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再次拒絕
秦嫿沒想到江景初會過來,麵上閃過一絲訝異。
“你怎麽過來了?”
江景初麵色冷凝,一把拉住秦嫿的手就往車那邊走。
“你不是說半小時,早就超過了。”
身後溫禮皺眉,往前追了幾步,攔住江景初。
“江先生,你要帶秦嫿去哪?”
江景初目不斜視繞過他,
“不關你事。”
“什麽叫不關我事,我…”
“閉嘴!”
江景初眉眼染著戾氣,眼中乍現幾道鋒利的寒芒,像是要把對方射穿。
“趁我沒發火,勸你趕緊滾開!”
溫禮雖說性格溫和,但並不代表他也沒脾氣。
眼看兩人劍拔弩張,硝煙一觸即發,秦嫿歎了口氣,
“溫禮,沒事,你先走吧,我晚點再聯係你。”
溫禮神色一怔,緩了緩,目光定格在秦嫿的臉上幾秒,隨後,握著的拳頭慢慢鬆開,還是微微側開身子。
江景初冷嗤一聲,拉著秦嫿目不斜視直接離開。
看著他們逐漸遠去的背影,溫禮的目光變得幽深。
五年不見,江景初還是跟當年一樣飛揚不羈,但也正如秦嫿所說,氣勢明顯更加鋒利,沉穩了。
……
秦嫿走到車旁才掙脫開江景初,揉了揉被握疼的手腕,
“你發什麽瘋?”
江景初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將秦嫿直接塞進去,彎腰壓在車窗上看她,眼中閃爍出怒火,一點都不掩飾他的醋意。
“是,發瘋了,所以你最好不要讓我再看到你跟他在一起,不然,我很難保證不會更瘋!”
秦嫿一時不知作何反應,歎了口氣,
“江景初,我跟他已經分開了。”
“分開了也不行!”
江景初毫不講理,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室,發動車子,一腳把油門踩到底。
秦嫿坐在車內,感覺到一股很強的推背感,反應過來時,車已經彈射出去。
車窗外的建築疾馳而過,她緊緊抓著安全帶,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
“江景初,你開慢點。”
江景初充耳不聞,單手把著方向盤,側臉冷峻。
“慢不了,再慢我怕自己會控製不住調頭回去揍他!”
秦嫿無可奈何,隻有把安全帶再抓緊一些。
好不容易,車子終於開到京禾灣,秦嫿舒了一口氣,這才發現整個手心都被冷汗濡濕。
江景初還保持著握著方向盤的動作,下頜線緊繃,眉眼戾氣還未散盡。
秦嫿把安全帶解開,盡量讓自己的聲線平穩。
“家裏還有菜嗎?沒有的話,我去附近超市買一點。”
剛推開車門,江景初伸手拉住她,眼尾染著一抹猩紅。
“秦嫿,我們複合好不好?”
聲音低沉,隱隱似夾雜著祈求。
秦嫿的心頭的痛意突然蔓延至全身,呼吸都變得格外艱難,良久後,低眉搖頭,
“江景初,你現在很不清醒。”
“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那你還記得自己已經訂婚的事情嗎?”
“我說過了,我不會跟她結婚!”
秦嫿笑了聲。
“這事你說了不算。”
江景初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輕嗤一聲,
“我的婚姻,我說了不算?”
