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司馬淩風
黃易跟隨老者穿過一條被樹葉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路，兩個如花似玉的少女迎麵小路過來，離馬姓老者尚有十幾步，跑在前麵的姑娘便掛著燦爛的笑容，向馬姓老者問道：“馬叔，你今天怎麽回來得這麽早？爹爹呢？”
聽她開口，黃易便知道她就是聖毒教教主的女兒青靈了。
“小姐，教主日理萬機，當然不可能這麽早回來。”馬姓老者也笑著回答道。
“哦……”聽了他的話，青靈的臉上閃過失望之色，接著她又好奇地指著黃易問道：“這位是誰啊？”
“嗬嗬，這是教主新收的徒弟……”
“哎……我隻答應他跟他學血影神功，可沒拜他為師啊。”黃易連忙糾正道。
“你沒拜教主為師，他也答應教授你血影神功？”馬叔詫異地說道。
“沒錯。”黃易認真地點了點頭。
“算了，教主的事不是我這個下人能猜到透的。反正我以後就叫你少主了。”
“馬叔，你們在說些什麽呢？還有，你還沒告訴我他叫什麽名字呢。”青靈又說道。
“他叫……對了，少主，你叫什麽名字？”馬叔剛想回答，才想起自己之前也沒問黃易的名字。
“我叫黃易。”
“黃易哥哥……”
“哎，打住。”青靈剛開口，又被黃易打斷。“你可別叫我‘黃易哥哥’，我還比你小一歲，得管你叫姐姐呢。你直接叫我黃易吧。”
“咯咯……”後跑過來的少女聽了黃易的話忍不住笑出聲來。
“小玉，有這麽好笑嗎？”青靈先是俏臉一紅，然後又不滿地看了那位名叫小玉的少女一眼。
“不好笑，不好笑……”小玉連忙擺手道，她嘴上這樣說，但臉上依然掛著笑意。
“小姐，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先帶少主去整理房間，以後少主恐怕要長久住在這裏了。”馬叔這時插口道。
“真的，太好了，又有人陪我玩了。馬叔，你先去忙吧。我帶黃易去整理房間。”青靈開心地說道。
“這……好吧。”馬叔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
於是黃易又在青靈和小玉兩人的帶領下，來到一間廂房，裏麵擺設有些簡單，看得出來很久都沒有住過了，有些地方還有灰塵。於是青靈和小玉兩人熱情地幫黃易簡單地打理了一下房間。
小玉明顯是青靈的丫環，但她們兩人卻更像是一對好朋友。
“黃易，房間已經收拾好了，你先休息一下吧，等下我再帶你到處逛逛。”青靈笑著說道。
“不了，現在天色還早，我想去你家書房看看。你爹讓我先看一本書。”
“那好，你跟我來。”於是青靈又帶著黃易向書房走去。
“青靈姐姐，你姓什麽？”走在半路上，黃易突然問道。
“啊，我爹沒告訴你嗎？我叫司馬青靈，當然姓司馬了。”
“司馬青靈……難道他爹是……”黃易渾身一震，馬上想到聖毒教教主會不會就是司馬淩風，於是連忙問道：“那你爹叫什麽？”
“爹爹也沒告訴你嗎？也對，爹爹他一向不願提起自己的名字，也不許我對外人說起，不過你不算什麽外人，我就告訴你了。我爹他叫司馬淩風。”司馬青靈臉上依然掛著甜甜地笑容。
“什麽？真的是他。司馬淩風……”黃易咬著牙低聲念道。
“少主，你怎麽了？”小玉觀察到黃易臉色突然變得有些猙獰，緊張地問道。
“沒什麽。”黃易臉色瞬間恢複了平靜。
雖然黃易痛恨司馬淩風欺師滅祖，殺了他的師祖段無崖，但黃易卻不會把這份仇恨遷怒到他的女兒身上。況且司馬青靈給黃易的印象非常好，黃易也很同情她的遭遇。
“哦。”小玉疑惑地看了黃易一眼，便沒有再問。
黃易一路心事重重地跟著司馬青靈和小玉到了司馬淩風的書房，看著書桌上的那本《百毒精要》實在沒有心思再去看。
“這書房裏有上千本書，全是爹爹收集而來，你要是想找什麽書又找不到的話可以問我，這裏麵的書我基本上都看過。”司馬青靈根本沒有發現黃易心事重重地樣子，依然開心地說道。
“不用了，我要看的書就是這本。”黃易拿起書桌上的那本《百毒精要》隨手翻了翻，對司馬青靈說道。
“哦，那好，我們不打擾你了。小玉，咱們走吧。”說完司馬青靈便與小玉一起出了書房。
見房門重新被關上，黃易又把書扔在了書桌上，坐在椅子上深思起來。知道了聖毒教教主就是黃玄機苦苦尋找了六十年的司馬淩風之後，黃易再也沒有心思去看什麽書了，他在想是繼續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然後找個機會去救他師傅黃玄機呢，還是直接跟司馬淩風挑明，讓他交出黃玄機。
