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導演

第二百一十七章 寧靜

第二百一十七章 寧靜

“準備好了嗎?”一片整潔的酒店房間裏,王揚和傑西卡站在客廳的沙發前,這是她的房間,至於那間就像被洗劫過一樣的套房,他們收拾掉了一些**的東西,就叫酒店服務了。傑西卡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開始吧。”她要求要試試在那個不堪回首的體驗之後,表演上有什麽變化結果。

王揚看著她的眼眸,暫時也不去想其它的事,進一步講解起排練的這場戲,安德莉亞“突然”地被男朋友告知要分手,在街頭茫然痛苦的樣子,他說道:“你知道安德莉亞很不知所措,她非常愛自己的家人和男朋友,她一直覺得沒有問題,她忙碌得無法參加什麽周年活動,是因為工作是因為前途,隻需要忍一年,大家會諒解她的……”

他說著頓了頓,忽然間更加清楚安德莉亞當時的心態想法,他繼續道:“結果她被甩了,她有憤怒、想不明白、無力、痛苦……你自己感受。”傑西卡嗯的一聲,閉著眼睛道:“我在感受……”她想著昨晚的情景,心髒就痛了起來,真的想要把它遺忘掉……

“傑西卡。”王揚聲音輕輕柔柔的,見她皺起了秀眉,他催眠一般道:“你得學會入戲,感受到那些情緒氣氛隻是幫助你更容易地入戲,但你需要進入那個角色,明白嗎?你要徹底地放開自己,不要懷著任何的警惕心,你不是以傑西卡去麵對這個故事、這些故事,你是以角色的身份。”

“這裏沒有裸戲、沒有吻戲,沒有你不情願演的東西,我是導演,我會保護著你!你不需要有任何警惕,就像動物模擬課一樣,解放你的天性!把你的內心展現出來!你不會失去自己,你不會失去這一切的。隻是放鬆,感受著那些情緒,想象著那些故事,忘記掉你的快樂、笑容和你的生活,然後在你麵前有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但不是你,她很苦惱,那是安德莉亞,去擁抱她吧!放心地擁抱住她……”

王揚留意著傑西卡抿動的嘴唇,似乎內心在掙紮著,這是問題是他昨晚新發現的,當他明白到演戲對於她來說隻是排在後麵,明白到她真是追求的是什麽,明白她想要的認同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而不是“奧斯卡最佳女主角”,也明白了她為什麽入戲那麽困難。

不是天賦高低的問題,是她的內心根本就懷著很大的抗拒,就好像害怕進入角色,就好像那是一種讓人羞恥的行為。

事實上每一個出色的演員,都是樂於變成其他人的,他們的天性也早已解放了出來,在片場可以毫無保留地“分裂”成角色,有些人入戲出戲都非常自如,有些人卻很久很久都無法自拔。無論如何,傑西卡不是,她抗拒著警惕著,她始終提醒著自己就是傑西卡,那還怎麽演戲?

於是他忽然明白了,難怪於在腦子中的影視庫裏,別人是積累表演經驗和生活體驗,準備著演技爆發,她是越來越爛。當她年齡越大經曆得越多,肩上有著的頭銜也越多,她就越發無法變成其他人了,隻剩下了一個傑西卡,因為讓她時刻掛念、讓她無法舍棄的東西更多了。

這是一個人根深蒂固的觀念性格,想要一下子改變是不可能的,他現在也不覺得自己有權利去改變,也並不覺得改變了就很好,因為那就不是傑西卡了。

不過麵對著他,她可以沒有情願、更容易地做得更好,就算不是什麽奧斯卡,她也可以成為一個優秀的演員。隻要他消除掉她內心的警惕抗拒,哪怕隻是降低一些,再加上那一股讓她容易入戲的情緒……

“我是導演!”聽著傑西卡有點變重的呼吸,王揚繼續催眠般說道:“我是導演,我是導演!你可以把自己放心地交給我,百分之百地交給我,隻是我這個人,隻是我這個聲音,信任我倚靠我!我說in,你就隻有劇本上的情緒和故事,你就是安德莉亞;我說u,你是傑西卡。”

“那麽我數十聲,然後我們開始表演這一段。1、2、3……8、9、10!”

