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天天在作死

86 火影忍者

86火影忍者

番外二鳴九的誕生

如果要說所謂的天子驕子的話,那麽漩渦鳴人會是其中一個的吧。可惜不知道是如何來的玩笑,本該擁有一位強大的父親和溫柔的母親的他,卻成為了尾獸的人柱力,命名為責任和愛護的誕生物,從沒有人問過他是否願意要這樣的人生。

或許漩渦鳴人早在九尾被封印進體的時候,就已經死去了吧。存留在世間的,也僅僅是九尾人柱力而已。顯然作為人柱力的人生鐵定不是一帆風順的,他沒有保護他的家人,也沒有理解他的朋友,父母留下來的交際關係就像是玩笑一樣,他一樣都沒有享受到。疏離、厭惡和不理解,周遭的目光讓他絕望,縮在小小的圈子裏,卻不能夠反抗。

他有記憶時就住在村裏分配的廉價房屋裏,那房屋很是破舊,早在他入住之時,周圍的住客紛紛搬離,他住在了名副其實的郊區,而派來照顧他的保姆不是什麽負責任的,或許他最深刻的幼年記憶就是:不勤換衣而總是起紅痱的身體,總是填不飽的肚子還有冬天來臨時感受到的寒冷。

居民永遠都是受害者,受害者永遠都有苦處,而承擔這份痛苦的,是施害者。

他被暗部的人寸步不離的監視著,敏銳的五官即使是夜深人靜,也能夠感受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警惕和飽含殺意的目光,而在出外的時候,大人們的惡毒言語和小孩們的天真的傷害,帶著一身傷回到屬於自己的小地方,除了自己給自己包紮,淚水濕了枕巾之外……除了振作再振作,他又能夠做什麽呢?

他沒有強大的力量,他的查克拉總是不聽使喚,最簡單的忍術他必須付出比常人十倍百倍的努力才能有點成效,而體術或者手裏劍的練習,缺乏正確指導的他總是摸不到訣竅。他很羨慕那個總是一身幹淨且自信的宇智波佐助,羨慕著他有一個疼愛他的兄長,幻想著某一天也會有自己的家人來到他麵前,然後和他相認。

不過忍者從來都不是神明的眷兒,就連和他天差地別的宇智波佐助也在一夜之間成為了人人疏離的所謂遺族,而漩渦鳴人的人生還在繼續。他討厭不被重視的自己,那些人總是無視他,或許是有什麽人下了什麽命令,孩童時至少會當著他的麵罵他妖狐怪物,在他入校之後卻又采取了另外一種態度。

但其實比起被無視,連存在本身都被否定,他還寧願回到那被人罵和丟石子的日子。最起碼那個時候,那些人會正視自己。在惡作劇之間度過了不知道是幾年的歲月,這個時候也就隻有伊魯卡會接近他,偶爾請他吃飯,也會像是普通的家長一樣教訓他,當他惡作劇的時候也會一邊揍他一邊給別人道歉,某些時候真的想著如果自己有父母的話,應該就是伊魯卡這樣的吧。

他不喜歡卡卡西老師,這麽說也不對。他喜歡卡卡西老師,他的強大和成熟,是鳴人渴望的,但是他的冷漠和決絕,也是鳴人厭煩的。這讓他想起了很多不好的回憶。

那些強大的暗部總會在暗處,用這種冷漠的眼神看著他,即使他哭、他自虐或者咒罵,都是那樣冷冷的,冷冷的…明明知道自己身邊有人,但是自己無論做什麽,對方都隻是冷冷的看著你,就像看著某種裝飾一樣,這樣長久下來,鳴人感到了極為挫敗,比起孤獨更加的使人難受。

在想著這樣強大的老師會不會也曾經是那些暗部的一份子呢?這樣拿出一副長輩的麵孔對他嘻嘻笑笑,會不會也隻是假裝出來的?因為忍者本來就是擅長偽裝的啊。

信任也許早就已經被摒棄,他習慣了自欺欺人。作為一個意外性第一的忍者,擁有著拷貝忍者做老師,擁有天才的夥伴還有一個可愛的不知人生疾苦的女孩做同伴。欺騙自己其實也是有在乎自己的人的。

直到佐助背叛。他其實不知道事情的開始,那時候三代火影死去,村子裏忙得焦頭爛額,所有人都陷入了傷痛之中,而其他人所不知道的是,那個時候的鳴人卻是連自己那小房子都不敢回去,而是日夜蜷縮在街道的暗處,就像是流浪狗一樣。

