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惹那隻龜

第619章 到點兒了

跑!

跑!

古泰撒腿狂奔,背後還跟著一隻鬥大的蛤蟆。蛤蟆兩條腿邁成了飛火輪,生怕慢一步就被背後的妖女逮回去一般。

三天!

三天啊!

平白無故的就吊起來三天,這龜更可憐,被生生抽了三天。蛤蟆同情的瞥了眼古泰。

就見古泰做咬牙切齒狀,一路跑出蜀山地界,確信澹台沒有追來,才敢稍稍停下。

恨恨的哼了一聲。

開五重天,開六重天!

呀呀的,隻要那孫子還敢回來,便將他吊起來抽!

“那個……”蛤蟆在後麵吃力閃爍跟著:“你要去做什麽?”

古泰頭也不回:“掙錢!”

要財氣!要大量的財氣!財氣不是錢,要在人間流通過越久越好的錢、靈石,諸如此類,才能攜帶著財氣。

自己找個礦藏去挖靈石沒用的。

他說著忽然回頭,看著蛤蟆:“你知道怎麽來錢快?”

時間不同,說不定後世來的魂獸見多識廣,思維不同,能與他碰撞出不同的火花?

這是個困擾諸天萬界億萬生靈的永恒話題!連仙尊都想知道怎麽來錢快!

蛤蟆毫不猶豫道:“搶錢!”

龜仔就是這麽幹的,長月府啟動資金就是從巒帝內庫搶來的。

重建長月府也是一般無二。

那龜仔就沒有正經來過錢,全是搶的。

蛤蟆說話的時候,上下打量古泰兩圈。

這小泰祖什麽都好,就是沒有龜仔那樣搶東西翻倍的金手指。來錢要慢很多了,但搶總比自己掙錢要快。

就像初來時,小泰祖圈住一城百姓給看書……寫書才掙幾個錢?

要去搶啊!不管文明搶還是不文明的搶。

古泰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頭頂銅鍾懸浮起來。

蛤蟆雙目放光,滿心歡喜。小泰祖要帶它去搶錢了麽?

這個它熟!它躍躍欲試,就見銅鍾轟然罩了下來。

古泰聲音轟隆響起:“說得有理!那——蛤蟆,你身上寶光四射,看起來是個有寶的,借倆錢花花?”

蛤蟆:“???”

翠花:“!!!”

……

劍山之上,草屋內一聲鼓聲,一隻大鼓轟然碎開,鼓麵飛起砸在了牆上。

就像掛在牆上的旗子。

澹台仙劍出鞘死死盯著那鼓麵,就見鼓麵如水波一般**漾,蘇禾歡笑著從裏麵跳了出來。

他一出來,鼓麵立刻恢複正常。

“如何?”澹台問著。

那蘇禾卻不答話,反而轉身向澹台走來,伸手挑起她下巴:“小娘子可是擔心為夫了?”

澹台仙劍驟然出鞘,便要向著蘇禾斬去。

蘇禾卻轉身就跑,邊跑一身皮衣就掉了下來,畫皮一樣從裏麵鑽出個白音來。

她邊跑邊大聲笑著:“呀呀!堂堂五境極限仙尊,欺辱我一個四境弱者?想謀殺親夫,找你家男人去呀!”

澹台:“……”

澹台不理她,隻向她手上看去。

白音嘻嘻一笑:“想什麽呢!那核心還沒徹底凝聚,不能拿出來。不過你放心,道主那老頭難得的靠譜一次,劍山本源那老妖婆看不到,奈何不得。她正在本源空間養傷,還在悄悄留下道印。”

澹台微微凝眉:“她在搶奪本源空間?”

白音驚詫,本就是人家的東西可好?咱們才是盜賊,才是強盜!

不過,這樣子的澹台好可愛。

“嘿嘿,留道印沒用,取走道印才可怕,取走道印在真實世界祭煉、融合,才有機會奪走本源空間。”

白音說著話,大咧咧擺擺手:“放心放心,時間短不了。等本源空間核心凝聚,我就盜出來,再給男人留個言,什麽時候那女人收走全部道印,就讓他一甲子內過來一趟。吞掉核心便是,不比苦哈哈煉化道印簡單?”

澹台點點頭,片刻又問:“多久?”

