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惹那隻龜

第71章 護主

蘇禾頓時不知所措。

醜奴兒咬著嘴唇看王爪子刨來刨去手足無措的模樣,不知怎得隻覺得自己有幾分失職。

雖然不喜這女孩騎在王身上,但作為眷屬這會兒應該做點兒什麽吧?

她眼中掙紮閃過,不知從哪兒摸出兩枚明珠,用花朵一折一編成了兩個耳墜,輕輕搭在風丫丫耳朵上。

風丫丫兩隻耳朵動了動,眨著萌萌的大眼,眼淚吧嗒吧嗒的掉。

“小姐姐…你,你別擔心,我,我哭會兒就好了。”

原來小姐姐是個好人……是條好魚。

醜奴兒低聲道:“王的外相隻能護持自身,並不是王惡意要把你放在外相之外的。”

其實這個說法不對,如果蘇禾反映快的話,可以用禦水神通將風丫丫拖到身下,撐起身子來為她防護。

但是剛才是閃電,蘇禾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時,風丫丫已經被高高掛在外相山頂,迎著閃電衝擊了。

他低吟一聲安慰風丫丫。

風丫丫踢著小腳,眼中含著淚,捧著明珠耳墜。

四方小島上觀眾循著雷電才看到歸元島山頂上的龍龜。

紛紛拱手向龍龜問好。

畢竟這場活動就是為龍龜舉辦的,獎品都是龍龜出資。

蘇禾長吟回應。

煉器島上,有幾人看見蘇禾,眼睛一亮,對視一眼,立刻駕了小船飛馳而來,匆匆登上歸元島,直奔山頂。

蘇禾看向醜奴兒,醜奴兒雙目澄澈。

不是來找她的,也不是來找丫丫的,丫丫不認得他們,隻瞥了一眼就繼續閃著淚眼小心翼翼的把玩耳墜了。

尋寶鼠?

蘇禾向腳邊看去,尋寶鼠眼神躲閃,兩隻爪子無處安放,一副想打個洞鑽起來又不敢的樣子,賊兮兮的眼角還帶著幾分希翼。

果然是來找它的。

上山的是一個四十餘歲的中年,背後帶著一對青年男女。上得山來向蘇禾拱手道:“見過龍龜道友。”

蘇禾低吟回應。

見過道友,不知道友何來?

來者是客,都是為他拜師禮而來的,蘇禾禮節到位。

那中年笑著搖頭,指著尋寶鼠道:“貧道長鬆門尚炎子,為這孽障而來。”

哦?

風丫丫轉了過來,歪著頭看看尋寶鼠看看尚炎子。

醜奴兒也站在蘇禾身邊。王的事情前些時日纏著老主人打探了不少,這鼠妖潛入青元門得了不該得的機密,被王扣留囚禁,老主人又下了禁製,不許它多言,更不許它離開。

這是來賠禮道歉,要贖回尋寶鼠嗎?蘇禾正想著該怎麽拒絕他,就聽尚炎子道:“龍龜道友借用尋寶鼠也有些時日了,如今擂台獎品備畢,該讓這孽障回歸宗門了吧?”

蘇禾想好的婉拒詞留在舌尖了。

這道人說話甚是客氣,卻給人理所當然,還帶著幾分怨氣的感覺。仿佛蘇禾為了尋找擂台獎勵,強搶了他門中尋寶鼠。

長鬆門不是葛老道的客人,他們緊挨青元門隻是門中禮節性邀請一下而已。

蘇禾低吟一聲。

“抱歉,你這尋寶鼠不是借用,而是入我青元門盜寶,被扣押了。”

尚炎子眼神一凝,未曾說話。他背後女子卻嗤了一聲,小聲嘟囔:“好大的帽子呀,欺辱我們長鬆門門小位卑。尋寶鼠就是早一步來青元而已,還不是貪圖尋寶鼠的能力,私下扣留的?”

