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師命
第18章師命
“恩人,你醒了啊,我去給你弄早膳吧。”緲緲說要為葭月當牛做馬以報大恩,這便開始為奴為婢起來,讓小葭月揉了揉眼睛有些不適應。。
“緲緲姐姐,我們昨晚說得挺好的,你怎麽又來了。”葭月站起身子拉住了段渺渺,甚是不解這小姐姐怎麽就這麽固執,說了不用她這樣的可還是畢恭畢敬似是要伺候她一輩子一樣。
“不,恩人對我客氣是心地好,可我不能便理所當然地忘了恩人的大恩德。葭月妹妹,你就讓我伺候你吧,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段渺渺拉著葭月的手說道,“緲緲身無長處,在家除了洗衣做飯便是伺候爹娘,如今,能做的事情也就是服侍葭月妹妹你了。”
“哥哥,你快說說段姐姐,她啊,總是這樣。。。。。。”
“你當真要報葭月的恩情?”桃良卻冷不丁突然說道。
誒?小葭月皺了皺眉頭,甚是不解地看著自家師父,她讓他勸勸這段姐姐的,如何還越說越當真了?不知道這師父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了。
“我倒是有個法子讓你報恩,隻要你是真心的,這個恩你一定能報。”桃良微笑著說道。
段渺渺看著桃良重重點了點頭,覺得恩公吩咐她的事情便全是天命一般,她任勞任怨絕無二言。
炊煙嫋嫋,三人生了火,早飯熱乎乎地煮地瓜吃。
這地瓜是桃良變戲法一般變出來的,看得小葭月都目瞪口呆,想著師父難道是昨個兒晚上趁著她睡著了去外麵野地裏拿狐狸爪子刨來的嗎?想了想不由地開始偷笑。
“段姑娘,你如今家中可還有放不下的事情嗎?”桃良問道。
“恩公,我的處境您也知曉,我如何還有什麽牽掛?父母將我賣了,便等於是把我當作一瓢子水潑了出去,我如今便是天生天化孤單單一人了。能別被錦家抓了回去問罪便是大幸,如何還敢回家?
爹娘大約也想著讓我跑得遠遠的可別連累了他們了。。。。。。
自此,我的命便是桃良恩公和葭月妹妹的了,你們有什麽吩咐盡管讓渺渺去做吧,渺渺萬死不辭。”
段渺渺放下了手中的地瓜,恭恭敬敬說道。
“嗯。段姑娘這樣說,我便心中有數了。其實,也不是什麽要你萬死的事情。我也是看著你孤苦伶仃,又有那些地痞追在後麵無處容身,才想了這麽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一來可報葭月對你的救命之恩,二來,你也有個可庇身之處。”
葭月皺了皺眉頭,看著已然當真的段姐姐和不知是何用意的師父,滿臉疑惑。
“哥哥,你要說什麽啊?搞得神神秘秘的,怎麽回事?”
“葭月,我本來想著這件事情到了峨眉再告訴你的,不過現在這位段姑娘來了我便覺得這是天意。該和你說了。”
桃良看著小葭月,伸手幫她輕輕擦去了嘴角邊的地瓜,說道:“我想送你去峨眉的仙霞門,讓你日後有個可以正經修煉的地方,本還想著你一個人會孤單,如今有了這段姐姐,我便放心了。”
“啊?”
葭月一聽,捧在手心裏的地瓜都倏然落在地上,木灰堆裏的星火點點,燒得那吃了一半的地瓜又焦了些。她萬萬沒想到,師父竟然是在做這樣的打算!
怪不得千裏迢迢帶著她離開了即翼山,怪不得要來這巴蜀之地!
“我不去,我不會離開哥哥你的。”果不其然,葭月一口拒絕。她哪能和師父分開?!師父在一日,她便跟著一日,才不去什麽仙霞門!
嘟著嘴巴,葭月生氣了,沒想到師父什麽都不和她說,竟然悄悄打著送走她的主意!
“葭月,這不是你說不去就能不去的事情!我的決定,你敢不從?這仙霞門,你必須去!”沒想到,桃良板起臉來,負手而立,很是威嚴地說道,眼神裏一貫的玩世不恭和調笑都不見了。
“不。。。。。。!”葭月撅著嘴巴也是一臉倔強,在這件事情上她也萬不能退讓!師父的天劫將至她一點不敢忘,正是緊要的關頭還把她送走,不知道師父是如何想的!
她真是笨啊,早該想到師父千裏迢迢來巴蜀便是有圖謀的!
狐狸洞不能呆了,他竟然想到了把她塞到什麽仙霞門去,當真豈有此理!
“葭月!我是不是太寵你了,連我的話都不聽了!”一聲怒吼,小葭月都被師父吼得傻了。
耳邊嗡嗡作響,多少年了,師父從來沒有這樣凶過她。。。。。。於是眼睛都不知不覺紅了,葭月蔫蔫地縮著身子不敢說話。
她哆哆嗦嗦抽了抽鼻子,憋屈的模樣。
一邊的段渺渺也被嚇得不輕,後退了兩步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如玉般的絕美公子如何突然滿身煞氣,看得她心驚膽顫的。
“段姑娘,你出去再挖些地瓜回來。我覺得這東西不錯,中午便做湯吃吧。”桃良盯著葭月,長身玉立,將段渺渺支開了去。
“是,我馬上就去。”段渺渺明白何意,轉身就走出了破廟。他們兩兄妹該是有事說不讓她在旁聽吧。
段渺渺前腳剛走,後腳桃良便坐在上方,讓葭月跪下。
葭月紅著眼睛,隻能噗通一聲恭敬跪下了。她知曉師父動氣了,他怪她不聽師命。
“我當初收你為徒,你是如何答應我的?”桃良問她道。
“好好修煉,不為害人間。”葭月一字一頓說道。
“還有呢?”桃良問她。
“。。。。。。聽師父的話,孝敬師父。”葭月低著頭懦懦說道。
“你倒是還記得清楚!我還以為你都忘了呢!”桃良冷哼了一聲。
“不一樣啊師父,徒兒萬不敢忤逆師父的,可是你身邊隻有我一人了,我們師徒兩個相依為命有個照應不好嗎?
離開了即翼山,你還要送我走,師父一個人可怎麽辦啊?
其實你不用瞞著我,你的天劫快要來了,我知道的,此刻正是萬分危險的時候。”葭月擦了擦眼角的淚花說道。
桃良看著這小丫頭,轉頭抿了抿薄削的唇,淡淡說道:“我桃良一人活了五百年了,失了你這小丫頭在身邊便萬事休矣?你還當真是太高看了自己。”
葭月聽了楞了楞,師父說的話好傷人心。
不過知曉師父也是嘴硬心軟故意激她的,便擤了擤鼻子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是想氣走我,但是我也跟著師父你這麽多年了,如何不懂師父你的打算?
還不是怕我以後無依無靠所以想先安頓好我,你便這樣說吧,你趕不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