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追兵在後
“媳婦，有耗盡一身真元的瞬華，就沒有消耗肉身力量的術法神通？”
蘇禾看著正在給他治療爪子的紀妃雪，開口問道。
若是有這種術法，現出人身時候，是否能消耗玄武和孔雀肉身力量，而不影響人身戰力？
“紀仙子！”紀妃雪清冷的聲音最先糾正道，若不想叫仙子，叫名字也可以。
“媳婦！”蘇禾耿直。
紀妃雪一時氣哽，被他一口氣憋在胸口，怎麽都理不順。落向蘇禾爪子的治療術，便帶上了冰冷的霜氣。
仙子向來能動手不多言一字的。
鑽心疼痛傳來，蘇禾倒吸一口冷氣，身子都顫抖起來。
“媳婦，疼疼疼！”蘇禾嘶嘶出聲。
“仙子！”紀妃雪眼中難得閃過一絲精怪。
“仙子媳婦，疼！”蘇禾嗖嗖地吸著涼氣，剛開始隻以為幽冥通道受損傷了身子。
略微一動，才發現右前爪骨頭崩碎！
龍龜可以各種手段用出神通。山神印可從天而降，可張口噴出。蘇禾化出人身，以拳轟出，炸了黑龍，當時沒感覺，回過神來才發現龍龜右前爪、孔雀右翅都受損——一模一樣的損傷。
被山神印爆炸反噬，山神印不是那般用的！尤其翻六倍的基礎上，還用了瞬華。
天下萬物有長必有短，人身融合諸身力量，同樣人身受損諸體皆損。
“仙子媳婦…”
紀妃雪呼吸一窒，銀牙微咬，療傷的水流冰霜之意更甚。見蘇禾躲避，冷哼一聲道：“勿動！”
她的冰霜落在身上雖疼，療傷效果卻極好。堂堂龍龜豈能這點兒疼痛都忍耐不了？
下次將龍族百兵改做療傷手段，再敢亂叫便一劍穿心，給他治傷。
紀妃雪水流落下，聲音冰冷：“換孔雀身！”
孔雀身火屬，與她療傷手段相衝，事倍功半，應該會更疼。紀妃雪眼睛一亮。
蘇禾整個龜身都要跳起來了：“媳婦別鬧！孔雀身有鳳凰真火。”
鳳凰真火療傷效果一絕——不對啊！他遭這罪做什麽？隻要恢複真元明日就能顯出人身，人身狀態用鳳凰真火療傷不就是？
治好人身，自然治好所有。
蘇禾幽怨的看向紀妃雪，仙子主動給他治傷，色迷心竅了。
紀妃雪卻如若未見，反而回答起蘇禾最開始提的問題：“有消耗肉身瞬間爆發的手段，麒麟一族的‘無我’便是。威力還要超過龍龜的瞬華。”
麒麟一族的無我，從根源上消耗自身，化作至強一擊。
蘇禾一怔，搖頭道：“別鬧!那和自爆也沒差別了。”
他要的是消耗肉身力量，不是消耗肉身！
紀妃雪嘴角挑了一下：“曾經巫族諸多獻祭，皆是獻祭肉身，不分敵我。”
紀紀妃雪說著，搖搖頭：“你不該追求這般極端的手段，有龍龜一族的瞬華，加上你吸傷反攻的手段做保底足以。你所求的，當是踏踏實實一步一步的行道。”
習慣了偷襲、取巧，就會忘卻怎麽堂堂正正的戰鬥。
蘇禾落在一旁，爪子踩了踩地麵，紀妃雪下手雖重，效果卻也極好！
被山神印爆炸反噬所傷，帶有逆斬根源的效果，僅憑蘇禾自身恢複，怎麽也得十天半個月。
有紀妃雪手段，隻這片刻，便能感知到骨裂處一道道絲線纏繞，骨骼已經開始愈合。
最多七八個時辰應該就能大好。
蘇禾抖抖身子化作孔雀真身，身上一輪大日升起，鳳凰真火籠罩自身，斷掉的右翅肉眼可見的恢複。
神獸恢複極快，剛剛耗盡的真元，已經恢複些許，鳳凰真火雖不似平時的旺盛，卻也足夠療傷所用。
翅膀恢複帶來的酥麻，甚是舒服。蘇禾發出一聲舒爽的鳴叫。
還是在真火籠罩下更愜意。他丟出白銀楓樹，輕輕躍上。白銀楓樹紮根大地，汲取大地力量滋潤身子。
“媳婦，老丈人的飛刀，取不出來了。”
