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張子安,卒
張子安無暇思索，隻是按照多年形成的本能反應進行應對。
多年經驗，已經形成肌肉反應。
麵對敵人攻勢，瞬間選擇最正確的應對方式。
就像是重演一般，一切和之前沒有任何差別。
因為張子安多年的經驗和實力，在麵對對方攻勢時，都會下意識選擇最佳方式來應對。
眼看又要被逼到角落，張子安冷汗如雨。
不出意外，自己很快就要重蹈覆轍，徹底失敗。
果不其然，眨眼就來到最後一步。
當黑影從岩壁上一躍而下，施展出這一招絕殺時，張子安毫無抵抗之力。
轟！
同樣的情形再現。
記憶矩陣再一次回溯一生。
不過這一次，張子安沒有再沉迷在某些過去的美好記憶之中，而是將重點放在了武學之上。
宛如重新回顧一次當初的修煉曆程。
他突然發現，之前覺得很完美的功法和技巧，原來也有一些瑕疵。
隻要稍加改進，就能做得更好。
以前怎麽就沒發現呢？
張子安帶著遺憾，回顧自己一生經曆。
每一次練習，每一次搏殺，還有每一次失敗。
眼前一黑，再一次進入了無盡虛無。
這一次，他花費了更長時間才意識到自我的存在，並用獅子吼掙脫了這種噩夢般的束縛。
再次找回意識，他發現自己還是站在原地。
背後傳來的恐怖威脅一如既往。
張子安若有所思。
自己這是陷入鬼打牆了麽？
這一次，他沒有按照本能反應出手，因為他知道敵人其實並沒有在身後。
但既然不在身後，而在頭頂，為何威脅會從後麵傳來？
是自己的感知出了問題，還是敵人的手段影響了自己？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用心去感知一切。
記憶矩陣的強大展現出來。
雖然閉眼，可周圍的環境已經完全融入記憶之中。
張子安對環境的認知，比用眼睛觀察還要細致。
他突然前衝，就地翻滾，翻滾過程中，抬手射出自己手中的石子。
如果這是一個用來測試自己的幻境，那麽，程序控製下的敵人，應該隻是一段程序，隻會按照預先輸入的程序行動。
張子安很早就知道，軍方有一套虛擬訓練裝置。
采用VR設備，進入虛擬世界，和ai控製的敵人交鋒。
在絕對沉浸感下，一切和真實並無二致。
甚至連死亡的感覺也能模擬。
之後的虛無，是讓失敗者用來總結經驗的彌留之境。
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幻境。
因為，一旦進入其中，就有永遠無法醒來，成為植物人的可能。
在過往實驗之中，隻有百分之一的人能從淺層次的彌留之境中醒來。
大部分人的意識都被永遠困在裏麵，直接歸於寂滅。
而身體則成為沒有靈魂的植物人。
彌留之境訓練模式，早在五十年前，就被全球禁止。
張子安根本不記得自己是怎麽進入這個訓練的。
但他知道，要想真正掙脫幻境，必須勝利。
石子瞄準黑影的頭部，如同機關槍一樣，快速轟擊。
岩壁火花四濺。
黑影連連顫抖，似乎真的被擊中了。
張子安自信一笑，隨手抓起一把石子，一躍而起。
通過試探，他已經找到黑影的弱點。
那就是頭部一處心形的區域。
石子擊中這片區域時，黑影明顯氣勢弱了一些。
但是，突然間，那心形區域竟然瞬間移動到了腹部位置，讓張子安的攻擊落空。
這突然的變化，讓張子安都懵逼了。
他的攻擊都是依靠感知和本能。
敵人突然無聲息變化，讓他瞬間有些慌亂，石子還是按照之前的習慣，打在黑影的頭部。
而黑影張大嘴巴，突然做出咆哮姿勢。
張子安猛地捂住腦袋，發出一聲慘叫。
太變態了！
這玩意怎麽會獅吼功？
張子安難以置信。
黑影已經迅疾如電，一躍而下。
這一次，沒進行到最後一步，張子安就中途被擊殺。
一瞬間，他開始懷疑人生。
為何自己總結經驗，提升了感悟，反倒敗得更快更徹底了？
記憶回放，他開始摒除雜念，再一次梳理自己所學。
記憶碎片爆炸，他再一次進入了虛無之中。
這一次，他花費了更多的時間才找回自我，回到現實。
張子安額頭細密的汗珠，終究是變成了豆大汗珠滾落。
他的驕傲自信，正被一點點摧毀。
開始變得不自信起來。
係統設定的對手太強大，太變態了。
這麽強大的敵人，怎麽可能戰勝？
那麽，設置這個敵人的目的是什麽？
是要將所有實驗者全部殺死麽？
這一次，張子安沒有急著行動。
不能鎖定敵人的弱點，永遠不可能勝利。
而要鎖定敵人，唯有提升感知力。
張子安再次閉眼，運轉心法，局促的呼吸慢慢變得平緩下來。
最後，就像是入定一般，很久才會呼吸一次。
他悉心感受那股恐怖的威壓，感受死亡的威脅。
這是一場精神層麵的較量。
敵人的利劍已經懸掛在自己頭頂，而自己卻在賭對方會不會殺自己。
汗珠滾滾而落。
張子安麵目甚至有些猙獰起來。
終於，他感知到了黑影的存在。
這絕對是巨大的提升。
之前隻有眼睛看到，才能感知到黑影位置。
而黑影卻能誤導張子安的感知。
一步錯，步步錯。
可現在不一樣了，張子安已經能感知到黑影的存在。
不去觀察，黑影的要害就不會改變。
背後壓力突然就變得無足輕重。
張子安終於敢抬手抹了一把汗，身子慢慢站直。
這樣的姿勢，果然讓黑影停頓了一下。
它似乎有些疑惑。
但很快它就做出調整。
張子安眼皮跳動，雖然沒有睜眼，但一切皆在他掌控之中。
突然轉身，張子安沒有抬頭，雙手卻是連連揮舞。
石子閃電般轟擊在黑影的心形要害上。
哢嚓！
張子安聽到了清脆的聲音。
他不由抬頭一看。
這一看，張子安真的吃了一驚。
他終於看清楚了黑影是何物。
竟然是由星塵一般的礦石組合而成的圖案。
漫天星塵，竟然都是黑影的軀體。
它們看似無序地分布在所有岩壁，實則擁有一定的規律，可以自由組合。
破碎一顆核心，根本無關緊要。
下一刻，黑影轟然膨脹了一倍。
更加可怕的氣息撲麵而來，令人窒息。
吼！
獅子吼的威力直接提升一個層次。
張子安感覺一陣窒息，頭暈目眩。
黑影淩空撲下，鎖定他所有退路。
張子安，再一次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