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朵朵的身份

第十六章：朵朵的身份蘇菲回到了朵朵的家中。這個時候，朵朵在睡覺。蘇菲和一零六五都有默契似的，不敢去打擾朵朵的睡眠。朵朵似乎有一種氣場，雖然是一個小丫頭的樣子，但是卻令人不敢冒犯。這難道就是傳說中強者和弱者之間的氣質區別？

傳說中所謂的王霸之氣。

總之，蘇菲覺得，朵朵的眼睛裏有一種凜冽而明亮的感覺，普通人的眼睛會顯得黯淡無光。而朵朵的眼睛似乎能夠看透宇宙的秘密。

蘇菲又吃到了一種好吃的食物。一種肉，外焦裏嫩，味道獨特。外麵裹著一層好味道的汁水。一零六五沒有告訴蘇菲這是什麽菜，又是如何做出來的。叫蘇菲隻管吃就好。蘇菲忽然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問一零六五說：“大叔，為什麽，你這麽會做菜呢？我都羨慕死了。做你的妻子一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一零六五頭也沒有抬地說：“這是因為，我妻子她不會做菜。所以，現實逼迫我成為了一個做菜的高手。現代的這一代年輕男性都會成為做菜高手的。”一零六五夾起一塊肉放在了自己的口中。

“這是為什麽呢？”蘇菲抬起無辜的眼神看著一零六五大叔，問。

一零六五笑了笑，說：“因為現在會做菜的女人比不想嫁大款的女人還要稀少。所以嚴酷的現實，會造就一大批像我一樣精通廚藝的男人。哈哈。”一零六五大口地吃了一口飯。

蘇菲挑了挑眉毛，點點頭，說：“謝謝你大叔。你剛才在郊外時對我說的那番話，的確給了我許多鼓勵。尤其是海明威的那句‘人可以被打倒，但是絕不能被打敗。’真是酷斃了。哦，對了。海明威，他一定是一個幸福的人吧？”

一零六五聽到蘇菲提起了海明威，就用低沉的嗓音說：“海明威是一個值得人敬佩的硬漢。他得過諾貝爾文學獎，但是卻並不是一個幸福的人。你知道他是怎麽死的嗎？”

“怎麽死的？”蘇菲微微蹙眉。

一零六五歎了口氣，說：“他打了一輩子的獵，最後用那把獵槍打死了自己。”

“什麽？”蘇菲睜大了眼睛，仿佛聽到了一個令人震撼的消息。蘇菲說：“那麽……這麽說……海明威最後也被打敗了？”

一零六五搖了搖頭，說：“不！海明威沒有被打敗。即使他受到病痛的折磨，他的精神上也沒有被打敗。他隻是被毀滅了。”

蘇菲說：“這有什麽區別嗎？”

一零六五放下筷子，說：“區別是……哦……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你知道貝多芬嗎？”

“知道。一個音樂家。”蘇菲說。

一零六五說：“也許貝多芬和海明威有某種相似的地方。貝多芬最後聾了。一個音樂家，聽不到聲音，這意味著什麽？意味著他音樂生涯的結束。本該如此，但是貝多芬卻依然堅持創作，而且還去憑借記憶指揮交響樂團。當他所指揮的交響樂由於他耳聾的原因，而陷入一片混亂時。在場的聽眾卻全部站起來為他鼓掌。這是為什麽？”

“為什麽？”蘇菲聽得有些入迷。

一零六五說：“因為，聽眾是在為他對命運的安排所表現出的不屈不撓的精神所感動。他們是在為他的精神所鼓掌。你明白嗎？”

嗯……蘇菲微微蹙著眉。“有些明白，但是……”

一零六五繼續說：“海明威雖然自殺了。但是我想，他並沒有違背自己的諾言。他是以一種自殺的方式來對抗自己的命運。你知道，在海明威去世前的日子裏，他陷入了病魔的魔掌之中，他痛苦而無法解脫。也許，在那樣的情況下，自殺是最好的解脫。而自殺也是他對命運和病魔所擊出的最後一記重拳。——你知道，海明威是一個很好的拳擊手。”一零六五苦澀地笑了笑，聳了聳肩膀說：“命運就是如此，喜歡和人開一些黑色的玩笑。”

蘇菲用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假麵皮，說：“是啊。”

於是，兩個人開始無聲地吃飯。吃著吃著，一零六五看到蘇菲的一滴眼淚落到了她的盤子裏。一零六五大笑。用手輕輕地拍著蘇菲的頭，說：“你是在為海明威的死而哭泣嗎？傻丫頭！”

蘇菲抬起頭，抹了抹眼淚說：“嗯。隻是覺得心裏麵難受，所以掉了兩滴眼淚而已。沒什麽。你不用放在心上。”

