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故人現狀
北國的九月,早已大雪飄飛,一夜便白了駝峰山。
駝峰山洞口外,一頭玄武一動不動,任憑大雪覆蓋己身。
蘇禾沒在洞內太久,老丈人時間真的不多了。
紀妃雪定然有許多問題想問靈智正常的老丈人,蘇禾再賴在裏麵著實沒眼力了。
好奇的話,等老丈人消失,再關起門來問自家媳婦便是了。
紀妃雪性子清冷,並不喜泄露他人機密,在後世更是半點消息不曾透漏給蘇禾。
不過這些時日的仙子,每日裏總有那麽幾次特殊時間,在蘇禾麵前很難隱瞞機密。
秋風蕭瑟,殘月映在白雪之上,樹葉漂零,但依舊有頑強之,者掛在樹梢上不肯放手,在風雪中愈加顯得孤零零的。
蘇禾意識沉在意竅,看著不斷閃射星光的仙門。
星光落入意竅隨著神識、真元的運轉已經流轉全身,點點滴滴鑽入內世界。
星辰進入內世界,並未懸在星空上,為星空加一分炫彩,反而落在大地上、鑽入江河中。
或化作草木、百獸,或化作遊魚、蝦蟹。
為蘇禾內世界的生機添了濃重一筆。
在這些星光化作生靈的同時,蘇禾內世界就升起一抹——真實感!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曾經的內世界,雖然山海皆具,生靈繁多。
但它就是一處給蘇禾提供世界之力的地方,本質上與蘇禾的血肉、竅穴沒有區別。
此刻星光遁入,卻讓蘇禾內世界多出了真實感,仿佛這裏真真便要化作一方真實世界一般。
連誕生的世界之力都有了一絲絲不同。
哪裏不同蘇禾還不能明確感知,還需要凝聚的星辰更多一些,但應該是正向的。
蘇禾將新凝聚的世界之力匯聚爪子之上,向前一撓,一陣摩擦聲響,空間被他生生撕裂。
蘇禾歪著頭看著裂縫,片刻之後卻搖頭抹平空間。
沒有看出任何差別來,撕裂空間,他現在不靠其他力量,單憑肉身也能很輕鬆的做到。
量還是太少了,內世界改變尚不足以引起質變,需要時間積累。
雪落時分,洞內伊人無聲無息的走了出來,神情略微低沉,蘇禾身形一轉又化作人身,走上前去,並沒有說話。隻是抱住她。
紀妃雪將頭埋在他肩膀上,不言不語沉默許久。
蘇禾輕輕抱著她,許久笑了一聲:“走,回家!”
“好!”紀妃雪聲音清冷,但好似找到依靠,心情已經平緩了許多。
這是在蘇禾身邊,若是在旁人身邊,便是先前低沉模樣也絕不會有,天塌下來,也隻是一片冰霜清冷。
回去的路,沒有再慢悠悠的旅遊,媳婦此刻大約沒有旅遊的心情。
蘇禾抬腿一腳,便將空間踢碎,拉著她返回雲夢澤。
雲夢澤上正大雨瓢潑,一出來便在傾盆大雨中,看到兩張幽怨的臉。
蛤蟆煙袋破天荒的被雨水打濕了——它的煙袋便是在大海之下,也照樣可以點燃的。
雨水順著蛙身流淌在地,濕了眼簾。
狐狸看起來比它還悲慘,一身火紅的毛發已經濕透,強行做出一副傷心欲絕,眼中卻一副倔強的不肯哭的表情。
蘇禾抬手準備打招呼,蛤蟆卻轉身就走,給了他一個落寞的背影,狐狸跟在它身邊,尾巴垂在地上,在泥水之中拖動著。
“你…無需安慰我,我自會好起來……”蛤蟆落寞聲中帶著倔強。
蘇禾從善如流,點點頭:“翠花你是知道我的,除了媳婦我從沒有哄人的習慣。”
最多加上丫丫,那是閨女,不能比。翠花不在此列。
蛤蟆頓時大怒,轉身過來縱身一撲,向蘇禾衝來:“我咬死你個鱉孫!”