飛刀主動插著黑龍進了幽冥之中，除非他再主動進去一趟，否則取不回來。
但上次進入，立刻就被西方雷王丟了出來，那裏麵應該不適合此刻的他進去。
紀妃雪搖頭：“無妨。”
她對外物並不甚在意，況且是落在蘇禾手中。
“黑龍鎮壓，我要回雲夢澤閉關，你可要隨我同去？”紀妃雪清聲問道。
鳳祀不在玄荒界，她也不太想去十萬大山鳳族領地。
有了兌卦，又得到數種傳承，接下來可以安心閉關，將傳承化作自身實力。
再進一步，便不懼龍族通緝，修士獵殺了。
“去！”蘇禾立刻應道，怎麽可能讓你把我甩了？這妮子對這片鎮壓地有幾分抗拒。
並不想一直待在這裏。
蘇禾說著又想起什麽，有幾分不好意思道：“媳婦，要不你先陪我走一趟天砮一族？他們神女和睽卦還在我這兒，我狀態不穩，一旦被迫返回，就不可挽回了。”
睽卦還好，雖然不知道將這個時代的睽卦帶回去，會和現世睽卦發生什麽樣的反應，但最多損失一卦。此刻內世界已經繁衍生靈，無需太阿山溝通仙界，睽卦可以撤下來了。
可一旦突然返回，那小女嬰就要遭殃了，經時間長河，必死無疑。
此事又不好借他人之手。畢竟涉及一道卦象。紀妃雪倒是沒問題，但紀妃雪怎麽可能給人打工。
求紀妃雪陪同，是賴皮。讓紀妃雪給天砮一族幹活兒，就不太現實了。
蘇禾希翼的看向她，紀妃雪點點頭：“好！”
蘇禾立刻歡呼一聲：“蛤蟆！將丈母娘送我的源石收拾收拾，準備走人！”
蛤蟆撇撇嘴，轉身又向源石產地而去，狐狸看看遠去的蛤蟆，看看樹上孔雀。
再次被這龜的麵皮刷新了三觀。
原本以為就是一頭賴在自家主子身邊，窺視主子身子的色龜，想不到是連人帶錢都想要的渣男！
哪個是你丈母娘？哪個送你源石了啊！
這是主子娘親給主子留下的！
紀妃雪龍身內世界，是靠人身洞天世界進階不假。可不代表不能用源石，隻是她基本沒用過罷了。
她到了這般境界，卻連自己鎮壓地都沒有。
狐狸憤憤不平，卻沒從紀妃雪臉上看到什麽不滿，張了張嘴終究沒說出話來。
人家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它湊過去似乎不像回事。
蘇禾鳳凰真火閃耀著，恢複著傷勢，恢複著真元。
月上中天時，蛤蟆悄悄湊了過來：“龜仔，源石全取走啊？”
這裏丈母娘不知存了多久的源石，而且明顯是做遺產之用，皆是通用源石。
蘇禾搖搖頭：“夠這十年用足以。”
他在這個時代沒有鎮壓地，沒有收入，借用一下罷了。若丈母娘人還在，蘇禾可以獻殷勤，可以耍寶賴源石，丈母娘不在，卻不好這般做了。
活動雙翅收了白銀楓樹，蘇禾展翅落了下來。身體基本恢複，真元也變得充盈。
他轉頭看向紀妃雪，紀妃雪還在修行，感知到目光緩緩睜開眼睛，瞄向蘇禾，點點頭。
又回頭看了眼鎮壓地，當先向外走去。
蘇禾展翅跟隨，還未走到邊界，就聽背後一聲龍吟傳來：“等等我啊！”
一條圍巾大的青龍呼哧帶喘地飛了過來，瞪著大眼，語氣中帶著幾分委屈：“帶著我呀！”
他現在沒有實體，進入混沌會被混沌消磨殆盡的。
一直都不敢說話，但就在等著這兩位離開時，稍微搭把手將他也帶出去的。
他不敢求紀妃雪相助太多。隻要離開此地，聯係上龍族長輩，就能借長輩龍氣護身，再慢慢尋求恢複龍身。
青龍眼巴巴的看著兩人，紀妃雪不說話，蘇禾笑了笑。
向蛤蟆挑了挑頭，示意一下。
媳婦沒答應也沒反對，她對孟嘯的恨意，自然不會平白消散。隻是理智告訴她，仇怨應當算在黑龍頭上，而黑龍被她親手打入幽冥之地了。
理智歸理智，感情歸感情。