隨著他的話,傑西卡隻感到自己的內心越來越平靜、越來越坦然,他是混蛋揚,把自己交給他吧,隻是他……她的眼前出現了一條通道,充滿光芒的通道盡頭站著一個人影,隨著一聲聲的數數,她快步地奔了過去,越來越近了,那個人影竟然是她的樣子!……是安德莉亞!

王揚看著她突然睜開了眼睛,同時地喊道:“in!”

這是一個近景鏡頭,所以表演都是集中在上半身和臉部的,被甩之後的安德莉亞站在街頭的第一反應。

傑西卡木然地呆了一秒,漸漸地露出一個萬般滋味的複雜的似笑似哭的表情,腦袋微微地仰動,眼眶已經紅了起來,她無措地眨著眼睛,伸手抹了抹濕潤的眼角;傷心的俏臉慢慢地繃緊了起來,嘴角,她又忍著難過地抽了一下鼻子,茫然的眼神閃過一抹堅定,突然沉默地轉身走去。

“u!哇——!”王揚不禁讚歎了一聲,上前摟著她的肩膀吻了她一下,看著她笑了起來的臉龐,點頭笑道:“演得很棒!不可思議!演得太棒了!”

之前在片場拍這個鏡頭,她隻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然後做作地翻著眼睛抿動著嘴,微表情小動作還是一回事,她流露出來的那種平靜和剛才那種顫抖起來的感覺,是完全不可相提並論的。體驗到的情緒讓她擁有了入戲的資本,而放下了一部分戒心則讓她衝破了那道門。

雖然相比高天賦的演員來說,算不上有多麽驚豔;但是對於她來說,卻上了一個新台階,她演出了和活潑時的相對稱水平、更高的水平。也許她終於學會了入戲,終於知道應該怎麽演繹角色的情緒。

“那不是演。”傑西卡又被這番表演勾起了昨晚的傷心難過,淚水從眼眶邊緣湧了出來,她笑道:“你滿意了吧。”王揚伸手默默地替她擦著眼淚,又低頭親吻了她的眼睛幾下,淚水鹹鹹的,他雙手抱緊她道:“寶貝,我很對不起,我……我沒有任何借口,我很對不起。”

傑西卡倚著他的胸肩,兩人安靜了一會兒,她忽然抬起臉龐,一個甜美燦爛的笑容:“我演得真的很好嗎?”王揚頓時點點頭,笑道:“真的很好!是你最高的水平。”傑西卡似乎恢複活潑地歪了歪腦袋,頗是興奮地道:“我也感覺到了!剛才我好像不受控製了一樣,不知道被什麽推動著地表演,我根本沒想自己是安德莉亞還是傑西卡……”

“很棒。”王揚笑著又吻了她額頭一下,並沒有說是情緒推動你。但就是情緒,就像威爾-史密斯演繹克裏斯-加德納在地鐵站廁所一段、像小羅伯特-唐尼演繹被拋棄的一段,都需要情緒和入戲。

接下來兩人又試驗了幾個場景鏡頭,傑西卡的表現都十分良好,如果是在片場都已經換了幾個地點拍攝了。試驗完了成果,兩人就默契地沒有再管它了,留給片場吧!

趁著周日,兩人出街遊玩購物,傑西卡瘋狂地買了很多很多東西,幾乎見到什麽就買什麽,完全沒有了女人要精挑細選的遺傳天性。雖然一整天都歡聲笑語的,但相對以前卻顯得有點冷清,似乎還有一麵很低很薄的牆隔著,看得到對方,雙手可以牽在一起,卻依然被牆隔著。

王揚想要一直陪伴著傑西卡,不離開她半步,不過到了晚上,因為和喬斯-韋登早就約好在咖啡廳見麵相談《螢火蟲》的事,也見傑西卡笑哈哈的,王揚便如約地前往了約定的地方。

喬斯-韋登人到中年,178m的身材已經微微有些發福,臉龐圓得沒有輪廓,深陷的眼睛、前禿的寸板頭,顯得頗是憨態可掬。他今天穿著一件白色的外套和黑褲子,此時坐在咖啡廳的一個幽雅位置邊,用咖啡勺攪拌著咖啡,望著桌對麵閱讀著厚厚劇本的王揚。

