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秘的墓碑老人
來人正是長生禁地當代老祖,常恨天!三千年前,就是他手持聖物長明燈逼退了玄苦,不過那時候,出來的隻是他的一道神念而非本體!
“老祖,快救救聖主吧!”
隔著玄苦,常恨天看到了於天涯痛苦的表情,無奈的搖搖頭,他已經看出來,於天涯的傷勢就算是吃下了神皇體也無濟於事!丹田盡毀,本源已傷,就算是不死靈藥都換不回他的命。
“我會為你報仇的……”說完,常恨天伸手一指,於天涯便再也沒有起來。
“玄苦,又是你!”常恨天轉眼看著玄苦,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當年就是你讓我長生禁地雞犬不寧,今天再不殺你,我常恨天有何顏麵苟存於世?!”說著,一道靈氣閃電般的擊向玄苦!
便在此時,天空中突然飛來一塊大石板,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風逸晨三人前麵,抵住了常恨天打出的那道靈氣,靈氣打在石板的身上,瞬間沒入,沒有發出一點波動!
讓風逸晨震驚的是,這塊石頭竟然沒有被這道靈氣打碎,甚至連一點石頭渣子都沒掉下來!
待看清這塊石頭時,風逸晨差點嚇過去,那是一塊質地溫潤的萬年青石,生生被削成了高丈許,三尺來寬的墓碑!墓碑邊沿雕龍畫鳳,祥雲盤繞卻偏偏少了墓碑上的字,這是一塊無字墓碑?!
“我滴佛爺啊,這是誰啊,墓碑都亂丟?!好家夥,沒被這個老貨一指頭點死,差點給這東西拍死!”劫後餘生的悉達多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
而常恨天則是一臉駭然,他現在修為聖君前器,距離聖君中期一步之遙,舉手就可以滅掉半神修為以下的任何人,就算是和他修為相當的人在自己這道攻擊下也不敢輕視,可是,這塊墓碑卻將自己的靈氣全然吸收了,而且紋風不動!
那樣這麽說的話,這個東西,豈不是堪比聖物?那,能把聖物隨意亂丟的人,也就是這墓碑的主人,難道是……
嘶……常恨天倒吸一口涼氣,墓碑的主人豈不是抬手就可以讓自己灰飛煙滅?!太可怕,太可怕了!
“晚輩長生禁地常恨天,還請前輩現身一見!”想到這裏,常恨天在一旁急忙正了正襟,對著墓碑來的方向施了一禮。
半晌,卻無人回應常恨天。此時,不僅常恨天在用神念四處搜尋,玄苦等人也是在尋找墓碑的主人。
可是,他們注定是徒然的,石碑就好像是上天扔下來的一樣,沒有任何氣息。
常恨天麵色凝重,剛才的大話他已經說了,若不殺玄苦,自己還有什麽臉麵活在這個世上?於是,他再次凝聚靈氣,不過這一次,動作十分隱蔽。
就在常恨天再次出手的時候,一道藏青色身影突兀的出現在墓碑前,隨手一揮,就將常恨天的靈氣化為烏有!
常恨天見狀大驚,自己聖君中期的修為竟然這麽輕易的被人破了攻擊?!可還未及他有所動作,就聽到西麵破空之聲傳來:“前輩,請留下神脈骨!”
玄苦和悉達多聽到這個聲音不由得動容,而風逸晨則是感覺麵前這個老人有些熟悉,可還未等他開口相問,就見西麵空中飛來三道身影,兩名大和尚追著一個藏青色的身影,這個身影,赫然就是站在自己前麵的這道身影!
這道身影剛一臨近,墓碑前麵的藏青色身影便嗖的一聲飛過去,而後在眾人掉下巴的聲音中,兩道身影合為一道!一個穿著藏青色破爛道袍,頭發有些花白的老者再次回到了墓碑前麵,伸手一抓,墓碑便來到了他的背上!隨後,那兩名大和尚也跟著來到了他的前麵。
“參見師祖!參見方丈!”見到兩名大和尚前來,悉達多急忙攙著玄苦起身參拜,這二人,正是佛家聖地的老祖慧義祖師和當代方丈明海禪師!
二人衝著玄苦點點頭,隨即看到了他們身旁的風逸晨,再看看現場的情景,心中便已明了,但是現在顯然不是和長生禁地算賬的時候,他們隻是對著藏青色道人雙手合十,再次討要神脈骨。
藏青色道人依然沒有說話,他的眼神淩厲的從常恨天身上掃過,隨後一道紫金色靈氣將常恨天打的口吐鮮血倒在地上,之後他才冷哼一聲,喝道:“滾!”
常恨天很沒脾氣的爬起來掉頭就走,連身上沾上的沙土都沒打理,絲毫沒有半點老祖風範,更沒有剛才的盛氣淩人。甚至連在場長生禁地其他的人都沒有管,隻是自顧自的逃走了!
見到常恨天毫無風度的逃跑,悉達多對著他的背影大喊:“別跑啊,你不是說今天不殺我師傅就無顏麵存活於世嗎?!還不快快自殺踐言?!”
