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是夫妻還是仇人
第94章 是夫妻還是仇人
“看起來他和沈夫人好像關係並不怎麽好啊。”謝心染看著洛長楓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道，既然說明白了洛長楓是入贅，那她還是更喜歡稱呼婦人原本的姓氏再加上夫人二字，不然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而且剛才洛長楓的眼神讓她感覺很奇怪，如果真的是兩情相悅神仙眷侶的話，那剛才洛長楓的眼神是怎麽回事，有些驚訝，還有點詫異和怨恨不甘……這似乎，不是一個對妻子體貼的夫婿該露出的表情啊？
而且看樣子，入贅沈家之後，沈家的人和沈大姑娘沈蕪君似乎也沒有虧待過他。
……也罷，她就當做是一個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侮辱之後的表現吧。
“嗯？”宮勳看了她一眼，發出一個表示疑惑的音節來，他倒是沒注意洛長楓有什麽變化，反正跟這男人也不熟，要不是看給的銀子可能會比較多，他沒準兒就不來了，誰都不想費力不討好。
然後他就伸手揉了揉謝心染的頭發，說道：“我怎麽沒看出來，那到底也是人家夫妻倆的事情，你看的那麽仔細做什麽，還有，人家是洛夫人——就算是入贅，也是一樣要隨夫姓的，你剛才的話小心被別人聽去，到人家麵前說你。”
“怎麽那麽願意管閑事呢。他就算是不開心也跟你沒關係，謹言慎行知不道？”
男人的聲音再次在耳畔響起，謝心染把宮勳的手撥了下去，重新弄了弄自己的頭發和劉海，嘟囔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以為我願意管別人家的事，就是剛才那個洛長楓的眼神太奇怪了，我才說這麽一嘴，瞧你絮叨的。”
兩個人之間打嘴仗，旁邊兩個姐妹已經熟悉了，謝心憐隻是笑了笑沒說話，將小妹手裏的半塊果脯拿下來細聲說道：“小妹，等會兒留些肚子吃飯，別吃這些零嘴了。”
謝心惜乖乖點了點頭，洛長楓走後不久，便有小廝過來對幾人說老太君的壽宴要開始了，要先帶他們去偏廳，謝心染和宮勳這才安靜下來點了點頭，幾人隨著小廝一並走出房門去。
經過回廊和宅中一處假石小池時候，謝心惜忽然回頭，她似乎是聽見了什麽聲音，悄悄扯了扯謝心憐的衣袖小聲說道：“姐姐，我好像聽見有人吵架了……”
有人吵架？謝心憐微微皺了下眉，謝心染聽見了也停下腳步，她們不遠處便是一處院落，剛剛經過的地方是房屋側麵，現在門窗都緊緊關著，沒人說話之後聲音逐漸清晰起來，似乎是爭吵的聲音。
沈家家大業大的，沈蕪君跟洛長楓也兒女雙全，隻不過兩個孩子還都十幾歲未成婚，就算是成婚，女孩兒也該嫁往別處。
所以是，他們兩個……
謝心染皺著眉頭，下意識的看了謝心憐一眼，也從對方眼裏讀出了似乎是一樣的答案，正在三姐妹停住腳步想的入神的時候，前麵忽然傳來了宮勳的聲音：“你們幾個幹嘛呢，還不趕緊走？老太君的壽宴馬上就要開始了。”
前麵那個小廝也回過頭來跟他們頷首示意，似乎完全不會發脾氣的樣子，隻是緩慢催促說道：“幾位姑娘快些走吧，耽誤了時辰，我們家小姐會怪罪下來的。”
看他的樣子，似乎什麽都聽不到一樣，隻不過不知道他是真的沒聽見，還是早就熟悉的裝聾作啞了。
畢竟，在沈府裏他們隻是下人，多說一句都有可能會被主子亂棍打死或者被逐出府去，在古代有權有勢的人家，隨意處置幾個家奴簡直是太熟悉的事情了。
人家都這麽說了，她們也不能繼續逗留，隻能繼續往前走。
不過謝心染還是留了個心眼兒，這對夫妻之間肯定不像下人們說的那樣恩愛，不過到底是人家家事，她無意去窺探太多秘密，如果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恐怕也會給自己招來禍端。
這一點，她很清楚了。
小廝將他們帶到偏廳就退下了，臨走之前還說了一句：“請幾位在此稍候，飯菜瓜果都會有人端上來，若是我家小姐命人來請了，幾位再出去也不遲。”
她們雖然日子窮苦，也知道大戶人家的規矩多得很，這無可厚非，更何況不用出去麵對一幫陌生人，對謝心染來說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一件好事，不然她會覺得自己像被耍的猴兒一樣。
“小姐，姑爺，老太君的壽宴要開始了，凡是發下去請柬的賓客幾乎都到齊了，還等著您二位出去主持大局呢。”
丫鬟的聲音在房門外麵想起，沈蕪君這才收了手整整衣服，麵對謝心染等人時臉上的溫和勁兒此刻完全消失；而洛長楓是捂著手腕皺著眉，隱隱有血跡從指縫當中投出來，而桌上一把剪子，鋒尖兒上也帶著鮮血。
“把血擦了，自己包紮好，今天母親辦壽宴，我不希望我們兩個人之間讓她看出來什麽，不然母親又要擔心了。”
沈蕪君語氣平淡，似乎傷了的不是自己的夫君而是一個陌生人，她從櫃子裏拿出繃帶，在她轉身的一瞬間，洛長楓的眼神忽然變得陰鷙起來，活像是要把這個女人千刀萬剮一般，隻是其中……似乎還有三分無奈，不過隻是轉瞬即逝罷了。
女人把繃帶和金瘡藥放在桌上的一瞬間，洛長楓又變成了眼裏毫無波瀾的樣子，垂下眼似乎沒有任何情緒的應下：“我知道，你放心。”
“知道就好。”沈蕪君點了點頭就準備推開門出去，“我去前院招呼賓客順便看看母親，你包紮好了也趕緊過來。”
女人離開以後，洛長楓臉上的神情迅速陰冷下來，十五年過去了，十五年了，他一點都不想再繼續做沈蕪君身邊的一條狗，什麽入贅女婿，都是做給外人看的，他們這對夫妻的感情，真的會有那麽好？笑話！
哪個真正愛重自己夫君的女人，會拿剪刀刺傷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