不喜就是不喜，沒一劍劈了都是媳婦道心凝固，自製力強大。
媳婦不想做，又有該做的是事兒，自然需要他去安排了。
蛤蟆嘿嘿一笑，從肚皮口袋中掏出一根镔鐵棍，向著青龍勾勾手指。示意他盤在上麵。
青龍眨了眨眼，看看紀妃雪，看看蘇禾，確信兩人都沒有搭手的意思，才不情不願的遊向蛤蟆，盤在了鐵棒上。
青色神龍，灰墨色鐵棒，恍如一件至寶，渾然天成。
蛤蟆嘿嘿笑著，拎著鐵棒舞了一個花棒，將鐵棒扛在肩上，看著蘇禾挑了挑眉頭，心裏向蘇禾道：“怎樣？我比大聖如何？”
蘇禾：“……”
“蛙聖無敵！”蘇禾昧著良心恭維一聲。
蛤蟆頓時昂首挺胸，邁著步子跟在蘇禾身後，向混沌而去。
青龍盤在镔鐵棍上微微後縮幾分，雖然不知道這蛤蟆突然開心個什麽，但這隻是一隻魂獸，魂獸真能護持的住他？
應該會帶著他跳進龍龜意竅吧？
這般一想，又舒了口氣。然後就見身下蛤蟆，走的好好的突然豪邁的跑起來，瞬間超過前方一人一鳥，向鎮壓地壁壘直衝而去。
青龍哇一聲驚叫，龍吟都走了音，眼中驚恐。
要被這蛙害死了！
他大急，卻根本跳不出镔鐵棍，這鐵棒就像一根磁石，將他牢牢的吸附其上。
看去就是一根盤龍棍，就是同族神龍在，也絕不會認出他。
蛤蟆不顧孟嘯尖叫，一頭撞向壁壘，衝出去掄起鐵棒一棒砸在混沌中。
青龍一聲驚恐長吟，就見鐵棒掄過，玄荒界近乎凝聚實質的混沌，都被一棒砸開。
混沌撞在身上，沒有痛楚，沒有傷害。
鐵棒上散出淡淡的光輝，將他護持其間。
恍如寶光！
青龍一陣發懵，心底一個莫名的想法冒出來：“他連一隻魂獸都比不過了？”
蛤蟆哈哈笑著，咚一聲將鐵棒杵在地上——肚皮配音，專門傳給青龍的。
轉頭，蘇禾和紀妃雪已經走出。
那龜仔得瑟，翅膀一扇，落在混沌中已經變成了翩翩少年，回頭看著千瘡百孔的鎮壓地。
鎮壓地壁壘界膜上，黑龍留下的符文還在詭異閃爍著。
蘇禾看向一旁紀妃雪，輕聲問道：“這東西，怎麽辦？”
這是在丈母娘留給媳婦的，不可能不管不顧任其損壞。
紀妃雪看著壁壘，聲音愈加清冷了幾分：“不知，鎮壓地被父親祭煉過，已不再是單純的鎮壓地，但祭煉後的核心不在此地，我修複不了。”
若不是被祭煉過，憑借鎮壓地的狀況也能判斷母親此刻處境。
主人身隕，鎮壓地自然崩塌。
一旁蛤蟆一隻爪子杵著镔鐵棍，一爪在下巴上搓來搓去。眼中若有所思，接著就是一片恍然。
“等等，等等！咱有個寶貝。”
眾人看來，蛤蟆嘿嘿笑著，探著爪子在肚皮口袋中掏了半天，掏出十塊源石來。
十枚極品源石——源石不分品級，但這十枚，隻看一眼便會將極品兩個字冠在其上。
色澤、狀態，其內所蘊含的世界本源，無不在顯露這一點。
這是當初在星空中遇到老丈人，老丈人讓他做模特雕刻龍龜時，給的報酬，為了雕刻他，老丈人曾一路追到空間隧道中。
蛤蟆取出這十枚源石的刹那，整個鎮壓地都顫抖了起來，就像磁石相吸。十枚源石掙脫蛤蟆爪子，連珠一般衝入鎮壓地，嵌在天空化作了十顆星辰。
星辰閃爍，道道星光透出壁壘，壁壘上密密麻麻的符文，就像蠱蟲遇到了克星，扭曲著竭力脫離壁壘，逃也似的躥向混沌中，又被混沌翻滾湮滅。
混沌最是公平，又最是無情。
場中幾人麵麵相覷，尤其青龍目瞪口呆。黑龍落在壁壘上的符文是怎麽煉化，他半點兒記憶沒有。但是什麽東西，他卻清清楚楚。
人符！
世間萬物不過於天、地、人。
三才如陰陽，並非確指。
頭頂輕氣為天，腳下濁重為地，中央生靈為人。
然，此處觀天是日月星辰。於那星辰上再看，你又是天。
若將混沌做天，鎮壓地便是地。黑龍所用符咒乃是人！
