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泰祖：誰還不是段意識體了
問月門中光芒一閃，徹底沒了異象。一座空空****的門戶，連本源空間都不連接了，更別提皓月空間。
那氣息，是青龍老祖出手了。他果然可以將力量投到問月門外，隻是有限製，是控製了龍屍，不曾親身出來。
蘇禾回首一抓，便將問月門抓在手中，轉頭又向北方尊主套去。
北方尊主麵色一變，一錘砸開空間轉身便逃。
問月門有了變化，可誰知道是更詭異了，還是能力被封？
北方尊主離開，蘇禾甩手將問月門丟了出去，問月門破開空間消失不見。再次回歸歸望山。
沒了青龍屍身，做不來青龍問月，問月門留在這裏，反而可能被人利用。
旁邊還有元的意識！
直到此刻，天空中日月輪轉才又結束。
依舊皓月當空。
星空中那片新生的世界中，分不清相貌、形態的元，就在蘇禾拍大日的刹那已經倏地抬頭，看向蘇禾。
這手法……泰！
這是泰獨有的手段，這是泰親傳才能掌握。
他抬手一把抓入世界意識空間，向回一拉，無邊意識盡數落了下來。
威勢瞬間暴漲。
道主五人麵色驟然變了。就見道主一掌拍在胸口，一大口真血噴在太極圖上。
刹那間太極圖充盈起來，好似七道太極圖呈同心圓融合一起一般。
隻不過第七道還是虛影，尚未凝實。
七道太極圖向外一撐，轟然撐裂這片世界。
太極高懸，道主淩空而立，背後冥祖四人淒慘跌出。
“諸位，且回玄黃，升護界大陣，他日我歸來我們再攜手戰這元尊！”
四人眼中掙紮閃過，卻轉頭便走，發泄似的一道道攻擊打向元尊仙尊。
刹那間將元尊逼退。
冥祖一身龜甲龜裂，破敗不堪，鮮血如水翻滾在體外，他逼退西方尊主，仰頭一聲長吟：“歸去！”
今日道主舍生湮滅元的意識，他們便能強行奪取世界意識。
玄黃仙人便能迎來一場真正的爆發。對敵元尊，這才第一次看到勝利曙光。
“走！”
“退！”白音聲音響徹星空，八卦旋轉的愈加迅捷，一步步指引玄黃仙尊後退。
就見星空之中，道主不退反進，頭頂太極圖七重融合，一步步向又變作蠻涿外貌的元走去。
每走一步，太極圖便往他身上加一重力量，形成一道光輪，七步之後，光輪凝聚，真如磨盤一般。
碩大的磨盤，撐滿了整個星空。緩緩旋轉著發出轟隆之聲。
元尊一族仙尊，刹那間便如見了元一般，竟不能上前。
連黎都難以靠近。
以自身為柴點燃磨盤，這一刻的道主，無敵！
道主身在磨盤中央，拂塵一甩，麵上帶笑。
“入滅五次，這第六次才有了轟轟烈烈的感覺，能將前輩凝聚神魂的意識磨滅，不枉晚輩億萬年修行。”
道主說著話，體內吞噬的黎的半身，已經閃爍起光華，徹底將元定位。
這一擊傾盡神魂、肉身，隻有一擊之力，自不許元有掙脫的可能性。
他回看一眼玄黃。
這一世，夠了！
能做的都做了。斬了黎半身，磨滅元的意識，為玄黃布下籠天的大陣，保證玄黃安危，又給了冥他們突破仙尊的底子。
可以入滅了。
來世當愈加順當！
“蘇禾！走！”白音聲音響在蘇禾耳中。
戰爭哪有不死人的？不過這次輪到道主了罷了……怕什麽？都輪到過好幾次了，死啊死的也就習慣了。
蘇禾邊向玄黃退去，邊傳音道主提醒道：“師兄!老師指骨在我這裏！”
不是黎那樣已經演化後的手指，是真正老師的指骨！還被骰子提升過品質。
道主看著他微微搖頭，笑了起來：“無用！若師弟真有仙尊甚至超越仙尊的力量，或能用老師指骨磨滅他，但此刻遠遠不夠。”