蘇禾龜眼耷拉了下來,風丫丫嘟著嘴瞪著她,醜奴兒又氣的顫抖起來。

“閉嘴!”尚炎子回首喝斥。

那弟子卻撇了撇嘴頗有幾分不屑,聲音愈加小了:“仗勢欺人強搶門人的,還要找這麽多借口,虧得還是龍龜……”

尚炎子一眼瞪過去,她聲音愈加委屈了:“本來就是嘛,這季節尋寶鼠嗅覺正是靈敏時候,那些擂台寶物哪件不是尋寶鼠找來的?本來都該是我們的……”

她話越往後聲音越小了。

“尋寶鼠還需要盜寶嗎,滿世界都是它的寶庫……”

尚炎子大怒喝斥女弟子,回身腰杆卻挺直了。雖然弟子的話有失偏頗。但是,卻也有幾分道理。而今聽海湖到處是人,龍龜還能仗勢欺人不成?

擂台獎勵那麽豐厚,總不是白來的吧?尋寶鼠占了多大功勞大家有目共睹。便是它真有什麽錯也該贖清了。

就在他們將姿態做低,道德高標時……

“呸!”一聲啐聲,醜奴兒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那女子柳眉倒豎,張口喝斥:“信口雌黃還想倒打一耙,吾王乃是龍龜,吾族之物盡歸吾王所有,差一隻老鼠尋寶?”

“看你月眉星目以為是個溫婉仙子,怎的這般不知廉恥?你家尋寶鼠不告而入,進我青元門尋寶,不是盜竊是什麽?”

青元門太大了,除了三千裏青元山,其餘地方並沒有陣法守護,山間寶藥時常被人竊取,這是眾所周知的,但是將尋寶鼠這般寶物殺器放進來就過分了。

那女子臉色一變:“我……”

醜奴兒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搶過話頭,嗆口斥道:“做什麽狡辯?敢做不敢認?你敢說你不知此事?若你敢否認咱問心鏡前對峙!吾主清白便是我族傾盡家產也去雲夢澤請出問心鏡!”

那女子麵色一變。

醜奴兒卻得理不饒人:“竊寶便罷了,還敢竊取我青元門機密,青元門念在同為東雲門派,鄰裏和睦,尚未找你們麻煩,你們還敢欺到吾主臉上來顛倒是非血口噴人,誰給你的膽子?!”

她一聲嬌斥正氣凜然猶如雷霆,尚炎子麵色再變,回頭看去隻見女弟子喏喏不可言,便知這小女子怕是所言非虛!再看尋寶鼠躲閃眼神,這孽障怕不是真的偷窺青元門機密了。

這種事也好被人抓了現行?

“混賬!”尚炎子抬手一巴掌抽在男弟子臉上。

那男子滿臉懵逼的看著師父。

尚炎子喘著粗氣,你便是這般做哥哥的?

他瞪視女弟子,若非大庭廣眾之下,為你女子臉麵,必抽你麵皮!他轉身向蘇禾稽首行禮:“龍龜道友,此事是我孟浪了!”

他想立刻轉身就走,但尋寶鼠對長鬆門而言太過重要了,行禮過後終究問出來:“若是這孽障罪不至死,還望龍龜道友給出懲戒標準,是關是罰我長鬆門皆認了。”

這孽障若隻是盜寶被抓,大不了長鬆門割肉賠償,探人機密,取死之道!

醜奴兒哼了一聲,做人坦坦****何必前倨後恭?

“這幾日吾王拜師,拜師過後自有執法堂審判,問著吾王卻也沒有答案。”

尚炎子又行一禮,叱一聲弟子,轉身灰溜溜的下了歸元島。

直到看不到人影了,醜奴兒才突然軟在蘇禾龜殼上,被抽了筋骨似的,渾身氣力全無,嘴唇都有些發白。

太可怕了。

她寧願與異獸鬥上三天三夜也不想和人吵架。

但是那人給王身上潑髒水,不把她罵道體無完膚,便是一劍殺了也不解氣。

王尚不能言,吵架的事隻能她來了。總不能讓懵懂幼童去吵架。她星眸微嗔看了一眼風丫丫,沒用的小家夥,你就不能撒潑打滾,拿出你掌門千金的氣勢來?

風丫丫兩眼冒著星星崇拜的看著醜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