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子夜
不好玩！
如果蕭遊願意說話的話，一定會這麽說。%&*";
但是現在，蕭遊沒有和這個人說話的興致。這個人，在他的眼裏，幾乎就是一個變態。苦心算計這些沒有用的東西，明明發現了自己，卻仍舊沒有說出來，而是把自己引到了這個偏僻的地方，顯然，這個人是想要在這個地方殺了自己。
在滿足了自己的興趣之後，然後殺了自己……這就是這個人想要做的事情。
蕭遊的雙眼漸漸的冷酷了下來，骨節微微發白。
“你的呼吸很有規律，呼吸之間，隱隱有風雷之聲，你很強大。你的五髒六腑都鍛煉的很強大。你是一個練武的人？可以看得出來，你的武功水平很高，很厲害！”
那個黑袍人一點緊張的意思都沒有，他看著蕭遊，隨口點評，然後搖頭道：“可惜，你真的是一個沒有意思的人，一點都不知道人生的樂趣。”
“你知道？”蕭遊淡淡的問道。
“我當然知道。人生的樂趣無所不在。就好像，我從時間裏麵，就能夠找到樂趣。我能夠帶著一個想要殺我，想要利用我的人，來到這裏，就是一個樂趣。因為，我做到了，我成功了。”他說著，將遞出去的那隻拿著一大把肉串的手，縮了回來，從上麵拿下了一根，用牙齒咬住肉串的根部，然後一扯鐵釺子，就將所有的肉全都含在了嘴裏。嘴角油汪汪的，一邊咀嚼一邊說道：“你看，我吃東西，就是樂趣的一種，我吃的很開心。雖然這所謂的羊肉串，其實都是豬肉做的，但是吃起來仍舊很美味，吃多少都不夠。你知道嗎？我過去很窮，在我很窮的時候，就很饞。很饞的時候，卻吃不起。所以，我發誓，在我有錢了以後，我要吃遍所有我當年吃不起卻又很饞的東西。”
“那你現在恐怕仍舊很窮。”蕭遊似乎能夠看到這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你說得對，所以，我需要賺錢。”黑袍人咽下了嘴裏的肉，說道：“但是，看你的樣子，你似乎是打算不讓我繼續賺錢，這就讓我很生氣。我們的衝突，就在於此。”
“不，我們的衝突，不僅僅隻在於此。”蕭遊鬆開了一直緊握的拳頭，一步一步走上前來。
黑袍人看著蕭遊：“為什麽？你說我們還有什麽衝突的地方？你叫蕭遊把，我知道你的，在燕京的事情，就是被你攪和了，不過當時我們都以為你隻是一個小人物，不值得重視，不然的話，你早就已經死了。|”
“燕京……鬼影組織還真的是神通廣大，隻不過，你們敢在燕京殺人，但是你們又敢在燕京殺多少人？燕京是天子腳下，能耐大的人，多了去了。你們的組織，不過是一個老鼠一樣的東西，躲躲藏藏的，讓人膩味。”蕭遊終於走到了那人的跟前，一把搶過了十來根肉串。
“看，你現在是在搶我的東西，我能夠報警抓你嗎？告你搶劫？”黑袍人愕然的看著自己的手，問道。
“隨你的便。”蕭遊眉頭皺著：“但是，看到你吃，我也饞了。”
“現在我感覺你有點意思了，為什麽剛才如臨大敵的那種感覺沒了？”黑袍人饒有興致的看著蕭遊。
“因為我發現，你並不是想要和我動手。”蕭遊扭頭看著黑袍人：“要是你想要和我動手的話，手裏就不會拿著這麽多的累贅。”
“你又怎麽知道，這是累贅，而不是武器呢？”那黑袍人說完這話之後，手裏的肉花忽然一抖，照著蕭遊的胸口就刺了過去。
蕭遊冷哼一聲，手腕一轉，啪的一聲，將那肉花給打開了：“所以，我也得拿上武器，才好和你動手。”
“真是一個狡猾的人啊。不過，我對你確實沒有惡意的。”黑袍人沒有繼續動手，看著地上因為兩個人一瞬間交手破快的肉塊，可惜的說道：“唉，浪費是最大的犯罪啊。”
“……”蕭遊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和一個罪大惡極的罪犯，說犯罪這種事情，是不是顯得有點傻氣？
“深水市正在發生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你相信嗎？”黑袍人忽然問道。
“我相信，但是我不知道，這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蕭遊看了看他：“或許你能告訴我。”
黑袍人又吃了一個肉串，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麽。鬼影並不是想要屠滅整個深水城，殺太多的人，對他們並沒有好處。”
“你說的他們？而不是我們？”蕭遊看了看黑袍人的眼睛。
黑袍人愕然：“我以為你已經看出來，我其實是好人。”
“你是認真的？”蕭遊的語氣更認真的問道。
“當然，你看一個這麽喜歡吃的人，怎麽可能是壞人。”黑袍人理所當然的說道。