蘇禾將身一躲,那蛤蟆卻已經吊在他翅膀上,咬著羽毛被蘇禾甩著**在空中。
“下來!”
“唔卜……”蛤蟆口齒不清。
“不下來,拿你烤田雞。”
蛤蟆咬的更起勁了:“大唔了歹撲活。”
要不是蘇禾與它心有靈犀,都聽不懂它在說“大不了再複活。”
一人一蛙鬧著。
紀妃雪站在水麵上,嘴角微微彎起來。其實有時候熱鬧一些,感覺也還不錯。
狐狸站在她身邊,有點兒羨慕的看著那一人一蛙。它和紀妃雪是被動綁定,雖然魂獸與主人從建立關係那一刻,就心有靈犀。
但它與紀妃雪並沒有那麽親近,很少互動。最多隻是相互幫助提升一下修為。
狐狸眨著眼睛看著與主人打鬧的蛙姐,就覺頭上異常,抬頭便見紀妃雪不知何時撐起一把傘,將半邊傘撐在了它身上。
狐狸一怔,接著大喜。正不知該如何歡喜,就聽那邊又有聲音傳來。
蘇禾:“對了,和你說件事,我身上寶物都上交了,給媳婦了。以後你的寶物分我一半。”
接著便是蛤蟆驚呆了的聲音:“憑什麽要我分你?再說了你一不煉器,二不煉丹,要寶物做什麽?”
蘇禾笑聲傳來:“給媳婦啊!巧了不是?我媳婦是諸天最頂級的丹師器師!”
空氣靜了一瞬,然後便爆出蛤蟆憤怒的聲音:“我咬死你!是不是給了你媳婦,沒寶物了,你還要來找我分一半?”
“咦?你怎麽知道?”
“孫賊!受死!”
轟!
一聲巨響,整個雲夢澤都炸了起來。但其內魚蝦卻不曾受損,是隻一個個懵逼的不知所措。
紀妃雪嗤一聲笑了出來。
蘇禾一愣,似乎聽錯了。在一起這般久連更誘人的淺唱低吟都聽過許多次了,唯獨紀妃雪的笑聲,不曾聽聞。
這個時代的紀妃雪好似不會笑一般。
久違的聲音。
蘇禾和蛤蟆同時回過頭來。
蛤蟆整個兒趴在他腦袋上,咬著他耳朵,蘇禾則拽著蛤蟆腿,真要撕下來拷田雞一般。
兩人姿態怪異的看向紀妃雪,紀妃雪微微低頭,卻又笑出了聲。
她她習慣清冷,可此刻蘇禾與翠花頑童般打鬧,竟也沒讓她不喜,反而心中一種安逸升起。
大約這才是生活?
蘇禾大喜,一把將蛤蟆丟進雲夢澤中,身形一閃已經落在紀妃雪身邊,抱起她開心的在水麵上旋轉起來。
雨傘跌落在澤水上,隨水而漂,狐狸不滿的瞪了蘇禾一眼,跑上去將傘收了起來。
蘇禾隻看著懷中伊人大笑著:“哈哈!我媳婦果然笑起來便是天下最美!”
紀妃雪麵生紅霞。
狐狸不忿地撇了撇嘴:“喂!你的意思是我家紀妃雪,不笑便不是天下最美的了?”