王揚瑞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眼睛不移地看著這些寫滿了英文的劇本,偶爾也有一些簡單的中文台詞,像“他媽的。”、“找死!”、“對不起。”、“懂了嗎?”、“給我老實點。”等等,還有一些新的俚語,比如替代了“l(酷)”的“iny(閃亮)”……

非常多的人物和內容線索,描繪著一幅星際邊緣的“星際牛仔”生活圖,體育運動、舞會、酒吧、黑幫……台詞很有趣味,角色們也富有魅力。

不過這些都是適合電視劇的內容,電影可以選擇性地表現出一些細節,卻不能夠以“舞會派對”這樣的一集內容作為主題,同理其它的內容線索也是,“劫案”倒是可以成為一個重點。

“嗯,非常有趣!”王揚放下了手中劇本,在瀏覽和認真閱讀了大部分內容之後,他已經有了一個印象,遼闊唯美、幽默有趣,科技沒有其它星際電影那麽發達,卻可以很有特色很酷……他看著微笑的喬斯-韋登,點頭道:“這個世界的設定很有意思、很亮,船上這幫人也讓人印象深刻。”

喬斯-韋登拿走了咖啡勺,喝了口咖啡,笑道:“謝謝,牛仔和中國給了我很多靈感。”他又饒有興趣地問道:“我的中文沒有寫錯吧?”

“沒有,不過幾乎都是粗話。”王揚笑著拍了拍劇本封麵的手寫“寧靜”兩個大字,在喬斯-韋登的嗬嗬笑聲中,說道:“我是覺得可以加一些更好玩的了,例如馬爾船長念中國的古詩,床前明月光……說笑的。”他搖頭一笑,繼續看向那幾頁喬斯-韋登這幾天寫出來的電影劇本大綱方案。

《螢火蟲》或者說《寧靜號》的世界設定,正是五百年後的人類社會。地球人沒有那麽了不起,隻是探索發現到了一個擁有著幾十個行星、數百個衛星的“新太陽係”,於是地球上早已爆炸的人口紛紛遷出開拓新太陽係,而改造每一個星球土地到可居住的過程都需要數十年,故事也隻是發生在這個新太陽係的範圍之內,沒有外星人,隻有人類和與地球相同的生物。

那時候隻剩下兩個超級大國了,美國和中國,它們組成了聯邦政府即星際聯盟,控製著新太陽係的中央行星群,兩種文化互相融合,科技非常發達;新太陽係邊緣的行星和衛星們則被“星際牛仔們”開拓著,建立新的小政府,但是缺乏高科技文明的設施,很是荒蕪。

然後戰爭爆發了,小政府們組成的“獨立派”自然輸給了星盟,在“寧靜穀之役”擔任陸軍中士的馬爾買了一隻螢火蟲飛船,取名寧靜,他是一個嘴硬心軟的家夥,雖然做著打家劫舍的買賣,卻非常的正義,不過喜歡表現得自己很無情無賴,經常有幽默的話,是個很有叛逆魅力的牛仔船長。

而他的身份則顯得有些高深莫測,看起來像從小在一個牧場長大,不過喬斯-韋登的劇本中也沒有寫清楚,大概是視劇情發展而定。

主要船員則有“佐伊”,她是一個黑人女人,擁有一定的戰鬥力和知識,是戰爭時馬爾的部下,一直忠心耿耿地跟隨著馬爾,但兩人沒有戀情關係,她的白人丈夫沃什是寧靜號的駕駛員,有點膽小和“極客”,喜歡穿著夏威夷風格衣服、收藏恐龍模型等,駕駛技術十分了得,盡管寧靜號是一隻隨時都會掉落不知名零件、隨時爆炸的破飛船。

簡妮不是一個美女,是一個智商情商都很低下的大肌肉男,以雇傭兵身份加入飛船,是工作中的“主要槍手”,戰鬥力很高強,但在生活上是一個十足的笨蛋,喬斯-韋登注明說:“他是那種老問一些蠢問題的人。”

