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戰勝自己

事實往往是這樣的。不是你敗給了命運，便是命運敗給了你。

如果你活了下來，並且活下去，那麽，在這場人生的戰鬥中，你便是——英雄！

——楚雲的刀招絲毫不亂。任憑端木手中的利劍，如何繁複地舞動、變化，依然絲毫不亂。

楚雲紮紮實實地將每一招刀招，做到沒有漏洞。雖然，端木是絕頂高手，他的劍招可謂刀刀致命、險象環生。但是，就算在這種高壓之下，楚雲依然像一個充滿了彈性的彈簧，你長我短、遇強則強。

端木非常地詫異，憑借楚雲的這種表現，可以在超一流煉金術師中居於前列，甚至，連自己身邊的獨孤雨燕、木村拓哉之流也已經不再是楚雲的對手。可是，令端木不解的是，楚雲的這種轉變、這種進步，究竟是怎麽產生的？究竟是誰，將這麽高超的煉金術以及異能力傳授給楚雲這小子的？

忽然一個想法出現在了端木的腦海裏，一定是愛瑪和天風那兩個老不死的，教給了楚雲絕世的武功！

轉而，端木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端木知道，有些事情，並不是別人教授，就可以學會並且掌握的。像這種程度的異能力，已經不是別人三句話兩句話就可以學會的了。

難道，楚雲這小子，是憑借自己的努力和悟性而達到了這種境界的？端木有些不敢相信。

他通過了四十年的時間，從一個什麽也不懂的小孩，成長為，世間第一流的煉金術師。這其間的艱辛和磨練，是常人所不能想像的。就算是，楚雲有這種悟性，但是他又怎麽會有那種吃苦奮發的精神？更何況，在短短的一年之間，又怎麽可能進步如此神速？怎麽可能具有可以和自己相較量的實力呢？

端木偷眼觀瞧，隻見楚雲刀招絲毫沒有破綻，平和的神態中顯現著楚雲的自信和深厚的實力。

端木不禁有些敬佩地點了點頭。楚雲的這種出人意料的進步，更加堅定了端木要殺死他的決心。

端木還是有幾分保留的。於是，進一步將功力發揮到了**層的程度。情形頓時有所改觀。劍招層出不窮、繁複而詭異。如同一層層的巨Lang，連綿不絕地向著楚雲壓去。

楚雲雖然漸漸處於被動，但是絲毫不為所動，劍招依舊不緊不慢，滴水不漏。楚雲的心裏平靜如水。這個時候，端木的劍尖掠過楚雲的胸口、手臂、肩頭，右側的臉頰、大腿……並且在楚雲身體的這些部位，劃出深深的血口。頓時，鮮血從傷口裏流淌出來，鮮血染紅了楚雲的衣衫。如同開了一朵朵紅色的血玫瑰。但是，楚雲的心中依舊平靜如水，刀招依舊絲毫不亂。幾乎施展了自己全部功力的端木銳光竟然一時無法找到楚雲的大破綻，竟然一時無法殺掉楚雲。端木的心中不禁有了一絲急躁的不耐煩。這種不耐煩，反而削弱了端木本身所應該擁有的殺傷力。

楚雲反複地告誡自己，隻要不犯重大的失誤，自己便不會馬上死於端木的劍下。楚雲的心中有一種深信，——那就是，他始終認為自己早晚有一天可以達到端木的那種程度，並且早晚有一天會超過他。就是這種深信，給了楚雲一種難以名狀的力量。

端木不知不覺間，已經將自己的功力提升到了全部功力的九層。端木已經好久沒有這麽和一個如此強勁的對手交手了。不知不覺間，也起了幾分血氣。這個時候，在一旁已經有些看不下去的獨孤雨燕、木村拓哉、頡倉想要插手，但是都被端木喝令製止。端木覺得一定要親自將這個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臭小子殺掉，才可以出了心中的這口惡氣。

端木已經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那種遇到對手時的興奮的感覺。作為一個不斷攀登新的高峰的攀登者、一個不斷追求自己生理和心理極限的追求者，端木想必時時渴望著可以尋找到一個可以較量的對手。但是他從來沒有想象過，這個對手，竟然會是楚雲。這個一年之前，還是一個不懂得煉金術為何物、不知道如何戰鬥的小白。而現在正是這個小白，現在站在自己的麵前，和自己鬥得難分難解。

發揮了自己九層的功力，端木就拒絕自己再往上增加功力了。因為他還有顏麵在，隻“麵子”兩個字，就可以讓端木拒絕發揮出自己全部的實力。那樣即使可以很快殺掉楚雲，也會覺得自己的臉麵無光。而事實上，如果端木這個時候，發揮出自己的全部實力，隻需要半分鍾的時間，楚雲就會變為一具溫熱的屍體。楚雲很幸運，由於端木的麵子，得以保全了自己的生命。端木也因此錯過了殺死楚雲的最佳時機。

世界上的事，就是這樣有趣。有的時候，仿佛是按照上天事先寫好的劇本在排演一樣。雖然具有無數種發展的可能，但是最後，卻隻有唯一的路線和結局。過程中，有著無數的遺憾，卻無法彌補一星半點。也許在日後，端木會後悔，為什麽那個時候（也就是現在），自己竟然那麽傻，為了兩個毫無價值的字“麵子”，就錯過了殺死楚雲的最佳時機。

楚雲的身體上不斷地添加著新的傷口，一時間，這個麵積很大的第四區彌漫著一股血腥的氣息。但是，這些傷口都是皮肉之傷，並不是致命的傷害。楚雲的原則，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隻要不犯大錯誤就好。如此，雖然犯了些小錯，但是這些小錯所帶來的傷口並不足以傷到楚雲的命脈。楚雲不顧身上的傷口和鮮血，依舊振奮精神，將戰鬥進行到底。除非死亡無可避免地來臨，否則楚雲絕對不會認輸。

端木咬著自己的牙齒，覺得這是自己的奇恥大辱。氣憤和惱怒讓端木的劍招多了幾分狠辣、卻少了幾分精妙。結果，楚雲漸漸地摸到了端木劍招的規律，從而和端木之間形成了一種勢均力敵的形勢。旁邊的獨孤雨燕、木村拓哉、頡倉雖然心中著急，但是沒有端木的命令也不敢貿然插手。隻能任由形勢對於楚雲越來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