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滾遠點,娘娘隻求榮華富貴

第47章 她必須留在他身邊

“陛下,臣覃栩來遲。”

案牘上的覃洲眉宇鬆開,看著臉色泛白的覃栩,“無旁人,不必如此生分,坐。”

“禮不可廢。”覃栩說完這才坐在案牘的另一側,“聽聞鄭貴人為皇兄誕下長子,恭喜皇兄。”

覃洲沒順著他的話,一掌推在覃栩的傷口上,疼得他臉色一白,“皇兄,真疼。”

覃栩故作一臉痛苦的模樣,眼眸卻帶著笑,當初他十四歲隨父王回鹹安遇上歸覃的皇帝。

那個時候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一年後,他便助陛下殺入皇城,奪取皇位。

“疼便還算沒丟腦子。”覃洲轉著手中的棋子。“知道行凶之人是誰派來的?”

提到行刺一事,覃栩瞬間嚴肅起來,話語裏帶著沉穩,“三日前捉住活口,是廢太子覃**的人。”

靖難之變,覃洲當場斬殺覃**,提著他的首級從北城門一路到太極殿,麵見先皇。

覃**死後,東宮餘孽攜覃**十歲的嫡長子逃離鹹安,至今下落不明,如今重返,來勢洶洶,恐怕……

“此番我秘密歸鹹安,是有重要的東西交給皇兄。”覃栩從袖中拿出兩封信。

“這一封信,是父王在邊境截下,朝中有人暗中與褚國丞相往來,通敵賣國。”

“另一封信則提到了夏皇後……”

覃洲落子的手一頓,藏於衣袖下的手背青筋凸起,平靜的心海泛起波濤。

他是覃國的帝王,喜怒不形於色,事藏於心而不表於情,可隻要麵對清歡,他永遠都無法做到鎮定自若。

覃栩自然是知道,這夏皇後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傳聞中夏皇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滿腹才學,遠見與氣魄不輸男子。她更是天命鳳女,一出生便被賜國姓,夏皇賜名瑞,寓意夏之祥瑞。

她本人曾以清君側的名義助夏昭王登上皇位,更是親赴戰場,抵禦敵軍入侵。

這樣極具傳奇色彩的女子,卻自焚在夏皇宮。

傳聞如此精彩,他本人好奇極了,可惜沒機會見上一麵。

“信中提到,夏皇後自焚之前,曾讓貼身宮婢將傳世之玉帶走。這消息恐怕藏不住。世間傳聞,得傳世之玉,便可得天下。

陛下,我等不得不派人立刻去尋此玉。若是此玉讓廢太子一脈的,恐國內動**。”

覃洲將手中的棋子隨意丟在棋盤上,幽深的狹眸透露著冷冽的寒光,低沉磁性的嗓音裏是不容反抗的強大壓迫,“他為東宮太子時,便不是朕的對手,如今一條喪家之犬,何懼。”

傳世之玉,朕不稀罕,沒有這塊玉,朕依舊能穩坐江山。

他斜眸凝視著杯中茶,深邃的眸子透露著危險韻味,茶水裏倒映著薑顏的麵容。

她的身上隱藏著太多的秘密。

至少目前,她不能死。

一旦她身為清歡貼身宮婢的秘密暴露,必將招來殺身之禍。她必須在他的掌控之下。

“傳朕旨意,奴隸薑顏護皇子有功,特赦其恢複平民之身,擢升禦前尚義。”

覃栩出太極殿,心中疑惑,攔住玉泉的路,“玉宮人,自古奴隸恢複良籍成為一等宮婢那都是少之又少,如今陛下居然破格提拔為從三品的禦前尚義,貼身伺候陛下。這奴隸什麽來頭?”

玉泉麵露苦相,“世子殿下,陛下的心思,奴才那裏猜得透啊。”

前一秒,他覺得後宮該新添一位主子,誰曾想下一秒就將人趕下龍床。就在他以為觸怒龍顏了,陛下這又將人招到身邊。

太醫署。

薑顏有些詫異地看著葉天,“怎麽是你?總該是女醫官為我除印。”

“醫者眼裏沒有性別之分,你腹部得傷口都是我為你縫合得。”葉天說得理直氣壯,竟然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薑顏無語聳肩,趴在桌上,撩開衣領,白皙脖頸露出,青紫色醜陋的奴隸紋,深深地浸透入她的肉體。

奴隸紋,一旦烙印上,若無宮中醫藥方,根本無法根除,就算將其連皮肉挖點,新生的肉也會帶著紋身。

葉天打開藥箱,將藥與刮刀拿出。

想要除掉奴隸紋,就算有藥浸泡,也需要將舊的皮肉刮掉,且不得使用麻沸散。其過程痛不欲生,猶如浴火重生一般。

“薑顏,忍著。”他將毛巾遞上前,“咬住了。”

薑顏笑笑一臉輕鬆地接過葉天手中的毛巾,“我說過,我早就不怕苦了。”她一把將毛巾塞進嘴裏。

葉天望著薑顏的背影,她似乎對什麽都表現得淡淡的,什麽都不在意,什麽都不怕。

究竟是真的不怕,還是受得苦太多已經習以為常。

沾有藥水的毛巾捂住奴隸紋身,藥水浸入皮膚的那一刻,烈火灼燒皮膚感,瞬間令薑顏痛得麵容煞白。

鋒利的刀刃落在脆弱的皮膚上,晶瑩的血珠滲出,下一秒溫熱的**瞬間湧出,

薑顏整個人疼得劇烈一顫,險些跌落在地,她痛得渾身止不住地顫抖,額間沁滿冷汗,無法抑製的痛席卷她所有的思維,她的腦袋中不斷地叫囂著回響著。

好疼!好疼!好疼!

她的四肢痛到**,狼狽不堪地趴在桌子上。她眼底是生理淚水,唯一苦苦支撐她清醒的是來自心底深處的恨意。

複仇的念想讓她不敢昏迷。

她要覃行知千倍萬倍地償還他做下的惡,她要他生不如死,他要她親眼看著所渴望的權力被她玩弄於掌心。

她死死地咬住毛巾,嘴角滲出血跡,她都不願鬆口。

恨意讓她的意識無比的清醒……

鳳昭宮。

“奴婢箬晴參見皇後娘娘。”

鳳椅上的皇後連眼皮抬都沒抬,依舊如往常一樣翻著書。

箬晴見狀直直跪下,“奴婢辦事不利,讓薑顏那個奴隸壞了娘娘的好事。還請娘娘恕罪。再給奴婢一次機會,奴婢定然會除掉礙事的家夥。”

“怎麽你也覺得是本宮想要除掉鄭貴人?”皇後收起手中的書,一旁的霜降將茶遞上前,“本宮安排你伺候鄭貴人,是要你照顧好她,可從未讓你擅作主張。”

箬晴麵色一變,自從鄭貴人入宮,她便被皇後分配給鄭貴人,數年來,從未指派她行事。

隻是當日鄭貴人生產時,產婆明顯是要將殿內的人都安排走。產婆是皇後讓二十四內監仔細挑的。她才會順勢而為。

難道去母留子不是娘娘的手筆?

她瞬間感到一陣惡寒,跪爬在地,不敢呼吸。

皇後神情淡漠,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陛下下令擢升薑顏為禦前尚義,傷好以後便到禦前侍候。箬晴,本宮的話你明白嗎?”

“奴才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