凱爾是飛船的修理員,可是沒有接受過正規訓練,憑著對機械設備的直覺和天賦去維修著寧靜號,她是一個大大咧咧、無憂無慮的天真少女,暗戀著兄妹兩人中的醫生哥哥西蒙,西蒙是一個一流的創傷外科醫生,他想方設法地逃避著自己的感情欲望,因為他覺得最重要的事就是把妹妹瑞娃照顧好。

瑞娃因為被星盟的秘密研究弄得神經病一樣,整天古古怪怪、麵無表情、沉默寡言的,但在戰鬥力方麵,她是全飛船最強以至整個新太陽係都幾無敵手的強者,懂得多種功夫搏鬥,一般不用槍械。

此外飛船上還有牧師、陪遊女郎等人,還有一些喬斯-韋登提出設想但並沒有安排入故事的形形色色的人物……

不過新太陽係中除了星盟和的獨立派之外,還有著另一股勢力,那就是可怕的掠奪者,他們也是人類,不知從何而來,喜歡以艦群結構飄浮在太空中。他們沒有半點的人性,喜歡自殘自虐地把自己的臉弄得血肉模糊,每個掠奪者的戰鬥力都非常恐怖,而他們駕駛著飛船在星際邊緣到處遊走,虐殺、食人、破壞……

掠奪者是普通百姓和貨商飛船們、軍人飛船們……所有人都聞風喪膽的存在,他們所到之處就是死亡和毀滅。

“嗯……”王揚看著電影劇本大綱,又翻開電視劇本的設定看了起來,幾千萬的掠奪者其實原本都是正常的人類,他們是參加星盟一項“淨化心靈計劃”的人們。

星盟想要創造出一個“美好世界”,沒有鬥爭沒有醜惡隻有歡樂善良的新世界,再推廣至整個新太陽係。於是星盟選定了一個星球,把幾千萬人送了過去,把一種可以“消除人類鬥心”的物質放到那個星球的空氣中,然後失敗了,參加試驗的人類們變成了極度凶殘的掠奪者,這也成為了星盟的一個秘密。

瑞娃的超感讓她聽到那個掠奪者星球過去發出的呼喊慘叫,她是可能泄露秘密的人,於是她被哥哥西蒙從研究室救出來偷渡上了寧靜號之後,星盟就派出秘密警察“藍手套”一直追蹤尋找著他們兄妹。

在瑞娃又一次感應到信號座標後,於是寧靜號決定駛往那個星球,也得到了掠奪者的秘密,馬爾自然決心要把這個秘密公之於眾,開往可以把存有秘密的光盤的信號發射到周圍十幾個行星都能接收到的一個地方。星盟不會坐視不管,做著阻撓的角色,在一番鬥爭之後,馬爾等人終於把信號發射傳播了出去,寧靜號繼續起航。

看著這些,王揚漸漸地皺起了眉頭,想到了一些事情。他沉默了很久,才喝了一口咖啡,看向喬斯-韋登,說道:“喬斯,我很確定自己有興趣拍它。”喬斯-韋登聞言臉上很是高興,王揚又說道:“這樣怎麽樣?你先把這個電影劇本整理出來,然後交給我,我需要加入我的想法。”

“好啊沒問題!”喬斯-韋登沒有什麽猶豫,他把《螢火蟲》交給神奇揚這樣的老板+製片+導演,還要是奧斯卡最佳導演,編劇可沒什麽話語權,劇本被修改被導演理解後再創作是常事,他當初把《吸血鬼獵人巴菲》的電影劇本交到福克斯手上,拍得一塌糊塗,也隻能自己心痛而已。

當然幸好後來又有機會把《吸血鬼獵人巴菲》搬上小熒屏,洗掉了電影版的失敗;而現在他把這個劇本交給神奇揚,結果會怎麽樣?喬斯-韋登接著問道:“揚,現在說說你的想法嗎?你準備怎麽拍?”