“可是為什麽我感覺不到你這家夥什麽地方好。”蕭遊其實也已經看出來了，這個人，似乎和他所想的並不一樣。雖然穿著黑袍，做的事情也同樣和那些人一樣。但是從他知道自己跟蹤他，到引他出來的這段時間，都沒有任何的敵意。
而且，最重要的是，蕭遊忽然想了起來，一個人將另外一個人引到一個偏僻的角落裏麵，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殺人滅口，另外一種是做一些很危險的，隻有兩個人才能夠做的事情。比如，地下黨接頭之類的。
雖然這個想法，讓蕭遊感覺到很荒謬，而且，隨隨便便的遇到了一個黑衣人，就有這種想法，是很危險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蕭遊就是這麽想了，從一開始的敵意消失以後，蕭遊就是這麽想的。
“所以說，你是一個很無趣的人啊。”黑袍人撇了撇嘴道：“我叫子夜，當然不是真名，我的真名隻有我的女人能夠知道。”
“你很讓人惱火。”蕭遊看了看手裏捏著的肉串，鬼使神差的也拿了一根，咬了一口。
“這是實話，但是並不是每一個人都相信。但是這很正常。因為真理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子夜說道：“我來到這裏，引你出來，不管你相信還是不相信，其實原因是有人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誰？”蕭遊問。
“耿桓熊。”子夜笑著說道。
蕭遊的身軀微微一震，雖然第一個想法就是，難道耿桓熊叛變了？但是想想又覺得不可能。
他愕然的看著子夜，忽然想起了另外一種可能：“別告訴我說，你是我們的人。”
“如假包換。”子夜哈哈一笑道：“你知道嗎？你真的很有意思。”
“你剛才說我很無趣的。”蕭遊皺了皺眉頭，對這個人三番五次的，胡言亂語，很是有點無可奈何。
“嗯，確實很無趣，但是又很有趣。覺得很矛盾？人本來就是一個矛盾的混合體，這很正常。”子夜笑嗬嗬的說道：“你看，這裏有一張椅子，我們兩個是不是可以坐下來說會話？”
“我還不確定你真的是我們的人。”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到這個人對自己沒有敵意，但是蕭遊對這個人也仍舊沒有好感。
“這個不需要證明，因為這是事實，而且，我在鬼影裏麵，也不可能每天帶著龍牙的證件，不然的話，我早就死了。”
“那為什麽沒有把這邊的事情，告訴組織那邊。”
“打草驚蛇永遠是最不明智的舉動，深水市的事情，在我看來不過是小事而已。但是，現在你卻倦了進來。你知道，我聽到耿桓熊告訴我的這些話之後，想的第一件事情是什麽嗎？”
“什麽？”
“殺了你。”子夜的聲音忽然淩冽無比。
蕭遊看了他一眼：“你殺不了我。”
“好吧，我卻是小看了你，因為我卻是小看了你，因為我沒有想到，組織最近這麽大的手筆，隨便進來一個人，都是化勁的大高手。你這樣的高手，就算是鬼影裏麵都不多了。”
“為什麽鬼影在深水市的行動，沒有告訴上麵？”
“因為這件事情在我看來隻是小事……好吧，這個答案我說了一次，你又問了一次，證明我之前的回答你並不滿意，你是不是認為，隻要是殺了人的事情，就沒有小事了？實際上不是這樣的，小夥子……”
雖然他自己也很年輕，但是最後這三個字卻是老氣橫秋的：“鬼影是一個很大的組織，他要是想要禍害誰，就不可能僅僅隻是禍害幾個人，他會禍害很多人，甚至於一個城市，一個國家……我能夠進入鬼影，用了很大的代價，光是我們自己人，就死了不下於十個……所以，我的每一次情報，都必須要準確，重要！準確自然不用多說，其中重要才是最近要的，鬼影的首領每天要上三次廁所，這種事情肯定是沒有必要匯報的，不是嗎？”
蕭遊無語，這話他不知道應該怎麽反駁。但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你很年輕啊。”子夜歎了口氣：“要不是耿桓熊給我打電話的話，其實我不準備來見你的，就算是要在正麵交鋒的時候，殺了你，也無所謂。對我來說，你的生死同樣也是小事。但是，既然耿桓熊打了電話，就證明你很重要，至少比我重要，甚至於比犧牲了的那十位同伴還要重要，既然你這麽重要，我當然要見見你，不能讓你死去。然後告訴你一些你必須要知道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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