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婚首席:甜妻不好惹

第一卷_295我或許能相信你

“怎麽……會這樣……”蘇容容喃喃,眼中已然失去了焦距。

霍一諾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齊靜宣帶去了一邊玩,隻留一臉嚴肅的司徒向雲和滿眼無措的蘇容容站在門口。其他人有些好奇兩人在說些什麽,隻是礙於司徒向雲的身份,讓他們不敢過去偷聽。

“我不太清楚你當年發生了什麽事,但你母親當年的境遇我也略知一二。當天她被販毒集團綁走,用生命保護你,最終被殺,此後你的父親也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你……”司徒向雲還在說著,但蘇容容卻已經什麽都聽不見了。

她的雙眼似闔非闔,原本放鬆在身側的雙手也已經握成了拳頭。蘇容容死死咬著下唇,以至於下唇被咬破留下血來。

十八年前的那一切,本已經消散在了她記憶的長流之中,卻不成想,那最令她悲痛的記憶,會在這個時候、以這樣的一種形勢再次呈現在了她的眼前。

“媽媽!”她忽然鬆開了牙齒,痛呼出聲。她的雙眼閉緊了,看到的卻並非是一片漆黑,而是滿目的血色。她的母親蘇雲正躺在血泊之中,已經沒有了呼吸,隻是那一聲聲悲愴的“不要傷害她”還重複在她的耳邊。

她想起來了,雖然潛意識讓她遺忘導致回憶還不完全,但僅憑這些,就已經足夠她猜測出當年發生的事情——

那日她跟著蘇雲參加了聚餐,卻意外被販毒團夥一同綁走。那夥人意圖殺了她,帶走她的母親,但天意弄人,她還活著,她的母親卻死了。她沉浸在喪母之痛中,懵懵懂懂地被她的舅舅蘇奇救出,而後便是大病一場。

當時,蘇奇為了給蘇雲報仇,又擔心蘇容容被對方再次抓走,所以便隱藏下蘇容容的行蹤,計劃等報完仇之後再將蘇容容帶回林家。隻可惜,造化弄人,蘇奇死在了那次任務之中,蘇容容也自然沒能夠回到林家。

“容容,你沒事吧!”當蘇容容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入目的便是一張張擔心的臉。她動了動手指,這才恍然發現,她竟然不是站在門口,而是躺在了**。

“宣宣,”她的目光聚焦在了齊靜宣的身上,“我這是怎麽了?”她說完了一整句話,忽然發現自己的聲音帶著沙啞,就好像在沙漠中行進了多日的人,很長時間沒有喝過水一樣的幹涸。

蘇容容努力地咽了咽口水,卻發現有一杯水在自己的眼前。她順著杯壁往下看去,隻見那隻大手指頭細長、骨節分明。她是一個手控,能夠記住熟悉人手的形態,因此不必再轉移視線看臉,她便能知道那隻手的主人。

是霍熠謙——蘇容容想伸手將水接過,卻發現指尖上帶著點顫抖。她定了定神,想穩住手,卻不成想,她隻覺得背後有一隻大手將她的身軀托起,跟著那杯水便湊到了她的唇邊。

“我喂你。”聽起來沒有什麽語調,像是很強勢的樣子,但蘇容容卻察覺出這三個字背後,霍熠謙潛藏著的別扭。

“嗯。”她竟是沒有拒絕。

大概是剛才回憶起的一切太過於沉重

,讓她無法支撐,以至於想從霍熠謙的身上汲取到那點可憐的溫暖吧?蘇容容心裏給自己找著借口,卻始終不敢承認,自己就是在霍熠謙的這種溫柔中沉醉。

明明隻是一杯簡單到極致的白開水,連一顆茶葉都沒有,但沾了唇入了口,經由舌頭劃入喉嚨,蘇容容隻覺得有一種奇妙的滋味就順著那口溫順一路下去,直達心底,然後融入四肢百骸。

一杯水喝下,蘇容容才覺得舒服了一些。她彎了彎唇角,然後順著霍熠謙支撐在她背後的力道坐了起來,這才聽見了齊靜宣的說話。

“剛才你和向雲在說話,也不知道說了什麽,你忽然就暈了過去,還好地上鋪著地毯,你沒傷著。然後霍熠謙就把你抱到他房裏休息了。”齊靜宣簡單地介紹了兩句,還衝著蘇容容狹促地擠了擠眼睛。

蘇容容聞言,不由伸手摸了摸腦袋。雖然齊靜宣說她沒傷著,但身為醫生,她還是要自己確認一下才好放得下心來。確定了自己隻是後腦勺那稍微有點腫,並沒有出什麽問題,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之前從樓梯上跌下已經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後遺症,當時在病**躺了那麽久,甚至還兩度進了ICU,也由不得她不仔細。

“我剛才隻是想起了一點事情。”蘇容容說著,嘴角的那抹笑容又收了回去,眼中的色彩隻剩下了悲傷和落寞。她頓了頓,轉頭看向站在另一側的司徒向雲,開口道謝:“謝謝你,向雲,如果不是你和我說那些,我恐怕都會忘記掉,我的親生母親曾經為我犧牲過生命。”

