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嬌妻太腹黑

第217章 父愛

第二百一十七章 父愛

“喬總,你在忙嗎”?她猶豫著,細長的雙眉打了數十個結,眼眸幽深,猶如她內心無法解開的疙瘩,但是,她仍克製著自己慌亂的情緒,聲音溫柔,輕輕甩動了一下遮擋著眼眸的如柳的發絲。

琴音如何動聽也無法掩蓋知音人敏銳的觸角。

喬少從電話裏混亂的呼叫中聽出了端倪,他仍能分辨出她的緊張、猶豫、矛盾的心理狀態。

“你那裏發生了什麽事情,似乎情況很糟糕”,他沉肅陰鷙地聲音傳來,令她頓時有了安全感,似乎看到絕望中的救命索。

“我媽的發病了,外麵在下雨,辰辰在哭,很混亂,你能幫我一下嗎”?她急急地表達,用最簡潔的語言,此刻,莫蘭已經開始有些昏迷了。

“你聽著,按照我說的做”,他遠程指揮,沉著,冷靜,吐字異常清晰有力。

“好”,她簡短地回答,所有的注意力灌注到右耳。

“我現在去接你們隻會耽誤病情,聽好了,首先拿起手機撥打醫院急救電話120,然後抱著辰辰隨同120急救車一起去醫院,我會在醫院等你們,在路上,記得給我發個信息,告訴我你們去了哪家醫院”,他有條不紊地指揮。

掛掉電話,直衝車庫,在暴風雨交加的夜晚,奔馳向羽月報告給他的醫院。

此刻,羽月按照喬少的要求,隨同急救車駛向市中心醫院。

幾乎是同時地,兩人在醫院的大廳碰麵。

她一顆懸著的心在看到他的一刹那竟是如此地安穩,似乎所有的難題因他的存在將迎刃而解。

看著她的慌亂和渾身濕透仍護著辰辰的細弱的雙臂,他的心竟是隱隱地疼痛和溫暖。

輕輕地一句“你來了”?

在他麵前卸下了所有的偽裝,她隻是一個肩負著重擔的柔弱女子。

“是的,放心,伯母不會有事的”,他寬厚的手掌拍了拍她骨幹十足的後背,傳遞的是安慰和信心。

“謝謝”,她表情略顯沉重地點了點頭。

跟隨著醫生通過急救電梯,送莫蘭到急救室,寂靜的長廊上的玻璃窗仍是雨的幕布,間或成條紋狀滑落。

“阿嚏”,忍不住地打了個噴嚏,鼻子受了冷風的刺激,發酸,出來的時候太過於慌亂,沒有穿一件厚的外套,此刻,涼意襲來,渾身有些發抖。

“小心著涼”,他皺著眉頭,幽深的眸子裏滿是對她不照顧自己的不悅,“都是這麽大的人了,怎麽不知道穿件後的衣服”?

來不及還嘴,身體已經被他帶著溫熱的外套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他的體香在她鼻翼四周肆意蔓延,他的體溫通過自己冰涼的肌膚快速地傳遞。

低頭看了看這件純棉暗格子狀的休閑西服,是她喜歡的款式,也是她曾經為他挑的款式,沒有想到他現在還保留在身邊,她知道他向來不喜歡一件衣服過水三次的。

“來,辰辰,讓爸爸抱,媽媽的衣服都濕了”,一直是硬氣示人的他對自己的兒子竟是如此的溫柔。

她的眼睛幾乎跌倒了地上。

不自覺地鬆開了雙手,讓他把兒子抱走,什麽時候自己對他放鬆了警戒,自己不是曾經一度認為兒子是自己的兒子,和他無關嗎?藏起來,躲起來就是避免兒子被他抱走嗎?

現在,對他竟是如此的放心,難道僅僅是因為他是兒子的父親?

兩人坐在等候的長條椅子上,午夜的燈將他們的影子長長地投在地上,影子與影子之間沒有絲毫的距離。

她愣愣地盯著地板,辰辰已經在爸爸的懷裏安然入睡,粉嫩的小臉呼吸均勻,不是地吧唧著小嘴巴。

他眉梢隱藏不住的父愛從眼眸深處傳遞,進而散發在涼意十足的空氣裏。

忍不住地,喬少用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拂過兒子彈指即破的肌膚。

在等待中,倦意侵襲,微閉雙眸想休息片刻,不自覺的陷入了沉沉的睡夢中。

側目,看到羽月蝶形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的濃重的陰影,鼻尖清亮,櫻唇微啟,尖尖的下巴近日來更為消瘦,這個女人總是堅強得令人憐惜。

肩膀移過去,等待這個頭如搗蒜女人依靠到他的肩膀。

借你一個肩膀供你一世安享。

恍然醒來,哈喇子流了他一肩膀。

而他依然保持著直直坐立的姿勢,雙臂環抱盡可能為兒子提供溫暖。

立即胡亂地擦拭了一下嘴巴,慵懶而尷尬地衝他笑了一下。

“對不起,弄了你一身…”,她的手胡亂地指了指他肩膀上口水痕跡,像他這種有潔癖的男人,一定會感到惡心的,而自己怎能成為他惡心的對象?

