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娘子

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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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露樓

看著忙碌的女工們嫻熟優美的動作,魚兒滿意地點點頭。富貴村的小媳婦們個個都是有點力氣,而又有點靈氣的。

她突然看見蘭蘭一瘸一拐地,拿著一筐子糯米走了過來,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不由“哎喲”一聲。

魚兒連忙上前扶起蘭蘭說:“你怎麽了,到廂房裏休息一會兒吧。”

她小心翼翼地扶著蘭蘭來到廂房裏,安排她坐下後問:“你的腳好像受了傷,怎麽不在家裏休息一下呢。要麽你現在回去休息吧,我工錢還是照給的。”

這個蘭蘭是認識些字的,所以被魚兒提拔成了工頭。她很珍惜這份信任,一直都是幫助自己把冰露樓管理得井井有條。

蘭蘭恨恨地說:“不回去,在家更累。”

“怎麽了?”魚兒見她反應這麽大,連忙問。

蘭蘭沉默地卷起褲管,魚兒頓時看見她的小腿上麵全是新舊傷痕,讓人觸目驚心。

她不由驚惶地問:“蘭蘭,這是誰打的呀?是你相公嗎?”

“是呀,就是他,原來打我是為了春風樓的那些不要臉的姑娘。在那裏快活夠了,回來看我總是不順眼。現在呢,是迷上了賭錢,每次一回來就問我拿錢。沒拿到錢,就往死裏打。”

蘭蘭想起家裏那個不爭氣的相公,氣就不打一處來。她也拚死反抗過,但是女人哪裏打得過男人,每次都遭到更多毒打。

魚兒想起一般自己和張山起爭執,張嬸都是站在自己這邊的:“那你婆婆也不管管他嗎?”

“說到我這個婆婆,更加離譜。一天到晚什麽都不做,還在家裏挑撥是非。每次她兒子無理取鬧,她也總是站在他那邊。他們一家人根本就不把我當人看,要不是戀著我那兩個可憐的孩子。我真的是會跑掉,反正外麵山高水遠,我不信沒有我的立足之地。”蘭蘭越說嗓門越大。

魚兒同情地看了蘭蘭一眼,有些村裏的小媳婦習慣了這種被相公毒打痛苦,也就麻木了。但是蘭蘭是不同的,因為識字明理,所以就更想掙脫這種命運。但是又舍不下孩子,所以就更加痛苦。

“他們都是到村東頭的那家賭館賭吧。”魚兒柔聲問。

“是呀,聽說他那家是有京城大官的親戚撐腰的,所以一開就開了這麽多年。不光是我,村裏很多姐妹都是被那個賭館給害慘了。”

蘭蘭一想起那個賭館,就覺得非常憤怒,這些年來,自己辛辛苦苦種田賺來的錢,全被相公給丟到那個無底洞裏去了。。。。。。。

魚兒想起原來賭館裏的人到自己追債的情景,對蘭蘭說:“大家都是鄉裏鄉親的,有些事情你們也聽說過。原來我相公,真的很喜歡賭的,我們家也是被這個賭字被害苦了。 ”

“魚兒妹妹,我們村裏的女人都說你是仙女下凡。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能做出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就拿這做酒來說,家家都會,你就能把這酒做成貢酒。再說種藥吧,原本也就是個小本生意,你能用藥救了那麽多得了瘟疫的人。現在我們真的是過得好苦呀,每天辛辛苦苦賺錢。回來家裏愛賭錢的男人們,對我們還是非打即罵。你幫幫我們吧,魚兒妹妹。”蘭蘭拉住魚兒的手,懇切地說。

魚兒堅定地說:“蘭蘭,我不是什麽仙女下凡。但是你們既然在我的冰露樓幫忙,你們就是我魚兒的家人。你們身上的傷就是我的傷,你們心裏的痛就是我的痛。請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俗話說十賭九輸,我看是十賭十輸,必須把這個毒瘤給除掉才行。”

“我代所有姐妹們謝謝你了。”蘭蘭感動地說。

“這事你們找過村長嗎?”魚兒問蘭蘭。

蘭蘭搖搖頭說:“找過,但是他說不好管。其實他就是個老好人,也不好得罪他們。我們連原來的縣官都找過,都說是開賭館是允許的,不在管轄範圍裏。

“我試著去找一下現在的縣官,我們現在的大人真的是個非常體恤民情的人。”

這時候張新正好走了進來,魚兒說:“大哥,麻煩你帶蘭蘭姑娘去看傷,我要去找王大人一趟。”

“好的。”張新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他對魚兒的話一向是言聽計從的。

隻是想到魚兒要去找王誌遠,心裏又有點不舒服,但是又不好明說,隻能叮囑著:“魚兒,這冰露樓事情很多,我帶蘭蘭姑娘去看病,你早點回來照看著。”

“好的。”魚兒柔聲應道。

縣衙

“這件事情真的讓我都有點為難了。”王誌遠搖搖頭說。

“魚兒,我知道這什麽賭館青樓都是害人不淺的東西,但是我朝的法律是允許這樣的場所存在的,雖然我是一方的父母官,也不能去幹涉。除非。。。。。。。”

“除非什麽?”魚兒連忙問。

“除非他們賭館做了什麽殺人放火之類的事情,差不多可以封鋪。”王大人如實地說。

魚兒想起自己娘家村裏的一個奇人,不由起身告辭說:“如果我哪天來報案,希望大人能夠封掉賭坊。”

王誌遠聽到她話風不對,急得一把拉住她說:“你千萬不要亂來,為什麽你要來報案,你給我說清楚才能走。你是不是打算以身犯險呀。”

魚兒想王大人果然是絕頂聰明,知道她想要以自己為餌,引得賭館上鉤出手,怕自己會有危險,才如此擔心。

“王大哥,魚兒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從來是不會打沒把握的仗。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身處險境的。”

王誌遠固執地拉著她不放:“魚兒,你不和我說清楚,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魚兒無奈隻能把自己的全盤計劃都告訴了王誌遠,他聽了頓時臉色大變,抓住魚兒的手又加了幾分力道,無法控製地對著魚兒說:“你一個女人家,是不是瘋了,我不管那麽多,我不準你這樣做。”

“好了,王大哥先放手,我有點疼呢,我答應你會考慮周全,保護好自己的。”魚兒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