“師弟無需擔憂，你此時歸去，回到你的時代。我不還在嗎？”
既然還在證明無事。注定成功的事情，有什麽可猶豫的？
連元的神色都第一次有了凝重。氣勢提起，刹那間整個世界都充斥著元的力量，四方星辰顫抖著崩滅。
皓月一點點沉了下去，大日歡快升起。
連元尊的仙尊都悄無聲息的後退。
道主笑著，好似感知不到元的威壓，身子一點點崩開，便要充斥整個磨盤，將磨盤徹底凝聚成型。
蘇禾喘息著，轉頭向玄黃而去。
便在這時，一聲恨不得抽人歎息響在蘇禾意識中。
“他個沒進步的家夥，果然就該被吊起來抽啊！”
蘇禾驟然怔住，接著便是無邊驚喜。
“老祖？老祖！！”
意識裏響起泰祖的聲音：“在，在！都和你說了，我不耳背，不用這麽大聲。”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蘇禾整個心神刹那間都被無邊歡喜占據著。
泰祖笑著：“龜仔，且把身體借老祖用用可好？”
“？”蘇禾歡喜中又帶著疑惑。
驟然間再次聽到泰祖聲音，那種驚喜無以言表。便是區區一道聲音給蘇禾帶來的安全感，也是旁人無可比擬的。
但是聽泰祖這意思，他要出手？
泰祖來的隻是一道意識體！還是偷渡！
蘇禾怔愣著，便聽自己口中發出了泰祖的笑聲：“咋？看不起老祖？誰還不是個意識體了？！”
他翻眼向上方蠻涿瞥了一眼。
隨著蘇禾口中泰祖的聲音。就見前方太極化作的磨盤，陡然被人生生定了下來。
道主麵色驟變，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旋轉不動太極圖了。
一股龐大的力量在身後生成，生生靜止了他的太極圖。
轉頭便見已經離去的師弟，竟然再次返回來。
蘇禾身上一股古怪的氣質升了起來。正嫌棄的活動著手腳。極不滿意一般，口中嘟囔著：“好好的龍龜，長的人模狗樣做什麽？人也不好好當人，還長個翅膀！鳥人！”
然後就見蘇禾抖了抖身子，現出了龜身。
恍如墨玉的龍龜趴在星空中，感受著自己龍龜形態，眼中才露出滿意的神色。
“這才對嘛！”
他抬頭看到驚愕的道主，揮了揮爪子，道主便不受控製的飛了出去，帶著太極圖一頭撞在世界意識空間的入口。
道主愕然，不明所以。就聽蘇禾口中發出隆隆聲響：“乖乖呆著，守好意識空間，不許他逃回去。”
“蘇禾”說著話，更不滿意的瞥了他一眼：“年紀輕輕學什麽不好，跟著那丫頭學會自殺了！”
這是最沒出息的手段！
道主愕然怔住，一雙瞳孔驟然凝聚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蘇禾，心中驚濤駭浪。雖在星空卻呼哧呼哧地喘息了起來。
這個聲音，這個目光，雖然毫無威壓，卻將元的氣勢生生比了下去的氣勢。
師父！
絕不會認錯！就是老師！
道主張了張口，還未說話，眼中鬥大的眼淚，吧嗒吧嗒就落了下來。
是真的師父！
他喘息著，老淚縱橫，張口卻不能發出聲音，隻是流著淚。
口中吃力地吐出半個“師”字，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泰祖嫌棄的瞥了他一眼，以前被那倆小家夥打的時候就愛哭，那還好，好歹是少年模樣。
這會兒了，完全老叟模樣了還哭！這就膈應人了。
