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小叔大鬧世文堂
第四十五章小叔大鬧世文堂
“東家,又出事了!”世文堂的小廝在石青珊說退學子的第二天一大早就匆忙跑了過來,氣喘籲籲,一臉著急。
“……”石青珊心說自己不就是想要賺錢麽,有這麽難麽?到底是誰啊,總是和她這個寡婦過不去?“又怎麽了?是學子卷土重來,還是師爺還想挑戰?”
“都不是,是街坊。”小廝說道:“東家,你就去看看吧,再不去我們的店就要被砸掉了。”
石青珊心裏奇怪,但不敢怠慢:“小何姐,走。”這一次石青珊要自己騎馬,換上男裝牽上黑閃電。
一黑一紅兩匹馬,穿街過巷。
黑閃電果然通靈,石青珊騎馬竟然也能跑起來了。
李賢掌櫃滿頭大汗,昨天被學子包圍也沒有這麽擔心。現在包圍店麵的不是讀書人,而是左右的街坊,而現在這些街坊鄰居氣憤填膺地就要動手把世文堂拆了。
李掌櫃現在也糊塗著呢,他和這些街坊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這麽久了,怎麽突然就起衝突了?
李掌櫃自認沒有做錯什麽啊。
“各位街坊,稍安勿躁,你們就算要砸店,也的讓我明白你們為什麽要砸啊。”
“問你們東家去。”說話的這個人卻還是石青珊的一個熟人,正是當初在福悅樓見過一麵的海沙幫三當家。
“這不是不講道理麽?”
“什麽不講道理,你們東家勾引喪夫寡婦難道就是講道理?”“我知道你們陵家家大業大,可也不要以為我們張家是好欺負的。”
“保之,你傷還沒有好,不要動氣,你平時頗為照顧我們街坊鄰居,這一次我們幫你。”有個樸素的中年人說道。
“要不是大叔告訴我此事,我們張家的門楣就要被敗壞了,這口氣我是咽不下去,就算死也要把那個不要臉的東家拖出來打一頓才行。”說了幾句話,這位三當家張保之是臉色煞白,顯然是牽動內傷了:“這幾日我諸事纏身,如果不是大叔,我真是無言去見九泉之下的大哥。”
“哎,我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情,昨天我也隻是在看熱鬧,卻沒想到熱鬧結束了就見你家嫂子竟然和世文堂的東家眉來眼去,我看這東家細皮嫩肉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一定是他勾引你家嫂子。”
“大叔說的是,雖然我久不在家照看,但我也知道家嫂賢淑,定不會做苟且之事,一定是有錢人家的公子貪圖我家嫂子美色,故意勾引,呸,我最看不起這種不要臉的公子哥了。”“今天我一定要砸了這家書局,為嫂嫂出氣。”
周圍的街坊紛紛相應:“保之,我們支持你。”
李掌櫃急的擦汗,和學子還能講講道理,可是這些人顯然不是來講道理的。他是一退再退,就怕被推攘到。他這個讀書人身子骨虛,年紀也大了可禁不起折騰。
“住手。”就在局麵控製不住的時候,石青珊可算趕到了,這一次她沒先觀察,因為她發現沒有觀察的餘地了,這些人眼看就要動手了:“你們幹什麽?還有沒有王法了,想要侵犯他人財產麽?”
眾人聽一聲明朗的聲音,然後就見一人騎著高頭大馬眨眼來到眼前,不由心生畏懼。再看騎士,果然是個俊朗不凡的瀟灑公子。
張保之就更生氣了,他想起了不少富家公子養的男寵,長這麽好看一定不是好東西,一定是對方勾引嫂子。他是沒記起來前幾天還在福悅樓裏見過眼前的人。
但石青珊記憶力很好,立刻就回想起了這個三當家:“這不是海沙幫的三當家麽,難道是想尋仇不成?是不是想問問我的劍鋒利不鋒利?!”
“你認識我?”三當家是真不認識了,當天離開福悅樓之後,他和二當家又打了起來,輸了,受傷之後,小弟都被打散了,所以現在他已經不是什麽三當家了,已經沒什麽勢力了。
何幼晴冷笑道:“當初我在你脖子上留下劍痕,難道已經忘記了?”