“這個世界很酷,這隻船的人也很酷。還有其他的獨立派軍人呢?中央行星群的科技麵貌?更多文化融合後的有趣元素?”王揚想象著那個世界地說了幾句,喬斯-韋登點了點頭,這都是把世界擴展變大的方向。王揚頓了頓,聳肩說道:“一部電影肯定拍不完的,但我們可以把它打造成一個長篇係列,3部、4部……第一部很關鍵。”

喬斯-韋登頓時雙眼發亮,這個目標是新的《星球大戰》、新的《星際迷航》啊!

“喬斯。”王揚笑了笑,誠意地邀請道:“如果第一部開拍了,你來當聯合製片人怎麽樣?假如還有第二部,我不知道我還拍不拍……你知道我想趁年輕多嚐試一些題材,第二部你來當導演。”

“!當然。”喬斯-韋登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心中的興奮和高興,點頭笑說道:“,!說實話我就是盼著這個了。”兩人都哈哈地笑了幾聲。喬斯-韋登盼的就是這一句話,他想進入電影的圈子,而且不是那些低成本的b級片,但是卻沒有機會,雖然他在小熒屏上有著不俗的成就,有著一大批鐵杆粉絲。

可那是小熒屏,它和大銀幕之間的距離有時候很遙遠,他現在沒有做過一部電影的製片人、沒有做過一部電影的導演,他還需要學習,因為在鏡頭的設計上,他受小熒屏的影響很深,導致構想什麽畫麵都很窄。而《螢火蟲》拍成電影的話應該是一部很寬廣很西部的電影,當上聯合製片人,他就可以學習神奇揚的鏡頭手法了;如果有第二部,他還會是導演……

“這真是很閃亮!”喬斯-韋登笑說了句,深陷的眼睛眯了起來,非常高興地喝著咖啡,幸好有看那張報紙,有打那個電話。

“我現在的頭緒很亂,我真的需要好好想一下自己要拍什麽。”王揚這才回答剛才的問題,他有點高興不起來的樣子,說道:“怎麽講這個故事,怎麽把這些元素變成一部好電影……無論如何,我可以確定一點,它的投資會很大很大。還有我要加華裔角色進去,你不覺得現在很不妥嗎?”

他攤了攤手,笑道:“在這樣的背景設定下,美國中國組成了星盟,人口相當、兩種文化融合在了一起,劇本裏沒有中國人。”他又一聳肩,笑道:“中國人都住在中央行星群了?真了不起!但拜托,為什麽我會在這裏?我得介紹你認識我爺爺,他是一個淘金客,一個血液裏流著冒險開拓精神的強者。”

“嗬嗬!”喬斯-韋登臉上有點自嘲地笑,道:“揚,你知道我就是出於市場的考慮,才這樣設計這些角色故事,我是很希望有華裔麵孔的。你來拍的話,我相信你有辦法讓市場接受。”

王揚點了點頭,知道這是一個事實,喬斯-韋登編寫這麽一個設定,已經說明了他對中國文化和華人的好感,這也是他一看就喜歡這個劇本的原因之一。王揚認真地想了一下,說道:“暫時不用增加角色了,改一下膚色就行,反正文化性格都融合了不是嗎?把簡妮改成華裔吧?”

“這一點我沒什麽意見。”喬斯-韋登沒所謂地點頭,他清楚神奇揚自有分寸和安排,簡妮的改變的確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事,不過,他笑問道:“揚,是我想錯了嗎,你想演?”

“別開玩笑了,我應該會客串,但主演噢……”王揚嗬嗬地搖頭而笑,接著說道:“我是想找一個真會功夫的演員來,也許你知道我的新電影《mi-21-em》的男主角丹尼爾-吳,我想他很適合簡妮,有趣,演了天才再演一個笨蛋肌肉男……”

喬斯-韋登也是有充分了解過王揚的,一聽到丹尼爾-吳,就想起了是誰,他有點疑惑道:“但丹尼爾-吳的體型不夠強壯。”

“是的,所以如果他有興趣,我需要他增重,變得個頭很大。”王揚抿了一口咖啡,想象了一下肌肉隆隆的吳彥祖,認真道:“如果他增重不上去,或者體型不夠健美,那簡妮還是白人;再設計一個新的華裔船員。”

