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娘子

魚兒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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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

聽了魚兒懷疑清荷的話,張山把被子往上一拉,繼續蒙頭大睡。。。。。。。。

“張山,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魚兒見他完全不想聽自己說話,心中有氣。不由自主提高了聲音,連名帶姓地叫著他。

張山見自己還沒魚兒說什麽呢,她倒有理了,竟然胡攪蠻纏起來。。。。。

他突然坐了起來大聲說:“魚兒,我真的是忍無可忍了。你不要自己做錯了事情,就把責任往人家清荷那裏推。你自己憑著良心說一句,人家好心好意給你把脈。還委婉地提醒你不要胡來,你聽了嗎?”

聽到隔壁傳來他們的爭吵聲,水兒心裏非常擔心。哥和嫂子是世上最恩愛的夫妻,總像是兩個蜜罐裏的小桃浦。每天都粘在一起,甜甜膩膩的樣子,現在究竟是怎麽了?

白天就互不理睬,魚兒成天一言不發,哥就能躲多遠躲多遠。到了晚上就開始爭吵不休。。。。。。

隻是嫂子還在月子裏,那麽虛弱蒼白,那麽弱不禁風,哥就不能讓讓她嗎?

嫂子痛失愛子,已經是錐心刺骨,無法釋懷。哥不但不加倍憐惜她,還和她鬧別扭,嫂子心裏該有多難受呀?

他此刻有種想要披衣而起,去勸勸哥的強烈想法。還是忍住了。一個弟弟怎麽能深更半夜,去敲哥嫂的門勸架呢。水兒隻是把耳朵貼在牆上,聽著從那邊傳來的爭吵聲。漸漸地聲音小了,他這才放心地重新睡下。

魚兒看著憤怒的張山,頓時氣結,怪不得張山這一天都怪裏怪氣的。原來他還是認為,是自己的瘋狂舉動害死了他們的孩子。

她想起自己流產時,清荷那詭異的眼神,由衷的笑容。

魚兒還想說什麽,卻被張山毫不客氣地製止了:“你不要胡說八道了,人家清荷是大家閨秀,而且還是學醫的,怎麽可能害我們的孩子呢。你有什麽證據嗎?如果沒有的話,不要這樣捕風捉影的,壞了別人名聲。”

魚兒也的確沒有證據,但是憑她的直覺,知道這件事情一定和她有關。她的直覺,向來是非常準的。

她一時無話可說,許久才開了口,卻是一句淩厲的問話:“張山,我現在隻問你一句,你信我還是信她?”

“我信她。”張山賭氣般地說。

這和人家清荷有什麽關係呀,魚兒擺明了就是看不慣別人喜歡自己。所以才借題發揮,但是這是多麽嚴重的事情呀,能隨便亂說嗎?

聽到張山親口說出這句話,魚兒氣得手都在發抖,指著他說:“好,你信她,就休了我吧。都是我的錯,我害了你們張家的孩子,我是你們張家的千古罪人。”

“我沒有那種意思。”張山見她氣成這種樣子,也覺得心疼。

魚兒一向是冷靜的女子,從來不會這樣說出什麽分開的話。看樣子是生氣到了極致,自己不能再和她鬥著來了。

俗話說相罵無好口,自己也是一時激動,才說出賭氣的話。

她是世上獨一無二的魚兒,他今生最愛的女人,沒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他怎麽會為了還沒出世的孩子,休了她呢。

“行了,不要再鬧了。水兒和大哥都在隔壁,讓他們笑話。”張山說完又背對著魚兒睡下,此時此刻他隻想著能夠息事寧人。

看著那冰冷的背影,魚兒心裏真的非常難受。這還是那個全心全意疼愛自己的相公嗎?

為什麽突然像是換了一個人?

以往的張山總是把她溫柔地摟在懷裏,親吻著她的臉說,說著各種各樣好聽的話兒:“我的心肝魚兒。”“我心尖尖上的肉呀。”“我的寶寶娘子。”。。。。

那時候魚兒總是覺得這個男人,是那麽地愛自己。愛得都不知道,該怎麽叫自己才好了。什麽心呀,肉呀寶呀的話雖然肉麻,但是魚兒其實是愛聽的,聽著養耳養心。

山哥哥好像每時每刻都離不開自己,無論是白天在外麵,還是晚上在家裏。總是逮住一切空子,瘋狂地擁抱她,如饑似渴地吻著她。

似乎魚兒的懷抱,就是他的港灣,沒有她,張山的愛情就會四處飄零。。。。。

魚兒的唇就是他的清泉,沒有她,張山的生命就會逐漸幹涸。。。。。

為了這樣一個愛自己的男人,魚兒似乎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量。捱得住一切的苦難和艱辛,也無怨無悔。

但是現在看著張山冰冷的背影,魚兒突然感覺到意冷心灰。原來那個每天都對她說無數次愛的山哥哥,也會這樣對待她。

還是在她人生最灰暗的時候,失去孩子,隻有他一個人心痛嗎?