生靈、精氣……皆可煉化人符。黑龍以自身血脈、力量、詛咒化作人符。
毀天地者，必為人！
這是一種萬能符籙，在某種程度上，與破界珠有幾分相似，隻是更霸道。破界珠隻是破開結界，縱身離開。
而人符，外為天，內為地，任何洞府、世界、陣法，都能破開，隻要舍得下對“人”的消耗。
理論上而言，將諸天萬界所有生靈獻祭化作人符，甚至可以破開這天地囚籠，看一看天地之外的場景。
孟嘯隻是知道人符作用和來曆，但具體怎麽煉，卻不知曉。這是黑龍孟嘯的能力，他被斬出時，並未帶來這個能力。
人符強如斯，這隻魂獸所帶來的十枚源石，卻能破開人符，鞏固鎮壓地。
所有人都看向蘇禾。
魂獸屬於主人。
蘇禾眨了眨眼，哈哈笑起來：“媳婦，這是老丈人給我的東西！你知道在哪個時間給的。”
不是這個時代，是屬於蘇禾的時代。
紀妃雪沉默片刻，連他也認可了這個姑爺麽？
這十枚源石，明顯就是鎮壓地的核心所在，這是鎮壓地都送出去了……
蛤蟆眨眨眼，眼中一抹精光，所以這是龜仔自己的地盤？源石可以……
它還沒能開口，就被蘇禾捂著嘴一把拎了起來，往肩膀上一放，轉身拉起紀妃雪的手便向混沌外跑去。
鎮壓地危機解除，那就先去天砮一族送神女。
蘇禾跑得太快，還沒坐穩的蛤蟆，咕嚕嚕掉了下去。
紀妃雪看著又被他牽起的手，頓時柳眉倒豎，冰霜之意從她身上散出，但還沒來得及發泄，蘇禾已經拽著她跑出混沌。
混沌沒有距離之說。來時行走不知多久，離去卻隻是刹那間，給人一種丈母娘鎮壓地外，便是混沌邊界的錯覺。
蘇禾衝出混沌，一掌辟出，劈碎空間形成一道空間通道。
修出人身，玄武與孔雀合一。開辟的空間通道都延長無數。
原先蘇禾最多從玄荒極北到達南海，跨越一片大世界。現在直入星空，跨大世界傳送做不到，但三四次傳送足以跨越最近的兩處大世界。
不等紀妃雪發怒，蘇禾已經拉著她衝入空間通道。衝出來已在星空之中。
“你…”
紀妃雪才說一個字，蘇禾已經又撞開一片空間，拉著她衝了進去，霎時間空間亂流吹來，她再不能開口。
這家夥空間力量掌握的這麽差，是哪裏來的膽子，一次次空間傳送？
這龜的空間知識，就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若有若無，全憑自身蘊含的空間力量，莽撞的衝開了空間。
真·莽漢！
甚至空間通道中還用出了時間力量，若是掌握的再強一些，他開辟的空間通道恐怕隻有他能用，倒是不怕被人追蹤。
亂流衝刷，刹那消退，已經再次衝出空間通道，離著玄黃大世界已經不知多遠。
“放…”紀妃雪緊忙開口。
轟！
蘇禾再次撞出一條空間通道。
鑽出時，紀妃雪的聲音才再次響起：“…手！”
“你…放…手…”
蘇禾轉頭：“媳婦別鬧！我的空間通道和鳳塚時空隧道類似，放手你通不過！”
“放手，你就丟了……”
蘇禾笑了一下，一掌劈開空間，再次鑽入。
紀妃雪不再說話了。
蘇禾沒有撒謊，他最初摸索空間通道時，就用了時間之力。後來開天三重，自身攜帶空間力量，才不再使用最初的傳送方式。
此刻證道玄武，顯化人身。時間與空間相融，傳送通道又隱隱帶起了時間之力。
放手，紀妃雪真的會丟的。
紀妃雪不言…
隻是被蘇禾握住的手，微微顫抖。
……
玄荒界極北混亂地，一條圍脖大的青龍遊弋著向東南飛去，邊飛行便鬼鬼祟祟的向混亂地瞥了一眼。
哪裏一隻綠皮蛤蟆和一頭紅狐，一步邁出身形一閃消失不見，回歸主人識海了。
