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不自量力
營帳內,皇上大發雷霆,在宮中他素問兩個兒子有所不合,但是也沒有像今天這樣離譜,居然拳腳相向,這樣下去還得了?
“大皇兒你略為年長,你說……為什麽跟太子打架?”
冷夜朔捂著手臂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太子,他們兩個打架的事情可千萬不能把若汐牽涉進來,否則要是父皇怪罪下來,那可就麻煩了……
半響,皇上一臉陰沉的看著大皇子,又指著太子說。“他不說,你說……”
冷夜辰可不像冷夜朔那樣那麽多的顧慮,這件事情至始至終他都認為是他的不對,本來他跟若汐都相處的好好的,是他想要橫刀奪愛。
既然父皇都這麽問了,他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正好趁這次的機會跟父皇說明,免得到時候又將沐珍兒那個女兒塞給他,這些年來,父皇塞給他的女人還少嗎?
“父皇,兒臣此次回來帶了一個心儀的女人回來,但是大哥卻趁兒臣跟父皇出來狩獵的這些天,對兒臣的女人有非分之想,所以剛剛才會有些爭執打了起來!”
冷夜朔挑眉瞪向冷夜辰,這小子什麽時候報複不行?非要現在把這件事情挑起來嗎?他真的快要被他氣死了……
皇上一聽氣的一直猛咳嗽,本就身體不好的他,這會兒用手捂住自己的心髒,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他一掌拍在桌子上。
“簡直胡鬧……你們貴為皇子……咳咳……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而傷了兄弟之間的和氣,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居然把你們迷成這樣?”
冷夜辰看到父皇咳的臉都紅了,他的心裏也有些不忍,連忙上前安撫,“父皇,你幹嘛這麽激動啊?別氣壞了身子……”
皇上順了幾口氣,瞪著他這兩個不爭氣的混小子,現在沐王爺和他的女兒也在這裏,如果這件事情不好好處理的話,將來會很麻煩的。
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皇上無奈的說道,“太子,不管你喜歡什麽樣的女人,但是沐郡主你是一定要娶的,你將來必定是一國之君,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這次千萬不能讓郡主知道你為了一個女人跟你哥哥打架,明白嗎?”說完,皇上又是一陣猛咳。
父皇的言下之意是要他放棄若汐嗎?這怎麽可以?冷夜朔的脾氣一下子也被激起來了,他討厭父皇這麽專注。
“父皇你能不能講點道理?難道就為了一點利益,你就要兒臣娶一個自己根本就不喜歡的女人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不但是侮辱了我,也葬送了那些女人的青春?”
太子的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皇上被他氣的一時半會也開不了口,一口氣堵在胸口出不來,隨後就這麽硬生生地倒在椅子上。
這可把太子和大殿下嚇壞了,連忙對著外麵喊,“快傳禦醫……快傳禦醫……”
兩人將他們的父皇扶到床榻上,冷夜辰完全沒有了剛剛那般盛氣淩人的脾氣,其實他知道父皇這麽做都是為了他好,他怕將來他登基的時候,那些諸侯趁勢造反!
這些他都懂都懂的……從前在宮廷裏他就是未了躲避皇宮裏的爾虞我詐才請命去打仗,但是沒想到父皇會把皇位傳給他。
他跪在床前握著父皇的手,淚水湧了出來,“父皇……你可千萬挺住啊!太醫馬上就來了……”
皇上躺在**此時已經沒有半點力氣了,他這一輩子活的也真夠累的,他當然知道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是多麽的幸福,不是他心狠,而是作為一國之君要以大局為重,不能耍小孩子脾氣。
“太子啊……你還小……有很多事情你不經曆的話是永遠長不大的,誰不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呢?咳咳咳……不是父皇心狠……咳咳……而是要為黎民百姓著想啊!一旦諸侯起了戰端……咳咳……那苦的可就是老百姓了……”
聽完父皇的解釋,冷夜辰覺得自己太任性了,他擦掉臉上的淚水說,“父皇,隻要你好好的!兒臣什麽都聽你的……”
帳篷內的燭火通明,一直站在一旁的小太監此時已經哭的不成人形了,隻見他一直捂住嘴巴不想哭出聲來,卻不知道他這樣哭更讓人心煩意燥。
“小李子,我父皇還沒有死,你哭個什麽勁?”