“。”喬斯-韋登自然點頭答應,王揚瞥了瞥劇本上的兩個漢字“寧靜”,又說道:“我想這部電影的畫麵應該很唯美、很有意境,我要把西部和東方古典結合。”一聽到畫麵唯美,喬斯-韋登就有些興奮,說道:“噢,對!我經常想有一大群馬在牧場奔跑,然後飛船在天空上俯著飛過。”

王揚笑著點了點頭,這是一個典型的西部風格鏡頭,就像是《與狼共舞》,他思索著說道:“喬斯,我要的不隻是西部,你想象一下中國那種江河,兩邊是很遠很遠的大山,一望無際的遼寬江麵,夕陽掛在天空中,映得整個畫麵都是淡黃紅色的,寧靜號在江麵上飛過,這叫漁舟唱晚。”

“噢我知道!”喬斯-韋登頓時雙眼一亮,摸了摸額頭,他看過那樣的攝影,他不禁讚道:“非常美麗。”

“或者你再想一下,那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山脈,那些綠色的山峰一座座地高聳著,到處都是霧茫茫的,然後寧靜號在霧中穿飛而過,這叫霧海群山。”王揚笑著又攤了攤手,《阿凡達》裏就用了這種意境,用了很多東方審美的唯美畫麵,他思索著道:“我就是在想怎麽把兩者結合起來,不需要太多,哪怕隻有一兩個結合得自然完美的鏡頭,就行了。”

喬斯-韋登有點沉醉在那種霧海群山的意境中,和蒼茫荒蕪的西部風格相比,這真是充滿了神秘感外星球感的畫麵,他皺眉笑道:“我想不到怎麽做,得有人告訴我。”

“好的,我努力地想。”王揚輕笑了一聲,這就是他其中的一個目標,想來也是直接影響電影成敗的因素,結合得蹩腳,就成了四不像;結合得完美,就是好看。想著,王揚拍了那幾頁電影劇本大綱一下,笑道:“我等著你的完整劇本,還有我有一個想法一定會用的,星盟的秘密試驗地不止是掠奪者星球……”

“你的意思是?”喬斯-韋登怔了怔,很疑惑的樣子,這樣的改動會直接影響整個世界格局和故事。

王揚品嚐著苦澀的咖啡,嘴角有點自嘲,道:“淨化心靈計劃的名單上有很多個星球,分別嚐試著不同的實驗方法,掠奪者星球隻是其中一個,最失敗最失控的那一個;但是也許,有成功的,或者有著缺陷成功的。”

兩人接下來又探討商議了一些問題,敲定了一些世界的新設定和細節,喬斯-韋登答應在《穿普拉達的惡魔》殺青後,就把整合的電影劇本交到王揚手中,讓他進行聯合編劇上的修改添加,特別是中國文化的那一部分。結束了這個愉快的麵談後,王揚就馬上帶著那份電視劇本趕回酒店,陪伴在傑西卡身邊。

“揚,我剛才想來想去,我發現自己不再喜歡你了。”沙發上,傑西卡的臉上一片平靜,聲音冷淡地道:“我們分手吧。我現在看到你,心裏就很難受,你告訴我那還有什麽意思?”

“什麽……?”王揚困惑地望著她,問道:“我們不是沒事了嗎?你知道我那樣對你不是惡意的,現在結果也很好啊!”傑西卡滿臉怒氣和恨意,越來越大聲地罵道:“一點都不好,你就像玩弄一件玩具那樣耍我,你把我當成實驗的白老鼠,你把電影看得比我要重要,我那麽相信你,可是你就傷害我!”

王揚隻感到心髒痛得發顫,生氣道:“你是怎麽了?我不是把電影看得比你重要,我是想幫助你!我不知道你的真正想法,你沒告訴過我!我隻是想幫助你!我知道那樣很難受,拜托,傑西卡!你為什麽不肯原諒我?”傑西卡冷笑了幾聲,沒有半點的好臉色,雙眼發紅得就像要殺人:“滾開吧!-yu!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yu!!”

