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娘子

給他補一刀

給他補一刀

村長家

淬不及防中,黑衣人的臉被燒紅的木柴打中。頓時覺得劇痛難當,手中的刀也“咣當”一聲落在地上。。。。。。

乘著這個節骨眼兒,杏兒連忙扶起傷痕累累的村長。看著他的手掌上,後背上到處都是血,杏兒突然覺得心裏很難受。

這樣瘦弱老邁的一個男人,平日裏看慣了自己的冷臉子。受慣了自己的冷言冷語,百般刁難。沒想到在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他竟然是會用生命來保護自己的。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和眼前這個男人是唇齒相依,生死扶持的。。。。。。。。。

村長感覺到自己似乎被開了無數個洞,因為極度的疼痛,他幾乎放棄了反抗。但是看到手無縛雞之力的娘子杏兒,竟然都這麽勇敢。在生死關頭,急中生智用灶裏通紅的木柴,打傷了黑衣人。自己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怎麽能輕易示弱呢,這一點點的痛算什麽。

於是他環顧四周,立刻抄起灶屋的一根大扁擔。忍住手上和背上傳來的鑽心劇痛,對著黑衣人就是一陣劈頭蓋臉的狠打。。。。。

此時此刻,村長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如果現在不製服他,他就會殘忍地殺害杏兒。如果失去了杏兒,那麽自己活得還有什麽意義呀?”

感覺自己的神誌正在漸漸變得不清醒,村長深知是因為被砍了很多刀,導致失血過多的原因。他已經快要撐不住了,所以必須利用最後的一點力氣,奮力反擊,為娘子杏兒換一份平安。他一定要和眼前這個年輕力壯的男人拚了,就算是用自己的命換杏兒的命,他也是心甘情願。

村長畢竟是做了一輩子農活的人,而且現在又是護妻心切。所以每一扁擔都是用盡全身的力氣,虎虎生風。黑衣人失去了手上的刀子,明顯已經處於劣勢。開始還用手擋著,負隅頑抗著。但是漸漸就被打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村長看了杏兒一眼,示意她把衣服穿上。想到眼前這個男人,竟然看光了自己的娘子,他就恨得牙根發癢癢。早知道自己就陪著杏兒一起洗澡了,也不會讓杏兒這麽狼狽。

杏兒今天變得特別溫順聽話地趕緊抓起衣服,開始快速穿上。。。。。。。。

村長看著躺在地上的黑衣人一動不動,竟是一點聲息都沒有,心裏不由咯噔了一聲,難道自己錯手殺了他?

想到這裏,他不由害怕地說:“他死了嗎?”

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為了娘子,殺了一個男人,他連想都不敢往下想了,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這時候,已經穿好衣服的杏兒冷靜地走到黑衣人的麵前。用手放在他的鼻子下麵試了一下,用輕鬆的口氣對村長說:“放心,還有氣呢。如果他醒了就麻煩了,要麽我們給他補一刀吧。隻要他一死,咱們就永絕後患了。”

她拿起地上的刀,就要朝著黑衣人的心髒狠狠地紮下去,卻被村長衝過來拉住了。。。。

這一刻,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嬌柔娘子,殺人竟然像是殺隻雞那麽簡單。她的口氣輕鬆地,好像隻是在和他商量要吃什麽晚餐。看樣子,她也不像外表那麽柔弱。

隻是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可怕了,黑衣人已經被製服了。其他的事情應該是報官,再由官府來處理,杏兒怎麽能私下草菅人命呢?

犀利地看了村長一眼,這個男人永遠是這樣有著可笑的婦人之仁,杏兒收回了刀子。

“我們把他綁起來,然後你出去叫人吧。”村長強忍著把黑衣人綁好,就再也支撐不住了,倒在了地上。

杏兒見他頹然倒地,心中竟然掠過一陣尖利而真實的疼痛。她不想讓他死,雖然他不是自己愛的男人,卻是世上最愛她的男人。

她用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來到離自己家住得最近的幫工王嬸家。幸好當初也就是圖她家離著自己家近,才請她回家當幫工,幫著做飯洗衣服打掃屋子的。

“王嬸,開門呀救命呀。”她用力地拍打著她家的柴門。

聽到呼救聲,王嬸迅速披著衣服出來,見杏兒滿身是血,不由嚇了一大跳““夫人,你怎麽了?怎麽這麽多血呀?”