話落,小李子‘碰’的一聲跪在地上,這件事情一直憋在心裏好多年了。這一次他就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
“太子殿下您有所不知……自從你娘也就是禧妃娘娘去世以後,皇上的身子骨就一年不如一年了,後來殿下您非要去前線打仗,皇上又因為思念你的安危才使病情惡化……自從你回了宮皇上才鬆了一口氣,並立您為太子……那是他知道自己的時日已經不多了……嗚嗚……”
冷夜辰聽到小李子說的話簡直不敢相信,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父皇的身體平時雖說不是很硬朗但是也沒有他說的這麽糟糕啊?
隻見他一把抓住小李子的衣襟,凶狠的說,“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小太監被太子殿下嚇的雙腿直發抖,“太子殿下,您就是借奴才一百個膽子,奴才也不敢欺騙您啊……”
就在這時,冷夜朔領著太醫匆匆忙忙的趕了進來,太醫一見皇上的臉色,連忙走過去為他把脈,可是這越把脈他的臉色就越加的凝重。
“小李子你是怎麽伺候皇上的?我不是跟你交代皇上不能再受刺激的嗎?你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
張太醫說完,連忙鬆開皇上的手,連忙從藥箱裏拿出銀針為皇上針灸,現在他也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剛剛才被太子臭罵,現在又被太醫罵,他小李子命怎麽就那麽苦啊?隻見他一臉的憋屈說,“太醫,我可沒那個膽子把皇上氣成這樣……”
張太醫聽了小李子的話,看了看跪在一旁的太子殿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他從藥箱內拿出一個瓷瓶從裏麵倒出一粒藥丸塞進皇上的嘴裏,並對著太子說道,“太子殿下,你還是起身吧!”
冷夜辰看到他父皇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緊張地一把抓住張太醫的手臂,十分愧疚的問,“張太醫,父皇他會沒事的對不對?”
其實張太醫現在完全能體諒太子殿下的心情,但是這一次他真的沒有那麽大的把握,因為這幾年來他給皇上用的藥是一次比一次猛烈,剛剛那個藥丸要不是到了十分危急的情況下,他是不會用的。
想到這,張太醫搖了搖然後將太子扶了起來,“皇上能不能撐過明天就看今晚了,微臣已經盡力了!”
一直站在床尾的冷夜朔極力地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父皇怎麽會病的如此之重?以前怎麽從來都沒聽說過啊?
這件事情不是太奇怪了嗎?他一抹眼角的淚痕對著小李子就是一陣逼問,“小李子,快說你平時是怎麽伺候父皇的?為什麽父皇病的這麽重,還對宮中隱瞞病情!”
“就是!”冷夜辰難得的附和著,心裏對這個小太監也有幾分恨意。
小李子剛剛站起來又被嚇的‘碰’的一聲跪在地上,這些個皇子怎麽就那麽難伺候啊?這皇上不讓說,他敢說嗎?
“大殿下,您願望小的了!是皇上他下了命令不讓奴才對外說,每次犯病的時候也都是張太醫一個人來診治的!皇上以前說朝廷的根基還不穩固,不能讓外界知道他患了重病,就怕有些心人圖謀不軌…….皇上還說……現在太子殿下回來了……他也就能放心了……”
聽了小太監的解釋,冷夜朔目光複雜地看著躺在**的父皇,從前他不明白為什麽父皇不立太子,是不是因為他和眾兄弟的表現不夠好?
現在他才知道,原來父皇心裏的那個太子至始至終都是冷夜辰這個小子!
