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斌王晴

第2章 抉擇

第2章 抉擇

我三叔真的是個混蛋,爺爺的葬禮,他都沒回來,躲的很遠,怎麽都找不到他,為了給爺爺下葬,家裏人借了幾萬塊錢,草草的辦了。

但是,我三叔給我的噩夢,卻從我到學校的那一天開始了。

開學之後,我就到學校上課,我在宿舍裏安排好自己的行李之後,站在走廊裏,討債的人就上門了。

我看著幾個人從走廊裏走過來,手裏還拿著照片,肥頭大耳的,很野蠻,他們敲了很多宿舍的門,都沒有找對人,我看到一個學生指了指我,我就有點驚訝,原來是來找我的。

這幾個人走到我麵前,拿著照片比對了一下,說:“跟我們走一趟吧。”

這個人很胖,說話也很冷,我說:“對不起,我不認識你們?”

我說完,他就朝著我的後腦勺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說:“少他媽廢話,想要我們動手,就他媽直說,走不走?”

我被打了一巴掌,我雖然不是嬌氣的人,但是被打了心裏還是不服氣,不過看著他們有四個人,每個人都是肥頭大耳的,我不可能打的過的,所以我乖乖的就跟著他們走了。

我們走到了學校外麵,他們把我帶到了學校的涼粉店,雲南是個愛吃涼粉的地方,在學校門口,有很多賣涼粉的,這家店是人氣最旺的,我經常來吃,每天這家店都人氣爆滿。

但是今天,隻有一桌人,我看著桌子前,坐著一個女人,三十來歲,黃色的頭發,用筷子扒拉著涼粉,長的很俗氣那種,塗脂抹粉的,她身邊站著幾個人,都沒有人說話,還有個人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

我看著她,我也不敢說話,這陣勢,我是第一次見。

她吃完了涼粉,嘴巴動了幾下,然後滋了一口口水吐在地上,很粗魯,她拿著紙巾擦了一下嘴巴,又楷了鼻涕,然後把紙巾丟在那個男人的臉上。

我看著對方,很害怕,但是這屈辱還是輕的,我看到幾個人,把他的手按在桌子上,這個男人嚇的直哆嗦,但是不敢說話,也不敢反抗。

我看著那個女人,拿著刀子,直接就砍了過去,把他的手指給剁下來一個,鮮血很快就流出來了,看的我渾身冒汗,我長這麽大,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真的,第一次,那種恐懼,在我心裏蔓延,雖然砍的是別人的手,但是我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

這個女人擦了擦刀子,然後揮揮手,這個男人就被丟出去了,我心裏害怕,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麽下場!

她說:“挺帥啊,男公關想做嗎?”

我搖頭,她嚴肅的看著我,我知道男公關什麽意思,就是鴨子,我當然不會做,她從胸口拿出來一張借據,說:“看,白紙黑字寫的清楚,我樊姐做生意,從來不誆人。”

我聽著她的話,就有點錯愕,我看著紙條,是借據,二十萬,我腦子有點混亂,上麵欠的是我的名字,我想起來了,是我三叔寫的借據,但是,我如何都沒有想到,他居然寫的是我的名字。

我說:“是周老三管你們借的錢。”

我剛說完,臉就被胖子扇了一巴掌,打的我臉火辣辣的,樊姐說:“我小學六年級畢業,我學問不高,不比你們大學生,但是我認識字,上麵寫的就是周斌,什麽時候還錢?”

“我,我還不起……”我無奈又無能的說著。

二十萬太多了,我真的還不起……

她看著我,很嚴肅,我從來沒有想到,我會怕一個女人,真的,我覺得這個時候,男人的尊嚴都被她這個女人給踐踏。

“兩個選擇,到我夜總會接客,我給你找富婆,以你的條件,一年還完,還能保你賺五十萬,這是個輕巧的活,你要不要幹?”樊姐問我。

我搖頭,她輕蔑的笑了一下,說:“那好,你夠爺們,我就給你找個爺們幹的活吧,這是緬甸伐木工的活,累是累了點,年薪十五萬,三年合同,我可以提二十萬,剩下的就是你的,但是有沒有命花,看你自己造化吧,簽一下吧。”

她說著,就把合同給我,我心驚肉跳的,去緬甸伐木,都是黑工,打死了都沒人知道,我當然不會去,我說:“我不簽,你給我點時間,我會,會想辦法的,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樊姐看著我,站起來,走到我身邊,說:“我樊姐一向尊重知識分子,今天找你,隻是給你打個招呼,我們收債的也有收債的程序,第一筆還款一萬,三天內,你要是找不到錢,別怪我把你賣了,剛才那個人就是過了期限,第一次,我們切他一根手指頭,第二次,就剁他一隻手,人棍你聽說過嗎?我想,你應該不想變成人棍吧?”

樊姐的話很有威脅裏,我閉上眼睛,不敢想象那個畫麵,很恐怖,她說完就走了,沒有在為難我,但是我知道,噩夢在後麵。

幾個打手一樣的人瞪了我一眼,也跟著走了,最後一個人,丟給我一張紙,我看了一眼,是他們的地址。

我欲哭無淚,我人生第一次被一個女人嚇的說不出來話,我覺得很恥辱,但是,在恥辱麵前,更現實的是金錢的問題,二十萬,我到那找?

我給我三叔打電話,但是沒人接,我有點發瘋的感覺,他真的是個混蛋,害死了爺爺,還把我害的這麽慘,二十萬,我到那找二十萬,我蹲在地上,無助的想要哭,那種煩躁,讓我內心想要把這個世界都撕裂,真的,煩躁。

樊姐的威脅很有用,第一次見血的我,深深的知道,如果我不還錢,他們真的會弄死我,更慘的還有我的家人,我看著來往的汽車,我真的想要衝出去,被撞死算了,但是我沒有勇氣。

二十萬我還不起,我也不敢死,我爸爸媽媽養我二十年,我要是死了,他們得多傷心。

我不敢告訴他們,他們辛苦一輩子,我真的不想在連累他們,我就去學校,死命的打電話,找人借錢,但是剛才開學,很多人都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