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仙途

第十七章 壁上觀

第十七章 壁上觀

周棲不喜歡被人搶得先機來數落自己,於是轉言道:“我不殺你,你趕快逃吧!我的朋友馬上就尋上門來的,他們可完全不會手軟,拿起斧子就一定會砍你。”

“砍我?你當我也是隨隨便便的一棵鬆樹呀,想砍就砍,想怎麽砍就怎麽砍?”小九蛇說著轉身望出梅閣的窗外。

“你不是已經被他們砍了兩次,斷了兩顆蛇頭嗎?”

“知道我為什麽叫小九蛇嗎?因為我項上修煉有九顆蛇頭!”

“哈……,你小脖子比這盤栽的梅花枝還容易折斷,你就是長了十二顆蛇頭也經不起別人砍啊!”

“你在嘲笑我嗎?”

“沒錯,我說錯了嗎?我不能嘲笑你嗎?前兩次的試刀,不是已經證明了你的脖子在刀斧下就跟一塊豆腐一樣嗎?”

“你給我等著瞧,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不用等了,我就此告辭,祝你好運吧!”

“喲,你還沒死心呀!你覺得就憑你能飛出我的花園嗎?”

“什麽意思?不讓我走?那你丫為什麽給我鬆了綁?”

“嘻嘻,我們一會兒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我先去沐浴,乖乖地給我等著。”小九蛇卷著舌頭說完後便消失在梅閣中了。

周棲此時此刻有一種遭人淩辱的感覺,他有點喘不過氣,他挪步移到梅閣的小窗邊,想盡量多地呼吸一些非糜爛的新鮮空氣。

他忽然發覺窗戶口好像並沒有任何法力的排斥,他有點慶幸,他有點僥幸,幸福來的太快太突然,心想:“莫非能逃出去了?”

他左舉著青龍珠,施展起飛行術,小鳥一般從窗內內飛向外麵的天空世界。

“外麵的世界很精彩。”他不由得想起了一首令人心悅的歌曲。

可是剛飛過梅閣的簷角,周棲卻發現正前方的雲霧裏,若隱若現地飛來一座蘭亭。

他記憶猶新,沒忘記蘭亭也是小九蛇軟禁法術的一環。於是立即一個飛轉,踏上梅閣簷角向上空飛去,卻不想又見一座蘭亭倒豎著衝下來。

周棲一眼環顧四周,十麵八方的一座座蘭亭飛著向自己圍了過來,似乎很有興趣將他作一個肉餡來包一包。

但身為一條活生生的青龍,周棲自然不想成為蘭亭梁柱上的雕龍,也無意隻做亭簷瓦層上沒誌氣的飛龍。

他左舉青龍珠玄幻出一柄銀光飛劍,卻並不是去劈砍蘭亭,而是禦劍在自己的周身光速繞飛,從而形成了一陣蘊含法力的劍氣旋風。

旋風的吸附力真是沒話說,將所有蘭亭束縛在外圍隨風飛轉。事情終於輪到周棲來控製了,他左舉青龍珠變幻出一組七色劍,準備施展七色劍陣衝出蘭亭的包圍。

劍陣還未成形,忽見遠處飛來一座綠色巨型鬆塔,周棲隔著老遠就感覺出鬆塔逼近的滾滾煞氣。

劍氣旋風不安地晃了起來,蘭亭隨即脫離了風的束縛,端正地定在當空,似乎在恭迎老大,隻等著老大的一聲號令。

綠色鬆塔飛到了劍氣旋風近前,周棲法禦七色劍組成圓形劍陣環繞周身。

一線綠煙自塔尖飛出,鬆塔的鱗片向外展開,煙消處立著一個身披綠袍的絡腮胡子中年人。

“嘿,何方神聖。”

“我抄,你在汙辱我嗎?神聖?神聖個屁,老子鬆雲山老大,迎鬆第一怪。”

周棲不由得禦動了一下七色劍陣,心頭一陣驚懼,單憑那小九蛇就已經夠難纏了,此刻連她的老大鬆者鄭都大駕光臨了。

“哦!有失遠迎。”周棲客套道。

“我的小九蛇在哪,聽說你斬掉了她的兩顆蛇頭?”

“不,不,我可沒那麽大本事。”

“那你為何在此,這是我給小九蛇的專屬花園,就算她的姐妹們也不得擅入。”

“嗯……。”

周棲一時想不到要怎麽開口,說是小九蛇勾引,過後會被她折磨死。說是誤入,鬆者鄭單是那雙冒火的眼情就讓人不敢想象,他肯定要把自己當小三小白臉兒滅了。

周棲猶豫不決間,忽聞得一陣香風襲來,那是熟得不能再熟的香氣,他曾在那香氣中熏了很久很久,他知道小九蛇沐浴完來了。

“嗚嗚嗚嗚……”

小九蛇淚泣著飛入了鬆者鄭的懷抱。

“小九,痛快哭,我定要為你撕了這個畜生。”

