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幹爹
經曆了這麽一番折騰後,舉國上下應會迎來一片太平。
孟雨萱一想到這,就倍覺鬆弛和舒爽。她讓雲香,送了一小盆子的**水上來,用帕子浸濕後,給墨墨擦拭了眼睛和臉。
再用清水,重新擦拭一遍。
墨墨立馬生龍活虎,從她懷中掙脫,來到烏蒙的身側,很恭敬地行了一個禮:“多謝烏蒙叔叔的救命之恩。”
孟雨萱還沒鄭重其事的表達感謝,這小家夥,一清醒過來後,就已經很懂得禮數了,她甚是欣慰。
她淺笑,抱歉地道:“本來我這個做母親的,理應率先表達感謝,倒是被他給搶先了。烏蒙,真的謝謝你!”
他對她跟她兒子,都有過救命之恩。
這份恩情,說誇張一點是情深似海,即便是不誇張,也已經是難以還清了。
“你救過我,也救過墨墨,是我們家的大恩人。”
烏蒙被她這麽說,都要嚇到了,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可別這麽客氣,我們可是一家人!”
“娘親,烏蒙叔叔,還救過你?”墨墨仰頭,大大的眼睛裏,全都是疑問和好奇。
孟雨萱把曾經烏蒙救自己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通。
墨墨嘴巴張得大大的,兩隻小手猛烈地拍著:“烏蒙叔叔,好厲害啊!人家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那我們應當如何報答呢?”
這還的確是,不知道如何報答了。
“哈哈!”
烏蒙暢快大笑:“你們都開開心心地活著,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了。”
孟雨萱突然道:“烏蒙,要是你不嫌棄,就認墨墨做幹兒子吧。”
“好啊!”
這正是烏蒙心之所願。
墨墨聽到自己要有幹爹,也很歡喜:“來京都挺好的,在潯州旁的小孩笑話我沒爹爹,現在我不僅僅有了親爹,還有了幹爹,墨墨好幸福啊。”
烏蒙臉上噙著笑,眼眸裏卻閃過一抹暗淡。
多想墨墨是他的親兒子啊,奈何沒這個緣分。
幹爹也很好了!
“墨墨日後會有更多人疼你的!”烏蒙信誓旦旦道。
餘光中,烏蒙見府中有個丫鬟離開。那是裴嘉胤安排在孟雨萱身邊的一個侍女,有武功,可貼身保護孟雨萱,同時也是一個暗探……
此時離開,怕是要把墨墨認幹爹這事,稟報上去吧。
事情如同他猜想的一般,那侍女把墨墨認幹爹的事情,稟報了上去。
裴嘉胤倒是也沒有異議,屏退那侍女,未作多言。
皇帝召見,他得及時入宮。
皇帝寢宮,正是他吃藥的時間,滿屋子的藥香比昨日愈發濃鬱,裴嘉胤擔心地加快步伐,生怕他病情加劇。
“老七,你來了。”
“父皇,您這是……”
本來身體好得差不要多,怎麽又臥床了,還一副比起之前,更加虛弱的樣子。
皇帝擺擺手,指了指一側的軟墊坐椅:“坐。”
這軟墊圖案,是皇後喜歡的。
在後宮,也就隻有皇後,才用這個牡丹金絲紋圖做坐墊。
裴嘉胤立馬意識到,剛才一定是皇後來過禮。此時墊子沒被撤走,必然是剛才內侍和宮女們都手忙腳亂忘了,適才,顯然發生了一場大的混亂。
“父皇,可是母後來過?”
裴嘉胤緊皺著劍眉,關切地詢問。
二皇子被處罰,皇後必會前來求情,這是裴嘉胤早就猜想到了的。
皇帝苦澀一笑:“是啊,朕沒管教好兒子,也沒管教好自己的皇後。皇後膽子也愈大了,竟在朕這裏,撒潑打滾!”
“成何體統。咳咳咳!”
提到皇後,皇帝受不住地咳嗽起來。
裴嘉胤關切起身,抬手輕輕拍了拍皇帝的後背肩胛骨,他呼吸順暢後,給他後背墊了一個枕頭,這才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他不安地看向龍榻上之人,心裏期待著他,安康萬歲。
“父皇,身體要緊啊!”他道。
皇帝悠悠垂眸後,再疲倦地抬眼:“朕此番叫你來,是要你多費心一些王之忠的事,他過去大半年,一直在跟梁國交涉鐵礦的事。”
“他手中的權利以及黨羽都不少,你在處理的時候,切記不要太猛,可也不能凡事都視而不見,以防姑息養奸。”
趁著這一次,皇帝想要把王之忠的勢力,連根拔起。
現在,王家內外已經被控製,就等皇帝的詔書落下,再就是抄家了。
皇帝暫且按兵不動,但是此事交給任何人他都不放心,隻能交給裴嘉胤。
“兒臣領命。”
王府。
王家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外麵有護衛把手,裏麵的人出去不去,外麵的人進不來。
王櫻得知宮裏的消息,先是六神無主,一直不相信:“父親怎麽可能會謀反,這不可能,這一定是弄錯了。”
“小姐,王爺都已經被關大理寺了,錯不了的!”侍女緊張地帶著哭腔,又道:“您趕緊想辦法逃吧,不然怕是要滿門抄斬了。”
“聖旨還沒到,怕什麽!”
“聖旨來了,那就晚了。”
侍女的話,嚇到了王櫻。
她從不相信,到將信將疑,到確定了事情已經發生。
“對,父親提到了,要是發生不測,要我去看一封信!”
六神無主的她,突然想到,父親提前給她講到的一封信。
一時半會,她腦子亂,想不起在哪裏了,王櫻在屋子裏亂走,不斷地回憶著:“我把信放哪裏了來著?”
在書架裏,梳妝台的抽屜裏,到處亂找。
最後在首飾盒裏看到了一封隻有一個小拇指一般大小的竹筒。
她顫抖著手打開,眼睛瞬間瞪大如同銅鈴,呼吸也在這一瞬間,仿佛凝滯了,裏麵提到要是他被抓,讓她務必去密室一趟。
“密室?”
父親的密室在書房。
她隻有小時候,跟著父親去過一回,後來就再也沒去過了。
她匆忙來到書房,轉動密室的機關,還沒進入裏麵,就聞到了一股強烈的墨香氣息,前方案桌上有一人在低頭寫著什麽。
那人身影,跟她父親,竟有七八成相似。
這人絕對不是她父親王之忠,父親此時在大理寺牢獄中。
練字之人一抬頭,更是讓她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