憤怒的絕望的人們,似乎又重新記起了村子裏有個隨便是誰都可以欺負辱罵的怪物,他的房子門口被堆了牛糞,窗子被石頭打碎,裏麵唯幾的家具都已經被砸爛了。失去了親人的民眾們,情緒是不受控製的,那場大蛇丸策劃的入侵,幾乎所有12歲以下的孩子都死去了。

大量的下忍或死或傷,在大蛇丸逃脫而砂隱村被判無罪的時候……難道他就應該接受這樣被遷怒的命運麽?他明明什麽都沒有做…他嚐試去找伊魯卡,但是伊魯卡的屋子空無一人,他嚐試去找卡卡西,卻不知道卡卡西住在哪裏,他隻能遠遠的看著小櫻待在自己的家裏,無憂無慮的擺弄著自己的娃娃,而偶爾小櫻的父母看到他時,會猛地將門窗關上。

他習慣了去醫院看佐助,佐助和我愛羅的一戰,使得他重傷住院,但是見到了佐助之後,似乎除了無意義的爭吵之外,什麽都沒有。他覺得莫名的空虛,孤獨感厚重得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發現他的朋友很少,能夠傾訴的人很少。

佐助叛逃了,他找到了被控製了的小櫻,然後看到了一個戴著漩渦麵具的男人,而等他從對方的幻術醒過來的時候,小櫻也是清醒了。小櫻求他去追回佐助,因為她被控製了,做了一些事說了一些話,使得佐助決定離村叛逃。

可是,為什麽要找他呢?鳴人覺得自己很弱,雖然他不想要承認這一點,可是沒有接受卡卡西老師正麵教導的自己,隻有一個半成型的螺旋丸忍術能拿出手,就連打倒寧次的時候都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親眼麵對鹿丸的死和村民們的排擠……這樣的自己,有能力追回天才佐助麽?

【如果佐助沒有回來的話,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你也不要回來!】看到自己的猶豫後,小櫻似乎是用盡了一切的力氣吼出這句話。

看著這個瞪著自己的女孩,鳴人第一次覺得陌生。不,應該一開始就不熟絡吧。其實他心裏很羨慕小櫻的:可以大膽的追求自己所愛,大聲說出自己所好,有疼愛她的父母,也有愛護她的朋友……

突然意識到,其實是兩個世界的人啊。不隻是小櫻而已,他一開始,就被所有人隔絕在另外一個封閉的世界。他從頭到尾,都是一個人啊。

他究竟是誰呢?是漩渦鳴人,還是九尾。

【小鬼,接受我吧…我們能夠一起…毀了木葉……毀了所有的一切……】腦海裏不停的回蕩著這個聲音,那是屬於九尾的聲音。

【你不想要嗎?改變這種愚蠢的命運。】佐助在離開之前,似乎問了他這句話,然後看著他笑了,似乎站在他麵前的自己,就隻是一個麻木的人偶。

我也是想改變的啊…我不喜歡這樣的人生。被傷害了也要強顏歡笑,因為就算哭了也不會有人在意。受傷了也要振作,因為就算流血了生病了也沒有人理我。我想要被在乎……

在意識終於崩潰的當頭,似乎聽到了體內不一樣的聲音,那是屬於男性的嗓音,又或者有女性的哭聲…無所謂了,好累啊……

是寫輪眼啊…是佐助麽?不對,佐助的眼睛不是這個樣子的。那個人…是誰呢?和佐助好像啊…好像在哪裏見過…一定是見過的,在很久很久以前……宇智波……鼬?

漩渦鳴人的人生終結在12歲,而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的,是一個性格陰沉的武士打扮的無名人。他沒有屬於自己的名字,賜給他名字的天吉大人,是他的全部。從天吉大人身邊,可以找到他存在的意義。

不過殘留著的屬於漩渦鳴人的魔障,又或許是九尾那不甘於被融合被消磨掉的意誌,又或許是屬於其他人的意誌…總是企圖將他帶往另外一個未知的地方。將這樣的推斷告訴天吉大人的時候,那位大名卻是在沉默後頒布了一個奇怪的任務。

他再次見到宇智波鼬的時候,是在給風影送去信件,並被曉的爪牙盯上之後,那段養傷的日子裏。

雖然身體的傷口恢複的速度依舊異於人類,但是那次的傷害卻是很難迅速的愈合。他是在下榻的郊區廢屋裏看到宇智波鼬的。他的寫輪眼讓他煩躁,他向來不喜宇智波一族,就跟他和炎、夏、冬三人從來不對盤一樣。而卻按照任務所命的,他加入了宇智波鼬所說的那個組織。