言簡意不賅,但白音能聽懂,思索了一下道:“大概兩三百年本源核心就能凝聚,我再去盜回來。”

她做的蘇禾皮隻有她才能用,這工作隻能她來做。

澹台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白音已經湊了過來,在她耳邊悄聲道:“告訴你哦,劍山本源小屋裏,已經開始換成你的雙人秀床、鴛鴦枕了。”

澹台麵色一紅,就聽白音又道:“那地方可隻有我和咱家男人能到,你去不了哦~嘻嘻。”

澹台:“……”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過去,三年、五年,三十年、五十年……三百年,五百年……

蘇禾沒來。

時間愈久,劍山本源徹底變成劍山的樣子,連小屋新換的家具都投影進去了。

白音盜回本源核心,又引得玄黃、元尊一場小規模仙尊大戰。

蘇禾依舊沒來。

那家夥食言了,說好的稍後見呢?

玄黃封界,各家老祖都在拚命療傷、進階。

隻有白音整日坐在雲端無所事事。

她的存在不全,大道領悟早遠遠超出現有境界,可惜身體不能凝聚大道,依舊是四境仙尊,不曾有寸進。

白音看著頭頂月亮,都怪那男人!若上次見麵將存在還她,她都能衝擊六境仙尊了。

才不會讓冰坨子搶了“最短證道六境”的榮譽。

不過這些年也不是毫無長進。卦算能力,先她突破了。

可以算到道主無關緊要的事情了。

不再是一片空白!

可惜蘇禾還是算不到,算去查無此人。

白音百無聊賴著,數百年過去,澹台那家夥終於將劍山盜取的大道盡數化作自己所有。

差不多要衝擊仙尊六境了,這會兒沒時間搭理她,她一個人好生無聊。

想男人了。

目光瞥向下方不遠處,她屬性為金,白雲宮便在玄黃極西之地。不遠處便是西極沙漠。

此刻古泰帶著那條白龍還有那和尚,在蛤蟆慫恿下,占了片地盤,弄了個小門派出來。

原本那兒也有小百家門派的。不過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基本都是魔門。

仙尊門對魔門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太過分,便不會過多幹預。

但是大戰在即,不少魔門便生出二心。

當古泰殺過去時,其他仙尊自然樂見其成。

仙尊不出,古泰便是最強——出來也沒用。

不知那家夥從哪兒攢夠了財氣。已經在隨時開五重天的邊緣了。

開五重天,就能在仙尊眼皮下輕而易舉的退去了吧?

白音嗬嗬笑著。眼珠子一轉,要不要去那小和尚的門派裏掛個名?

這數百年來,玄黃佛門幾乎將蘇禾當門派象征來看了。

連帶著她和澹台在佛門地位都水漲船高——這不是仙尊境界能帶來的。

隻要她去這小門派掛個名兒,小小黃秋寺霎時間就是佛門聖地了啊!

想象一下,蠻激動嘞。

……

時光長河奔流滾滾。在這裏自然沒有外界那麽久,卻也是蘇禾待在時光長河最久的一次了。

泰祖依舊盤著時空通道,冷不丁便抽蘇禾一鞭子。

蘇禾咬牙挺過,便趁機請教。有問諸天機密,有問修行上的疑惑。

這老龜不愧道祖在世。麵對蘇禾所有問題,沒有半點兒遲疑,張口便是最貼切的回答。

從玄武到白虎,又從青龍到朱雀,還有內世界的構建,戰鬥的藝術。

無所不知!

他比蘇禾還了解蘇禾的修行。

蘇禾第一次真正長時間的沉浸在學習中不能自拔。

時光長河不能記年,星環中力量急速消耗。不知不覺便要見底。

直到這一刻,泰祖收了時光通道上的網籠,重新化作一枚指骨落在身前。

爪子輕輕一揮,已經化作純白的時空通道又落在蘇禾身上。

泰祖歎口氣,又笑了起來:“時間總是不夠用,去吧!去吧!到頭了……”

在蘇禾無知覺中,星環力量已經耗盡。

該出去了。

外麵已經是兩千年後了。

蘇禾一怔,看著泰祖意識體問道:“老祖不同我一起出去?”

泰祖哈哈笑著:“龜仔總要長大,總要自己麵對大場麵,做那世界主角,豈能永遠縮在老祖身後?”

“且去!”

泰祖不給蘇禾耍賴的機會,揮揮爪子,身下小船已經恢複蛇身盤在蘇禾身上,蘇禾一個跟頭跌落時光長河,睜眼已經在界外。

一種壓抑的氣息襲來,這是戰爭爆發的前兆。

蘇禾如魚得水,卻驀地一驚。

老龜!

泰祖……貪了他的道祖指骨!那老龜沒把道祖指骨還他!

蘇禾一怔,一下子沒了安全感。

時光長河中,泰祖歎一口氣,一爪子踏下,將翻滾的河水壓平了,穩穩當當踩在上麵。

“安安靜靜的,敢造反拍你!”

