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閣剩景,憶往昔日。暫別天閣,走馬觀花。
第三十九曲 天閣剩景,憶往昔日。
次日,醒來的他們看到自己躺在草地上,隻覺得渾身無力。微微頭疼,完全想不起來昨晚自己做了什麽。當看到自己腳下的酒壇時,才恍然大悟。
“這閣主大人的酒也太烈了。”
“行了,別迷糊了,估計這會要是要打架,咱們準保輸。”
千瀾聽到吵鬧聲起來,看看天“還磨蹭什麽呢,今天不是約好去冰焰殿的嗎。”
“啊!是。”一個個,仿佛酒勁沒過打著晃,走向冰焰殿。
冰焰殿中,所有人都靜候兩位王者。冰焰殿上黑暗的陰影中,響起了他們熟悉的鈴鐺聲。隻看到冰火冰瀾身著清雅不俗的白色衣衫,頭上沒有任何裝飾,頭發也隻是將雙鬢固定在後。創閣千萬年裏隻在此戰中出現數次的冰寒,手中抱著琉璃妖鏡走在冰瀾的身後。所有人看著他們從台階上慢慢走近自己。
立即跪下請安道“閣主,主上貴安。”
“起來吧,今日的我不是什麽閣主。隻希望與你們敘舊罷了。”
所有人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而冰火僅坐在最後一格台階上,今日的他沒有重任在身,隻是他們的兄弟。
“還記得我和你們都是怎麽認識的嗎?”
“恩,記得。”
“是啊,那時我們被冤枉處死。在刀斧下落之際,已經認命的我們聽到了鳳鳴聲。是您在我們最絕望的時候給予我們希望,給我創造了可以生活更舒適的環境。”
“是。所以當時在戰場上,為了保衛冰火閣,我們甘願去赴死。”他們說的那麽莊重。
卻聽到冰火笑了出來“結果沒能英勇戰死是嗎?”而冰瀾聽到冰火這麽不著調的調侃,也不由得坐在一旁笑了出來。
而他們看著一反常態不再冰冷的冰火,仿佛覺得這才是真正的他,而曾經那個一直在他們麵前冷酷無情的人,似乎隻是他的偽裝。現在卸下偽裝,卸下麵具的兩人,毫無掩飾的站在他們麵前。聽到冰火說的話,都不由得笑了出來。
千瀾看著冰火說“冰火這才是真實的你吧,沒有那麽多的冷酷。在我受傷的時候,還以為我死定了,反正你那麽不在乎別人的生死。我覺得你是不會救我了,我都直接等死了。”
也有人說“是啊,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即使毫不留情的管教我們。卻依舊在乎我們死活。”
也有人提出尖銳的問題“那為什麽你們這麽厲害,不到幾招就幹掉了那麽多位天閣閣主。卻一直不肯出手。在一旁冷眼旁觀。”
而冰火和冰瀾看著他們立刻安靜下來,仿佛所有的人都想問這個問題,都在等待他們的回答。
而冰火卻回答“我以為你們有自信擊敗他們,自然就沒打算插手。誰曾料想他們不知死活的直接向我們宣戰。”這滴水不漏的回答。
冰火看著沉思中的他們“萬閣契約已經簽署好,現在的天閣界已經是滿目瘡痍。除了咱們冰火閣,沒有全身而退的閣族。就連水月閣和沉纓閣都沒能全身而退。更別說那些連閣主都沒了的閣族。”
“您的意思是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
“自然沒有。死的一堆,覆滅的一堆。那成山的屍體。還等著他們自己默哀處理呢”
他們看著神情淡然的冰火說“我們能不能問問您,您所繼承的力量和他們的區別嗎,為什麽您那麽強。”
而冰火的目光轉向正在和冰寒在椅子上打鬧的冰瀾,看到她點頭才說“繼承!冰火如同陰陽。有誰能繼承陰陽的力量。水火兩力之所以沒被翻出來,隻因為這兩種力量在千萬年裏,選擇的容器,都承受不住力量反噬的痛苦,而不得不另擇其主。可是換了一個又一個的宿主。卻尋找不到合適這力量載體。”
冰火看著麵前迷茫的他們接著說“我和小冰不是什麽繼承者,而是這力量自行創造出來的宿主。水火兩種力量隻能在我的身軀之中安穩的存在。是水之力和火之力在有了自己的意識下創造了我們,孤身存在。就如同這力量難以馴服,除了我們兩個沒人能夠掌控得當。”
他們明白之後直直的看著冰火然後看向冰瀾。
“那主上的冰之力是。”
冰瀾看著他們打量自己的目光“冰之力本就不應該存在,現在留存下來的原因,隻是更好的保護水之力。”
“了解。”
冰瀾半垂著眼眸“那些招數都是我們在無聊的日子中創造的,曾經的我們活的很難。哪裏都不喜歡我們,縱使我們對旁人百般的好。他們也不肯接受我們在他們身邊生存。我們被迫尋找一個另一個生存之地,就如同這力量不停地尋找宿主。”
他們仿佛看到冰瀾和冰火在往昔,帶著比他們接受死亡時更絕望神情,去往新的地方,卻也是他們暫住的地方。
冰火看著他們用可憐般的眼神,看著自己“所以為了保護我們自己,讓我們自己有立足之地。我不得不來到天閣,來到這血雨腥風之地經營出,隻屬於我們的天地。”他們看著神情堅定的冰火。