而且這件事情是人為不是天禍,為什麽他寧可信一個外麵的女子,也不信自己的枕邊人呢?

第二天

張山很早就醒了,對於自己昨晚傷了魚兒的心,他覺得非常後悔。其實他也隻是一下沒有轉過這個彎來,但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不能為孩子的事情,總是和魚兒慪氣。畢竟真正能和他走到生命盡頭的人,隻有魚兒。

他想著要給魚兒做一點好吃的補一補,大哥和水弟做的食物哪有相公的好吃呢。也算是表示表示,自己對於魚兒的歉意吧。

“魚兒,我的好魚兒。”

張山溫柔地喚著,他的手習慣地伸向旁邊,卻抱了個空。他嚇得睜開了眼睛,魚兒居然不在自己身邊。她還在坐月子呢,一大早的失去了哪裏呀?

他匆匆忙忙地跑到灶屋,隻見秀秀正在煮雞蛋掛麵呢。

“嫂子,魚兒呢?”張山慌慌張張地問。

“沒看見呀,不是在房裏躺著啊。”秀秀看了他一眼說。

“哥,嫂子呢?”

這時候水兒也走了進來,他剛才他和張新一起去看魚兒,卻發現房裏沒有人。

“是呀,山兒,魚兒呢?”張新也看著張山。

張山突然感覺到頭嗡了一聲,難道魚兒被自己給氣走了。依著她的倔強脾氣,可能自己永遠也找不到她了。

“昨晚我隱隱約約聽見,你和嫂子好像在吵架。是不是因為這個,嫂子走了呀。”水兒突然開了口。

張新頓時眼睛都瞪圓了,自己昨天太累了。睡得早,沒聽到。

秀秀瞪了張山一眼說:“張山兄弟,不是嫂子說你。你這男人也太不地道了吧,人家魚兒哪點虧待你了。她還在坐月子呢,我瞧著你就沒給她一個好臉子。現在倒好,把她還給氣跑了。你說說,這像話嗎?”

“是呀,魚兒還在坐月子呢,就是有千般的不是,你也該讓著她才是。”

張新看見張山就來氣,魚兒那是多好的女人呀。她這輩子最大的錯,就是找了張山這麽個相公。

“嫂子會不會回娘家去了呀?”

水兒想著從小看著街坊四鄰,有誰和相公鬥氣都是往娘家跑的。

“你嫂子是多驕傲的女人,絕對不會哭哭啼啼回娘家去的。”

張山說到這裏,心痛得無法呼吸。。。。。。

他竟然無視魚兒的驕傲,踩著她的心無情地走過。他真的是該死呀,這時候他恨不得狠狠地打自己一頓大嘴巴。

“我還是想去試著找找嫂子。”水兒說。

張山想著就算沒希望也要試試的:“那你就去看看吧。”

水兒馬上就出了門,張山說:“水兒,你不吃早飯了呀?”

“我吃不下。”水兒說,他現在心急火燎地想要找回失蹤的魚兒。

張新說:“我看魚兒現在和她的師父師母走得很近,會不會去雅軒了。”

想起她昨天提起清荷的口氣,魚兒懷疑她害了他們的孩子,怎麽可能去那裏呢,張山搖搖頭說:“不太可能,魚兒不會去雅軒的。”

“我也去看看吧,總不能這樣坐在家裏發呆吧。”此刻張新真的是沒辦法待在家裏。

張山有氣無力地說:“那大哥就去看看吧。”

“現在魚兒不在,我也回雅軒去吧。”秀秀說。

“山兒,你也出去找呀。魚兒那麽虛弱,是要人照顧的,你這個當人家相公的人呀。”張新看見他就覺得牙根發癢癢。

“怎麽?魚兒不見了是嗎?”一會兒功夫,王誌遠跟著張新來到張家。

這時候張山也剛從藥田回來,他希望魚兒根本沒有離開,隻是掛記藥田裏的情況,去看看。畢竟這是她花費了很多心血的藥材,眼看著就可以有收成了。

但是那空蕩蕩的藥田,讓他非常失望。這次魚兒走得這麽幹淨徹底,甚至連一句話,一個字都沒有留下,讓他有一種非常恐懼的感覺,這一次他是真的要失去魚兒了。。。。。。。

他在藥田邊無助地跪了下來:“老天爺呀,我真的是錯了,求你把我的魚兒還給我。”

王誌遠是早上想要下山,正好碰上心急火燎的張新,聽到這個消息的。

“是呀,王大人,我求求你,幫我派人手出去找找魚兒行嗎?這個時候張山完全沒了主張,竟然哦、撲通一聲跪在王誌遠前麵懇求道。

看著他著急的樣子,王誌遠連忙伸手把他扶起來說:“張山兄弟,我一定會派人去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