“如果我就這樣直接跟他挑明身份，問他師傅的下落，他會不會告訴我？又或者對我痛下殺手？他連師祖都下得了手，難道會放過我？可我怎麽看司馬淩風怎麽看都不像是個欺師滅祖之徒啊。難道六十年前師祖的死還有什麽連師傅都不知道的秘密嗎？”黃易心裏這樣想著。
這一天如此漫長，黃易一直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沒有挪動一下身子，司馬青靈叫他去吃飯他也沒去。
當黑暗充斥了整個書房之後，房門被人輕輕推開了。
“你怎麽不點燈啊？”熟悉地聲音在黃易耳邊響起，司馬淩風的話還未說完，書房裏的燈就憑空亮了起來。
黃易沒有心思去想司馬淩風是如何做到瞬間將燈點亮，他抬頭看著走進房門的司馬淩風，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
“怎麽，你沒看這本書？你不會一個下午都坐在這裏發呆吧？你好像有心事？”司馬淩風關切地問道。
曾幾何時，黃玄機也曾像他這般詢問自己，黃易看著司馬淩風站在自己麵前，仿佛又看到了黃玄機的樣子。
“我看不下去。”黃易淡淡地說道。
“嗬嗬，這也對，你是中原人，肯定不像我們蠻荒中人這般了解毒物，反正以後時間還長著呢，你先回房睡吧。”司馬淩風笑了一笑，說道。
聽了他的話，黃易慢慢起身，走到了房門前，當他要踏出房門的時候，突然轉過頭向司馬淩風問道：“你叫司馬淩風，是吧？”
“嗬嗬，是青靈那丫頭告訴你的吧？不錯，我的確叫司馬淩風。”司馬淩風笑了笑，坐到了黃易剛剛坐的椅子上，隨手將書桌上的那本《百毒精要》拿在手裏。
“六十年前，你為什麽要下毒害死師祖？”黃易艱難地問道。
司馬淩風原本打算去翻書頁的手突然僵在了半空，他抬起頭，一臉複雜地看著黃易，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你……你是無極門當戶對弟子？”
“不錯，我的師傅就是你曾經的同門師兄——黃玄機。你真的毒殺了師祖嗎？”黃易緊緊地盯著司馬淩風。
“師傅他老人家確實是死於我手。”司馬淩風說出這句話後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你為什麽要殺他？我聽師傅說，一百二十年前，蠻荒暴發大瘟疫，你染上瘟疫差一點死去，是師祖他老人家憑借高超的醫術將你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並將你收為弟子，傳授你武藝和醫術，你怎麽下得了手？難道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黃易質問道。
“師傅是死在我的藥下，但我是想救他啊。可是……誰曾想到我的藥不僅沒有解至尊毒皇訣的毒，反而將師傅他害死。”司馬淩風一臉悲痛地說道。
“這麽說你不是有意殺師祖？可你為什麽不跟我師傅他解釋，反而逃出無極門從此隱匿起來？如果你真的不是有意殺師祖，我師傅又為什麽會這麽恨你？”黃易聽司馬淩風說他不是有意殺他的師祖，心裏稍稍好受一些，但他卻不會這麽輕易司馬淩風所說的話。
“我也想向師兄解釋，可師兄知道師傅是服用我的藥而毒發身亡後，便一心想殺了我為師傅報仇。原來我不應該還手的，可我身負血海深仇，不能就這麽死了，所以我來到了蠻荒。”
“哼，你說得倒是有模有樣。可我問你，你為什麽要加入聖毒教？別人不知道，你身為師祖的徒弟難道會不知道一百二十年前那場差點要了你性命的蠻荒大瘟疫乃是聖毒教為了統一蠻荒人為製造出來的嗎？”黃易厲聲問道。
“我自然知道。一百二十一年前，蠻荒暴發大瘟疫，師傅得知後便到了蠻荒，憑借高超的醫術救了無數蠻荒中人，這其中也包括我。當他得知瘟疫是聖毒教為了削弱當時的四大部落而刻意製造的後，大為震怒，隻身一人殺上聖毒教。當時的聖毒教成立還不足百年，中原武林對這個新興的宗教所知甚少，師傅以為憑自己聖域巔峰的修為，不費吹灰之力便能滅掉聖毒教，哪知聖毒教高手如雲，當時的教皇烏至天同樣修為到了聖域。他與烏至天惡戰一天一夜，最終以兩敗俱傷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