是啊,他們的立足之地,也是他們的樂土。冰火用自己的心血熬了不過千年,便將所有立於其上的天閣族全部打壓下。那時候的他必須是冷酷無情的吧,那時主上甚至還沒有蘇醒。在那之前他們又是承受了什麽。
現在的他們仿佛是群星之中最耀眼的那顆,看多了就會灼傷自己的雙眼。又仿佛是天邊最遙遠的那一顆,讓人觸碰不到。血雨腥風已經是過往,日後的他們走向又是如何。現在的和平又能維持多久都是未知數。
如今天閣界的內戰已經結束,所剩不多的天閣族。若此時有大軍來犯,就真的隻有覆滅的命數。
第四十曲 暫別天閣,走馬觀花。
昨夜他們聊了很久,也聊了很多。從過去的相遇,到一直以來的陪伴。到恍如昨日的天閣大戰,到天閣日後的發展。他們都不會知道第二日,天空亮起來的時候,天閣之中會有兩個最強大的人被遺忘。
冰火他們回到冰火殿已是淩晨。冰火和冰瀾將自己的麵具安放到書架中,收拾了自己的衣服。準備離開返回他們曾經相依為命的林中木屋。
冰火與冰瀾背靠背同時施展咒術暗黑囈夢,純白蝶曲。兩人的合招,威力巨大。而他們想要的就是這兩招相結合的效果,篡改他人記憶。讓他們忘記自己想要他們忘記的,如同他們的出現,大戰時的內容都被冰火他們篡改。
現在他們的已經安然入睡,等他們再次醒來的時候。一直以來為他們營造樂土的冰火閣閣主和主上,在大戰之中為了保全冰火閣,同時迎戰各閣族的聯手攻擊遭受重創,僅用兩人之力擊潰了大軍。取得勝利,天閣之戰就此落幕,是他們的閣主和主上在擊潰他們之後,他們自願簽署了萬閣契約,作為保住他們性命的交換。永生永世
不得打擾冰火閣平靜的生活。隨之,受了重傷的閣主主上先後薨世,將大權交與二閣主千瀾。
在他們的記憶之中,那已經薨世的兩位大人。自始至終臉上一直戴著麵具,死之後化作蝴蝶和數百花朵葬送自己,隻遺留下他們一直戴著的麵具。他們一直居住的地方被封印,無人再敢踏足。先閣主喜歡安靜,這樣也沒人再去打擾他們。他們二人遺留下的麵具被奉在他們居住的房屋書架之上。
他們記下了閣主臨走時對他們說“你們多年來的陪伴和扶持,讓冰火閣走到了今日。如今我用日後千萬年的安泰生活回報給你們,還望你們能夠好好扶持千瀾。千瀾也不會讓我失望。”他們永遠記得。
而在所有天閣閣族的腦海中,曆史的記載中。同樣被冰火二人篡改成和他們一樣的記憶,直到他們日後再次回歸之時,被封印篡改的記憶會恢複到曾經。隻是冰火他們希望這裏永遠不需要他們回來,他們在房間裏設下一個風鈴。若此後的千百年天閣界天地異動,那風鈴自會響起。喚他們歸來。
施此術異常耗費心神,也耗費他們的體力。而虛擬閣主走之前所說的話,也是他們想說的話。
滿臉是汗的二人對望一眼,冰火微笑著對冰瀾說“走吧,是時候該離開了。這裏的一切我早已厭倦,就這樣讓我們被遺忘挺好的。”
“恩,要不然等他們醒了,這一切就白弄了。”冰火帶著冰瀾坐上了鳳王的身上,遠遠的離去。
“你還真是舍得啊,這裏你可是熬幹了心血經營了千百年。”
冰火一臉淡然的看著冰瀾“沒什麽啊,我當初建立這裏的起因,不就是想等天閣之戰換得千百年的太平,也換回你不再被傷害的契機嗎。”
冰瀾無奈的對冰火說“真是的,就為這點小事耗費這麽多年。”
冰火沉思一會說“說實話,千瀾也算是我精心挑選栽培出來的一個有才之人,交給他我也能放心。”
“小火咱們下去走吧。”冰火疑惑的看著她。
冰瀾卻說“我們下去就在這裏為起點。一路觀看,好玩好聽的事情。走回我們的最初起點,林中小屋,你說好不。”
“好吧,又要做人類。不過還好此次我們隻為了自己,再不用去關心別人。”
他們帶著變成駿馬的鳳王和鳳後,走馬觀花。
到了一處風景“青瀾金火,真是辛苦你們了。帶著我們飛還不算,這次還要讓你們從高貴的鳳族,變成這樣。”
青瀾脾氣如同冰瀾一樣和藹可親“沒什麽,能和你們離開也不錯。”
而金火呢,嘴上不饒人,但是心卻是不錯的“真是的。”
而冰火卻為了讓金火高興對它說“鳳王不愧是鳳王,縱使變成馬兒也是萬裏挑一的駿馬。”
“不對,哪裏是萬裏挑一啊,而是天下無馬可以匹敵。”金火這麽聽著就開心多了。等到了晚上,金火和青瀾幹脆直接變小,跟著他們進入客棧裏麵去睡。
兩個在人間恍然若仙的天人,騎著兩匹無比神駿的馬兒行走在這人間,那頭銀發和異色的雙瞳,卻是沒有辦法可以掩蓋的,不過還好這個時代的人,仿佛見識還不低。
隻剩下對他們二人容貌身姿的議論。大概都隻互相猜測為異邦人。而聽到這樣結論的他們,也隻能相視而笑。他們行走在人間之中,他們沒有絲毫沾染人世的塵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