“幫我清洗就是了,我可不會說沒關係”,他嘴角上揚,盡可能地壓低聲音,以免驚擾了兒子香甜的美夢。

“小氣鬼”,她撇撇嘴巴,鼻子微微向上蹙了蹙,不屑一顧。

“你現在真的是越來越不講道理,看在兒子的份上暫且饒恕你”。

“謝謝”,對於沾兒子的光,不但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病人家屬”?急救室的門嘩然打開,護士推著輸液中的莫蘭走向普通病房。

“我媽媽沒有事吧,醫生”?她跳下長條椅,快步走上前,急切地等待醫生的答案。

“沒有事,應該算得上是好事,隻是,她的頭部舊傷複發刺激到了神經,這對她恢複記憶有好處,病人需要更多的靜養,家屬要多注意,不要再刺激到病人”,醫生交代完之後,邊解開口罩,邊走向清洗室。

“謝謝大夫”,衝著醫生走的方向鞠了一躬。

“醫生說沒有大的問題”,她輕聲向抱著孩子的喬少說。

“那就好,我們去病房看看伯母”。

男人和女人夾雜交替的促音在走廊回響。

莫蘭陷入深沉的睡眠,心電圖監控設備的滴滴滴音間歇低低地響著,輸液管在有節奏地滴著藥滴,室內消毒水的味道在彌漫。

“這裏不適合你和辰辰,辰辰晚上還要喝奶,這裏什麽也沒有,你先回去”,他儼然以一個家長的姿態在指揮她們,態度堅定得不容置疑。

“那誰在這裏照顧病人”?她詫異,她首先關心的是病中的母親,而不是自己和兒子。

“我會安排人過來,你不用擔心”。

“切,大半夜的…”她在嘲諷他大半夜不知道照顧別人的情緒,這個男人太自我,太霸道,太自以為是。

在走還是不走之間躊躇,猶豫…

“羽月”,莫蘭輕輕呼喚,雙目緊閉,眼皮卻快速的跳動著,似乎是陷入了深度睡眠。

“媽媽,我在這裏”,羽月輕聲回應,纖細的手指握住了莫蘭不安的手。

莫蘭再度停止了說話,陷入了平靜的睡眠。

“羽月,羽月”,又是兩聲低低的呼喚。

“或許她在說夢話”,喬少微微頷首判斷著莫蘭的反應。

“媽媽,有什麽事情”,羽月附到母親的耳邊。

據說,說夢話的時候,和夢中人對話,一般彼此都能順著說下去。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莫蘭在驚呼,上半身微微挺起,似乎在夢中努力張望著什麽。

“媽媽,你看到了什麽”?

“是他,就是他,他在現場”。

“誰,是誰”?羽月頓時緊張起來,看起來,母親真的如醫生所言,她的記憶的片段恢複了一些,會是什麽呢?

“照片上的那個人”。

羽月的頭嗡的一下,照片上的那個人和母親有什麽關係?整個事情變得更為的撲朔迷離。

“哦,不,車子…啊”,莫蘭渾身大汗淋漓。

“血……”

莫蘭聲音緊張不堪。

“媽媽,不用害怕,我在這裏”,她拿起麵巾紙替莫蘭擦拭著額頭的汗水,安慰著緊張不安母親。

莫蘭再度陷入了巨大的平靜中,呼吸均勻,緊張的表情漸漸恢複平靜。

羽月和喬少麵麵相覷。

“或許,你媽媽內心藏著一個驚天秘密,隻是,因為車禍造成了她失憶”,喬少凝神,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彈擊著涼薄的唇,星眸瑩然。

“看情況,是的”,羽月讚同他的觀點。

“或許她已經想起來,根據你剛才和她的對話,她已經回憶起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等天亮我問問,看能了解一些情況不能,天已經不早你了,你回去早點休息吧,謝謝你,這麽晚打擾你了”,她眼皮沉重艱澀,倦意襲來,忍不住地掩口打了個長長的嗬欠。

“薄情,自己困倦了就趕我走?我還偏偏不走”。

“你…”她語塞,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和他鬥嘴,或許,他的殷勤讓她不好意思再說一些過分的話。

“這裏隻有一張陪護床,是你睡?還是我睡?還是我們一家三口擠一擠”?他挑逗性地目光看著眼前這個兩片紅霞飛上臉頰的女人,興趣盎然。

“誰都不許睡,辰辰睡,你看他睡得多辛苦,我們折騰了一晚,害得孩子也跟著受罪”,她憐惜地看著懷抱中的兒子,抱著睡一定沒有躺著睡舒服,她自我判斷著。

他湊了過來,看著辰辰呼吸均勻的粉嫩小臉,辰辰似乎感到自己一些不熟悉的氣場,微微旋轉著腦袋,調整了一個更為舒服的睡姿。

“你回去吧,也挺累的,天不早,明早還要處理公事”,她誠心誠意地趕他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