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斌王晴

第10章 硬茬

第10章 硬茬

看著這塊石料,我三叔是滿臉的愁容,他不喜歡這塊料子,但是我很興奮,身上很熱,汗不停的流,手也熱的不像話,像是燃燒了一樣。

“你太年輕啊,怎麽就……”三叔愁眉苦臉的說著。

我沒有說什麽,就是看著石頭,我想著怎麽切,這塊石頭很長,我拿著圈子,放在石頭上,尋找可以做手鐲的位置,我在石頭上,比劃著,終於找到了幾個手鐲的位置,如果是滿料,我可以做四個手鐲,如果是玻璃種的,至少能七八萬一個鐲子的料子,那就是三十多萬,再不濟,也是二十萬保底。

但是要賭料子有沒有裂,有沒有鐲子。

我三叔抽著鼻涕,說:“行外人才畫圈,根本就沒用,你怎麽知道他就是滿料呢?”

我看著我三叔喪氣的樣子,我就不舒服,真的,不爽,我把拿著石料筆,不知道從哪裏下刀,因為料子外麵沒有什麽表現,就是一塊別人怎麽都不看好而我傻乎乎的看好的料子。

我三叔看我為難,在一邊不停的笑,但是都是嘲笑,他越是這樣,我也是不服氣,真的,不服氣。

我斟酌了很久,終於在料子的中間畫線,畫了一個圈,我說:“從這開窗……”

“老弟,到下麵照師父,十塊錢一刀。”何老板說。

我聽著,就點了點頭,但是我三叔卻說:“媽的,你真他媽黑,老子在瑞麗才三塊錢一刀,你要十塊錢一刀?你沒見過錢?”

何老板也不生氣,說:“老價錢了。”

他說完,就坐回去喝他的茶,氣的我三叔指著他,我也不想丟人,我三叔真的是又摳又賤嗖嗖的,什麽都要講個價,其實就是想要貪小便宜,但是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他。

我到了樓下,切石頭的小哥看著我,說:“老弟,要切石頭啊?”

我聽著就點了點頭,我石頭給他,但是他沒接,他說:“你看我這籃子裏,多著呢,今天不一定能切完,要不你明天來?”

我聽著,就皺起了眉頭,我看著籃子裏,確實都是石頭,但是今天的人根本就不多,而且他也就是在玩,根本沒切石頭。

我三叔走過來,說:“什麽人,養什麽兵,媽的,店大欺客還是怎麽的?”

我聽著就很無奈,對付都懶得搭理我三叔,沒人跟我三叔說話,任由我三叔怎麽說,就是沒人搭理他,我心裏挺難受的,這些人就是店大欺客,在瑞麗,人家在你店裏賣石頭,有要求切,你必須得切,但是,這裏是昆明,是景星街,所有的生意,都沒有規矩,他們不專業,這裏的賭石街,賺的都是遊客的生意,宰了你欺負了你,你下次愛來不來,反正他錢賺到了,而且,中國人那麽多,不差你一個人。

還有,就是我這個人,太好欺負了,如果我是個大老板,他敢這麽對我?

我坐下來,我三叔也罵累了,都知道他是老流氓,所以沒人搭理他,對付流氓的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理他。

我看著我三叔,我說:“你跟我爺爺幹過,能磨皮嗎?咱們自己來。”

我三叔聽著,就點點頭,直接走到切割機旁邊,拿了磨砂的鐵鑽頭,沒人攔著他,我三叔坐下來,說:“媽的,小王八羔子,老子也是弄出來一個千萬的料子,到時候搞死你們。”

聽到他的話,所有人都笑了起來,我也無奈的搖搖頭,千萬的料子那麽好出?那不到處都是千萬富翁了?

我沒說什麽,把料子交給我三叔,我三叔坐在椅子上,把料子放在腿上,他還挺專業,潤了水,然後拿著磨砂頭開始磨皮,在我畫線的地方磨皮。

磨皮是個體力活,也是個技術活,就是用沙頭把表皮上的一層皮殼給磨開,我看著,心裏很緊張,雖然隻是磨皮,但是如果磨開了之後,情況不好,也代表這塊料子不好,畢竟砂粗,裏麵的肉質粗的可能性非常大。

但是我相信爺爺的話。

“咦……”

在我正迷糊,正緊張,正沒有一點防備的時候,我三叔咦了一聲,我急忙看著料子,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呢,但是他急忙把料子上磨下來的砂礫給清理掉,說:“我草,冰,這肉質,到冰了。”

我看著他瞪著的眼睛,很震驚,我內心也震驚了,沒想到這料子光是磨皮,就已經看到了冰,我緊張的雙手,急忙把料子給拿起來,跑到切割機邊上,放在水裏潤了一下,皮磨的很薄很薄,隻是擦掉了一層,就已經見肉了。

我看著磨皮的料子,肉質非常細膩,確實到冰了,而且還是高冰,我笑了起來,緊張的心情一下子變成了興奮,是的,到冰了,到冰了,這塊料子,有希望了。

“小兄弟,不錯啊,你運氣夠好啊,我給你開個窗吧,這皮磨的跟狗啃的似的,看不清。”切石頭的師父笑著說。

我三叔很惱,說:“你他媽的……”

我趕緊站起來,把料子給師父,我說:“謝謝了師父。”

“哎,出貨發紅包,應該的。”

我聽著他的話,就無奈的添了添嘴唇,這人是真的太實際了,真的,原來他是為了紅包,這人啊,還真的沒有人跟錢過不去。

我看著他把料子放在切割台上,拿著電鑽開始下刀,電鑽下去,但是開的速度不是很快,皮殼很硬,我三叔磨了很久,才磨掉一塊皮,這說明,種很老。

皮硬種就老。

我緊張的看著,我三叔也站在一邊,我後背都汗濕了,擦漲不算漲,切漲才算漲,我三叔磨掉一塊皮,雖然漲了,但是漲的不明確,現在開窗了,馬上就能明確了。

我緊張的看著,嘴巴是非常幹的,不知覺的就想添,很緊張,身上也是熱乎乎的,感覺已經被汗水給洗了一次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