“是這樣的,有一個黑衣蒙麵人闖進了我們家。現在他被我們製服了,我相公也受了重傷。”

見杏兒說話簡單明了,王嬸暗歎這個女子就是口齒伶俐,幾句話把事情說得很清楚明白。

聽完事情的緣由,她連忙把相公和三個兒子都叫醒。

四個男人睡眼惺忪地走了出來,問她有什麽事。莊稼人睡得早,這個點兒是睡得最香的時候。突然被吵醒,大家都有點不太痛快。

王嬸平常看著不言不語的,出了事倒是蠻有主意的。她把事情簡單地對大家說了一遍,然後吩咐三個兒子叫上大夫去給村長看傷。

還千叮嚀萬囑咐兒子們,去了村長家要認真檢查一下黑衣人。是不是綁好了,關好了。

相公去縣衙裏報官,自己則陪著驚魂未定的杏兒回家。

這一下王嬸家裏所有人都睡意全消,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杏兒用敬佩的眼神看著王嬸,誰能想到她竟然這麽處變不驚。自己家真的會沒有請錯人呀,平日裏還看不出來,她煮的飯菜也不好吃,打掃得也不算幹淨,但是關鍵時候看看多管用呀。

大夫聽說村長受了傷,連忙提著醫藥箱趕去了他家,進了灶屋一看,村長正躺在血泊之中,但是還是撐著。

見杏兒進來用微弱的聲音說了一聲:“你沒事就好。”這才放心地暈了過去。。。。。。。

杏兒見他心心念念都掛記著自己,不有心頭一熱。連忙對大夫說:“求求你,救救他吧。”

“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的。”

王嬸的幾個兒子幫忙把村長抬回了屋,大夫連忙給他大量使用了止血的藥。但是因為傷口太深,那藥粉一撒上去幾乎就不見蹤影。

杏兒看著他慢條斯理的樣子,不由覺得非常著急,伸手抓過他的藥瓶,整瓶倒了上去。然後大聲對大夫說:“再給我一瓶。”

就這樣足足用了十幾瓶藥粉,總算是暫時止住了血。還開了個藥方,讓王嬸趕緊去抓藥。

大夫說:“村長的傷勢很重,最關鍵的就是今晚了,如果熬過去了,就沒事了,如果熬不過去,也許就這樣走了。”

“你別怕,天大的事兒有我和兒子們呢。”王嬸對杏兒說。

想到自己平日裏對王嬸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杏兒感覺到非常羞愧。

王誌遠給父母做了飯菜,陪著他們說了一會兒話,才下了明珠山,又看了一會兒書,剛想上塌休息,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了咚咚咚的鼓聲。連忙跑了出來,隻見一個中年男子心急火燎地正在擊鼓。

“這是我們的縣官大人,有什麽冤屈,就和我們大人說吧。”師爺也趕了出來對男子說。

王叔有點結巴,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王誌遠才聽清楚事情的究竟,不由大怒。這還沒到深夜呢,竟然就有這種大膽的狂徒,敢入室殺人。進的還是德高望重的村長家,實在是太不像話了。自己必須要盡快把狂徒,押到縣衙審問才行。

想到這裏,他帶著捕快衙役師爺趕到現場,隻見一個黑衣人被五花大綁丟在灶屋裏。他對一直看守著他的兩個年輕男子說:“好了,夜已經深了,你們還是回去休息吧,這裏的事情都交給我們了。”

為了方便押送,他們還帶來了囚車。在把犯人押上囚車的時候,王誌遠摘去了他臉上的蒙麵布,不由嚇了一大跳:“張虎,怎麽是你?”

這時候張虎也已經蘇醒了,見衙役們把自己裝上囚車,知道自己是報仇無望了。而且等待自己的將是最嚴厲的處罰,不由嗚嗚地哭泣起來。。。。。

這是王誌遠第一次聽見一個男人哭得這麽傷心,真的是聽起來都讓人覺得他肯定是經曆了什麽人間慘劇。

王誌遠覺得很奇怪,因為張虎提供了證詞。為了證詞的真實可信,他也派人調查過他的為人,是一個非常老實的人,常年在外麵做事,很少回來。每天不言不語的,隻是每天在地裏做農活。

聽到外麵的哭聲,杏兒小嘴一撇:“什麽玩意呀?敢殺我,你等著挨一刀吧。”

再回頭看著還是昏迷不醒的村長,她的心頭突然掠過一種想法:“他雖然很好,但是自己也是不能和他過一輩子的,不如就讓他這麽靜悄悄地死了。原來嫁給他是為了對付張山,但是這個老東西心太軟了,幾乎就是沒有什麽利用價值了。

看著張嬸留下來的藥,隻要不給他喝這種止血的藥。那點藥粉是支撐不了多久的。到時候自己就可以重新回到原來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想到這裏,她端起藥碗,就想到外麵倒掉。一不做二不休,乘他病要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