周棲不禁渾身打了個冷顫,七色劍陣發出嗡嗡的鳴響。說時急那時快,鬆者鄭袍袖起時,周邊待命的蘭亭似陀螺一樣飛向中心的周棲。

旋風驟起,七色劍釀出七層旋風似彩虹一樣環繞在周棲的身邊,十麵八方的蘭亭任是百般衝撞都無法攻入彩虹旋風,一一被風暴甩了開去。

鬆者鄭沒料到周棲的劍陣防禦力如此強悍,一時也無可奈何。

僵持一會兒後,忽見一根綠色的鬆針極速飛到鬆者鄭腳下的鬆塔下,周棲凝眉定睛一望,卻是一個人模樣的鬆針小人,五官俱全。

鬆針小人稟報:“鬆王,迎龜峰下的賊人已攻打上來,手下們皆不能敵。”

“你且先回,老子要先滅了這風暴小子。”說著就開啟鬆塔塔身表麵的鱗片,散射出一道道綠光。

小九蛇並沒有要取周棲小命的意思,見鬆者鄭要動真格的了,忙靠身說:鬆王,您不替小九著想,隻顧著自己殺性痛快,此刻峰下賊人斬去小九兩顆蛇頭,卻還在那津無忌憚,小九的心窩像刀刺,像油煎,錐心刺骨,恨不得立馬將賊人大卸八塊。”

“小九莫心痛,看我先將眼前這小子壓到鬆塔下,然後即去找賊人替你解恨。”鬆者鄭從鬆塔飛出一連串鱗片,連綿地纏繞住周棲的整個七層彩虹旋風,一個龐然大物就被卷進了鬆塔。

鬆塔內無數鱗片層巒疊嶂,周棲飄飄然困在其中,每當他一飛起,前方的鱗片就幻化成一座巍峨高聳的山峰,他飛得越高,山峰就長到更高。

“小子,你看好了,看我怎麽收拾你的同黨。”鬆塔內鬆者鄭囂張的聲音回響不絕,同時一塊鱗片飛來化作一麵石碑豎立在周棲身前,碑麵似鏡麵一般清晰顯映出鬆塔外的情景。

迎龜峰本質為石柱,石柱上開鑿有一條盤柱梯道道盤旋而上。鬆者鄭攜小九直接飛到石柱半腰的一處隘口。

早有兩排整齊的綠色鬆針小人列隊恭候在前,其中一人走出稟報:“鬆王,賊人就在隘口下麵。”

鬆針小人開路,出了隘口即見密密麻麻的鬆針小人組成上中下三層陣列,各揮舞著十八般兵器攻向陣列中心的一群人,正是白鹿,落雁一行。

縱然如此,卻見落雁和雲中生分別防禦著兩側,很是應付自如,雲引上神和玉袍仙神隻是站在後方,鬆針小人就都畏畏縮縮,不敢上前,再看前方白鹿手握兩柄玄武金剛大斧向前搶圓了砍,虎虎生威,鬆針小人軍隊隻得且戰且退,似退潮的波浪一樣節節敗退。

鬆者鄭趕到,飛身立在鬆塔頂端,袖袍起時開啟鬆塔鱗片,一道道綠光將三層鬆針小人陣列統統收進塔身。

他捋一捋絡腮胡子,說:“原來是雲引上神到訪,可惜鬆雲山已成我鬆者鄭的天下,你帶著你的丫頭小子們趁早滾蛋吧,不然你這次可不會像上次一樣幸運逃脫。”

雲引上神泰然自若,但雲中生怎能眼見父親被羞辱,禦動雲靈幻作一朵似傘蓋的烏雲罩向鬆塔上的鬆者鄭。

“丫頭玩泥巴,不知天高地厚。”鬆者鄭蔑視著笑過一聲,然後從鬆塔內重新召喚出一層鬆針小人陣列。

這次,小人不僅全身散發著綠光,更有一座菊台作為立足。

鬆者鄭袖袍起時,鬆針小人駕著菊台直奔飛來的烏雲,兩眼一齊放射出衝天的綠光射向烏雲。

雲中生的烏雲的本領是定住敵人,接著以雷電攻擊,這回它卻動彈不得,反被菊台定在了半空,鬆針小人又眼射綠光使烏雲漸浙清淡下去,使它無法凝聚雷電法力。

雲中生心中正焦急不知奈何,落雁忙飛出寶葫蘆想要收伏菊台上的鬆針小人,卻見鬆者鄭袍袖向下輕輕一撫,鬆針小人個個便都似鐵釘一般牢牢釘在菊台上,令寶葫蘆也收它不起。

“好了,不跟你們一幫小孩子玩了。”

鬆者鄭說著就從鬆塔召喚出一座竹樓和一座梅閣,分別用兩層鬆針小綠人駕禦直麵飛了過來。

金光見處,白鹿左斧防禦,右斧神力砍向竹樓的梁柱,梁斷柱倒之時,缺口處又幻生出一座梅閣接連上,仍勢猛地罩向大家。

雲引上神見勢不妙,卻見女兒雲中生仍不放棄雲靈,試著施法使雲靈擺脫菊台的控製,他一躍飛起兩掌一合召喚來周邊的白雲,施個障眼法使白雲連綿不絕地飛向雲靈與鬆者鄭之間。

視線被聚積的白雲隔斷之後,雲中生飛身跳上雲靈近身施法收回雲靈到手中。

這時,白鹿的劈砍陷入了無休止的惡性循環,一座竹樓與梅閣環環相扣,不一會兒便形成了一個樓閣包圍圈將大家堵了個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