從前他聽過一段宮廷謠言,說是皇上當年在禧妃還活著的時候就已經答應了她,如果她將來是生的是男孩,就會立他為太子,現在看來這件事情是真的了!
而他?一個宮婢生的皇子,父皇又怎麽會看在眼裏嗎?縱使他文韜武略都不低於太子,但那又怎麽樣?父皇的心裏隻有禧妃隻有冷夜辰。
這一刻,他完全不能諒解父皇的所作所為,他的母妃每日躲在宮殿裏鬱鬱寡歡,父皇也從來沒有去看過她。
從前,他認為隻要自己比其他皇子優秀,那麽父皇就一定會多看他幾眼,也會想起自己當年因為一是醉酒而寵幸過一個宮女。
今日看來,這些全都隻是他的奢求了!父皇,他縱使擁有那麽多的女人,但是他心裏的摯愛就隻有禧妃而已……
他替自己的母妃覺得不值!這麽多年跟那麽多女人共享一個丈夫,而那個男人的心裏想的卻別的女人,就連立太子這麽重大的事情,他也是一意孤行!
睜著一雙含淚的雙眸,他看向遠方的天際,今天的事情對他來說太過沉重了!沉重的讓他有點負荷不了……
這一整天下來,西山圍場都是一片死寂沉沉的氣氛,而隨行來的幾名太醫更是忙的焦頭爛額,若汐躲在營帳內整整一天了,至於今天發生的事情她也有聽到那些宮女太監們的議論,現在她的心情也變得很低落。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太醫們更是小心的伺候著皇上,冷夜朔手拿一個酒瓶醉醺醺地走進了帳篷,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喝了不少酒。
他一進來若汐就聞見一股很濃的酒氣,抬眼一眼原來是大殿下,她連忙走過去扶著他即將要跌倒的身體,“大殿下,你怎麽了?為什麽要喝這麽多的酒?”
冷夜朔打了一個酒嗝,他露出一抹傻笑用手指著若汐說,“咦?怎麽有兩個若汐?”
柳若汐聽到他這麽說搖了搖頭,伸手講他的手拿下來,然後很吃力將他扶到床榻上,自己則走到水盆前將毛巾浸濕後擰幹來到床邊為他擦臉。
“太醫不是都已經在救皇上了嗎?你怎麽還喝這麽多的酒?你知不知道喝酒很傷身體的!”
冷夜朔躺在**,雙眼無神的盯著屋頂看,隨即臉色露出一抹無力的笑容,“傷身……反正我在我父皇心裏已經沒有任何地位了,傷不傷身又有誰會在乎?”
若汐坐在床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擦著他的臉側,對於他說的這才喪氣說,她覺得為什麽才一天不到大殿下就變成這樣?
到底他跟太子進去皇上營帳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情?皇上為何會病倒?大殿下借酒消愁,為什麽一天沒到這個世界都變了?好像天就快要塌了……
曾經那個那麽有自信的大殿下到底去了哪裏?看見他這樣自我消沉,她真的很替他難過……
夜色無邊,林中偶爾能聽到鳥雀的叫聲,就是那樹林給人感到一股陰森森的感覺,直到深夜的時候,整個西山都被震驚了。
那哭聲震耳欲聾,突然劃破了整個黑夜,若汐猛地抬起頭,發生什麽事了?她隻記得自己照顧大殿下時候,他吐的非常厲害,不知不覺自己也累的睡覺了,轉過頭看向床榻,早已經人去床空,哪裏還有大殿下的身影?
這哭聲是?柳若汐不明所以的走出帳篷,看見不遠處的一處帳篷外跪著許多奴才,他們的頭上都紮著白布條,哭的非常的傷心……
若汐隻覺得自己的心有點涼颼颼的,指尖也開始發涼,她一路扶著帳篷來到不遠處的大樹下,看見連這次隨行的官員也都紮著白布條跪在地上。
照這個情形看來,莫不是皇上他駕崩了吧?天啊……若汐猛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瞪大雙眼看著那個帳篷,怎麽會……怎麽會這麽快?早上皇上不是還好好的嗎?