秦嫿不想再跟他糾纏,
“江景初,你有沒有想過,你之所以想要跟我複合,有可能並不是對我還有感情。
而是你困囿於從前的事,遲遲不願意走出來,那是一種執念,你應該走出來。”
秦嫿說完,江景初愣了很久。
他看著秦嫿的臉,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失意。
“秦嫿,你自以為了解我,其實,你根本從未了解過我。”
……
話題又一次無疾而終。
江景初整個人有些頹,仰靠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腦海裏全部是秦嫿跟溫禮在一起時的樣子,讓他不禁又聯想起五年前在酒店的那幕。
他承認,剛才那一刻,他幾乎被嫉妒跟仇恨衝昏了頭腦,但他並不承認,他想跟秦嫿複合是因為想要報複。
他愛秦嫿,比五年前隻多不少。
他不知道,此時獨自站在廚房裏的秦嫿,聽著砂鍋裏湯汁翻滾的咕嘟聲,眼裏露出的悲悸同樣不遜於他。
拒絕的話,秦嫿這段時間真的都說膩了。
她不知道還要再說出多狠的話,才能徹底斷了江景初的念想。
她隻是覺得,再這樣說下去,她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她的腿都站麻了,背後傳來江景初低啞的聲音。
“還沒好嗎?我餓了。”
秦嫿撐在流理台上的手輕輕一顫,回頭,看見江景初麵色已經恢複如常,除了眼底還有一層濃到化不開的倦意。
“馬上。”
秦嫿說道,
“要不你先去洗個澡,待會兒吃完就可以直接睡覺。”
江景初懶懶靠著門框,搖頭。
“太早睡了,半夜又會醒,更磨人。”
秦嫿微微詫異,
“你常常失眠嗎?”
江景初“嗯”了聲,自嘲一笑。
“所以不太喜歡夜晚,那種獨自睜眼等待天明的滋味很不好過。”
秦嫿的眼裏閃過一絲擔憂。
“那你有沒有嚐試去看看醫生?”
江景初從口袋拿出一隻煙咬在嘴裏,剛攏著手準備點燃,想到什麽,又收了回來,含在嘴裏咬著玩。
“看過,沒什麽用。”
秦嫿歎氣,她自己也常受失眠困擾,知道這東西,完全靠藥物也隻是起到一個壓製的作用。
看了眼他叼著的煙,
“所以說,因為失眠,又重新染上了煙癮?”
江景初抬眉看向秦嫿。
“不是。”
不是?
秦嫿愣了一秒,忽然心念一動。
想到從前她查出慢支後,江景初莫名把煙戒了,連帶著有韓羨那夥人在場的場合,都勒令他們不許抽煙。
韓羨他們不明所以,都嚷嚷著抗議,江景初痞裏痞氣地摟著秦嫿,大言不慚。
“我的老婆,我自己都舍不得熏,輪得到你們?”
那是江景初第一次在公共場合喊她老婆。
秦嫿至今記得那一刻心裏的悸動,他們那群二世祖,帶出來的女朋友多,但能被他們公然叫一聲“老婆”的,意義自然不同。
秦嫿想到這,心裏堵得厲害。
“江景初,我的慢支比以前好些了。”
江景初咬著煙嘴的動作頓了頓,
“哦,那挺好。”
“但是,你最好也少抽點煙,對身體不好。還有,酒也盡量別喝,你的胃…”
不待秦嫿說完,江景初低眉,笑了笑,
“秦嫿,這些是我老婆該管的,你現在是以什麽身份在對我說這些?”
秦嫿被江景初一句話堵住,半天接不上來。
江景初看著她的臉色走馬燈似的,一下紅一下白,心尖痛了一下,到底不忍傷害她。
“行了,我知道了。”
……
兩人一人捧著一碗湯,坐在餐桌上。
秦嫿喝了兩口就放下了,倒是江景初,真不嫌棄她的廚藝,慢條斯理,一口一口的品,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神仙佳肴。
吃到一半的時候,外麵突然悶雷滾滾,緊接著下起了瓢潑大雨。
秦嫿看了下天氣預報,顯示橙色特大暴雨預警。
她有些懊惱,早知道剛才把湯給江景初燉上了就該打車走的。說不定這個時候已經到家了。
江景初看出她的焦急,不緊不慢又給自己盛了一碗湯。
“不行就在這住一晚,又不是沒有多餘的房間。”
秦嫿抿了抿唇,
“先等等看吧,待會兒雨小了,我還是要回去的。”
正說著,溫禮的電話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