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無悔人生

第六百章 起疑

“蹊蹺?”張旭源冷冷道:“你二哥連**兒子兩刀,刀刀致命,這是明擺的事情,還有什麽蹊蹺的?”

在張旭源想來,冷冰寒就是想要為冷正林脫罪。冷冰寒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搞到那些資料,讓他不得不選擇息事寧人,可肚子裏已經憋了一肚子的火,說話自然也就不客氣了。

“你不覺得很巧麽?”冷冰寒絲毫不顧及張旭源那陰沉地就快要擰出水的表情,繼續說道:“廣州城那麽大,深藍之夜TV也算不得高檔,張凱和我哥怎麽就去了同一個TV?又那麽巧,發生事情時正好被我哥碰上?”

“這有什麽?巧合麽,原本就是說不準的事情。”張旭源很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如果不是顧忌冷冰寒手裏的那些東西,他根本就不想再和冷冰寒說下去。

冷冰寒也不和張旭源爭辯,隻是說道:“據我了解,當時發生衝突的時候,雖然隻有短短幾分鍾,可始終都不見TV方麵的負責人和保安前來勸阻,直到警察到場了也沒見他們出現,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而且當天和張凱在一起的,還有好幾個人,事發時他們又去了哪裏?TV包廂裏原本是沒有水果刀的,果盤都是做好了才送進去的。那麽那把捅傷張凱的水果刀又是誰拿進去的?包廂裏那麽多人,但為什麽就沒有刺傷其他人,偏偏就捅傷了張凱?……”

張旭源有些震驚了,剛開始他還對冷冰寒所說的嗤之以鼻,尤其是當聽到冷冰寒說到發生衝突之時,嘴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麽,可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事情發生之後,張旭源一直都以為是張凱和冷正林發生衝突後,被冷正林失手刺傷。可現在聽冷冰寒這麽一說,其中似乎確有不少疑點。

莫非這一切的背後,真有什麽陰謀?可對方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麽呢?難道是想要挑起自己和冷雲翳之間的鬥爭?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張旭源不由得有些後怕。真的要是兒子有個不測,那自己是決計不會和冷雲翳善罷甘休的,到時候,由此引發的導火索極有可能造成國內兩大派係之間的碰撞,所造成的後果,那是遠遠超乎他的想象,更非他所能承受。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實在太可怕了。

不過即便心裏早就掀起了驚濤駭浪,張旭源臉上依舊是古井不波,淡淡地說道:“你的想象力也實在太豐富了吧!”

冷冰寒笑了笑,說道:“這些究竟是事實,還是我的推想,等張凱醒了自然就真相大白了。”

張旭源也是微微一笑,心裏其實已經決定了,下來一定要找人好生調查一下這件事情,看看其中是不是真如冷冰寒所說的那樣,其中有太多的蹊蹺和問題。如果背後真有人居心叵測,想要利用自己來達到他們的目的,更是不惜讓自己的兒子險些喪命,到現在還生死未卜,這是張旭源所萬萬不能接受的。

這倒不是說他就完全相信了冷冰寒,不過冷冰寒能夠在事情發生短短三個小時內就趕到這裏,而且似乎還掌握了許多資料,看出這麽多可疑之處,這就不由得他不對冷冰寒另眼相看了。

由於還隔著一段不近的距離,冷冰寒和張旭源兩人之間究竟說了些什麽,其他人無從得知,但他們見到冷冰寒和張旭源並排而坐,侃侃而談,神態儼然,氣度不凡,氣勢上,竟然絲毫不落下風,都不由得是大感驚詫莫名。

張旭源雖然為人儒雅,可威嚴厚重,不苟言笑是大家都熟知的,連張凱和親戚小輩們在他麵前,都是緊張惶恐,連大氣都不敢出。可冷冰寒這個年輕人,看年紀比他們好些都還要小,可怎麽就那麽了得?

