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無悔人生

第五百三十八章 反常的朱建軍

朱建軍微微頷首,尊貴之氣盡顯,不過相比起剛才的倨傲和淡漠來說,已然是天壤之別,讓曾峰平倍感揚眉吐氣。

其實話說出口,曾峰平也有幾分自責,說到底,他還是有些忍不住想要以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對朱建軍剛才的不滿,似乎也暴露出了自己養氣功夫還有欠缺,一個久經考驗的人,至少也應該做到喜怒不形於色。

不過既然已經說出口了,曾峰平也並不後悔,有時候一味的退讓並不是件好事,適當的表達一下自己的情緒,說不定還能讓對方更重視自己。

“曾哥,想必你還不知道吧?我和建軍哥可是老鄉,許多年前就認識了!”冷冰寒笑著對曾峰平說道。

“啊,原來如此!”曾峰平恍然大悟般。一時間,似乎所有的疑惑全都迎刃而解,似乎也終於想通了,首長之所以會讓冷冰寒前來拜會朱建軍的原因。

“兩位久別重逢,自然有許多話聊。那我就不打擾了。”緊接著曾峰平又笑著對冷冰寒說道:“那小寒,我先去外麵等你……”

“不勞煩曾哥了,你要有事還是先去忙吧。”

曾峰平想了想,首長也沒有吩咐他要一直守在這裏,於是說道:“那好,小寒,朱總裁,你們要有什麽事情,就直接吩咐賓館服務人員就好了。”

冷冰寒微微點點頭,曾峰平拉著張龍江就走出了房間,剛出房門,曾峰平就一本正經地對張龍江叮囑道:“老張啊,這裏的工作你可要多上上心,首長可很是關注。”

“曾處長你盡管放心。”張龍江拍著胸口保證道:“要是出了什麽問題,不用你批評,我張龍江第一個引咎辭職。”

張龍江這話也說得很有幾分底氣,釣魚台國賓館每年的外賓接待事務是絡繹不絕,不論是硬件設施,還是軟件配套服務,早就有了一套成熟的模式和程序,接待過的國內外貴賓也是數不勝數,相較而言,這次香港的賓客,倘若不是首長極為重視,在張龍江看來,還遠遠夠不上最高級別。

當然,或許飛遠公司的朱建軍除外。要知道,朱建軍毫無疑問是當今世界的金融教皇,隨便跺跺腳,整個世界的金融市場恐怕都要抖上三抖。在全球各個國家,就是美國總統和英國女皇也不敢怠慢他。

聽到張龍江擲地有聲的保證,曾峰平微微點了點頭。按理說,這件事情不歸他管,全都是**部和賓館方的工作,出了什麽問題也與他無關。隻是純粹是由於首長對冷冰寒以及朱建軍的重視程度,讓他不由得叮囑一番。

張龍江掏出煙來,很是恭謹地遞了一根給曾峰平,並殷切地幫曾峰平將煙點燃。瞧這架勢,不明內情的人一定會誤以為他們是關係極為密切的熟人。

“曾處長,那個小寒是什麽來頭啊?居然還要勞煩您親自出馬?”

張龍江抽了一口煙,又輕輕吐出煙圈,似有些不經意地問道。

曾峰平愣了一下,隨即眉頭一皺,掃了張龍江一眼,淡淡地說道:“老張,你也是老黨員了,難道還不知道政策嗎?不該你打聽的事情,別瞎打聽!”

“是,是,曾處長說得是。”張龍江霎時間臉色慘白,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豆大的汗珠沒由來地滾滾而下。

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往小了說,不過是兩個人之間相互閑聊。可要是往大了說,上綱上線,那可就是刺探國家機密,違反了崗位保密原則,是嚴重的瀆職罪,以此把他拿下,也是分分鍾的事情。

一時間,張龍江心裏是自責和懊惱不已,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兩巴掌。麻痹的,自己今天是怎麽了?這麽多嘴幹什麽?難道不知道,好奇心可以害死貓嗎?

四九城裏,什麽人物沒有?自己鹹吃蘿卜淡操心,多什麽事啊?

曾峰平不再多言,徑直從瞠目結舌的張龍江身邊走了過去,快到樓梯口了,才駐足轉身,表情有些複雜地看了張龍江一眼,說道:“老張,你也別太介意,今天的事情我就當沒有聽過,不過為了你好,你以後還是多注意。”

這倒不是曾峰平良心發現,而是他和張龍江之間原本就沒有什麽恩怨,犯不著為這點小事小題大作。何況,張龍江說不定也就是隨口這麽一問,是想要借機和自己親近來著,自己要枉做小人,豈不叫人笑話?