它不是故意找茬,但是也活了幾百歲了,雖然八成時間都是一隻狐獨自生活在幽冥之地,但是也見過不少仙子了。
當初還在諸天萬界亂逛時,不知多少仙子打它的主意,想把它收回去做魂獸。
狐狸一生閱人無數,就再沒見過,容貌可以超過紀妃雪的。
蘇禾哈哈笑著:“怎麽可能!我媳婦不管靜謐幽幽,還是展顏而笑,都是天下極致。”
紀妃雪哼了一聲:“貧嘴!”強行從他懷中掙紮了出來。
她不介意蘇禾抱著,便是整日整宿地抱著也不會膩歪,隻是旁邊就是狐狸和蛤蟆,這龜居然半點兒避諱都沒有了。
蘇禾笑著。
紀妃雪已經手指一點,臨時洞府重新落在原地。
大樹在風雨中飄搖,秋千吱拗吱拗地**了起來。
看到洞府,蛤蟆才想起什麽,跳腳道:“龜仔,你們走後,祀姥姥和姥爺來了,還帶來了莣君和馬師皇。”
它說著話,將馬師皇留下的方子遞了上去,同時轉達馬師皇的留言。
無損界,想搬家了。
“你怎麽想?什麽時候去嘞?”
蘇禾笑了笑,搖搖頭:“佛界現在沒空閑去找無損界麻煩,其他人短時間內更不敢有動作,我先將媳婦體內餘毒清除。”
事有先後輕重,與紀妃雪相比其他東西自然沒那麽重要了。
無損界若真的被逼到極限,怎麽可能留言就離開,必然要想盡辦法尋到蘇禾,即刻搬家。
這會兒隻是預感到危機了罷了。
搬遷無損界不難,先治好自家媳婦,免得夜長夢多,出了意外。
紀妃雪身體上,是元的力量,不容蘇禾放鬆。
紀妃雪清冷中再次升起一絲報赧,目光落在蘇禾手中藥方,更紅霞升起。
她是丹師,隻看一眼便知道這丹方的價值。這個不是重點,價值再高她與蘇禾也承擔得起。
但是丹藥煉出來的作用……
這會兒蘇禾已經恨不得整日癡纏著她了。若再服用丹藥,今日洞府門開了,他們進去,怕是再也沒有出來的機會了。
不到大日食,這龜絕不肯離開一步。
她輕哼了一聲,將丹方收起來,轉身進了丹室。
換地方了?不用秋千?蛤蟆疑惑著,隨即和狐狸麵麵相覷,大雨天的,它們又得躲出去了麽?
蘇禾沒有那麽殘忍,蘇禾……放出了一艘飛舟,向蛤蟆挑了挑眉:“翠花!新得到的寶物,幫我檢查、磨合一下。”
這是蛤蟆最喜歡的工作。
翠花歡呼一聲,縱身一躍已經落在狐狸身上,狐狸四足一踏帶著它落在船上。
“走走!去核心艙,這是佛門飛舟,看看佛門祭煉手法,還沒開過這麽奢華的飛舟,今兒蛙爺要在這兒睡覺。”
它說著話,催促狐狸向前。但狐狸才邁出一步,那船便無風自動,不等它倆駕駛,離弦之箭一般,直接攢射出去,眨眼沒了蹤影。
天空之上,傳來蛤蟆憤怒的聲音:“龜仔!你不得好死!!”
為了攆它倆走,連計策都用上了!
“我詛咒你,詛咒白靈和蘇華年都知道你在做什麽!待回去罰你跪搓衣板啊!”
那聲音顫抖著,消失在天邊。
蘇禾渾不在意,翅膀抖了抖,抖掉一身雨水,推門進入洞府。
推了一下沒推動。
“咦?”
他不信邪了,用力一推,門應聲而開。
紀妃雪正在處理草藥,抬頭凝眉:“做什麽?”
這家夥好不禮貌,她都將門關了,不能一次推開,屏蔽內外,不就是在告訴他她有正事麽?
丹方藥材他倆不需要,但是馬師皇處理草藥的手段,卻讓她耳目一新,忍不住想嚐試一下。
蘇禾回身關了丹室大門,一道水流鎖了大門,不使人窺視,不使人進入。
他走向紀妃雪輕笑著:“媳婦,老丈人是不是說我壞話了?”
這是男人的第六感。
紀妃雪瞥他一眼,輕笑了一聲,道:“是!他告訴我,若你敢朝三暮四……做寡婦也不錯。”
蘇禾:“……鬧呢?”