太醫們不是一直都在盡力的醫治嗎?怎麽會走的這麽突然……
這麽悲傷的場麵讓若汐有些招架不住,淚水也隨著他們的悲傷湧出眼眶,這個時候從帳篷裏傳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嘶吼聲。
“不……父皇……別離開我……求求你……兒臣保證以後都聽你的話……”冷夜辰緊緊地握著他父皇的手,整個人已經快到了崩潰的邊緣。
冷夜朔一身酒氣,眼眶也紅紅的!這次隨行跟過來打獵的皇子們也都跪在帳篷裏不停的哭著,而幾名大臣則是商量著得趕緊將皇上的屍首運回京城。
一次狩獵,竟讓皇上跟他的皇子嬪妃們從此天人永隔……
藩國上下都沉浸在皇上駕崩的痛苦中,後宮的嬪妃沒有孩子的都被殉葬了,她們一個個身穿白衣,頭戴白花,集體在一個宮殿中上了吊,然後隨著皇上一起出殯了……
連續一月有餘,朝中已經開始準備新皇帝登基大典,而這個消息很快便傳到了夜朝……
夜朝——
天色漸暗,伊魅淺難得清閑空出時間來,這段時間他一直想要找個機會去秦淮河找若汐,經過這段時間,大家都已經對她的存在漸漸遺忘了……
當他踏上那艘豪華船的時候,站在船頭看著遠方那燈紅酒綠的河岸,心裏不禁感歎這裏應該就是傳說中那些書生們最喜歡來的地方了吧?
身邊帶著幾名侍衛,他們下了船以後就一路直接來到秦淮河邊最出名的花舫,看著那高高的樓台,伊魅淺掩飾不住內心的悸動,若汐你就是在這裏嗎?這段時間你在這裏好嗎?有沒有人欺負你?
當初若汐被送出來的時候,父皇怕他對她念念不忘,一直加派人手在王府門口守著,而且還每天都會宣他進宮,直到前些日子父皇才車了守衛。
若汐,我真的不是故意現在才來的,真的很對不起!現在我隻喜歡你一切都安好,平平安安的……
伊魅淺一踏進妓院,就有幾名身穿薄紗的女子迎了上來,她們一靠近他就聞到一股很濃的脂粉味,這些東西都是若汐從來不用的,就算偶爾會用也都是畫一個淡淡的妝,不像這些女人個個臉畫的就像調色盤一樣。
幾名侍衛在那些女人還沒碰到他們家王爺的時候就已經將她們攔住了,而且整張臉沒有一點表情,可把人家姑娘嚇壞了。
“幾位爺……你們不是來逛妓院的嗎?幹嘛這麽嚴肅啊……”一名身穿綠衣的妓女用手捂住自己的心髒,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
“就是,就是啊!哪有人逛妓院是你們這種陣仗的?”另一名妓女也跟著附和著,對於這些逛窯子又假裝正經的男人,她最看不慣了!
伊魅淺搖著手中的折扇,給人感覺就是一個很有來頭的人,隻見他瞬間將折扇合上繞過侍衛來到一旁坐著,這時一名丫環給他上了一杯茶。
他端起茶杯淺淺的喝了一口,這裏的茶葉隨比不上宮裏的好,但是也就湊合著喝了,幾名侍衛站在他的兩側讓人不敢靠近,很多人在一旁對他指指點點,小聲的猜著他的身份!
伊魅淺將杯蓋合在茶杯上,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這才翹著兩郎腿對著妓院裏的人說,“叫你們老鴇出來,本公子有話問她!”
剛剛那兩個吃癟的妓女,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這來妓院的人多了,有哪個男人像他這樣?綠瞳用手將自己肩膀上的衣服往上拉了拉,很不客氣的說,“我們姨娘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就算是朝中大臣來到這裏也要給她幾分薄麵,你為你是誰啊?居然要我們姨娘來見你?哼!別自不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