秦瑤看得更是眼裏閃過一抹驚異的神色,眼珠子骨碌碌直轉,也不知道是在打著什麽主意。

就在這個時候,就聽到手術室裏傳來一陣嘈雜聲,然後不多久一名身穿淺藍色手術服的醫生就匆忙從裏麵走了出來,雖然帶著口罩,可也難掩那惶然的表情。

“病人怎麽樣啦?”張旭源心裏一驚,慌忙站起身來,一把抓住醫生的手臂,急切地問道。雖強行保持鎮定,但是語調中卻仍然是不可避免的帶上了一抹顫音。

“病人傷勢很重,血壓突然下降,現在情況很是危急。”或許是知道張旭源的身份,醫生心中叫苦不迭,神情陰沉中有著一絲遲疑,可抿了抿嘴唇,終於還是艱難地說道。

“什麽?”張旭源麵上陡然變得死灰一片,大急之下,一把將醫生重重推開,轉身就要朝著手術室走去。隻是那本堅毅一片的臉龐布滿了惴惴之意,本該沉穩有力的步履也是踉蹌不已。

醫生在猝不及防下,身子撞在牆上,撞了個七葷八素,卻也不敢聲張,隻能自認倒黴。都說患者家屬怕得罪醫生,可也要分是哪種人。像張旭源這種大人物,到了醫院裏,院長也得在一旁小心伺候著,就更別說他們這些醫生了。

或許是心裏著急的緣故,張旭源走得很快,三兩步下已經來到了緊掩的手術室門口,正待一把推開,突然間一個人影一閃,已經擋在了他的麵前。

“滾開,都給我滾開!”張旭源紅著眼睛大吼道。

此時,他一心隻有自己的兒子,也顧不得風度和官聲了,凡是阻擋他見到兒子的,都恨不得將對方生吞活剝了。

一直關注著這邊動靜的張家人聽到了張旭源的怒吼聲,還以為是和冷冰寒一言不合,一窩蜂地就要衝過來。

“你進去有用嗎?你會救人嗎?”冷冰寒也毫不示弱地大聲喊道,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一個正部級的封疆大吏,廣東省的父母官。

張旭源愣了一愣,拳頭捏的嘎嘣作響,神情惱恨異常,喘著粗氣,冷冷地看著冷冰寒,突又吼道:“我會不會救人管你屁事。”

冷冰寒冷冷地給他瞪了回去,說道:“你想兒子平安無事,就別進來添亂!”說罷轉身就走進了手術室。

張旭源呆呆地看著冷冰寒的背影,又望著手術室頂端亮著的“正在手術”的紅燈,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他媽的,太欺負人了,我去把這個小子給扔出去!”一名男子很是忿然地衝了上來,大聲地叫囂著。

“都他媽的給我閉嘴!”張旭源突然大聲罵道,臉色鐵青,心中不由得有些煩亂。

這名男子激靈了一下,呆呆地望著張旭源,滿臉的惶恐,仿佛末日來臨一般的愁苦不堪,忙灰溜溜地躲到了一旁。

其他人見張旭源發了火,也不敢湊上前去自找沒趣。

張旭源重新坐了回去,看著手術室的那道大門,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冷冰寒走進手術室的時候,隻見裏麵是一片雜亂的景象,所有人的臉色都極不好看,手忙腳亂地忙著什麽,卻又顯得很是茫然無措。

“病人怎麽樣啦?”冷冰寒湊上前,輕聲問道。

他這才第一次見到了這個被二哥冷正林刺傷的倒黴蛋。

張凱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躺在手術台上,不知道是打了麻藥還是失血過多的緣故,已經進入了昏迷狀態,雙眼緊閉,臉色慘白,可身體仍然有些微微抽搐著,衣服上也沾滿了鮮血,傷口雖然已經進行過處理,可仍然汩汩不斷地向外滲著血,看起來很是令人觸目驚心。

“血止不住,血壓急速下降,生命體征很弱……”主刀醫生臉色慘白,有些失落地說道,可話還沒說完,卻好似感覺不對,轉過身來對著冷冰寒厲聲問道:“你是誰?怎麽進來的?”看向冷冰寒的目光極其不善。

外科手術中,為了確保傷者的傷口不被細菌感染,整個手術必須按照無菌操作原則進行。不僅手術室裏要除菌,醫生護士也必須要在消毒之後換上無菌手術衣,帶上手套。可冷冰寒就這麽大大咧咧地闖進來,怎能不讓他心驚膽寒?