“呸！”泰祖鄙視他一眼：“好好的架打成這樣，別說你是我弟子，咱丟不起這人！”
道主被罵，卻撲簌簌地點頭，高興的像個幾千萬歲的孩子。
連背後太極圖都不斷顫抖著。
泰祖看著他，一時間竟然訓不出口了，歎口氣活動了活動龜殼，開口道：“看好了，老祖告訴你倆，架是怎麽打的。”
泰祖說著話，邁步向前走去。
蘇禾：“！！！”
這就把他身體搶走了？
“老龜！還說你不是道祖轉世！”
泰祖一步步走著，每走一步氣勢都散一分，走到與元持平的高度，連蘇禾原本氣勢都沒有了。
就一頭普普通通的龜而已。
他邊走邊笑著：“龜仔，老祖從不騙人。”
“你騙龜！”
泰祖哈哈大笑，卻不做解釋。
倒是頭頂道主笑罷、哭罷了，開心的笑著道：“小師弟，你說有沒有可能一種可能，老師並沒有騙你，他真的沒轉世？”
蘇禾疑惑抬頭，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個什麽狀態，身體被泰祖強行借走了，意識自由活動，又沒形成意識體。甚至不存在一般，抬頭能看看到瞳孔閃爍，猶自激動的道主。
蘇禾不明所以。
就見道主輕笑著：“師弟你說，老師有沒有可能並沒有投胎？畢竟這世上沒有任何母體能孕育的了他轉世了。有沒有一種可能？老師散盡道行，斬去記憶，重歸幼年，然後又破殼、生長、修行？”
道主聲音極輕，好似害怕驚動什麽似的。眼睛不經意瞥向頂著袈裟，悄悄從元尊一族潛回的三人行。
但他的話外人不可能聽得到，這是泰祖為了教弟子特意開的聊天通道，除了他們仨無人能聽得到。
蘇禾怔住，不是轉世投胎，是等級清零重來？
這麽說道祖……原本就是一頭龍龜？
他也瞥向下方袈裟籠罩下，老牛一般拉著神廟悄悄往回趕的小泰祖。
袈裟擋得住其他人目光，擋不住道主與他的，或者說就沒要當他倆。
蘇禾又怔了刹那。
那豈不是說現在的小古泰不是靠前世餘蔭才修到這個地步的？
他是憑自身一步步修上來的？
蘇華年也罷，白靈也罷。都是轉世投胎，前世道行隻是放在後台，並不是不存在了。
真有危機情況，拉出來隨時都能回到巔峰狀態。
小古泰，沒有？
他能在開天四重就跑到仙尊領地得瑟，是憑借自己的能耐？
他憑自己修行就能在真實戰力上與蘇禾不相上下？
蘇禾愕然怔著，有點兒接受不能！
他一直以為泰祖是靠前世餘蔭的。
與泰祖比起來，自己豈不是太廢物了？
有三位仙尊老婆相助，有諸位大能落子，結果隻能與泰祖不相上下？
這還是沒拿到先前記憶的泰祖。待泰祖拿回記憶，修行一日萬裏，豈不是要被徹底甩開？
胸口發疼。
泰祖哈哈笑著，卻沒回應。沒否認也沒肯定。
隻緩緩走到蠻·元·涿麵前，四目相對。
這一刻元一雙古井無波的眼睛中，神采奕奕，好似看到了這世上最奇妙的景象，靜靜看著蘇禾。
半晌他才發出歇斯底裏的聲音：“泰！”
泰祖人立起來，做捂耳狀：“安，安！我在，我在！我真不耳背，聽得見！”
下方鬼鬼祟祟歸來的古泰，悚然一驚向上看去，險些丟掉神廟，卷著同夥逃命。
才發現頭頂那恐怖的存在並不是在喊他。
這世上居然還有人叫泰？
還好不重名，他叫古泰。
另一邊，玄黃邊界。劍山懸浮，澹台仙劍出鞘靜靜看著星空，白音腦後八卦旋轉，卻隻能算出一片混沌。
連旁敲側擊都算不出來，反而能說明很多問題了。
蘇禾方才返回星空還駭了兩人一跳，但當蘇禾揮揮爪子，就將道主的自殺定住，將他丟玩偶一樣隨手丟在一旁時，兩人就知道這不是蘇禾了。
