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祖宗?(債1/7)
三顆龍首品字狀撕咬而下。冥祖不動如山,腳下一踏北冥再次出現,卻沒有攻擊龍首,反而將他自己圍繞其間。
三顆龍首撞在北冥上,半顆頭都磨碎開來。
冥祖鎮在北冥之中,嘴角微微彎起。龜仔這一招不錯,站在北冥中先天立於不敗之地。
他正想著。陡然一陣危機升起,就見一柄長槍刺破北冥直擊本體。
冥祖山一般的身軀頃刻縮小,堪堪躲過一槍。扭頭便見四方囚龍陣竟不知何時已經籠罩上來,將他整個罩在其中。
冥祖麵色微變。先前崩碎的龍頭!
四方囚龍陣以龍首崩碎後的力量為引,直接將他籠罩!
“吼!”
冥祖一聲咆哮,周身幽冥氣息噴薄而出,轟擊在四方囚龍陣上。
這一擊不曾將陣法轟碎,反而引得陣法變換。
便見北方尊主最先現身,陣法加持下卻是腳踏大地頭頂星辰,擎天立地一位托天巨人,手中星空為錘,青龍為柄,一現身便一錘砸了下來。
冥祖抬頭,一枚山神印衝天而起,轟然撞在那星空巨錘上,錘子與山神印同時炸碎開來,化作粉塵直衝而上,又在星空中化作滾滾黑雲。黑雲中一道道漆黑雷電傾瀉而下。
刹那間整個星空都變作閃電的世界,星辰、隕石、空間,一道道崩碎開來。
超越仙尊的冥祖,神通威力不知提升多少。與先前性質截然不同。
四方囚龍陣中,黎戟指一點。四條神龍咆哮一聲撞進黑雲之中。
炸裂聲轟然響起。
黑雲翻滾,陣法碰撞,雙方交戰的戰場,被黑暗籠罩,外人不可見。
四方囚龍、幽冥氣息、天誅雷雲,碰撞一起扭曲了時空。
澹台站在劍山之巔,目光從那團混沌虛無上挪開,手中仙劍一聲劍鳴,整座劍山都化作一道劍光射向遠處不斷縮小,不斷退去的鎮天碑上。
危機降臨,刹那間鎮天碑華光大作。身上碑文隱隱浮現。
“永鎮天南……”
碑下虛影咆哮一聲,舉著石碑向劍山砸來。
一聲轟鳴,碑文華光散開,劍山劍光也隨之崩碎。又化作劍山懸於星空,劍山之巔澹台泠提著仙劍,雙目微凝看著石碑。
石碑下虛影喘息,翻眼看著澹台。
兩人對視一眼又轟然撞在一起。
劍光、碑影交相輝映。
背後是四方囚龍陣與冥祖的戰場,不見爭鬥,隻見充斥星空的無盡黑暗。
卻不知黑暗之中是怎般凶險。
祝支瑤向這邊瞥了一眼,軟劍一抖又向普淩仙尊斬去。麵前陣法卻陡然一轉露出一杆軍旗,軍旗一翻一隊元尊軍士傾泄而出,結陣擋向妖古衛。
普淩仙尊本體所在陣法化作火蓮向妖後撲來。
祝支瑤麵色微變,軟劍一挑興風作浪,海浪撲在火蓮上非但沒把火蓮熄滅,反而如油入火塘,火蓮刹那炸起。
妖後麵色一變,蓮步輕點迅速後退,背後卻冷不丁一杆長槍襲來,正戳妖後後心。
就在這時一柄仙劍驀地出現貼在妖後後背,一聲脆響擋下長槍。
感知到仙劍冰冷,妖後臉上一抹驚喜,一抹擔憂。
“夫君!”她轉頭過去,就見妖尊一身儒袍站在身側,手中正握著偷襲而來的長槍。
長槍掙紮卻無論如何都不能掙脫,反而被妖尊甩手一抖折成三截,長槍內一聲慘叫,有器靈浮現,卻即刻破碎,再沒了聲息。
祝支瑤咬著嘴唇看著妖尊:“夫君這般破關……”
夫君道行比不上冥祖的,冥祖破關都受影響,夫君安能不受影響?
妖尊笑了笑:“五具吧!”
比不得冥道友四具仙尊本源就能恢複,他得五具,甚至六具。要開殺戒了啊!
“是妾身大意。”妖後神色低了幾分。
妖尊刮一下她小巧鼻子:“與你無幹,再不出來冥道友要撐不住了。”
四方囚龍陣連蠻王都能困住數日。雖然那時是四位七境仙尊布陣。
但此時卻也有黎壓陣!