青龍腦海還回**著蛤蟆的警告：“不要對其他人說起龜仔！除非你家老祖。”
龜仔穿越時空，鳳祖有警告，不可對太多人講。
不過龍族老祖必然是早就知曉的，卻也無妨。
不說就不說，不就是有點兒秘密麽？這頭龍龜不正常，不想被龍族知道，卻也正常。
孟嘯小心翼翼遊動著。時不時瞥一眼識海被一分為二的魂獸。
他和黑龍分身，連魂獸都一分為二，死了一般躺在識海中。此刻聯係不上龍族玄界，分身的刹那連意識體都發生了變化。
他需要等魂獸複活，重新帶他進入一次玄界，再次留下意識體。
孟嘯潛伏而行。
離開不久，一聲銅鈴聲叮鈴從相反方向而來。
一位僧人，頭戴鬥笠，竹杖芒鞋，手杖上掛著兩隻銅鈴，叮鈴，叮鈴地走來。
不是大自在版的苦然，又是何人？
他此刻臉色並非悲苦，而是帶著幾分笑。降臨下界數月，那位紀施主卻再未現身。
就在方才，卻突然收到孟嘯孟施主的傳訊。
就像——臨死前的掙紮！
當然不是孟嘯主動傳訊，但佛門因果，孟嘯殺苦然，自有一道因果牽連，此刻他借苦然屍身存世，自能感知到。
那因果在這一刹那波動劇烈！
就斷在混沌中。
孟嘯施主是去追殺紀妃雪紀施主的，他死之地自是紀施主所在。
“混沌！難怪貧僧苦尋不到！”數月不曾找到紀妃雪，大自在菩薩卻無半點急躁，依舊嗬嗬笑著，一臉慈悲。
一步跨入混沌，循著感覺，左拐右拐不知多久，落在一片鎮壓地前。
“阿彌陀佛！原來是孟樂施主的鎮壓地。傳聞施主已經入滅，卻不想竟是流言！”
鎮壓地既在，主人自當安然。
大自在沒有貿然衝入鎮壓地中，繞著鎮壓地環走，突然伸手一抓，抓下一枚漆黑符文。
正是先前散入混沌中的人符。還有少量未被混沌消化，被他捉了起來。
“又是這種東西。”大自在菩薩笑了笑，眼中說不明的意味：“原來佛界之外也有。”
他笑著，手上一道佛光拍在那符文上，借著符文，一道場景回溯，畫麵展開，一蛙一狐，一對兒璧人。
那男子背生雙翅，拉著紀妃雪衝出混沌。
天砮一族？
大自在菩薩疑惑，相貌英俊背生雙翅，此乃天砮一族的標誌。
此地乃是混沌，回溯中看不清身影，聽不得聲音，隻能猜測。
混沌不留形，能回溯出來，已經是匪夷所思的手段。
離開了！
他們應當是在混亂地就直接開啟空間通道，直接傳送走了，否則他來時當有感覺。
隻有混亂地遮擋，才能隱匿一切。孟嘯青龍悄悄離開，都未被感知到。
天砮一族麽？大自在菩薩嘴角帶笑。
不知所蹤，那便直擊根本。這對兒男女，牽手而行，當是道侶。
紀妃雪再非以前孤鶴，尋覓無蹤。
去天砮一族尋找便是。
難怪這位仙子要尋得婚書，原是有意中人了。
如此一來，老衲想毀了婚書抽出其中因果之道，恐怕仙子不能好言相商啊！
陷入情網的女子，最難琢磨。
就像其母親，堂堂一條龍，卻與凡人相戀。大自在菩薩又看一眼鎮壓地，轉頭離去。
和尚自有自知之明。先前對敵龍龜一族的荒，已經傷了這具身體，能不生枝節最好。
觸碰鎮壓地可能被其主人感知。他此刻隻想要婚書，不想惹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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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暫時先不保證每天日萬。最少六千字，我先適應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