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笙

第157章 色字頭上一把刀

第一百五十七章色字頭上一把刀

雖然之前因為王、戚二老和其他幾位被扣的樂師,譚瑤華與楊昊儉生出了一些芥蒂,但楊昊儉畢竟是皇子,譚瑤華縱然不滿也隻得忍了,心裏盼望著他能受到教訓,從此改過向善,到沒有打算就此劃清界線,老死不相往來。

如今路遇四公主,得她開口相邀,譚瑤華猶豫了一下,在馬上扭頭問鍾天政:“師弟,你意下如何?”

鍾天政對前麵這位四公主的為人可比譚瑤華清楚多了,笑了笑道:“多謝公主美意,隻是馬場那邊還有長者在等著,不好叫老人家著急。還請回複公主,下次若再有機會,我二人定當從命。”

那侍從聽到這邊婉拒的答複,回去己方馬車旁一五一十向四公主稟明。

四公主聞言臉上露出惋惜之色,眯起秋水般的明眸,往這邊嗔怪地望了一眼,坐回到車裏,放下了簾子。

很快她的車駕啟動,在一眾侍從的簇擁下往楊昊儉的山莊去了。

譚瑤華沒將這次半路偶遇放在心上,文笙在車裏聽得一清二楚,擔心上次楊昊儉山莊的事再起波瀾,等到了馬場,覷了個空悄悄問鍾天政:“怎麽回事?”

鍾天政不屑地道:“一個**婦。”

文笙頓時就明白了。

四公主比楊昊儉大不幾歲,二十出頭年紀,青春貌美,所嫁駙馬出身勳貴之家,乃是平昭侯次子,聽說也是一表人才,夫妻倆感情不錯,常得建昭帝嘉許,到沒聽說有什麽流言蜚語。

不過鍾天政的消息渠道自是遠非她可比。他說有,那就是有,這等事,可有什麽好撒謊的。

文笙簡直不知說什麽好,望著鍾天政目露異樣。

鍾天政怫然不悅:“你那是什麽眼神?又不是我去招惹的她。”

其實關於鍾天政“招蜂引蝶”的荒唐念頭,文笙也不過是隻在心中一轉,不知怎的就被他察覺了。她趕緊顧左右而言它:“是是。我知道這事不怪你。她今日沒能把你叫去,隻怕不會罷休。”

鍾天政冷笑道:“縱然她想罷休,也要看我肯不肯呢。”那絲笑意掛在他俊美的麵容上。叫人不由地心底一寒。

文笙還待再說兩句,那邊卞晴川已經在喚她過去,隻得作罷。

且說那四公主一行到了楊昊儉的山莊,楊昊儉出來相迎。姐弟兩個親親熱熱往裏走。

楊昊儉笑問:“阿姐,你怎的自己過來了。姐夫呢?”

四公主擺了下手,不耐煩道:“快別提那個沒用的。在外人麵前需得裝模作樣,難道來了你這裏,還不能叫我歇會兒?”

“那自然是哪裏也不如你親弟弟這裏。在這裏你愛怎樣就怎樣。”

姐弟兩個從小受母妃耳提麵命,都覺著一眾兄弟姐妹中隻有對方才是真正的手足,見麵無話不談。

四公主有些遺憾地道:“二弟。適才我在路上遇到了譚家五公子,還有一個年輕人。本想把他們一起帶到你這裏來,可惜他們有旁的事。”

“譚瑤華?”楊昊儉想起年前那件事,微微皺了皺眉。

四公主含笑道:“是啊。他們隊伍裏還有輛馬車,車裏坐的應該是那位姓顧的女子。他們如今是同窗了,看樣子是一起到李承運的馬場去。”

楊昊儉聽她語氣有異,不由地望過去。

卻見自己這位姐姐目光迷離,一臉的春意,她又不是第一次見到譚瑤華,肯定不是為了他,再想想譚瑤華會同誰在一起,楊昊儉立時就想起一個人來:年前以第二名考入了玄音閣,又拜到譚二先生門下的鍾天政。

想起他在絲桐殿見到的鍾天政,楊昊儉立時就理解姐姐何以會如此了。

他笑道:“阿姐想要成事,隻怕不大容易啊。那姓鍾的是個樂師,聽說還是拜在了譚睿德門下,年前我不是抓了幾個樂師麽,和譚家還沒什麽關係呢,他們就非逼著叫我把人都放了,何況這一個。”

四公主嗔了他一眼:“那是你太過沒用。這次你得幫我,你不是想娶那譚令蕙麽?你想想,這麽一個人老是在譚家出入,譚令蕙會不會春心萌動?你小心媳婦還沒等進門呢,先弄頂綠帽子給你戴。”