這個時候，一零六五忽然看著蘇菲的身後，臉上的表情比較莊重。“朵朵大人。你醒啦。”一零六五站了起來。

朵朵，一般的情況下，是要睡到下午兩點左右才起來的。這個時候，應該才剛剛入睡而已。而這個時候，將朵朵大人驚醒，那後果是相當的嚴重啊！

“朵朵大人。”蘇菲也回過頭看，看著睡眼朦朧的朵朵。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為什麽，蘇菲也在朵朵的後麵加了“大人”兩個字。

朵朵笑了笑，坐在他們的旁邊。看著桌子上的美食，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說：“一零六五的手藝越來越棒了。本座，都有些想嫁給你了。嗬嗬。”

一零六五說：“這麽多美女都想以身相許，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但是，本座，也有壓寨夫人了。哈哈。”

朵朵忽然捧住了蘇菲的麵頰，親了一口，說：“本來多麽漂亮的小丫頭啊！現在弄成了這個樣子。真是讓人惋惜啊！”

蘇菲用一種看鬼的眼神看著似乎有些微醉的朵朵。“朵朵……你喝酒了？”蘇菲似乎有些不適應朵朵的親吻。

朵朵沒有回話，而是用迷離的眼神看著一零六五，問：“一零六五，你說，我該怎麽處理這件事情呢？是不是應該幫幫這小丫頭呢？這小丫頭，挺招人喜歡的。我是不是應該幫她脫離苦海呢？”

一零六五說：“是啊！蘇菲她被毀容了。如果這麽過一輩子的話，一定會非常痛苦的。您就幫她恢複容顏吧。這對於您來說，也並不是一件難事兒。”

————朵朵隨手在空氣裏一抓，手中便有了一隻高腳杯。高腳杯裏麵盛了半滿的紫紅色葡萄酒。朵朵將酒水倒進了口中。含糊不清地說：“好久，好久沒有使用高級煉金術了。似乎都有些生疏了呢？我曾經暗自下過決心，此生，再不使用煉金術。但是，為了你這小妮子。恐怕我這個老妖怪，也要破戒了。……”

蘇菲看著朵朵那年輕而漂亮的麵龐，驚詫地重複朵朵的話，“老妖怪？……”

朵朵笑了笑。說：“蘇菲。你我姐妹也算有緣。你本在千裏之外的第四區或者j城。卻跑到了第八區的金城，與我相見。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你、楚雲以及安如煙等人的活動。隻是一直無緣相見而已。別看我朵朵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對於天下大事的細節卻知之甚詳。楚雲是人中龍鳳。蘇菲你是貓人中的翹楚。安如煙是幻族中的皇族血脈。你們三個人組合到一起，一定可以平定天下，讓亂世平複如初。讓世人再享安和。我老了……所以，不想參與這一切。隻願意躲在書齋之中，看看書、寫寫字。所以我願意將我的畢生所學，教給你。你是我的第四個學生。而我的前三個學生，極其不肖。都沒有什麽能為。他們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做出什麽令我感到欣慰的事情。我現在，也隻能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了。蘇菲。”

蘇菲無知無識地眨眨眼睛，說：“朵朵姐。您的前三個徒弟是誰？”

朵朵淺淡地笑了笑，說：“他們的名字都被淹沒在茫茫的歲月之後。——愛瑪、天風和司馬怒雲。這三個人就是我的徒弟。”

“什麽？”蘇菲驚詫地抬頭看著朵朵，不敢相信朵朵的話。“愛瑪大人……天風大人……以及司馬怒雲先生，可都是煉金界的先輩。他們的煉金術能力，即使是端木銳光或者雪狐也望塵莫及。他們……是您的徒弟？那麽，您……究竟……是誰？”

朵朵笑了笑，說：“你曾經所聽說的，湖藍朵，就是我。哈哈。”

“什麽？”蘇菲睜大了天真的大眼，說：“不可能！湖藍朵大師已經去世多年了。如果活著的話，已經兩百多歲了。怎麽會是您呢？”

朵朵笑了笑，說：“有時候，人是喜歡玩些死亡遊戲的。如果我不假死，又怎麽能如此輕輕鬆鬆地在這第八區的金城裏，寫些無聊的文章逍遙度日呢？”

“你真的是湖藍朵大人？”蘇菲依舊不相信。

“當然。”一零六五接過話茬，說：“如果朵朵不是湖藍朵大人，我怎麽那麽肯定，朵朵可以將你的臉孔治好呢？”一零六五用一種無可奈何的眼神看著蘇菲。

蘇菲張大了嘴巴，半天才說：“那麽，也就是說，您想收我為徒？那麽我們是否還是姐妹？”

朵朵說：“我們既是姐妹，又是師徒。這樣總好了吧？”

蘇菲抱住了朵朵笑了笑，說：“我愛你，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