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是也不完全是
在一大堆的信中,裴嘉胤查到其中有個謝衡的商人,跟王之忠交往密切,他讓人去調查一下謝衡的詳細資料。
得到的結果是:
此人年歲二十有二,是個很善於經商的大梁人,容貌突出,是個為人低調謙遜之人,目前住在郊外。
這兩日,裴嘉胤為了看那些信件都待在王家。
王櫻為了顯示她的賢惠,親自下廚,給他做了一些糕點,滿心歡喜地端送上來。
裴嘉胤無暇吃東西,看都沒看一眼。
“太子殿下,夜深了,吃點宵夜吧。”
“不必了!”
裴嘉胤頭也沒抬,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抬頭詢問:“你知道謝衡這個人嗎?”
王櫻搖頭,茫然地道:“不知。”
這人又是誰,是秘信中,被裴嘉胤挑選出來的可疑之人嗎?王櫻心裏有很多的問號,又不敢多問,生怕說多錯多。
“此人不管是年齡,還是身份,都極有可能,就是你父親希望你與之相親之人。”裴嘉胤近乎是篤定的語氣。
王櫻也有點好奇,這人到底是誰:“他可還在京都?”
她料想,裴嘉胤能如此氣定神閑,必然是已經派人去調查此人了。
好在,她不知道此人,也省得在裴嘉胤麵前說謊。
他那雙如鷹一般的雙眸,總給她一種,自己但凡是有點秘密,都可能被看穿的錯覺。
原就有一個秘密了,再多一個,她的心髒怕是要吃不消!
“已經派人去調查了,他在京都和大梁兩地跑,未必會在京都。”裴嘉胤看起來淡定自若,心裏卻隱隱有一種,非常不安的感覺。
這份不安,說不上是來自哪裏。
卻讓他,分外不舒服。
“殿下!”
貼身侍衛從外麵急匆匆走了進來,附耳說了幾句後,裴嘉胤突然眉頭緊鎖:“什麽?走了!雨萱也一起?”
“回殿下,是。”
貼身侍衛正要補充回答,見王櫻在,又不知道是該說還是不該說。
裴嘉胤側頭,讓王櫻先離開:“你先回去,本太子還有要事要處理。”
“殿下,這些糕點……”
是她辛辛苦苦做的,王櫻希望他可以嚐一嚐,哪怕是一小口。
裴嘉胤撇了一眼:“你帶走。”
簡單的三個字,多一個字都沒了。
王櫻心裏委屈,又不得不照做,她示意侍女,拿了那些糕點,沒停留就走了……
她沒走遠,偷偷地藏起來偷聽了。
侍衛也感覺出來了,人沒走遠,他看向裴嘉胤,似在等著他的指示。
“你說!”
涉及孟雨萱的事情,他半點都不想耽擱。
侍衛把知道的,立馬稟報:“殿下,聽聞是雨萱姑娘要去大梁考察市場,若是合適,就跟那個謝衡合夥做貿易……”
“怎麽又是這個謝衡!”
這就有意思了。
才調查到他,跟王之忠有關係,還沒見到人,就已經離開了。
走就走了,還‘拐’走了孟雨萱和墨墨。
這兩人,是他最在意之人。
此人到底知曉不知曉,自己跟孟雨萱和墨墨的關係?這一點是個謎!裴嘉胤希望謝衡不知道……
“準備一下,也要去大梁!”
裴嘉胤主意已定,準備去大梁,孟雨萱和墨墨不在京都,他沒辦法一直在這等著。
侍衛嚇得麵色蒼白:“太子殿下,可王家的事情,還沒調查清楚,陛下那邊,還等著您回複啊。”
“派人繼續調查,就說本太子病了。”
他打算偷偷跟過去。
當天晚上,裴嘉胤連夜離開了王家,跟王櫻一個招呼都沒打。
也不必打招呼,她在暗中,一直關注著裴嘉胤的一舉一動。
他走後,王櫻的心也跟著空了:“太子殿下,真的是很在意那個女人,她離開京都,他即便是抗旨也要跟過去。”
“小姐,那咱們要偷偷讓人稟報皇上,太子殿下偷偷離開,並且抗旨這件事嗎?”侍女道。
王櫻蹙眉,正要動粗,侍女立馬下跪,自己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奴婢知錯,請小姐責罰。”
“再打!”
“是。”
侍女又連著,自己給了自己幾個耳光。
王櫻痛心疾首的垂眸:“告狀又什麽用,殿下肯定會知道是我們告的!”
對自己沒好處的事,她不願意做。
孟雨萱一行人,是中午時分離開的城門,馬匹行了幾個時辰,需要休息和喂養,正好有客棧,他們便住下了。
子時,孟雨萱突然醒來。
她發現,窗外有一個人影閃了一下,嚇得打了個機靈。
正要起身卻看到了裴嘉胤,她驚得以為自己眼花了:“是,是你嗎?”
裴嘉胤取下了沾了寒氣的風衣,抱住了她:“你答應了我不會離開京都的,為何又偷偷地走了!”
“哪裏是偷偷的,你在繡坊那安排了人,我一走你不就知道了嗎,再說我隻是去大梁了解一下那邊的商業情況。”
孟雨萱被他抱得太緊了,幾乎要喘不過氣。
他身上,太冷了。
這時露重,他應是騎馬過來的,這才會身上衣裳這般冷,孟雨萱有點心疼:“你要是太冷,那披上披風吧。”
他拉過她的手,往衣襟內送,裏麵暖乎乎的。
“隻是衣裳冷,身上不冷!”
騎著千裏馬,一路狂追,夜露寒涼,途中還下了一點小毛毛雨,身上這才沾惹了一些寒氣。
她害羞地抽回手,臉上滾燙得跟燃燒的火燒雲一般。
兩人抱了一會,直到孟雨萱冷得打了個噴嚏,裴嘉胤才連忙鬆開他。
兩人相對而坐,孟雨萱給他倒了一杯熱茶:“喝點。”
“好。”
也是奇怪,離開京都後,兩人之間的那些別扭都不見了。
裴嘉胤也感覺,孟雨萱對他溫柔了不少,不再如同在京都的時候那般,小心翼翼地防備著他。
唯恐他突然的一個主意,就把她給拽太子府裏了。
裴嘉胤看了一眼墨墨,小家夥睡得很香……
孟雨萱突然道:“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問完,又覺得是明知故問,他應該是為自己跟墨墨而來。
可又覺得不太對。
他要調查王之忠的事啊,孟雨萱還是試探性地問了一聲:“是……因為我跟墨墨二來的嗎?”
“是,也不完全是。”他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