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起心動念
穩婆替謝苒擦拭幹淨汙穢物。
“朕先帶孩子去偏殿休息，等皇後醒來，朕再帶孩子來給皇後請安。皇後已經累得不行，需要好好歇息。你們好好伺候皇後”皇帝對宮女丫鬟們叮囑道，又摸了摸小皇子的腦袋，“這孩子長得真俊俏。”皇帝坐在偏殿，逗弄著孩子。皇帝並沒有忘記皇後為何難產。皇後這胎比尋常孕婦更加艱難。原因很簡單，這個孩子太頑皮，整日折騰謝苒。謝苒身體不適，精力分散，無暇管教孩子。孩子從一開始的兩三個月大，漸漸變成了四個月，現在已經有五斤重。
過了片刻，皇後終於蘇醒了，虛弱地靠在枕頭上。
“孩子呢？孩子怎麽樣了？”
皇帝把繈褓遞到她麵前：“在這裏。”
看著粉雕玉琢的孩子，謝苒露出欣慰的笑容。
這一世，她母憑子貴！
“皇上，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朕給孩子想了三個名字，苒兒看看那個合適？”
“就這個吧，顧煜景。”謝苒笑著道。
皇帝笑道：“這個好，寓意好。”皇帝親吻孩子的額頭，眼底閃過柔軟。顧氏皇族曆代以來最為顯赫的男子誕生了。
“顧煜景。”皇帝念叨著這個名字，“希望他能健健康康的成長，將來好繼承朕的皇位。”
謝苒露出淺淺的笑容“皇上，不可操之過急。”
“皇後好些了嗎？”
“好多了。”謝苒笑道。
皇帝扶她靠坐起來：“今晚我在鳳棲宮陪你。”
“嗯。”謝苒點點頭，看著繈褓裏的小皇子，目光愈發柔軟。
“皇上。”謝苒忽然道，“我想親自哺乳孩子。”
她早該親自喂養孩子，卻總被各種瑣事纏身，耽誤時機。
這次，她一定要做一個稱職的母親。
皇帝愣了愣，繼而失笑：“好，就依皇後之言。”
……
謝苒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剩餘時間都在喂奶。
孩子吃飽後就吐泡泡，偶爾蹬腿踢拳，十分可愛。
轉眼間小皇子滿月了，皇帝打算舉行宴席，同時冊封顧煜景為太子，向百官宣告這件喜訊。
當夜，皇帝留宿在鳳棲殿。
翌日早朝，群臣齊聚，皇帝站在高台上，麵帶微笑，對眾人宣布道：“朕的兒子顧煜景已經滿月了。朕打算趁熱打鐵，在禦花園舉辦盛典，邀請群臣參加，昭示天下。宮人們按慣例賞賜東西。
皇帝也準備送小皇子禮物。
皇帝命內務府挑選最好的寶石首飾、衣服和玩具，準備當做禮物，贈予小皇子。
”
群臣驚訝萬分，心中暗忖，果然是立嫡立長啊。這才一個滿月，皇帝就迫不及待冊封太子，連忙巴結討好未來儲君。
“陛下聖明。”眾臣紛紛拍馬屁。
太後也很滿意，對皇帝道：“既如此，就按照皇帝的吩咐做吧。”
皇帝含笑點頭：“母後放心，朕不會委屈孩子。”
群臣心知肚明：太後娘娘這麽疼愛小皇子，肯定不會虧待他的。
皇帝下令，讓宮女嬤嬤們準備禮物。
禮物由皇帝親自監督。
“奴婢瞧著這枚玉佩挺好，不如獻給小皇子。”
“奴婢覺得這支赤金簪不錯。”
“還有這塊羊脂白玉，正配小皇子。”
……
眾人推薦了許多東西。
皇帝看中了一副珊瑚屏風。屏風是由紅珊瑚樹雕成的，通體瑩潤，美麗非凡。
屏風旁邊擺放一尊香爐。
皇帝問眾人：“誰家有古董珍品？”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搖頭說沒有。
“朕的兒子不缺珍奇異寶，就缺這樣的吉兆。”皇帝道，“既然你們拿不出來，那就朕來幫你們選選吧。”
眾人臉色頓時垮了下去。
皇帝親自動手，眾人哪敢阻止。
“就這個，黃花梨木的桌子！”皇帝指著其中一張桌子，笑眯眯道，“這張桌子不僅寬敞，用料考究，關鍵是實惠。”
“陛下英明！”眾人奉承道。
皇帝讓太監們抬進來，將桌子擺在殿中央。
皇帝親自抱著小皇子，走到桌前。
眾人圍觀。
“皇兒，叫父皇。”皇帝哄他道。
小皇子似懂非懂，咿呀叫了幾聲。
“小皇子真聰慧！”群臣恭維道。
小皇子看著皇帝，眨巴著水汪汪的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嘴角流出口水。
“哈哈哈！”小皇子似乎很興奮，在皇帝懷裏咿呀叫著，胖嘟嘟的小腳丫踢得歡快。
皇帝伸手逗了逗小皇子，隨即把小皇子交給奶娘：“朕在外頭等你們。”
奶娘趕緊接住小皇子。
“皇後辛苦，朕改日再來探視你們母子二人。”皇帝笑道。
近日皇帝有些古怪，夜晚總是往後宮跑，已經將近半個月不來鳳棲宮了。謝苒雖然不解，但是不想深究。
這日，皇帝離開禦書房，直奔鳳棲宮。
李德全正候在門口。
見皇帝來了，李德全迎了過去：“陛下怎麽這個時辰過來了？”
“朕來看看皇後。”皇帝道。
“陛下稍等。”
李德全領著皇帝進了寢室。
謝苒靠坐在**，神情平靜：“陛下又要臨幸嬪妃嗎？”
“胡說什麽？”皇帝瞪了她一眼，“朕隻是聽聞，太醫院新研製出了兩種藥膳方子。朕特來詢問皇後意見。”
謝苒道：“那臣妾就獻醜了。”
皇帝點頭應允，在榻邊的繡墩坐下。
皇後開始慢條斯理的介紹。
“……先調和五穀雜糧的營養，減少油膩；再輔助藥材，促進腸胃蠕動，增強消化係統；最後食補，調整脾髒。
這三者相輔相成，能夠達到治病的效果。臣妾想了想，最終確定了一味草藥。臣妾記得前段時間，陛下命人找到了幾株千年何首烏。臣妾鬥膽提議：將何首烏搗碎，加入湯汁，熬煮半刻鍾。
這湯汁濃厚醇厚，不僅滋補益氣，且無毒。臣妾建議，以後給小皇子喝這湯，可保健壯安康。”
皇帝讚道：“妙極。”
皇後溫婉淺笑，道：“陛下若是信臣妾，臣妾就寫下藥單。待陛下差遣宮人煎藥，臣妾再根據藥單配合食譜，調整藥膳的劑量和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