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別寵了,小宮女已經當皇後了

第25章 入冬

薑念慢悠悠走上前,崔答應麵露不善,語氣譏諷:“怎麽?薑答應的膝蓋是好了,竟有閑工夫來我這邊。”

薑念笑的甜美,自顧自找了個凳子坐下,說:“讓妹妹失望了,不過是些皮肉傷,傷不到筋骨。”

崔答應打量著她,冷哼一聲,衝著眼前的太醫說:“你先退下吧。”

薑念誒了一聲,看著太醫,疑惑地問:“這位太醫瞧著好麵生,我好像從未見過呢。”

太醫頓住腳步,衝著薑念拱手道:“微臣陳盛,見過小主。”

“原來是陳太醫,您慢走。”

陳太醫不再逗留,提著藥箱離去。

嗬,果真是陳太醫。

崔答應讓昭妃的心腹太醫來把脈倒也不奇怪,畢竟從沒有明文規定一個太醫必須隻能服侍誰。

奇怪的是在太醫院的記檔內,根本沒有陳太醫來秋水閣的記錄。

他每一次都是借著去昭妃的長樂宮名義,偷偷來了秋水閣。

也不知道在和崔答應明裏暗裏商量著什麽。

崔答應打量著她,冷哼一聲,問:“說吧,你過來幹什麽?”

薑念收回了四處打量的目光,看著崔答應虛情假意道:“我聽聞妹妹不慎染了風寒,心中記掛著,特地過來瞧瞧。”

“妹妹?你喚我妹妹?”

崔答應死死瞪著她,給人一種下一秒會突然站起來破口大罵的錯覺。

薑念臉上笑意更甚,故意說:“是啊,你的位分在我之下,按理來說,我該喊你一聲妹妹啊。”

崔答應一愣,反應了過來,話語間帶著化不開的酸意:“你是常在了?皇上竟然......”

薑念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睨著崔答應,說:“妹妹之前被罰了三個月的月俸,如今要入冬了,不知妹妹這邊還能周轉得開嗎?”

崔答應覺得薑念特意來這一趟就是故意衝著她耀武揚威的,忿忿道:“嬪妾一切都好,不勞薑常在費心了。”

薑念一挑眉,身旁的沉香笑著提醒:“崔答應莫要再喊錯了,我家小主分明是瑾常在。”

不等崔答應再做出什麽反應,薑念率先開口說:“妹妹的消息未免有些太慢了,日後見到我了,可要多注意啊。”

說罷,薑念不再理會崔答應氣得跳腳的樣子,施施然離去。

回到自己的屋子,蓮心興奮道:“小主,那個崔答應之前還總是瞧不起人,這下好了,她成了位分最低的人。”

薑念並沒有笑,她的心裏裝了太多的事情。

沉香看出了她的憂心忡忡,主動詢問:“小主這是在想什麽?”

薑念回答:“我方才在她的房裏注意到了,有個宮女正站在角落裏疊著衣服,估計也是在準備冬天的厚實衣裳,別的倒不說了,有一件大氅,竟是她能有的嗎?”

大氅在冬日的確是禦寒的好衣物,可它名貴,更不可能是崔答應這樣位份的人能穿得起的。

沉香說:“大氅也分好壞,崔答應那件,應當隻是普通的皮毛製成的,不然她也不能穿出去啊。”

薑念悠悠歎了口氣:“就算是不好的,她被罰了月俸,上哪去找那麽多件過冬的衣裳,我瞧著,也是今年時興的料子。”

沉香不說話了,過了半晌,她小心翼翼道:“莫不是,背後有人在保她?”

薑念點點頭,說:“我晉位太快,是好事,但也不是好事。日後,你我都要更加謹慎行事,我與那崔答應是水火不容了,隻希望旁人暫且不要盯上我。”

沉香明白薑念的意思,一個崔答應倒沒什麽,日日耗費些心神盯著就是了,若再有旁人,隻怕會很累。

十二月份,屋外頭的樹枝沒了樹葉的裝飾,光禿禿地迎接著寒風。

一場雪悄然而至,這幾日,隻要出門,冰冷的風就會裹挾著細碎的雪吹來,叫人睜不開眼睛。

小安子是薑念成為常在後,新添上來的太監,他不停地搓著自己的雙手,跟小福子合力搬來一筐木炭。

厚實的棉布簾子掀開,屋裏頭的溫度也很低,薑念冷的抱著一個湯婆子,腿上蓋著厚實的毛毯。

這一場雪來的突然,今年內務府那邊還沒合計好各宮該給多少炭火,這溫度就先降了下來。

沉香看著滿滿一筐的炭,總算是寬心了,笑著說:“還好這炭的數量沒什麽問題,這個月總歸是能暖和過來了。”

秋蘭說:“咱們小主正得皇上關照,內務府那幫奴才也不敢克扣到咱們頭上來啊。”

薑念把自己縮成一團,這幾天,她一直在懷念過去有地暖有空調的日子。

這在古時候,過個冬可真是不容易。

薑念又緊了緊身上的毛毯,她的手腳非常容易發冷,一離開湯婆子沒一會兒就像冰塊一樣涼。

薑念伸長了脖子去看那筐炭,緊接著就聽見小福子說:“這炭是沒少,就是品質不行,奴才估計燒起來,應當也會有些煙。”

薑念溫和地笑了,她本也不是很在意這些,放眼後宮,定然是皇後用的炭最好。

沉香打發兩人快去燒炭,燎爐內的炭燃燒了起來,屋子裏也變暖了不少。

薑念招呼眾人一起圍坐在燎爐旁邊,感慨道:“隔壁的崔答應,若背後沒有人相助,這個冬天隻怕是難過。”

“可不是嗎,隻要不受寵,管她是什麽位份,內務府那幫人精都會變著法的克扣東西,自己又沒什麽銀錢,自然是無法周轉。”

沉香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捏了捏薑念的手,蹙著眉說:“小主的手怎麽還是這樣冰?”

薑念衝著手心嗬了口氣,對在一起搓了搓,無奈道:“我這體質就是這樣,放心,我現在不冷。我唯一愁的事情,就是日後的請安。”

秋蘭讚同地點點頭:“小主平日裏請安已經要起的很早了,這日後天亮的晚,卯時那會兒又冷,也是受苦了。”

薑念看著燎爐內微微升騰而起的白煙,問:“說起來,這軟轎,等我成了嬪,應當就能坐著去了吧。”

蓮心咯咯笑了兩聲:“是啊,所以咱們小主還得努力,這位份高了,以後幹什麽都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