楊昊儉聞言臉色微沉。

他到不是怕真如四公主所說,譚令蕙與姓鍾的有了私情,而是譚令蕙至今對他不假辭色,譚家人看起來也不想把她再嫁進皇家,若這姓鍾的真有才華,搞不好就被招了女婿。

這麽說起來,此人到真是個禍患。

“阿姐看起來胸有成竹,不知有什麽好辦法,用著兄弟之處,自然沒有二話。”楊昊儉拍著胸脯許諾。

“讓我想想。有了,你不是說,先前闖入你山莊的賊人是一男一女,容貌都十分出色麽?你找個親信侍衛出來指認,就說男的是那姓鍾的,女的麽,嗬嗬,也是現成的,就是在父皇麵前告了你刁狀的顧文笙。先把人都抓到你山莊裏來,是與不是慢慢審嘛。”

“真是好主意。”楊昊儉為四公主這靈機一動拍案叫絕,把人抓起來,先出了這口氣,若是那姓鍾的識時務,伺候得好,再叫侍衛改口不遲。

至於顧文笙,哼哼。

他沉吟道:“隻是如此一來,又要與李承運對上,定要籌劃周全了。那男賊可是位武林高手,姓鍾的沒那本事,這都是破綻。唉,父皇也是,怎麽把捉拿賊人的活兒給了秦和澤,要是交給鳳嵩川就好辦多了。”

四公主抬手輕摸了一把楊昊儉的麵頰,搖頭笑道:“我的傻弟弟,我聽說那姓鳳的和老大整日裏混在一處,你可不要掉以輕心。”

楊昊儉卻篤定地道:“放心吧,我有數。”

兩人議定,隻是此件事說起來容易,真要做卻很難繞過老皇帝的耳目,不是一兩天能做成的。

四公主有了盼頭,神清氣爽,當天在楊昊儉的山莊住了下來,至於楊昊儉給這位阿姐安排了什麽節目,在此不必一一細說。

反正四公主玩得樂不思蜀,全然忘了自己家中還有一個駙馬。

隻是好景不長,剛過了一天,就有府中侍衛快馬來報,說是駙馬爺出門不小心驚了馬,身邊的人沒能及時攔住,他從馬上掉下來,被石頭磕到腦袋,當場氣絕身亡。

姐弟兩個聞言大吃了一驚,四公主和駙馬雖然私下裏各玩各的,表麵上卻做足了功夫,在外人看來夫妻二人感情很深,這突然走了一個,另一個自然不能無動於衷繼續玩樂,隻得回府去操辦丈夫的喪事。

楊昊儉也跟去幫忙。

四駙馬這事出得太突然了,整個奉京城都為之驚動,上駙馬府吊唁的人絡繹不絕。一片混亂中,還有誰顧得上設計鍾天政?

外邊的風雨沒有吹進玄音閣,眾樂師的春試開始了。

此次考試沒有新生們什麽事,文笙等人隻能在旁瞧瞧熱鬧。

雖是瞧熱鬧,他們卻被師長勒令留心觀察,試後還要說一說感想,連文笙和鍾天政都未能例外。

大家都知道這是為秋試做準備,了解對手實力的好機會。

秋試隻在半年之後,幾乎是轉眼即到,到時候人員不會有太大變動,玄音閣南北兩院加起來,入閣在五年之內的學生之前差不多有百餘人,加上他們一道入學的這二百七十人,竟爭宮榜的五十人名單。

新生想要上榜不是易事,老生被新人擠下去那更是丟臉,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沉重的壓力。

在文笙看來,玄音閣這春試,尤其是現在正進行的個人戰頗有些千篇一律,偶有高手,其他的不管學了多少年,也不論使著什麽樂器,用的全都是二三重的妙音八法,所差隻是臨場發揮和對敵的經驗。

從某種意義上講還沒有年前他們這些人的入學選拔有意思。

卞晴川也有同感。

這麽多年,他還是第一次在同樂台下觀看考試。

同他們坐在一起的還有鍾天政,入學剛一個月,鍾天政已經開始學習妙音八法的第二重了。

他邀請文笙:“怎麽樣,有沒有興趣等秋試和我一起參加團戰?”

團戰?文笙笑道:“這個要問我師父。咦,對了,你參加的話,難道院長也會上場?那對方看到院長,會不會不戰而降?”

鍾天政也是一怔。

這個還真不清楚,兩位院長可有好多年沒收過弟子了,似乎團戰從未上過場。

他道:“待我回頭問問。”

就在玄音閣春試進行地如火如荼之際,奉京權貴圈子裏不知由何處刮起了一股傳言:四駙馬此番不幸出了意外,公主正值青春年少,又沒有孩子,斷無可能為附馬守節,故而建昭帝有意給她定下一位夫婿。

就算是公主之尊,那也是死了丈夫再嫁,指個沒成過親的少年郎,就是皇帝也未免開不了口,畢竟是結親不是結仇。

若是給臣下做繼室,那皇家的顏麵何在?

好事者在群臣裏一扒拉,咦,有一個人合適呀,鳳嵩川鳳大人雖然年逾不惑,一直還沒成過親呢。

於是這流言漸漸就變成了皇帝要把四公主指給鳳大人,鳳大人得了重用又要尚主,實乃好福氣呀。

在府裏裝病的四公主聞聽此言大怒,將臥房砸了個稀巴爛。()

ps:薦書:《權貴嬌》,書號:3387981,作者平仄客。

平仄的文向來大氣,有興趣的同學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