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地記者

第一百一十一章 混混當道

第一百一十一章混混當道(播音員哥們餘陽同誌,你廣播我的《駐地記者》不要緊,但你最起碼講一下作者是“首越”好嗎?另外,請與我聯係一下,有家廣播電台想用一下母帶。我QQ704200575)藍頭巾大嫂很熱情,給我們倆沏上茶。

我遞給大嫂一枝煙,她笑了笑自己掏出火來點上。在農村,很多中年婦女都吸煙,她們有的人吸的還是些煙葉,味很濃、很嗆。

董晴把買來的禮品打開,取了些水果端了上來。大嫂說什麽也不吃。

“大嫂,你與我二姨家的輩份是怎麽論?”我問。

“我們是平輩。”

“那我們稱你大姨好嗎?”我立即改口說,“我們這次來給你添麻煩了,這些水果就當看二姨和你了,你就全收下吧。我們坐一會兒就走,下午還要回廣州。如果我二姨回來,你就代我們問候她一聲。”

藍頭巾大姨收了我們的禮品有些不好意思,立即喊了孩子們去地裏割韭菜包餃子。

我們再三推辭,藍頭巾大嫂有些不高興了。

“我家老頭子也到外邊打工去了,這常年家裏也來不了幾個外人,你們就陪我多聊會兒吧。”

不一會兒,孩子們把韭菜割了回來,董晴與藍頭巾大姨一邊擇菜一邊聊了起來。

“二姨家怎麽回事,怎麽好好地就搬家了?”

“閨女,你不知道我們村裏的事。”大姨長歎了一聲,“我們村有個於三,是個土匪,前幾年在村裏打傷人後就跑到北京去了,這幾年在北京混成了一個大混混,聽說他手下有好多人,專門幫人家看門、打架,然後收人家錢。他爹更不是個東西,把於三當成了家裏的活神仙,家裏有什麽事都給他打電話,隨後於三就帶一幫子人拿了槍回來鬧一通。現在四鄉八村哪還有敢惹他家的。”

藍頭巾大姨把麵和好後遞給董晴接著說,“你二姨家吃虧就吃虧到這個‘強’上。別人都不敢惹他家,他們卻一點也不讓,這不就打起來了嗎?”

“到底是因為什麽呢?”董晴把趕好的餃子皮遞給大姨。

“去年於三家翻蓋房,他們家把地基坐到了你二姨家院子裏,你二姨家不同意,這不就打起來了嗎。”

“你是說於三家侵占了二姨家的宅基地?”我搬了個板凳也湊了過來。

“嗯”大姨點點頭,“這事要擱別人家,也就忍忍算了,可你二姨是個強驢,非要與他們家理論一下,結果同於三的爹就對罵了起來。第二天於三就帶了一夥人回來把你二姨家打跑了。”

大姨家的小男孩湊了過來,一邊比劃一邊大聲說:“那天於三還端著這麽長的一枝槍,‘當’地一聲把豬打死了,又‘當’地一聲把牛打死了。”

“大人說話你插什麽嘴”大姨瞪了孩子一眼,“去,把大門關上!”

小孩子吐吐舌頭跑了出去。

“我的娘啊,於三他們還有槍。”我學著鎮州方言驚奇地問,“他拿的是什麽槍?”

大姨放下餃子,也用手比劃了一下長度,“這麽老長(當地方言,意思是很長),我們家原先也有一枝,叫雙管獵槍,可惜讓公安局收走了。”

“他們開槍打人了嗎?”我接著問。

“他們用槍托把你姨夫打倒在地,你二姨上去想拉你姨夫,又讓他們一腳踢地上了,然後他們就開槍把院子裏豬、牛都打死了,還進屋裏把家具都砸了。”

“我二姨怎麽不報警?”我接著問。

“他們報警了,可人家於三與當地的警察都是哥們,誰會向著你二姨家。”

正說話間,有人敲院門。

小男孩飛跑出去開了門。一個滿頭白發的大娘走了進來。

“大白天的你們家關什麽門啊。”人還沒進屋,敞亮的嗓門就響了起來。

我們都站了起來,大姨急忙介紹,“這是我外甥,剛從廣州回來。”她又轉身對我們說,“你們應該喊嫂子。”

在農村,輩份與年齡無關,年長的不一定比年青的輩份高,有時八歲的小孩子能是爺爺輩的。董晴還在**時,我急忙恭謹地喊了聲“嫂子”,並從坑上拿了水果遞給大嫂。

白發大嫂接過水果同我們閑聊了幾句就步入正題。

“二狗子來過你們家嗎?”白發大嫂問。

“沒有,他又操扯(管)什麽閑事?”

“聽說市裏一個頭盯上了於三家的案子,二狗子又讓大家護著於三家,還答應每家給一桶油。誰若是不護著他家,於三說了崔露雲家就是他的下場。”

“二狗子操扯這事幹嗎?”大姨問白發大嫂。

“二狗子與派出所所長是親家,一定是那個所長讓他幹的。”

大姨看看呆若木雞的我們,氣憤地說:“這年頭還有王法嗎?還讓這些平民百姓活嗎?”.

趁董晴與大姨煮餃子之機,我偷偷帶著小男孩溜了出去。

在小男孩的指引下,我來到崔露雲家院門前,隻見院門上的鐵鎖早已鏽跡斑斑。

我瞅瞅四下無人,向前緊跑幾步,猛地向上一躍,雙手就勢扒住了牆頭,身子向上一提,抬腳,偏腿,利落地翻入院子內。

崔露雲家院子裏長滿了荒草,一群麻雀“呼”地一聲驚起飛走,遠遠地站在樹枝上“嘰嘰喳喳”地叫著。

我巡視了豬圈和牛欄,沒有發現有用證據。轉身來到窗戶前。窗戶上的玻璃都已破碎,我小心地鑽了進去。

屋子裏撲鼻的潮氣夾雜著一些黴氣嗆得人直咳嗽。地上一片狼藉,散落著被砸碎的家具。土坑上幾件遺落的衣服正皺巴巴地堆在坑頭上。

我開始在屋子裏仔細地翻找著。正當我失望地抬起頭時,一縷陽光被窗台上的碎玻璃反射著正照在土坑上的衣服上。衣服裏竟然反射出一絲光亮。我跳上土坑,抓起衣服一抖,“啪”地掉下一個彈殼。

這真是上天的造化!

於三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彈殼竟然飛入了屋內!

我取出相機又在屋裏及院子裏拍了幾張照片,然後轉身躍出院牆外。

讓我沒有料到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莊稼漢正站在崔露雲家院門前,我們四目相對,一下子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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