“你這個混蛋,去死!”她一下子撲了過去,張大嘴巴咬向他的臉。

“噢天啊!”王揚猛地睜開了眼睛,入目是酒店房間的天花板,他的額頭和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急促著喘著氣:“呼呼呼……”他往枕頭左邊一看,隻見熟睡的傑西卡依然就在身邊,她的右手抓著他的左手臂,眉頭似乎微微的有些皺著,好像也在做著什麽惡夢。

做了那麽一個惡夢,王揚早已睡意全無,借著昏暗的燈光默默地看著她的臉龐,那麽的可愛、漂亮、熟悉……他微微一笑,她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美;她哭起來的樣子……王揚輕輕地一聲長歎,看著她思考了起來。

到底這樣子是對還是錯?對是為什麽對,錯又是為什麽錯?不說他知不知道她的追求,他的本意出發點是真的想她開心,想幫助她完成自己的追求,哪怕被她憤怒對待,隻是他還以為她不會生氣,但是能責怪她嗎?王揚微微搖了搖頭,撫摸著她的手掌,她正是因為深愛著他,就像惡夢裏那樣,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傷害了,為什麽不生氣?

他這樣的做法和星盟、和現在的美國有什麽分別嗎?星盟也是想著創造一個美好的世界,想讓全人類開心,哪怕會犧牲幾千萬人;美國名義上要解除薩達姆政府,讓美國人安全、讓伊拉克人民過上好日子,哪怕忍受暫時的戰火和混亂;這隻是打針而已!

如果注射的是毒液呢?那是良藥還是毒液,答案是要看被注射者的反應,而注射的那個人就站在旁邊。成功,失敗,事情有可能越來越好,也有可能越來越差,假如傑西卡傷心得更加不會演戲了呢?出現了掠奪者,重建的伊拉克陷入了更加混亂的局麵……

問題是他以什麽資格替她做主?星盟以什麽資格替人類做主?美國以什麽資格替伊拉克人做主?去打下這一針,讓她、讓人類、讓伊拉克人嚐到這樣那樣的傷害?男朋友的身份?老板的身份?導演的身份?他選擇男朋友的身份,但是……

因為愛她是不是就傷害她?為了激勵她達到一個新的台階?這是他自己的意願還是她的意願,難道可以就這樣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別人身上嗎?即使是你認為正確的、它會讓人開心幸福。

如果你知道真的會開心幸福呢?為什麽不忍過這個陣痛?互相寬容體諒……不,星盟以自由的旗號去領導新太陽係,以美好新世界的追求去做實驗,替別人選擇是自由嗎?

假如有一口井,井下住著一群生活窮苦卻以為很美好的青蛙;井上的青蛙想要拉它們上來,它們認為上來了就是一片美好的新世界,但是拉的過程有可能會摔下來摔死。井下的青蛙是否會選擇上去?井上的青蛙是否可以“給你自由美好”的強拉它們上來,它們同樣可能會被拖下去摔死,兩邊的青蛙家人都會痛哭。

什麽自由……替別人做主?打針、陣痛?結果是好的?……

“螢火蟲……”王揚喃喃了一句,很有趣,還有一個他已經想了很久的問題,人性的善惡兩麵,現在是……如果有可能把惡的那一麵全部去掉,要不要保留?“惡”的那一麵就真的在這個社會裏一點用處都沒有?全部去除了就是一個美好的新世界麽?

不待他多想,這時候身邊的傑西卡忽然秀眉一扯,臉上很痛苦的樣子,輕輕地夢囈著:“揚,揚……不要……我恨你……混蛋……愛你……”

“我愛你。”王揚輕喃了聲,湊過去吻了她的臉頰一下。傑西卡的眼皮卻動了幾下,突然間“呼”的醒了過來,一臉茫然的樣子;王揚知道她是做惡夢了,不禁雙手抱住了她:“寶貝,隻是夢。”傑西卡喘著氣地望著他,嘴角忽然忍不住地,眼眸裏滿是傷心,道:“揚,我做惡夢了,我們吵得很厲害……”

“沒事,那不是真的……”王揚緊緊地抱著她,傑西卡也伸手摟住他,兩人看著對方同樣有著茫然害怕的眼睛,都有點說不出話來,這到底是怎麽了?!