威力如何,難以評判。
妖尊笑著,幫她整好衣衫,轉身走向星空中的黑暗。
妖後眨眨眼,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夫君居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般親昵之舉?
轟隆!
黑暗之中龍吟陣陣,雷落如雨,一道劍光撕破星空,妖尊提劍而入。
仙劍一轉劍光劃過,頃刻將黑暗劈開。
便見其內,四座大陸已經連成一體,冥祖正在大陸中央,三位尊主立於三方,皆化作擎天巨人,一道道攻擊向冥祖打去。一術一勢毀天滅地。
黎懸於陣法高空撥動大道,將冥祖諸般攻擊引走。
妖尊一劍撕裂黑暗劍光點來,黎枯手一轉,將冥祖攻擊她的山神印引向妖尊。
一聲碰撞,星空寂滅。
“你來了。”黎咧嘴笑了起來。四方囚龍陣,連蠻王都可囚禁,不管是冥還是妖尊都破不得!
妖尊笑了笑溫文爾雅:“來了!”
破陣不是他所求。
冥道友一人在此,有黎主持陣法便有隕落風險。他來兩人一塊兒挨打罷了。卻也會將元尊一族最強的四位存在定於此地。
外麵戰場便要輕鬆的多。
左右不過挨頓打罷了,挨著挨著也就習慣了。
妖尊笑著,抬腿一步走出,主動入陣。三位尊主頃刻壓力倍增。
“且來!”妖尊抬頭,望著如法相天地般的巨人,戰意凜然。
噌!
一道劍光劃過,澹台飄然而落,麵前石碑被她崩碎一角——與先前本命仙劍戳透石碑不同。
這石碑猶如活物,斬一劍還能恢複,這一次依著蘇禾斬元尊存在的手段,一劍崩去,真的斬下石碑一角。
石碑下虛影刹那咆哮起來,扛著石碑不退反進大步流星向澹台衝來。
分明是透明虛影,卻生出幾分血肉巨人的氣勢,好似一尊來自荒古的巨人要衝上劍山,以石碑鎮壓劍山。
澹台雙目微凝,腳下一踏,與劍山相連,滿山通幽劍草發出清脆劍鳴。
但還未來得及出手。劍山上十八尊白玉柱便忍不住了,生怕石碑逃走一般,就在石碑接近的一刹那,十八條鐵索同時躥出,嘩啦啦一陣響將石碑捆綁結實,直接向劍山拽去。
石碑下虛影驀地一驚,這一狀況完全超出他的預料。
元尊一族協商推演千年,將玄黃一位位仙尊分析透徹。此刻戰況幾乎都依著先前預料而行。
唯獨到了這裏出了意外。
澹台出乎意料的強大,劍山出乎意料的詭異。這十八根白玉柱……白音!
這是白音所留!
虛影麵色驟變,抱著石碑便要掙斷鐵索。卻聽山頂上一個歡快的聲音傳來:“喂喂!冰坨子你愣什麽,斬他呀!”
就見劍仙尊身邊一道意識體悄咪咪出現,卻是天策仙尊。
澹台瞥了白音一眼:“你何時動了我劍山?”
作為劍山之主,這些白玉柱何時埋在劍山的她竟然不知曉!
而且白音這道意識體何時留在這裏的?方才隨著她殺下星海的,還是先前就在這裏?
先前她與夫君……盡被這道意識體看去不成?
白音隨意擺擺手:“那個不重要,先斬他,咱都給你標記位置了,快快!第一劍凝自由之道!化道為劍斬碑之九寸!”
隨著白音聲音,石碑上一個亮點閃爍了起來。
澹台不再多問,提劍斬擊!
劍光劃過石碑,什麽都沒發生,但是碑下虛影與澹台都微微怔住。
就聽——嗶啵!
一聲輕響,好似雞子破殼,石碑上一聲脆響,接著化作雷鳴,碩大一塊石碑崩裂掉落下來。
澹台傾盡全力才斬去一隻小角,在白音指點下隻一劍便斬下山一般的碑體。
虛影頓時大急,揮舞著手臂向崩飛的石塊抓去:“我的!是我的!”
他大叫著,卻見一根白玉柱甩動鐵索卷住斬下的石塊,向回一縮便將石碑拴在白玉柱頂端,組合起來看去就像一柄石斧。
這根白玉柱一搶到石碑,立刻如地鼠一般向下一縮,鑽進劍山內部,再不出來。
風輕雲淡,好似原本就隻有十七根白玉柱一般。
石碑下虛影愕然怔住。
“第二劍以生死為道。”白音說著話,又一條線標記在石碑之上。
澹台隻做一個沒腦子的劍客便好,提劍便斬,分毫不差。
又一根白玉柱拖著一塊石碑沉入地下。
一件接著一劍,二人自由配合,心有靈犀劍無虛發。
眼見著石碑一塊有一塊兒的縮小。
“你即來,不去管冥祖?”澹台斬擊著,同時瞥一眼白音問道。
四方囚龍陣是元尊一族鎮族大陣,威力不可預知。有黎主陣,冥祖和妖尊兩人恐怕難以破陣——吃虧了!