張保之聽了,認出了何幼晴,臉色變得更難看了。不過辱嫂之事不能算了,就算死也要捍衛張家門楣。
“我知道你們厲害,但我相信天理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
我去,石青珊心說自己隻是出書賣錢而已,怎麽好像成了天理不容之人了?難道這個世界賺錢也違背天道人心?
“胡說八道,我們什麽時候傷天害理了?”石青珊不高興了,這麽大帽子扣下來,誰吃得消。
“昨日你可是在此地?”張保之問道。
“是又如何?”
“可是與我家嫂子見過麵?”
“誰是你家嫂子?”石青珊心說鬼知道你嫂子是誰啊。
“你還想狡辯?王大叔都已經看到了,你和我嫂子昨日在此幽會,人證在此,你勾引我嫂子是證據確鑿,還想抵賴?!”
……
這一次李掌櫃也聽清楚了,他是一臉懵逼,然後表情轉化變得好笑。東家她勾引人家嫂子?這不是天大的笑話麽。
何幼晴也瞪大眼睛,似乎是聽到了天大的玩笑話。
不過現在他們也大概知道這個愣頭三的嫂子是誰了,石青珊說道:“張王氏是你嫂子?”可是不應該啊,前幾天這個愣頭三還是海沙幫三當家,那怎麽會讓家裏無米下鍋呢?
“好啊,果然是你,你既然承認了,現在就下馬讓我打一頓,來證明嫂子清白。”張保之大聲說道。
“你家嫂子確實漂亮……”石青珊話沒說完,張保之已經大怒。
“怎麽敢大庭廣眾輕薄我家嫂子,我和你拚了。”衝天一怒為大嫂,不管不顧地衝到了黑閃電麵前。
石青珊讓何幼晴不要動,讓她自己來,出劍。
張保隻覺脖子冰涼,劍已經落在肩膀。
何幼晴看少夫人這劍,心說少夫人的劍法是越發精進了,不知道她是怎麽修煉的。當然是每天晚上被虐,通過痛苦一點點累積經驗。不僅是劍法精進,連內力都有所提升。
“你聽我說完,我和你大嫂完全是合作關係。你既然是她的小叔子,可知道她是因為無米下鍋,才拿著亡夫的稿子來賣錢的,而且為了這個家她還決定自己寫書補貼家用。昨天她來也是為了新書的事情,我和她之間是清清白白。”
張保之一聽家裏竟然沒錢吃飯,不由愣住了,臉上露出懊惱後悔的表情:“都是我的錯。”確實是他的錯,因為平時他雖然是三當家,可是仗義疏財根本不給家裏送錢,就算在大哥死了,他也拿不出一分錢的喪葬費。他隻顧自己在外麵風光,卻沒想到家裏竟然已經困難至此。
不過就算如此,大嫂還是不能寫書,因為和這個小白臉一直接觸,免不了閑言碎語,“好,姑且算你說了真話,但我以後不會再讓大嫂寫書了,你們也不要再打她的主意。”
石青珊搖頭:“我們可是立了字據的,想要不寫可是要付三十兩違約金的。”
“好,三十兩就三十兩。”張保之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也不想想現在他還有什麽能力拿出三十兩。
“東家,我還要寫。”卻是張王氏跑了過來,可能是跑的急了,臉上還有兩抹紅潮,更加漂亮了。
“大嫂?”
張保之還沒說話,張王氏就說道:“小叔,家裏是當真沒錢了,給你買藥的錢還是之前我用你哥哥的稿子換來的三兩銀子,現在也花銷得差不多了,若我不寫書,我們一家如何是好?”
“我可以賺。”
“以前也從不見過小叔的銀子,現在小叔受傷又沒有工作,如何能拿出三十兩銀子?你可知道三十兩銀子對普通人家意味著什麽?”張王氏是過日子的人,也知道張保之現在的情況估計短時間內是賺不了錢的,“等到小叔傷好賺錢回來,我們一家早餓死了。”
張保之被這一頓數落,是即羞愧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