臥室裏沉靜了很久,兩人一直對視的眼眸都充滿了柔情愛意,但那一麵牆卻無形地擋在那裏,讓他們都很煩燥很害怕,兩人都不想有那麵牆的存在,他們想像以前那麽快樂,比以前更快樂……

“傑西卡。”王揚輕輕地喚了聲,深吸了一口氣又呼出,坦露著心聲道:“我是一個孩子,我不懂那麽多,我誤會了你的想法,傑西卡,我有時候很任性,認準了那是好的我就會不顧一切地去做……我這樣很混蛋,可是我不知道……”他眼神茫然地道:“我傷害了你,我是個白癡,可是我真的愛你……”

“揚,你不是。”傑西卡按住他的嘴巴,眼眸裏有著茫然也有著堅定,也坦露心聲道:“揚,我知道你一直嗬護著我我知道的……可是我才很任性,我整天就會給你壓力,說那些話,什麽害怕什麽其他女孩……我又很少和你說我真正想要的……我也是個孩子,我是第一次談戀愛,我就在雜誌上看那些,我不懂的……我不知道戀愛應該是怎麽樣……”

王揚看著她,說道:“你做得很好,一直都是最好的女朋友,是我不會珍惜,是我毀了我們的感情。”

“揚,不是,我知道你也痛苦,我知道你也在承受著這些。”傑西卡連忙地搖頭,失笑了一聲,看著那雙黑色眼眸,說道:“你隻是我想得太好了,但我真的沒那麽好,我會生氣的……”她抿了抿嘴唇,無比認真地道:“不要理我那些氣話好嗎?那是我不受控製說的,我真的好失望傷心……”

“你也不要理我的!你是個很好很好的女人,一個善解人意的女人。我根本不在乎那些氣話,我隻是覺得我們還有隔閡。”王揚微微地笑了笑,撫摸著她帶著傷感的臉龐,道:“我知道你很失望,我錯了,我在沒有真正了解你的意願你的想法,就替你選擇地‘幫助’你。結果摧毀了你心裏比演戲更重要更在乎的東西。傑西卡,我很害怕……”

他眨了一下有點發熱的眼睛,說道:“我很害怕失去你,失去我們以前那樣的關係……”

“揚,我也是……”傑西卡的眼眸生起了一片霧氣,用力地往他懷中擠貼著,道:“我現在是演得更好了,我感悟到了,我早就不生氣了,但是……你以後不要再這樣了好嗎?無論任何事情都不要這樣。”她微仰頭地看著他的眼睛,沉默了一下,輕聲道:“揚,我不想隻在片場把自己全部交給你,你知道嗎?”

“我要時時刻刻、生活裏、夢裏、都把自己百分百地交給你。”傑西卡一臉柔情,繼續說著:“我想要全心全意地信任你,倚靠你,愛你……不要再拿我們的感情來開玩笑,因為我在乎的就是這些了。”她頓了頓,眼眸的神色滿是溫柔的決然,說道:“王揚,你答不答應我?”

“ye。”王揚看著她的眼眸,點頭道:“我答應你,我會好好珍惜我們的感情,因為我在乎的也是這些。”傑西卡慢慢地露出了一個笑容,抿嘴地點頭道:“嗯!”王揚傻笑了一下,道:“謝謝你。”傑西卡甜甜地笑著,感到那顆心漸漸在找回著那些安穩幸福,她忽然來了興致,笑道:“揚,我們聊天聊通宵怎麽樣?”

王揚撫著她的秀發,笑道:“好啊,我現在可睡不著,昨天我們又做夠了,那麽聊什麽?”傑西卡笑了笑,轉了轉眼眸,笑道:“唔,從我們小時候開始聊起吧,然後一直聊到現在!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的情況嗎?”王揚努力地想著,有一些模糊的印象,說道:“我記得你走了進來,然後害害羞羞的,那些人都在笑……”

……

“然後你就一腳踢了過去,哈哈!他都嚇壞了,真酷!”

“這個我不太記得了,我說一個看你記得不?那天上科學課……”

紐約城上空的天色從漆黑漸漸變得微亮,而臥室裏依然響著一陣陣輕輕的開心笑談聲。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