第二十六章：談話

安然笑著看著天上的月亮說：“我們對於物體有觸覺、視覺、聽覺、嗅覺和味覺。當我們對於不存在的事物產生錯覺的時候，就是幻覺。我們幻族人也就是對於幻覺具有控製能力的一些人。我們可以使別人產生幻覺，而且讓別人產生我們所期望的幻覺。這就是幻術的本質。幻術也可以殺人，因此具有驚人的破壞力。而且，當幻術發展到高級階段的時候，就不僅僅是一種感覺了。而是一種融合了高級控製術、人偶術、物質控製能力的複雜的異能力。其中有一些異能和你們現在所研究的煉金術也是有相通的地方的。隻不過叫法不同罷了。你剛才所經曆的那次‘死亡’，其實就是我利用幻術使你產生的一種幻覺。這次，你知道幻術的厲害了吧？”

“嗯。”楚雲點點頭，說：“真的是一種很神奇的體驗。那種臨死之前的痛苦感受，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但是，我卻沒有死。這真是一次離奇的體驗。伯父。你真的好厲害！”楚雲有些佩服地看著安然。

安然笑了笑，說：“我現在所關心的其實隻有一件事。”

楚雲接過話茬，說：“是小煙和我的事？”

安然點頭，說：“是的。我希望我的女兒可以得到幸福，至少，可以和自己喜歡的男人結婚。但是，現在你的情況卻很複雜。”

“我……”楚雲開口，不知道如何解釋這件事。

安然說：“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而且比你知道得也許更清楚。你有一個妻子。你很愛她，她也很愛你。按理說，這種情況，我應該讓小煙打掉這個孩子。”

“伯父，不要這樣做！”楚雲連忙說。

安然笑了笑，說：“其實，我也知道，你同時也很愛我的女兒。我的女兒也很愛你。這種情況就有些難辦了。說實話，不僅你，就連我這個中年人都覺得有些不好辦。如果你不能離婚，我的女兒小煙又該怎麽辦呢？而如果僅僅因為我的女兒，而破壞了你們幸福的家庭，那麽，又置我們安家於何地？我們安家的顏麵何在？”

楚雲抬頭看了看安然的麵龐。安然此刻的表情嚴肅而平靜。

安然說：“現在，你就和那個叫做蘇菲的女孩子好好地生活吧。不用管我的女兒如煙了。如煙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小煙肚子裏的孩子我會叫她生下來的。我會把他養大成人，不管他是男孩還是女孩。而且，如果不出現意外的話，我會給安如煙找一個合適的男人，把她嫁出去。憑我們家的家境，即使小煙有一個私生子，也不愁嫁不出去的。這個你放心。”

“可是……”楚雲有些不同意，但是又不知道不同意些什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反駁。

安然這個時候，忽然停下了腳步，說：“我知道你很舍不得小煙，小煙也很舍不得你。但是現在，除了這樣的解決辦法之外，又有什麽其他的辦法呢？我很歡迎你以後來看小煙。但是，如果你和蘇菲那個孩子依舊保持婚姻關係的話，我希望你能夠克製自己的感情。畢竟，我們家小煙是正經人家的孩子，是不會不明不白跟了你的。”

楚雲看著安然的眼睛，那眼睛平靜而嚴厲。楚雲隻有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

安然說：“楚雲，你畢竟，給我們家帶來了一個小生命。雖然他是你的孩子，但是暫時不能夠姓你的姓。”

“什麽？！”楚雲站住，看著安然的眼睛，覺得受到了很大的屈辱。

安然冷笑了一下，說：“姓你的姓的話，你就要負起責任，但是這個責任你現在付得起麽？”

楚雲忽然無語。於是，低下頭，繼續走路。

兩個人沉默了很久。終於，安然說：“好了。我們現在不說這件事了。既然我們都同意了這麽辦。那麽我們來說另一件事吧。”

“什麽事？”楚雲轉頭問。

安然說：“那就是純粹你個人的事。我通過對你讀心，知道了你現在處於矛盾的漩渦。政治這個東西，可不是一個簡單的東西。你是一個單純的人，你根本無法把握這個東西。不過，現在，那些人需要你，你也需要他們去為自己的父母報仇。你現在選擇的道路，是一條自強而危險的道路。我並沒有讓你退出或者怎樣的權力。但是，我奉勸你一句，凡事要多留個心眼。你所要對付的人，也就是端木銳光，並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而且，我想你的敵人，也並不隻是端木銳光一個。有的時候，就算是自己最親密的朋友也有背叛自己的可能。”

楚雲點點頭，微笑著說：“這個我知道。伯父。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這是我自己的路。無論未來會怎樣，我都不後悔。我母親和父親的仇，我肯定是要報的。而且，我希望可以爬到一個高位，為自己爭取一個更好的生存環境和生存條件。”

安然點點頭，說：“雖然，有的時候，高位並不意味著安全和良好的生存條件。但是，我並不反對你們年輕人的進取心。總有一天，你自己會明白這個道理的。這需要時間和經曆的教誨。而且，需要一個過程。也許，在一個人的一生裏麵，有那樣曾經站在高位上的經曆也就足夠了。你說不是嗎？”安然看了看身邊這個年輕的、很像自己年輕時候的男人一眼。

楚雲笑了笑，說：“我想，伯父所說的這些話，我以後會慢慢明白的。但是現在，我必須擴大自己的勢力，來和端木銳光對抗，並且最終戰勝端木銳光。否則，我可能就要被端木銳光殺死了。我需要保護自己。保護蘇菲。也保護小煙。”

安然笑了笑，說：“那麽你說，為什麽當你強大起來的時候，端木銳光一定要殺死你？而在你對此一無所知、一點異能力也沒有的時候，他卻對你根本不去理會？”

楚雲看著安然有些發呆，對此，楚雲從來沒有思考過。

安然說：“那是因為，那個時候你對於端木銳光來說根本不構成威脅。而你現在卻對他構成了相當大的威脅。他之所以要殺了你，就是因為你強大了。你說，強大到底有什麽好處？如果你還是那個懵懂的、沒有異能的普通青年，也許端木銳光一輩子也不會理會你。你就可以過一輩子自己平凡人的生活了。那未必不是一種好的選擇。”

楚雲陷入了沉思，對此，他還從來沒有考慮過。是啊。強大到底是一件壞事還是好事呢？高位，又到底是禍還是福呢？

安然又笑了笑，說：“不過……你現在畢竟是強大了。隻有強者才會享受到別人的這種特殊照顧。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受到別人的重視的。”

兩個男人彼此看著，楚雲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而安然則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