病人可是張省長的公子,真要出了什麽問題,誰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尤其手術室裏還出現了這種問題,那就更說不清楚了。

冷冰寒目不轉睛地看著手術台上的張凱,看都沒看他一眼,淡淡地說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幫你救他的命!”話還沒說完,冷冰寒就握住了張凱的手。

“你……”主刀醫生大怒,正想讓人將這個瘋子趕出去,可就在此時,令他驚奇的一幕發生了。當冷冰寒握住張凱的手掌之後,張凱那急速下跌的血壓不僅是穩住了跌勢,而且還奇跡般地緩緩上升。

“我的天呐!”

“myGD!”

“這……這怎麽可能?”

……

手術室內所有人全都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看著監護儀上那不斷變幻的讀書,不由得都覺得是不是自己的眼睛看花了,好半晌才恍如夢醒一般地喧嘩出聲,目光齊刷刷的落在神色從容的冷冰寒麵上。男人的目光是驚懼中帶著崇拜。女子則是清一色的愛慕與欣賞,先不說冷冰寒的俊雅無雙自有吸引人的本錢,但是這一番石破天驚地神奇變化,也足以震撼人心。

手術室裏的全都是經驗豐富的醫務工作者,每一個都受過高等教育,都是唯物主義者。他們不清楚冷冰寒是怎麽進來手術室的,更不知道他做了些什麽,但事實就擺在眼前——情況得到了大逆轉。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繼續手術?”見所有人都好像是看見外星人似的看著自己,冷冰寒眉頭微微一蹙,不悅地說道。

“噢,好的,開始繼續手術,繼續手術!”主刀醫生這才恍如大夢初醒般,連聲說道。其他人也好似被按過暫停鍵後又複原,重新開始有條不紊地忙了起來。不過有意無意間,目光總會不經意地落在冷冰寒身上。

有了冷冰寒的幫助,手術很成功。可令所有醫護人員遺憾不解的是,自從冷冰寒握住了張凱的手之後,張凱不僅傷口不再流血,而且生命體征明顯好轉了不少,維持了旺盛的生命力,才讓一場原本困難重重地手術變成了極其普通的手術,腹腔血液清理、受創內髒擴容治療、傷口縫合等,這些對於他們這些專家來說,就算是閉上眼睛也能完成。

可他是怎樣做到的?

要是這種技能要是能夠普遍應用到外科手術中,那麽要挽救多少生命啊?

手術還沒有結束,冷冰寒就悄然走了出去,一名護士原本想要攔住他,可在他那犀利的目光掃視下,心頭不由一顫,腳步也滯住了,隻得眼睜睜地看著冷冰寒消失在了門後。

“小凱怎麽樣啦?”冷冰寒才剛剛走出手術室的門口,早就等在門口,就好似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的張旭源就迎了上來,焦急地問道。

“不辱使命!”冷冰寒微微一笑。

“真的?”張旭源臉色一舒,慶幸地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手術雖然完成了,而且冷冰寒還在暗地裏為張凱修複了大量受創的內髒組織,不過張凱渡過了危險期,但狀況仍然很差,需要長時間的修養。

其實以冷冰寒的能耐,完全可以將他受創的機體完全修複,即便達不到絲毫痕跡不留,但恢複百分之九十以上是沒有多大問題的。不過一來張凱這個紈絝子弟不值得他去這麽做,二來他也不想太過於驚世駭俗。

見到手術室裏的燈滅了,冷冰寒也適時向張旭源提出了辭行。張旭源也沒有多加挽留。現在隻是冷冰寒的一麵之詞,再沒有得到院方的主刀醫生的證實前,他還是不能確認兒子是否真的平安無事了。

“舅舅,就這樣讓他走啦?”剛才差點被王全中摔飛出去的那名男子這時湊了過來,恨恨地看著冷冰寒的背影,很有些不甘地忿然道。

“不讓他走難得還留他請吃飯?”張旭源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道:“我可警告你阿牛,少給我去招惹他。”

阿牛迭聲應承道,可眸子中更是露出了刀鋒般的肅殺寒意,心裏更是早已下定決心,一定要冷冰寒這個二五仔厲害看看,讓他曉得,這廣州究竟是誰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