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夫人不在線

第四百八十二章 沈從,是你麽

第四百八十二章 沈從,是你麽

空氣中流動清涼的氣息,河水潺潺,淺灘之處,清澈見底。

童臻坐在河邊的石塊上小心地清洗著身上的汙垢,因身上有傷,不能下去洗澡,她有些不舒服地扭了扭脖子,感覺不太好。

申叢坐在不遠處的樹蔭下,他造了個較大的竹筒水壺,裏麵盛滿了清泉,此時正在用藤蔓編著一根繩子,穿在那水壺的蓋子上,方便隨身攜帶。

童臻時不時地朝他看去,心裏悶悶地藏著事情,卻又不敢十分的確定。

他跟那個人長得一點都不像,性格也不太一樣,應該不會是……

何況,那個人走的時候,她也看到了,他是真真切切的走了。

可能,一切都是巧合吧。

申叢做好了水壺,一抬眸,正好撞見童臻心事重重地盯著他的樣子。

對上他的目光,童臻立即轉過臉去。

身後傳來穩健的腳步聲,正要回頭的時候,卻感覺到身體一輕,申叢又將她抱了起來。

“河水涼,不要泡太久。”他說。

童臻仰頭看著他,輕咳了一聲,“我覺得,我差不多能走了。”

“太慢了。”

申叢薄唇輕啟,目不斜視,將人抱到林子邊上放下來,把剛做好的水壺遞給她,“路上渴了喝,這一走,要到天黑了。”

童臻點了點頭,接過他做的水壺,將那藤蔓做的袋子套在了身上。

“上來吧。”他說著,便已蹲下了身,等著她趴上來。

童臻著實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守了她一天兩夜,她已經很感激了,現在卻要帶著她這個累贅在這裏慢慢挪,實在是……

“要不,你先走,然後報了警,再讓警察來接我?”她試探地問道。

話音落下,申叢微微皺眉,轉身麵向她,眸色幽深。

“是不是我背的不舒服,那抱著吧。”他說。

“哎??”

童臻還沒反應過來,便又被他橫抱了起來,一邊沿著林子旁邊大步流星地走著,似乎與常人無異。

“不……不是,我是怕你一直背著我太累,所以……”

“不累。”他打斷了她的話,低眸看了她一眼,“你很輕。”

童臻不說話了,好像這種時候,說謝謝也是多餘的,一路上她已經說了不知道多少個謝謝了。

他雙臂有力地將她橫抱著,被陽光曬的灼熱的胸膛貼近著她,童臻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在那幾處傷口的位置,越看越眼熟……

就算位置相近,也不可能傷口都一模一樣啊。

要知道傷口的愈合痕跡,跟子彈的不同和醫生縫製的手法不同,後期的恢複是有很大區別的。

這世上沒有一模一樣的雪花,就算縫製的時候一模一樣,最後也不一定能恢複成一模一樣。

童臻陷入沉思,想著想著,又覺得困了。

她心裏惦記著要惦記著要盡早聯係上陳方敘,她知道自己失蹤,一定會很著急,搞不好還會刺激到剛剛有點轉好跡象的精神狀態。

隻是這裏人跡罕至,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去了……

天邊隻剩下一片昏黃的時候,申叢終於停下腳步來,低眸看去,童臻的臉無意識地貼在他的胸口,睡的正香。

她身體本就不好,這樣連番的折騰,連好好休養都做不到,對於一個身體弱的小女人來說,是很不妙的。

落下山崖那天,他從河裏將她抱上來,她整整燒了一個晚上,渾身燙的嚇人,他整晚往返於河水和林間,給她換額頭上降溫的濕布,一直到天亮才稍稍退了些熱……

今天運氣比較好,他找到一處避風的山洞,將童臻放進去之後,便去尋了些幹草和枯枝,還有一些大芭蕉葉。

生了火,在旁邊鋪了幹草,放上芭蕉葉,便轉身將童臻抱了過去。

放下她的一瞬間,童臻毫無預兆地睜開了眼睛,似乎是還沒睡醒,她怔忪地望著近在咫尺的俊臉,睜開一半的眼眸裏印著旁側躍動的火苗。

她喃喃地喚了一聲,“沈從,是你麽?”