這邊說著話便見四方囚龍陣中地水風火突然逆轉,黎驟然現身,陣中囚龍化作殺伐之道,襲向冥祖和妖尊。
白音卻看也不看,隨意擺擺手:“不管,不管!他們有人管!”
澹台不解,又一劍斬下一塊石碑,兩條鐵索將最後兩塊石碑盡數拖走。劍山恢複原狀,一道虛影怔愣在劍山腳下。
他……碑沒了!
這邊不知所措著,就見一道門戶破開虛空橫跨而來,落在玄黃護界大陣上,緩緩閃爍起了光華。
問月門自動飛來。
澹台眼眸微亮,道主要回來了?
這般想著,就見問月門光華一閃,一道人影自內走了出來。
不是道主,是元尊一族南方尊主!
兩千年前圍剿蘇禾,被蘇禾借問月門收走。一直不知死活,諸天萬界都不曾有感應。
想不到今日歸來。
南方尊主一出現便一步跨出,直入星空。四方囚龍陣中黎的聲音傳來:“去星海助元祐行事。”
南方尊主笑著看著四方囚龍陣:“抱歉!我玄黃這邊的!”
場麵頓時一凝。
眾人不可思議看來,才見南方尊主頭頂,竟長出一對兒龍角,猙獰枝杈,用龍族眼光看,卻是英武非凡。
“你不是南方!”黎麵色變化。
南方尊主笑著,一步跨出便向四方囚龍陣而去:“自然不是,我是——東方!”
他說著話,握手成拳,一拳向四方囚龍陣砸去。
這一拳就像被白音標記過一般,直擊陣法節點。一拳砸在四方囚龍陣上,那陣法陡然一陣顫抖。竟生出幾分搖搖欲墜的感覺。
南方尊主一拳過後,低頭看看右手,失望的搖了搖頭:“好弱!”
雖在批判,但出手卻不曾有片刻停歇。一拳接著一拳向四方囚龍陣砸去,每一拳砸的方位都不相同,但每一拳都砸在了陣法節點上。
堂堂四方囚龍陣竟被她砸的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吱吱妞妞好似隨時都要崩塌。
陣法內黎麵色愈加陰沉:“是你!”
南方尊主笑了起來:“認出來了?”
他嗬嗬笑著:“當年第一次見麵,你們布出的便是這陣,說起來這名字還是衝著我來的,囚龍,囚龍!囚的住嗎?”
隨著他的話,四方囚龍陣中龍吟四起。四條神龍咆哮著扭曲著竟在配合南方仙尊攻擊大陣。
黎麵色極差,這人對四方囚龍陣太了解了,而且這具身體——本身就擁有此陣陣盤部分控製權。
她戟指一點,一枚手指虛影顯現,化作長槍便要攻向南方尊主。
南方尊主卻渾不在意依舊一拳砸出,這一拳爆發全力,頃刻崩碎自身一臂。四方囚龍陣卻也達到頂點一般,轟然破碎。
一聲龜吟,一聲劍鳴。少了陣法壓製,冥祖和妖尊同時攻向黎,不使她再次凝陣。
南方尊主卻不曾戰鬥,反而腳下一踏已經退了開來,帶著笑看向劍山。
“喂!那倆丫頭,聯係一下你們夫君,問問他為何食言?”
說好的逆鱗相換,幫他凝聚青龍身,千年後見的。這都兩千年了,居然都沒去找他。
澹台不動,白音卻撲簌簌點起頭來:“好嘞!前輩放心,一定問到!那家夥可能處於叛逆期,得揍!上次還和我們說稍後再見,結果一走兩千年。”
南方尊主大笑,目光又落向與磨盤大陣殺的難解難分的黑龍,哂笑了一聲:“破境不是這麽破的,若是亂殺一通便能破境,世間豈還有瓶頸之說?”
“龍能騰能潛、能隱能顯,大小隨心萬事隨意,想破境,先要搞清楚什麽是龍!”
交戰中的龍祖,一尾將磨盤抽飛,扭頭看著南方尊主,雙目微微眯了起來:“你是誰?”
南方尊主想了想,帶著幾分不確信道:“你祖宗?”
黑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