不是曉,是另外一個人組成的組織,那個領頭人,叫宇智波斑,又或者說,叫宇智波帶土。那個,當初指示小櫻,讓佐助叛逃,又造成了宇智波滅族悲劇的男人……

殺了月野的人不是別人,是他,理由是為了得到宇智波帶土的信任。鳴九偶爾會在夜裏,突然夢到那個女人。或許不能說是女人,那個人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是她身上有他羨慕甚至醜陋的嫉妒的東西。

在利刃送入了那個女人的心髒的時候,她聽到那個女人笑了。【可悲之人啊……】她這麽說著。【你一定很迷茫吧,迷茫自己存在的意義,迷茫自己所做的一切……】被這樣說著,竟然難得的動怒了。

難道你不會迷茫麽?

或許是被看穿了這個問題,她回答了。【太好了呢…是在計劃之前死去……】計劃?

【不要太早死了啊,鳴九……】死掉的人是你吧。

【是很美好的世界哦,主公。月野…真的…看到了呢…太好了,是在那之前……不得不……前……死去啊……】

忍者的一生實在是太奇怪。到底為什麽要糾結那麽多荒謬的問題呢?是誰構造的框架,將忍者牢牢的關在了裏麵。所謂的生存的意義…為什麽,就不能夠為自己而活呢。

【終於要結束了呢…高興嗎,鳴九?雖然可能還是不完美,不過還是比以前要好吧?】主公放在頭上的手,好溫暖,不想離開。【所以去尋找吧,屬於鳴九的人生,想要做什麽,想要說什麽,都可以隨自己的心意辦到。】

【那麽,想要留在主公的身邊。】鳴九回答了。

【可以哦…我的身邊,永遠都是屬於你們的歸宿。就這樣約定了。】這樣溫柔的主公,是我的歸宿,那躁動不安的心,總能夠在他身邊找到平靜。

就這樣的人生,真不錯呢…沒事的時候四處走走,生氣的時候可以胡作非為,累了的時候可以回到主公的身邊……真是,完美的人生啊。是否這也是鳴人、九尾都想要尋找到的安寧呢?

天之國建國已經有二十來年了,忍者們已經不再過著和以前那樣像是挑種一樣進行一層層嚴格的篩選,彷佛除了變強再也沒有其他可以做的。可以有人不願意做忍者,而做著其他的職業。

就在屋簷上的燕子搬離的時候,鳴九終於走出了待了一個月的屋子,然後看到了不該出現的人。

相依為命的宇智波鼬跟佐助倆兄弟,已經結婚生子的春野櫻,露出老態的卡卡西老師、抱著孩子的伊魯卡老師,和其他的很多人……

“鳴人…”那個叫做春野的女人這樣叫他。

鳴九看著這個女人。說了他維持了二十多年的台詞。“在下乃鳴九,天吉大人近身一等侍衛。非汝口中所謂漩渦鳴人。”

他抱著自己的刀,雖然步伐踉蹌,雙眼昏黑,依舊是堅定不移的走著。因為主公說過了,人要坐得直行得正,有很好的做到啊。

一個月的絕食,依舊沒有斷息的生命之火。他開始討厭這樣的身體了,他徒步走到了火之國,來到了那座王墓前。王墓前麵那口墓誌銘,碑上烏黑的血跡即使是經過了一年,依舊熬過了風雨的考驗。

他跪下下來,伸出手慢慢的描繪上麵的碑文。“對不起呢,主公。是這樣溫柔的主公,就請寬恕在下這唯一一次的抗命吧……”

在刀口對準了心髒穿透的那刻,似乎看到了那些總是徘徊在主公身邊,如何驅趕都趕不走的那些人…真是羨慕那些人啊,仗著主公的溫柔,第一時間就選擇了同時殉死。鳴九也想要像他們那樣……

現在,終於不怕主公生氣了,因為失去您的痛苦,失去了棲息之所的痛苦…再也無法忍受了。遲了一年的相會,希望…您能夠網開一麵吧。

躺在地上,感受著大腦逐漸的停擺,那難熬的時間裏,他似乎終於明白了月野死前的那番話。

如果要見證那個世界的代價,是要以著離開您,看著您慢慢被死神侵蝕,永遠失去那溫暖的笑容和輕柔的撫摸的話,還不如…在您需要的時候死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