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共商要事
鹿肉乃珍稀藥材，價值千金，尋常人根本吃不起。即使偶爾有錢人買來給家裏的仆人吃，也會做好處理工作。像現在這種直接放進食盒中的情況極少。因此，刑部的人查起來很費勁。
與此同時，宮外傳來了急促而尖銳的鍾鳴聲。守城的士兵趕忙敲響了長長的銅鑼，聲震雲霄。
皇帝正在處理朝務，他聽到鍾鳴聲後，皺著眉頭放下手中的筆，抬起頭看向外麵。
一旁的太監總管連忙走進禦書房，焦灼地稟告道：“陛下，京兆尹送來急信。”
皇帝的眉毛蹙得愈發深邃，“呈上來！”
太監總管恭敬地捧著密函走到了桌前。皇帝展開信箋匆匆看完後，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道：“簡直反了！”
這封密信中講述的，正是昨日在太和殿上發生的事情，而罪魁禍首竟然四皇子舊黨。
皇帝怒火中燒，將手中的紙條狠狠撕成碎片扔向窗外。紙屑飛揚在空中，又飄飄灑灑地墜入塵埃之中。
皇帝站起身來，在禦書房內走來走去。
總管太監見皇帝勃然大怒，便小心翼翼地詢問道：“皇上，究竟出了什麽事兒，惹您如此憤怒？”
皇帝狠戾的目光落到了陳瑞安的身上，冷聲喝道：“朕剛登基，朝野不穩，這幫混賬東西就迫不及待地跳出來找死！”隨後沉聲吩咐道：“立刻召集群臣覲見，商議此事。”
“遵旨。”陳瑞安領旨而去，轉身離開了禦書房。心中暗忖：莫不是皇上準備親自審理這件事，順便肅清朝堂上的餘孽？
皇帝負手站在禦書房門口，望著外麵陰沉沉的天空，眼底掠過一道森冷的殺機。
這場朝堂風波鬧得沸沸揚揚，最終不了了之。皇帝派人調查之後，發現有人在鹿肉裏摻雜了劇毒的粉末，才導致鹿肉中毒，所幸禮部尚書碰巧發現不對，及時稟報，才未釀成悲劇。皇帝雖然不甘心，但是他並未追究下去。一方麵，他怕根基不穩，牽扯太多，影響了朝政；另一方麵，他懷疑這次的毒事是四皇子舊黨所為，暫無證據。因此，他決定先按兵不動，等把背後的敵人揪出來，再收拾那些逆黨。
等到群臣陸續到達時，早已經候在門口的禦史台和翰林院的學士們快步走進殿內。兩方的官員互相打量著彼此，誰也沒有率先開口。
“臣參見陛下！”一個須發皆白、穿著絳紫色袍服的老者率先跪下行禮。
其餘學士們紛紛效仿，跟著行禮。皇帝揮了揮手，淡漠地看著跪倒在地的群臣，聲音冷峻：“平身。”
兩側的群臣站直了身體，依次落座。
他的目光從眾臣身上掃過，朗聲說道：“各位愛卿，今天把大家叫來，是為了討論一下近期的國事。”
文武百官紛紛低頭行禮：“臣遵旨。”
皇帝輕咳了幾聲，繼續說道：“近段時間，南邊戰亂頻繁，北邊邊疆也有不少小型的叛亂，使得朝堂不寧。為了緩解軍隊和邊關的困境，朕決定增設兵馬司。各位愛卿可有什麽建議？”
兵馬司主掌治安，權力極大，可以隨意征調駐守邊關的兵馬。
眾臣麵麵相覷，顯然都被兵馬司這三個字嚇住了。他們一時半會兒沒有開口，隻默默思索。
“啟稟陛下，微臣認為，兵馬司應該由朝中武官擔任。”吏部右侍郎出列說道。他是戶部尚書秦茂的門生。”
“由於朝廷兵馬有限，能夠擔任這個職位的必須是驍勇善戰、足智多謀的將士才行。微臣以為，應該選拔有膽識、忠心耿耿的年輕俊傑擔任兵馬司的主官。”兵部侍郎劉大人率先表態。他是太祖爺的侄孫輩，在朝中頗具分量。他提議讓年輕俊傑擔任兵馬司的主官，可謂是合情合理。
“劉大人所言甚是。”有了帶頭的，立刻有人附和。
眾臣你一句我一句地發表著自己的觀點，爭執不休。
秦茂皺著眉頭說道：“劉大人，兵馬司主官非同小可，怎能輕易決斷？”
劉大人笑嗬嗬地說道：“兵馬司主官是皇上欽點的，若真有什麽差錯，自然有皇上承擔責任。”
秦茂搖了搖頭，“我朝兵馬司主官一般由皇上的心腹擔任。”
“臣請求陛下從朝中選拔人選擔任兵馬司主官。”這是戶部尚書秦茂的聲音。
“哦？”皇帝看向左相謝瑞祥，“謝愛卿，你有何看法？”
謝瑞祥神色嚴謹地拱了拱手，恭敬地答道：“陛下，兵馬司乃重要職位，豈容兒戲？陛下英明神武，自古聖君都會廣選賢良。微臣覺得，陛下可廣招人才入朝，培養為國效力的棟梁之才。”
皇帝聞言讚許地點了點頭，“謝愛卿言之有理。”
他的目光環顧四周，沉聲說道：“朕決定廣選人才入朝為官。”頓了頓，繼續說道：“此次，朕欲選出六品以上官員，共計五百七十九名。”
眾臣聞言，均鬆了口氣。若皇帝真的選了新科狀元充實兵馬司，這對眾臣而言，絕對是毀滅性的打擊。好在，皇帝並沒有如此做，而是廣招人才充斥朝堂，這樣一來，朝中勢力就很難滲透進來。
皇帝見群臣都沒有異議，便命令禮部擬旨，舉行科舉考試，並傳遍全城。一旦接受旨意，便要趕赴京城，接受皇帝的考核。若是通過了考核，就可留在兵馬司。
“臣遵旨！”群臣紛紛行禮。
這時，禮部尚書楊思遠奏請道：“陛下，微臣請奏，為三品以上官員舉辦春節慶典。如此熱鬧喜慶，也能衝淡陛下煩悶之情，可助益陛下修養龍體。”
這話得到大多數官員的讚同。畢竟，春節慶典是每年必須舉行的儀式。
皇帝即位以來還沒有過過春節，正是用春節熱鬧喜慶的氛圍給予皇帝慰藉。
顧辭略作沉吟，便同意了楊思遠的提議。說道：“既然諸位愛卿都支持，此事就交給楊愛卿籌辦吧。記得，一定要選擇好時間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