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笙

第80章 投名狀

第八十章 投名狀(粉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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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鷺和文笙踏上吊橋,對麵有人喝問:“後麵那小子,包袱裏包的是什麽?”

雲鷺回頭,就見文笙不慌不忙打開了手裏抱著的長條包裹,露至古琴的嶽山部分,沉聲解釋:“是說這個嗎?這是一張琴。”

雲鷺手心裏捏著一把汗,他知道,自己的刀可以扔下,文笙的這張琴是王昔所留,意義非同尋常,絕不可能丟棄。

出乎他意料,那幾個小子隻是嘀咕了幾句便讓開放行了。

過了吊橋,雲鷺才尋思過來,自己還是太緊張了,他是江湖人,而文笙年紀看著這麽小,根本不會有人把她往樂師上想。

進到寨子中,眼前是一條以人力開出來的山道,足以容三四匹馬並行。

文笙趁著那些響馬不注意,悄悄打量山寨中的布局,但見這山寨占地很大,幾乎相當於一個大型的村落,估計著容納個幾千人都沒有問題。

山道左側建著高台,右側以一人多高的柵欄圈了起來,裏麵不時傳出來馬匹的嘶鳴聲,顯然是一個馬場。

除去這些個撐門麵的建築。往遠處望,草房低矮,中間夾雜著石牆土坯。沒什麽規律可循,顯得既雜亂又破舊,響馬們身上穿的也是又髒又破,看起來這鄴州響馬在江湖上名聲雖然響亮,卻也並沒攢下太多的家底。

往前走不多遠,就見山道上圍著一大群人,人堆裏豎了幾根木杆子。三個男人精赤著上身被綁在木杆子上,隨著人群中傳來數數的吆喝聲。黑黝黝的鞭子劈頭蓋臉落在三人身上。

那不是普通的皮鞭,鞭身上帶著許多倒刺,一鞭子下去便直接撕開大片皮肉,便是鐵打的漢子也經受不住。

三個正在受刑的人不住地哀嚎乞憐。卻隻引得圍觀眾響馬們一陣陣哄笑。

雲鷺見狀,腳下不由地頓了一頓。

這時候走在他旁邊的一名響馬大聲道:“二當家的,‘青冥刀’到了。”

那邊鞭子一停,眾人一齊循聲望過來。

人群當中有個粗喉嚨出聲道:“繼續,打你們的,別停下。”

跟著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從裏麵走出來。

這“二當家”瘦長臉兒,皮膚黝黑,看五官到是長了一副老實巴交的鄉下老農模樣,他微眯著眼睛。向著雲鷺和文笙望來,眸光中似有狡猾的神色一閃而沒。

“‘青冥刀’雲大俠!哈哈,真是稀客。不知雲大俠大駕光臨我們這小山寨有何貴幹?”

雲鷺來之前從吳老那裏打聽過鄴州響馬的情況,這宋青原來便是山上的二當家,和大當家有了矛盾,正要魚死網破的時候,由天上掉下來了個高手付春娘。

宋青就和付春娘聯手,砍翻了原來的大當家和所有不服他的人。擁立付春娘做了首領,他還繼續當他的二當家。

這人看麵相老實。實則心狠手辣,是個表裏不一的厲害角色。

雲鷺抱拳笑道:“宋兄,實在是久仰大名!在下此來,是有要緊事想求見貴寨的付大當家,怎麽,大當家的沒有在?”

宋青笑了笑:“今日有貴客上門,我們大當家的陪客人去了,雲大俠有什麽要緊事不妨和在下說一說,付大當家的最近很忙,這山寨的事,宋某到是能做得了一半的主。”

雲鷺聞言有些犯難,想悄悄去看一看文笙的表情,強行忍住了,放低了姿態,同那宋青道:“宋兄,雲某此來其實是有件為難事,想要求付大當家幫個忙,宋兄問起,在下不敢隱瞞,隻是一言難盡,你看能不能……”

“這個好辦,到聚義廳去坐下來慢慢說就是了。哈哈,雲大俠這麽坦誠我就放心了,你這突然上門,我還以為你受了官府所托,來緝拿我們歸案來了。”

雲鷺不禁有些尷尬,看這一路走來對方的態度,他就知道宋青不會有什麽好話。

不過再多的刁難也得堅持住了,隻有見到付春娘,才能順著這條線找到閆寶雄,查出來他在給誰賣命,到底將那二老綁去了哪裏?