老丈人這想法有點兒危險了。況且他哪有四?他就三個,這三個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老丈人才過分,一後四妃,有沒有七十二佳人猶未可知,鄙視!
蘇禾上前,從後麵輕輕環住紀妃雪,握著她手,將下巴壓在她肩上,嚴肅道:“媳婦,莫聽他胡說!有相公了,那這世上除了相公,其他任何男人的話,都不值得信了,哪怕是父親或者兒子。”
紀妃雪輕笑一聲,今日不知為何,她從地沉重恢複過來,笑便多了起來。
“你可有騙過我?”紀妃雪聲音清冷,認真看著她的眼睛。
蘇禾想了想,光棍道:“我從不騙你!”
他沒有說假話,還在追求紀妃雪,就沒有一句假話,便是白音白靈與蘇華年的事情都沒有欺騙。
騙來的媳婦,長久不了的。
紀妃雪清冷的目光中,露出幾分滿意。還要說話,已經被蘇禾噙住了丹唇。
一個傳音投入腦海:“媳婦,一路匆忙,好幾日不曾療傷,那佛力不會反撲滋生吧?”
紀妃雪麵色一紅,將他向外推去。佛力在她體內便是無根之源,怎麽可能反撲滋生?
自己想要便說自己性**,怎好意思推到她頭上來?
紀妃雪推了一下,沒推動。反而被他帶著倒在了水**。
……
七十三萬年後,現世。
一位一身滾龍袍的皇者,當空而立。手中仙劍望空一丟,化作一道雷霆自九霄劈落,直擊敵人。
三十裏外半空中,一頭磨盤大的小龍龜,一聲長吟化作一位紅衣小仙子,抬手向天空一抓,便抓住那雷霆。
桀驁不馴的雷霆在她手中,就像一條小蛇一般,瞬間馴服了下來。
小仙子抬手一甩,雷霆化一道劍光,射向那皇者,穿胸而過。
皇者頭頂氣運神龍一聲哀嚎,卻被虛空中遊出的氣運神龜,一口咬在身上,來回甩頭,呲啦一聲撕掉半身血肉。
那氣運神龍,一聲慘叫,龍血揮灑。
皇者眼中一片陰鷙,抬手一抓,抓出一杆龍槍,直向小仙子釘去。
但還未殺至,那小仙子身形一閃,已經化作一道紅光撞了過來,手中一柄比她還大三號的金錘,掄圓了向下一砸。
一聲悶響,皇者從九霄之上,轟然砸落,隕石一般砸進大地中,人已經消失在地上,地麵才一聲悶響,衝擊波向四方**去。
就見頭頂氣運神龍,忽然怔在空中,隨後如片片飛灰散開。
戰場一時靜下,隨即一聲擂鼓聲,緊接著便是山呼。
“王!王!”
“城主!城主!”
城主的呼聲與王交錯雜燴,亂糟糟一團,卻沒降低氣勢,反而更顯得野蠻。
丫丫橫錘立於天空,身後血紅披風被狂風吹的獵獵作響,她一臉霸氣,抬手指著遠方皇城,聲傳四方:“殺!今日破城,犒賞三軍,先登勇士,連升三品!”