咆哮的時光長河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如涓涓細流一路向前。沒了蘇禾沒了時空通道,它的流速一下子便快了起來。

“慢來,慢來!”泰祖嗬嗬笑著。道祖指骨飛起,懸浮在頭頂。泰祖看著時光長河岸上,眼中閃過一片光華,開口聲如洪鍾。

“我既逆流而來,還不歸來更待何時?”

他這話不知向誰說的,卻見時空壁壘之外一道道殘影閃過,似有東西要破入,卻被壁壘阻攔,不能突破時空壁壘。

泰祖拍拍身下時光長河:“乖,放進來,我不打你!”

時光長河陡然一震,似乎想要反抗。泰祖一爪子鎮壓了下來,便乖乖的繼續流動,時空壁壘破開一絲,一節腿骨飛了進來,繞著泰祖旋轉起來。

然後,時光長河每流動一截兒,壁壘便開啟一次,腿骨、臂骨、頭顱、頭顱……

不止一具身體,順著時光長河流去,道祖三具分身骨骼盡皆飛來。

就在泰祖身邊融化、組建,化作一具龍龜身體。

蘇禾提升過品質的指骨,依舊化作水滴狀玉佩,鑲嵌在那龍龜眉心,猶如一枚鱗片。

道祖意識體抖了抖身子,與那龍龜融合。然後緩緩睜開眼。

低頭看了看新身體,滿意點點頭。調轉身形,嚐試著逆著時光長河,向長河源頭遊去。

雖然極慢,卻確實能逆流而上。

不是蘇禾,不曾跳出時光,卻能逆流而上。本該奮起鎮壓異端的時光長河,卻像小綿羊一般的乖巧,不敢有一絲異動。

泰祖笑了笑,不再控製身形,再次順流而下。

我跨過千萬年時光長河,搜集過去的存在,凝聚成身。

此身是為過去身!

過去身以蘇禾所有指骨為根基。這是擲出品質點的,與眾不同。帶著蘇禾獨有的超脫氣息。

泰祖感受著新身體,微微搖頭。

那暴殄天物的龜仔,大好的時間之力,竟不懂得參悟。

若換他來,吞掉這時光長河,做真正的永恒自在,做真正的超脫。

卻不是堂皇大道?

身下時光長河一陣顫抖。好似真有靈智,真在恐懼一般。

泰祖笑了笑,一聲長吟四爪一劃片刻間便奔向長河盡頭。

好似到了時空最前沿,順著長河一頭撞出。

時空變幻,已在現世。

前麵一頭分不清色彩的老龍龜,心滿意足的看著躍出時光長河的過去身。

兩頭龜崇拜的看著對方,同時向前跨出一步,融合在一起。

泰祖趴在山崗閉眸許久,直到遠方,一道遁光趕來,才緩緩睜開眼,便見一艘樓船飛來,上麵紀妃雪與蘇華年聯袂而來。

蘇華年一身素衣站在船頭,手中仙劍閃爍著銳利的光華。

紀妃雪坐在船頭,**著腳丫。

遠遠的向泰祖招手:“喂!老龜,剛才蘇家妹妹回憶起一段太古事情,可給我透露了點兒秘密。”

說著話樓船已經停在泰祖身邊。

泰祖看著她倆哈哈笑起來,眼中盡是滿意。

這兩個孫媳,一個已經生下丫丫,一個腹中胎兒正在成長。

不管生出來是龍是龜,還是白虎孔雀,都是他家的寶貝。

紀妃雪停下來,上下打量著泰祖:“蘇妹妹可和我說了,你這老龜在太古可威武霸道嘞!”

泰祖哈哈笑起來,低頭看著紀妃雪,甚不要麵皮的問道:“你家老祖,幾時不霸道了?”

還有他不霸道的時候?

紀妃雪捂著嘴嗤一聲笑了出來,眼中閃爍著光亮:“被吊起來抽了三天的時候,還有悄悄逃走的時候……不霸道?”

數十萬年來看泰祖總比龍族老祖親切,與龍族老祖她卻不會開這般玩笑。

泰祖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在臉上了。

堂堂老祖卻用委屈的眼神看向蘇華年,蘇華年冰冷的模樣都維持不住,微微低頭。

紀姐姐果然妖女!這事兒就不該與她說的!

蘇華年不好接觸泰祖眼神,微微轉頭叉過話題:“老祖可知夫君幾時歸來?”

泰祖搖頭笑著:“剛剛才從時光長河出去,這時候剛返回太古,正在……挨打吧?”

泰祖不確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