他和文笙跟著那宋青往聚義廳內走,所謂的聚義廳就是前麵正對著眾人的一大間破房子。

經過那三個正在受刑的人,雲鷺忍不住打聽:“宋兄,你們這是……”

宋青陰著臉道:“宋某平生最恨的就是內賊,凡是出賣山上兄弟的人,一旦落到我的手裏,必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必雲大俠你也聽說過了,這些日子江湖上風傳我們大當家的要比武招親,就有許多狂蜂浪蝶想要來撿便宜,這三個吃裏扒外的蠢貨幫著外人打我們大當家的主意,向外傳遞消息,留著性命也沒用,幹脆當眾打死了,以儆效尤。”

雲鷺正想問一問這些日子閆寶雄有沒有來過,順著這個話題道:“這麽說比武招親是假的,沒這回事?”

宋青“哼”了一聲:“我們大當家的可是少有的女中豪傑,天下間哪有男子配得起她,偏有人背地裏胡說八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一行人進了聚義廳,宋青大剌剌居中坐下,抬手示意雲鷺:“雲大俠,有什麽事,說來聽聽。”

隨著他這話一出口,跟著進來的十幾名響馬各亮兵器,雪亮的鋒刃幾乎直接按在了雲鷺的脖頸上。

雲鷺麵色如常。未理會對方恐嚇,拱手道:“雲某如今身受重傷,不過強撐著一口氣。諸位無需這麽防範。實不相瞞,雲某前些日子一時義憤殺了個人,現下對方正在四處找我,雲某也是走投無路了,才想來入個夥,向付大當家的和宋兄尋求庇護。”

宋青聞言眼珠轉了轉:“能將‘青冥刀’逼得落草,對方可不是普通人啊。”

雲鷺緊緊閉著嘴拒不作答。

依他的經驗。吐露這些就足夠了,誰沒有點兒秘密不能外道。演得太過反到容易令對方起疑。

果然宋青的臉色緩和了不少,叫人搬了兩個座位來:“請坐吧。”

雲鷺和文笙落了座,宋青思忖了一陣,輕笑著搖了搖頭:“雲大俠不是我說你。就這麽點兒事找什麽大當家的,我便可以作主,要入夥是吧,可以,不過因為雲大俠以前是官府那邊的,我們不能不小心些,勞煩雲大俠交一個投名狀來。”

“投名狀”之意,就是叫雲鷺去殺一個人,以人頭做擔保。

雲鷺頗為意外。臉色也因之變得難看起來,問道:“不知二當家叫我殺誰?”宋青既允他入夥,先前那“宋兄”自是不能叫了。

宋青得意地道:“近來有個狂徒。自稱是咱們大當家的師叔,三番四次前來糾纏,雲兄弟隻要去殺了他,便可以留在山寨裏,我們寨子裏三當家的位置還空著呢。”

雲鷺一聽有些坐不住了,急問:“那人姓什麽。現在何處?”

“姓什麽?好像是姓閆,叫做閆寶雄。雲兄弟熟知江湖事,不知有沒有聽說過這個人?”宋青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他這幾天都在西麵那座山上轉悠,你去了自然就能遇到。”

雲鷺沒想到這麽順利便得到了閆寶雄的消息,而且看那宋青的神情不像說謊,他看了文笙一眼,起身便要告辭。

宋青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雲兄弟,我看你這身體,自己一個人去都不是很有把握,再帶上這位姑娘更添累贅,不如就把她留在寨子裏吧。”

雲鷺臉色一變,宋青這竟是要把文笙扣下做人質!

“不行!”他斷然道。

兩人目光相遇,宋青眼中暗藏的狠厲一閃而沒,慢騰騰地道:“有何不行?難道雲兄弟還有什麽別的想法?既然來了我這裏了,三心二意可說不過去!”

雲鷺一時不知該如何收場,耳聽得文笙一旁接過話去,她不再刻意壓低了嗓子,聲音清脆:“自然是不行,想來二當家也知道,隻憑雲鷺自己是鬥不過那閆寶雄的。”

宋青獰笑道:“難道加上你便行了?”

文笙坐在凳子上,適才說話的工夫已經打開了包袱,將古琴橫放於膝上,右手中指在宮弦上用力剔出,那琴弦隨之“錚”的一聲響。

如驚鴻飛來,青霜突降。

隻是一聲,便似帶來山一樣重的壓迫感,聚義廳裏再沒了別的動靜。

停了許久,宋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訝然出聲:“……樂師?”

之前雖有姚華贈了一張疑似妙音八法的曲譜,文笙隻是好好收著,還沒有開始學,她隻會這麽一兩下,是她在參與了戚琴與黃薈蓀那凶險一戰之後,自行領悟到的,不足以拿來對敵。

用來裝個樣子,嚇唬嚇唬這幫響馬到是綽綽有餘。

文笙手按琴弦,抬頭一副淡漠的樣子望向宋青:“當家的叫雲鷺緩上兩天,養一養傷,加上我,到是勉強可以會一會那閆寶雄。”

宋青一時不知該不該答應她。

這麽年輕的女子,卻又是個樂師,跟著雲鷺前來落草,這麽不可思議的事就發生在眼前,使得宋青不得不重新估量雲鷺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