下方軍士,更炸開了鍋,嚎叫著向皇城而去。
再遠處,皇城之外,有欽天監占據一座大山,修士借陣頑抗,卻被一個騎著駱駝的邋遢老道,請出一柄仙劍,當空一斬,斬開陣法。
隨即老道一把手串甩向天空。整個欽天監上,霎時間星落如雨,隕石成群砸了下來。
天空中的小仙子,卻沒再行動,立在空中宛如君臨大地的皇者。看著四方戰鬥,麵無表情。
這一場戰爭持續的並不久,僅僅三四個時辰便結束。
那紅衣小仙子,這才向四方拱手,開口說話:“眾將士辛苦,此戰收尾,大賞三軍!職方司統計傷亡,擬定撫恤,眾軍入城不得滋擾百姓。”
“喏!”下方軍士,齊聲回應。但喏之後,便有稱城主的,有稱大王的,似乎對丫丫稱呼並未統一。
丫丫身形一轉,飛向軍後,落在帳中。
大帳之內,青蛇身著鎧甲,放下手頭工作。丫丫隻是個帶頭衝鋒的小莽貨。
中軍帳才是真正的指揮部,這裏玄真老道與蘇華年皆在,但卻隱隱以青蛇為首,連剛剛破開欽天監的葛老道也飛回來了。
葛老道一進入大帳便哈哈笑起來,笑了一半才看到正怪異看著他的玄真道人,笑聲頓時卡在了嗓子裏。然後收斂放肆,規規矩矩的向玄真道人躬身行禮:“虛守見過掌教師叔。”
歸望山字輩,葛老道被強行入山,便是虛字輩,道號虛守。
玄真道人拂塵一甩,嗬嗬笑道:“無妨,無妨。你我叔侄既同殿為臣,自然同僚相稱,師叔師侄,那是日後功成名就回山後的稱呼。”
葛老道還是有幾分扭捏。
主要是這幾十年,眼界開了,便不敢如先前放肆了。歸望山數十年,比先前在青元門千年,見到的東西都要多。
天地廣了,對玄真道人的認知,卻也與日俱增了。
以前他覺得自己千歲歲數,青元門太上長老,放在外麵也是老前輩。
到歸望山才知,連萬歲都沒有,那不就是少年?
尤其這位傳奇掌教,隨便了解一下,便隻剩崇拜——盲目崇拜。
葛老道連道不敢失禮,悄悄躲在一旁不再說話了。
他最討厭的便是禮數的禁錮,以前在青元門自由灑脫,無人可以束縛他,但在歸望山……門口敲鼓的都是玄字輩,他都惹不起。
雖然眼界開闊,功法絕頂,卻多了一層束縛,不過師尊答應過了,隻要輔佐丫丫登上帝位,便不再限製他,任他閑雲野鶴,喝酒吃肉,睡乞丐窩也絕不再過問。
想到這兒,葛老道忍不住便向丫丫問去:“小家夥,外麵軍士的稱呼你可聽到了,你準備何時稱王?”
哪怕不稱帝,但已經打下一個國家、無數城池,稱王無論如何在說得過去了吧?
丫丫沒有說話,進了大帳,威嚴麵色便稍稍收起。即便如此也有好幾個人瞥眼看向葛老道。
葛老道一時怔住。隨後張了張口,卻沒說出話來。
他隻是習慣性叫了聲小家夥,丫丫不在意,但這些大臣們卻極為不滿了。
玄真道人嗬嗬笑著。滿意的看著丫丫。
這小家夥當真有做皇者的天資,便是幼兒外貌也擋不住眾將士、大臣們的臣服和忠心。
丫丫笑了笑,看向大帳後的蘇華年:“娘親,阿爹現在在做什麽啊?什麽時候回來?”
可以稱王了,可是阿爹不在,就直接稱王,總覺得少了些什麽。
蘇華年笑了笑:“他去救你大娘,應很快便回來,這時……應該在戰鬥吧?”
救人哪有不戰鬥的?
……
“這時……小夫君應該在戰鬥吧!”大日墳墓中,龍龜一族龜殼鎮壓在大地之上,紀妃雪依在頭頸門洞處,回答著遠處的巒帝提問。
巒帝不止一次詢問蘇禾了,旁敲側擊、直麵詢問。
算算小夫君穿越回去的時間,這會兒那家夥應該正在同她“戰鬥”吧!
想到小夫君,紀妃雪咯咯笑起來,臉升紅霞。
那個色胚,壞得很。趁著她身體有恙,每次都要她認輸。否則便不肯停下來。
等他回來著,給他好看!
現在她可是仙尊之身了,不知小夫君又拿什麽征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