聞言,申叢呼吸一滯,出神之際,卻見童臻又閉上了眼睛。

她是睡的迷糊了……

申叢重重地舒了口氣,將她放了下來。

他出去了一會兒,手裏已經拿了兩三隻刨好的山雞,串上了放在一邊烤著,他便在童臻的身旁坐下來,借著旁邊的火光,查看她身上的傷口。

手臂和腿上的傷都是在林子裏刮傷的,皮外傷倒也好長,大多已經結痂,隻是腳上和背上的一處傷口有些嚴重。

腳上大概是在林子裏慌不擇路,踩了不少尖銳的石子,右腳的大腳趾可能是踢在了石頭上,指甲蓋都發紫了,腫脹的像一顆大葡萄。

背上的傷他知道是怎麽弄的,他抱著她跳到河水裏的時候,因為離河岸太近,河水又急,入水的一瞬間他們被衝開了來,童臻昏了過去,背部劃在了河中亂石上。

他將她輕輕翻過來,借著火光看到了那一條三十多公分的血印子,從腰杆中部一直到尾骨。

他微微皺眉,將另一隻小竹筒裏的草藥倒出來,碾碎了,敷在了那傷口上。

童臻似乎感覺到有些痛,下意識地抓住了扶著她肩膀的手臂,一瞬間似乎找到了可以讓她感覺到安全的東西,便再也不肯撒手。

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

申叢眼睜睜地望著烤雞成了黑炭,童臻終於醒了。

她埋頭在男人的臂彎蹭了蹭,似乎終於睡飽了一般,還伸了個懶腰,申叢剛想提醒她什麽,便看到她的臉色已經僵硬了。

“疼疼疼……”

她趕緊收回了伸了一半的手,牽扯到了背上的傷口,當真是鑽心的疼。

申叢抽回了手臂,童臻忽覺懷中一空,愣了愣,剛才醒來的時候,好像就抱著他的手臂了,隻是他坐在暗處,也不說話,一時間竟然沒留意。

“什麽味兒?”她抽了抽鼻尖,忽然問道。

“沒什麽,烤糊了。”

申叢簡短地回答,然後朝火堆添了些柴火,將另外一隻雞架了上去。

“睡好了麽?”

重新架好了烤雞,申叢看向她,察覺到她的氣色好了些,有點兒精神了。

“嗯,你也睡會兒吧,我來看著。”

童臻說,她能看到申叢似乎有些疲憊了,走了一整天,還帶著她這麽大個拖油瓶,一路上還要照料他,想不累都難。

申叢看了看石板和烤架,淡淡道“就剩下兩隻了。”

所以,要是再考糊,他們就吃不飽了。

“放心,我會好好看著的,你過來這邊睡!”她說著,起身從幹草和芭蕉葉臨時鋪好的,勉強稱之為‘床’的上麵起身,示意申叢去那上麵休息。

反正她已經睡好,不必再霸占著那裏,坐在一旁守著火堆就好。

申叢本想推辭,卻見童臻已經起身,使勁兒將她往那邊推去,擔心她手臂上的傷還沒好,他隻好遂了她的意,走到那邊躺下了。

“等烤好了我叫你。”童臻說。

申叢側身,眸光印著火光,炯炯發亮,他點了點頭,便閉上眼睛小憩一會兒。

童臻坐在他的對麵,兩人中間隔著火堆,過了好一會兒,童臻聽他呼吸均勻,似乎睡著了之後,目光便又肆無忌憚地落在他赤著上身的那些槍傷疤痕上。

像,像極了,太像了!

如果捂上他的臉,隻看他的胸……哦不,他的上身,她一定會覺得就是那個人的!

夜裏的山間有些涼,童臻將烤雞翻了翻,便轉身過去,脫去了外麵的他的衣服,她之前的禮服雖然好些地方被劃破了,但該遮的還是都遮著的。

她索性將那些零零碎碎的真絲碎片扯掉,半長的裙子就變成了短裙,走起路來是方便了很多,上衣一些繁瑣的蕾絲也被她扯掉了。

原本優雅知性的禮服裙,眨眼便變成了一條俏皮活潑的短裙,還是露臍的……

她將申叢的衣服拿到河邊搓了搓,擰幹,然後用樹枝架在旁邊烘著。

烤好了一隻山雞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想叫他,卻又見他睡的很沉,不忍心叫醒他,便將烤好的雞用芭蕉葉包著,放在火堆旁邊保溫,又開始烤第二隻。

申叢動了動,從側身變成平躺,四肢都舒展開來,似乎睡的很好。

童臻眸色一動,看了一會兒,便鬼使神差地走過去,蹲在他身邊靜靜地打量著他。

露在外麵的每一處傷疤,她都細細看過,最後,視線在他腰間的一處傷疤的位置停了下來。

這塊傷痕有些凹陷,可以看出來當時受傷一定很嚴重,甚至有腐爛跡象……

她突然想起來她曾經看過的那個傷口,心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驅使著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手指已經覆了上去,沿著那道傷疤輕輕撫摸。

太像了……

她內心一陣驚濤駭浪,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某個想法似乎就要被證實,她想去相信,卻又不敢去相信。

“你在做什麽?”

一聲冷淡的聲音忽然傳入耳朵,童臻渾身一震,趕緊收回手,神色慌張,下意識地後退,卻腳下一絆,往後倒去……

“小心!”

申叢驚呼,她背上還有傷口,要是這麽仰麵倒下去,又要吃一遭苦頭了。

他瞬間撲了上去,一手拉住她,一手伸到她背後,拖住了她的背。

童臻終還是摔倒了,隻是被一隻強有力的手臂環抱著,分毫沒有磕碰到。

申叢支撐著身體,即便此時兩人姿勢曖昧至極,他卻沒有很快放開,而是低眸審視著她。

問“你剛才在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