她的道謝很誠懇,聽在耳朵裏,也顯得格外沉重。好在司徒向雲本就是個愛玩愛鬧的人,雖然被蘇容容的情緒影響,但卻也沒有太過嚴重,至少她還能夠狀若隨意地擺了擺手,清朗地說著“沒事”和“應該的”。

“你下午還有安排,現在還留在這裏,不要緊嗎?”蘇容容不然想到,自己暈倒之前是在送司徒向雲離開,又焦急起來。如果因為她的緣故,損害到了司徒向雲的利益,那她真是會自責死的。

“我把預約往後延了一些,”司徒向雲說的輕描淡寫,“咱們可是朋友,那些小事全走開。”她說著揮了揮手,就好像那真的隻是個很小的事情罷了。

蘇容容看司徒向雲的這個樣子,稍稍放下了點心來。她自然不會知道,司徒向雲原本有約的是以嚴謹著稱的德國人,延後一點預約時間,不僅傷及了在對方麵前“守約”的印象,還可能給他們本要談論的事情帶來不小的麻煩。

當然,這一切,司徒向雲不和蘇容容說,其他人也沒有那個膽量去挑戰她的麵子,強要和蘇容容提。

“那你可趕緊去,別耽擱了。”隻是,饒是如此,蘇容容還是自責不已,焦急地讓司徒向雲過去。司徒向雲拗不過她,隻得再次告辭。

不過讓蘇容容沒有想到的是,司徒向雲離開的時候,居然還帶上了齊靜宣。

“宣宣我就先接走了,明天我們倆再來看你。”看

著屋子裏一下子空蕩了許多,蘇容容腦袋裏司徒向雲的這句話繞了幾圈才反應過來,不由愣了愣。

“容容,有什麽事情,記得還有我。”屋裏隻剩下了霍熠謙和霍一諾,前者牽著後者坐在床沿,看著蘇容容出神地說。

“我沒什麽事,”蘇容容忽然煩躁起來,“有什麽事情,我也可以靠自己解決。”她說著,緊緊抿著唇,腦袋也不自覺地轉向了一邊。

唇上之前被她咬開的傷口不好包紮,她這一抿唇,就直接導致了原本已經凝結的傷口再次破裂,一股濃濃的鐵鏽味往口腔深處蔓延過去。

蘇容容伸出舌頭來將血珠舔去,那血腥味再次讓她腦海中浮現起蘇雲死前的那一幕。她緊緊地握著雙拳,淚水不自覺地從眼眶中滑落,身體也因為強行忍耐精神上的痛楚,而開始微微發顫。

“容容,有我在,什麽都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霍熠謙在蘇容容的耳邊一遍一遍地重複,像是在保證,又像是在催眠。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催眠起了作用,蘇容容的呼吸真的平緩了下來,身體也不那麽抖得厲害。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仍然沒有回頭,隻是輕聲開口:“我能夠相信你嗎?”

雖然沒有帶著稱呼,但顯而易見,她這話問的就是霍熠謙。

“當然,”霍熠謙保證,“我以前犯過錯,但是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第二遍。我曾經讓你從我手中離開,也曾經讓你從我手中逃離,那麽隻要你同意,下半輩子我們就會在一起,不會分開。”

每次霍熠謙用這樣一本正經的語氣說著情話的時候,總讓蘇容容感到萬分著迷。她雖然還沒有回頭,但是僵直著的脖子卻一點點放鬆起來。

“我或許能相信你,”蘇容容前半句話讓霍熠謙的心一下子飛揚到雲海之巔,“但我卻不敢相信未來。”隻可惜,那後半句話,又讓霍熠謙的心從雲端跌落,直接沒入塵埃之中。

霍熠謙伸出手來,與蘇容容的手十指相扣。他悶悶地吐出一口氣,然後霸道地開口:“你的未來,由我們一同譜寫,所以隻要你相信我,也相信自己,就足夠了。”

“但是還是會有意外的不是嗎,”蘇容容的聲音裏竟帶著些哭腔,“就像我的生父和生母,他們縱然相戀,最後不還是生死兩茫茫?再難忘,卻也隻剩下了思量!”

她怕了,這一次不是怕霍熠謙的放手,而是怕天意作弄。她終於回過了頭,隻是那雙盈滿了淚水的眸子裏,寫滿了痛苦和決絕。

“但是,不嚐試,你又怎麽會覺得我們走不到永遠?”霍熠謙也終於意識到了蘇容容恐慌的是什麽。他用另一隻手在蘇容容的手背上輕輕撫摸著,一遍又一遍,像是在舒緩蘇容容因為緊張而過於緊繃的神經。

“讓我們試一試,也給一諾擁有一個完整家的機會,好嗎?”不知道是哪一個字眼打動了蘇容容,讓她眨了眨眼睛,將那淚珠悉數眨落,然後啞著嗓音,從唇齒之間吐出了一個字——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