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那個人

蘇菲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你好。”最後，蘇菲擠出了這兩個字。

那個女子笑了笑，笑容裏似乎缺少了某種單純和天真的東西，反而有一種曆經了人世滄桑，成熟的美感。與年齡不相適宜。

蘇菲說：“你是……？”

女子一笑，說：“我是……救了你的人。”

“你就是那個救了我的人？”

“是啊！”女子一邊換掉了鞋子，一邊對蘇菲說：“我看到你被凍僵在街邊的長椅上，所以，就把你抱了回來。”

蘇菲看了看對麵這個單薄的女子，說：“我在朦朧中，覺得是一雙有力的手臂，將我抱起。曾以為，是一個男人，那……真的是你？”

“是我。”女子徑直走向了廚房。將手裏的蔬菜洗好，放在操作台上，拿出刀子，開始切割蔬菜。而蘇菲一見到刀子，就不自覺地想起了木村拓哉用刀子割自己的臉的恐怖情形，嚇得一哆嗦，往後退了一步。

那個女子，笑了笑，說：“回憶起，不開心的往事了麽？”

蘇菲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女子切好蔬菜，將蔬菜倒入了鍋中。放了些調料。然後蓋好了鍋蓋。和蘇菲一起，重新走入了客廳。

這個時候，兩個人才彼此麵對。卻沒有什麽言語。看樣子，那女子並沒有感到尷尬。竟然取出一根煙來，抽起來。

“來一支嗎？”女子問。

“不不。我不會。”蘇菲說。

女子吐出一個煙圈，說：“你是一個煉金術師對嗎？”

咦？蘇菲微微地一驚，心想，她是怎麽知道自己是一個煉金術師的？自己又沒有透露什麽信息！

女子說：“你的臉，是哪個畜生幹的？他為什麽要這麽幹？用這種慘無人道的手段，毀壞一個年輕女子的容貌，這簡直就是畜生的行為。”

蘇菲說：“是……唉，告訴你，你也不會知道的。這是煉金界內部的事情。”蘇菲竟然認為，對麵的這個女子不是煉金界內部的人物。因為，就在剛才，這個女子，還用手中的鑰匙來開門。任何一個擁有煉金術能力的煉金術師，開門，都可以不用鑰匙的。

“是木村拓哉幹的，對嗎？”女子很從容地吐出一個煙圈。蘇菲卻愣在了那裏。

“你……您是怎麽知道的？”蘇菲忽然改了口，因為她忽然覺得對麵的女子一定是一個非常不簡單的人物。

女子笑了笑，沒有應答。過了一會，才說：“煉金界的事情，目前，我所不知道的還很少。木村那家夥的煉金術技巧，我一看就知道。很邪氣、也很專業。就算是愛瑪和天風，恐怕也對你毀壞的容貌無能為力了吧！”

“愛瑪和天風”。蘇菲又是微微地一愕。因為，愛瑪大人和天風大人，都是煉金界的前輩。作為後輩人，都會尊稱一聲大人。而麵前的這個看起來，年齡隻二十多歲的女子，卻直呼其名。這個神秘的女子，到底是誰？究竟是一個怎麽樣的人物？

————蘇菲欲言又止，最終鼓起勇氣，問：“請問，難道您也是一位煉金術師？”

對麵的女子一笑，說：“叫我朵朵吧。我並不是煉金術師，但是我卻對煉金界的事情，無所不知。我是一位專門研究煉金界軼事的專家。偶爾給雜誌社寫些小文章。靠稿費過日子的市井小民而已。”

蘇菲笑了笑，從來，蘇菲也不喜歡和大人物交往。雖然不知道怎麽的，總覺得對麵的這個叫朵朵的女子，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但是，既然，朵朵說，她是一個市井小民，蘇菲倒是歡喜起來。也沒有了剛開始的那種壓力。

蘇菲笑了笑，說：“他也是寫文的。看來，我和寫文的人挺有緣分的。”

“你是在說你男朋友嗎？”朵朵說。

蘇菲點點頭，又搖搖頭，說：“不。是我丈夫。”

“哦？”朵朵笑了，說：“沒想到你已經結婚了？有孩子了嗎？”

蘇菲摸了摸自己的肚腹。說：“孩子還在這裏。”

“哦。”朵朵扯了扯嘴角，說：“你真是不小心。既然都已經有了，還出來亂跑什麽？也不怕流掉了？”

蘇菲神色有些黯然，說：“也許，我和他的緣分已經盡了。所以，我離開了他？”

朵朵問：“是因為你的容貌嗎？男人果真都是些衣冠……。”

蘇菲說：“不。他並沒有嫌棄我。是我自己覺得我們已經不適合在一起了。那樣，我會很痛苦的。”

朵朵笑了笑，說：“傻女人……那麽，你以後怎麽辦？”

蘇菲說：“我準備，在這裏，找一份工作。然後租一個地方住下。以後就在這裏過活了。”

“難道，你準備以後永遠都一個人生活了嗎？作為女人，如此，可不容易啊！”朵朵說。

蘇菲苦笑了一下，說：“像我這個樣子，難道還奢望那個男人會要我嗎？我的心已經死了。所以，我隻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過完後半生。”

嗯。朵朵點點頭。“很有個性的一個女子。那麽，你現在找到工作了嗎？住的地方恐怕也沒有找到吧？否則，你也不會在那麽冷的天，住在街邊的長椅上。難道，你連住旅店的錢都沒有嗎？”

蘇菲眨了眨眼，說：“我的錢，被小偷在我稀裏糊塗間，給偷去了。所以，我才會露宿街頭。”

朵朵撇嘴笑了下，說：“你可是煉金術師誒！你完全可以煉化出一些錢幣去住店的。難道像你這種程度的煉金術師，都無法煉製出那種簡單異常的紙幣嗎？我是不會看走眼的。你至少達到了幽冥級。而且，……”朵朵的眼光銳利，說：“你是一個貓人，對嗎？所以，你完全有能力，靠武力，住任何你想住的地方。因為，那些普通人，完全不是你的對手。現在這種亂世，武力就是道理啊！”

蘇菲無奈地搖了搖頭，說：“不。我覺得，自己是最虛弱的一個人。我對於煉金術失望透了。我永遠也不會依賴煉金術了。那些強盜和壞蛋，都依靠煉金術來害人。我覺得煉金術就是一種如何殺人和害人的技術。我憎恨煉金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