“我一定,謝謝曾處長,今天……喔,今天我什麽也沒說過……”

張龍江諾諾連聲,甚至有些語無倫次了,心髒是劇烈跳動起來,一時間百感交集,差點沒哭出來,這種從地獄再到天堂,絕處逢生的感覺,沒有親身經曆過的人實在是難以體會。

“阿文,你們也先出去吧。”當曾峰平和張龍江這些外人都離開後,朱建軍不動聲色地說道:“我和寒少有要事要談,不論什麽人我都不見。”

那個叫阿文的中年男子立即垂手走出了房間,順手將房門緊掩住,然後筆直地站在門口。

雖然飛遠公司以及釣魚台國賓館的服務人員未得吩咐,倒是誰也不敢擅自闖入,但既然老板吩咐了,他也務必要守在這裏,防止有任何突發狀況發生。

“寒少,我……我……”

當房間裏隻剩下冷冰寒和朱建軍兩人時,趾高氣儼的朱建軍就再也沒有剛才的氣度,先是手忙腳亂地給冷冰寒泡了一杯茶水,然後站在冷冰寒麵前,期期艾艾,一臉的羞愧,連眼睛都不敢直視冷冰寒。那感覺,就仿佛是做錯事了的孩子一般。

他的個子算不得很高,但也不比冷冰寒矮多少,但站在冷冰寒麵前,卻始終給人一種他需要仰視冷冰寒的感覺。

“怎麽?不歡迎我來?”冷冰寒有些調侃地問道,似乎並不將這位世界商界金字塔最頂端的一代風雲人物放在心裏。

“不是的,我……”

一向揮斥方遒、威嚴厚重,令全球矚目,萬人崇拜的朱建軍,居然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甚至就像是一個初嚐愛情滋味的小男孩兒在心愛的人麵前心亂如麻、舉手無措一般,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包管會瞠目結舌,倍感震驚,甚至完全不敢相信。

“坐吧!”

冷冰寒很愜意地在柔軟的沙發上下來,然後示意朱建軍也坐下,臉色依舊平靜如水,語調也依舊不徐不疾,但仔細觀察一下,就能覺察,他的眼角,在微微抽*動。

朱建軍這才唯唯諾諾地挨邊著沙發坐了下來,眼神也有幾分遊離,每每不經意和冷冰寒的目光對上,立即就仿佛是受驚的小鳥一般,瞬時就閃避開來。

朱建軍坐下之後,冷冰寒並沒有說話,而是端起茶杯輕輕淺飲了一口,眼睛的餘光卻不經意間從朱建軍身上一掃而過。

一時之間,房間裏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怎麽,這才大半年不見,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冷冰寒笑了笑,調侃道,不過語調之中,卻隱隱有幾分意味深長。

朱建軍也笑了,不過笑得卻有些勉強,過了好一會兒,似乎是終於下定了決心,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咬牙說道:“寒少,這次來首都沒有事先征求您的意見,我……”

朱建軍的話還沒有說完,冷冰寒卻擺了擺手,說道:“你不用解釋了,我明白你的想法。”

“真的?”朱建軍一陣驚喜,欣喜若狂地抬起頭來看著冷冰寒,可又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不過眼神的餘光,還是在冷冰寒臉上逡巡。

“你是不是想不明白,我為什麽不僅要索羅斯的量子基金狙擊泰銖,還要他在成功席卷整個東南亞之後,移師香港,矛頭直指香港聯係匯率製?”冷冰寒淡淡地說道。語氣很是平和,不過卻顯得很是篤定。

雖然早就知道,政府不可能在釣魚台國賓館這樣接待國外重要來賓的這種**的地方安裝任何竊聽設備,可即便如此,一向謹慎慣了的冷冰寒還是用神識仔細將房間裏裏外外探查了一遍,這才會提及如此機密的事情。

冷冰寒那平淡和緩的語調落在朱建軍耳中,卻不啻於鐵錘敲打一般,心中猛的咯噔一下。他實在沒有想到,冷冰寒就如同未卜先知的神仙一樣,完全洞察自己的心思和想法。

自從飛遠投資改組成為飛遠國際銀行後,鮮有以前在國際金融市場上“興風作浪”的大手筆,似乎漸漸淡出了國際炒家們的視野。取而代之的,是索羅斯和“量子基金”的聲名鵲起。

不過幾乎沒有人知道,“量子基金”名義上是由索羅斯執掌,實則卻早已是冷冰寒名下的產業之一,不論是90年代初狙擊英鎊和意大利裏拉,還是1994年,對墨西哥比索發起攻擊,從布局到實施,每一個細節,針對每一個可能出現的情況的應對策略,可以這樣說,從頭到尾,所有的實施方案,全都來源於冷冰寒的大腦。索羅斯不過是將這些紙麵的東西進行了完美的演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