再聯想蘇禾鎮殺仙尊六境。
小男人身上帶著大殺器啊！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了然。
後世那位泰祖！
果然來曆不一般麽？
泰祖捂著耳朵應答者，直到對麵元咆哮著衝上來，他才撒開耳朵，借著人立的姿態，一巴掌拍了下去。
就像當年拍大日一般無二。
啪！
一聲脆響傳遍整個星空。一身蠻涿外衣的元，好似正撞在泰祖爪子上，被他一巴掌拍的倒飛回去。
泰祖嗬嗬笑著，又一爪子落下，呲啦一聲撕裂世界——不僅僅是空間。
尋常破開空間，對麵當是目的地，哪怕空間亂流，也是蘇禾認識的地方。
但今日撕開，對麵灰蒙蒙一片，什麽都沒有。
蘇禾還沒看清，就見自己爪子再次抬了起來，又一巴掌拍出，倒飛的蠻涿號元，便被他扇進那灰蒙蒙空間中。
“我家娃娃費勁心力，億萬年了才維持住的世界，可不能讓你這麽毀了。你我界外一戰。”
泰祖說著話，已經追著元衝入那灰蒙蒙的空間之中。
蘇禾意識不受控製的跟著。
一進入那空間，蘇禾便覺得一片孤寂。
此地就像混沌一般，沒有時間沒有空間，但偏偏沒有混沌的玄黃氤氳。
這裏就是單純的，什麽都沒有！
元停在說不清是遠還是近的地方，乜眼看著泰祖。
泰祖嗬嗬笑著向蘇禾解釋道：“這是諸天萬界之外，原本這裏都是混沌的——真正的混沌，不是三千大世界外的殘次品。後來不小心被我擊退，混沌和諸天萬界之間就有了這麽一片虛無之地。”
泰祖唏噓著：“不過你放心！你師姐已經幫我善後，你看三千大世界外，不是都有混沌纏繞了麽？”
蘇禾：“？？？”
“！！！”
老家夥！他就覺得三千大世界的混沌，就像假的似的，果然真正的混沌是裹在整個世界外的，而不是在世界內，一座座大世界外。
所謂大世界，聽名聲叫大世界，不就是世界內星空中的島嶼嗎？
原來是你的鍋！
泰祖被他詰問的有幾分不自在，打了個哈哈笑起來：“收心了小家夥兒！今日教你什麽叫真正的戰鬥，別再悶悶的抱怨，我隻教過他們仨！”
蘇禾凜然！
真正的藝術麽？他從破殼到現在都沒有學過真正的打架，都是一通王八拳亂打。
今日終於能開開眼，學到真正的東西了。
道祖親傳！這才是真正的親傳！
附身，親身傳授。
蘇禾屏氣凝神，便見泰祖說著話動了起來，四爪一刨，身子驟然前去。衝著元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下。
元腳下一點，身形驟然後退，躲過泰祖一口，手指淩空一劃，萬般魔幡向泰祖打來。
泰祖轉首又是一口咬下。
這一口若在諸天萬界，連一方大世界都能咬的破碎，在這裏無數魔幡崩滅在龜口中。
蘇禾看的激動萬分。
然後……
“？？？”
神通呢？術法呢？陣法呢？
這老龜說的那麽鄭重，不應該隨手創造術法神通，拆解對方神通術法，然後一座座大陣懸掛四周麽？
這和野獸一樣，一口又一口是幾個意思？
蘇禾疑惑著，腦海傳來泰祖的聲音。
“龜仔，記著！不要那麽多花裏胡哨，什麽最能殺人，用的最順手，便用什麽就好。”
蘇禾若有所思的呆滯住。
半晌才悄聲問道：“老祖，你不肯在諸天萬界戰鬥，是怕旁人看到你的戰鬥方式麽？”
堂堂道祖丟不起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