空中,常恨天的背影明顯一滯,而後輕微的搖晃了一下,終究還是頭也不回的跑了……
“多謝前輩出手相救。”玄苦帶著悉達多和風逸晨來到老人身邊,恭敬地施了一禮。
老人麵無表情的在玄苦臉上掃過,似乎剛才的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出手一般。可是當他看到悉達多的時候,臉上卻是出現了波瀾,伸手將悉達多拘了過來,一手搭在他的光頭,隨即搖搖頭:“可惜,可惜……”
眾人不明所以,剛要相問,卻見老人已經抓著風逸晨飛速離開,明海禪師和慧義祖師再想追,卻是來不及了。
“阿彌陀佛,你們還不走?!”明海禪師看了看不知所措的長生禁地眾人道。
那些人聽到這話,急忙遁走。不走?開玩笑呢,留下等死啊!於天涯的屍體?爛著吧,等玄苦這些人走了再回來收,當然,前提是,那時候於天涯的屍體還在。
見到四周沒了外人,明海禪師掏出一枚金創丹給玄苦服下:“剛才那個就是神皇體吧?萬年了,他終於複活了。”
“是,可是我聽方丈說,神脈骨被那人搶走了?這是怎麽回事?神脈骨不是一直和舍利子放在一處嗎?難道說舍利子都鎮不住他?”
“玄苦,你看那人,是何修為?”明海搖搖頭,反問道。
“能讓祖師和方丈合力還不能留下的人,最起碼是聖君後期吧?”玄苦說完,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聖君期修為的人出世了?聖君後期,那可是半步帝君啊!
明海沒有表示,隻是把剛才的事情說了出來:“兩個時辰前,教中大雷音鍾報警,我剛到舍利殿的時候,隻見十八羅漢和八大金剛倒了一片,而舍利子安然在舍利殿中,隻是旁邊的神脈骨不見了……”
玄苦一陣惋惜,自己橫跨數萬裏,眼瞧著就要進入西州了,卻不料最後神皇體還是被人劫走,不僅神皇體被劫走了,連神脈骨都被那人帶走了……
“你不必如此,那人既然將神皇體和神脈骨都帶走,未必就是壞事,說不定和我們所考慮的是同一件事。”慧義看到玄苦惋惜,說道:“此人修為怕是已經跨越了大神圓滿期,若是神皇體能夠跟隨他,倒也不見得是壞事。”
“隻是此人來曆實在神秘,弟子懷疑此人會不會和那裏有關係?”
“事已至此,我們靜觀其變就是了。”慧義怎能不知道明海等人擔心什麽,不過事已至此,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那人神秘莫測,難不成要因此請出那幾個老家夥來?那樣的話,荒古大陸豈不是更亂了?
卻說墓碑老人帶著風逸晨一路往東而去,速度是玄苦數倍之快。一路上,任憑風逸晨怎麽問,墓碑老人一句話也不說,一刻也沒有停留,徑直往東!
十幾天後的傍晚,當墓碑老人停下之後,風逸晨看到眼前的地方都暈了,這裏,不就是神仙樓旁邊的那個森林嗎?腳下的這塊土地,不就是被那幾個無量道人追著喊寶貝兒,逼到無路可退的那個地方嗎?自己好容易被玄苦領走了,眼瞧著被玄苦帶離此地了,還沒搞清楚自己怎麽回事呢,轉眼間又回來了!這是什麽個情況?!
不過墓碑老人並沒有給風逸晨太過的懊悔時間,抓起他來縱身跳下懸崖!
“前輩,你要幹什麽?你別想不開啊!”
“前輩,你要是想不開別帶著我啊,我還沒明白我是怎麽回事呢?我還不能死啊……”
“大爺,您是我親大爺,您把我扔上去行嗎?我要去佛家聖地啊!”
“大哥,親大哥,我求你了……”風逸晨快哭了,他隻覺得自己身體急速下墜,耳邊風聲大起,吹得自己睜不開眼睛,身上越來越冷,心中,越來越涼!
墓碑老人還是不說話,也不用修為,就任憑著二人急速下墜,絲毫沒有要用靈氣護身的打算。
風逸晨心徹底涼了,原本以為這個怪異的老人會給自己很多信息,告訴自己是怎麽一回事的,畢竟連玄苦都管他叫前輩,他知道的肯定比玄苦多。可是現在好了,這家夥整個就是一個瘋子,人家搶自己就是要藥引子,你倒好,你搶了我幹嘛用啊?要做藥引子?那你這不是在自殺麽?
蒼天啊,我得罪誰了?!
風逸晨並沒有被墓碑老人禁錮,現在的他還在急速下墜著,此刻他已經徹底死心了,自己這輩子注定就這麽結束了……
不過隨即他心念一動,自己要死也要是個灑脫一點,不能和這個髒兮兮的老頭死在一起,於是身體猛地往下一沉,就掙脫了墓碑老人的手,身體下墜的速度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