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巫蠱之術
“她一個宮婢,陛下抬舉她,就能為所欲為。謀害皇嗣,罪不可恕。”安貴妃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任何想要搶奪陛下寵愛的人,都是她的敵人。
陛下對薑顏的破例,讓她更加動了想要解決薑顏的心思。
“愣在原地做什麽,還不給本宮拖下去。”
“娘娘,香囊的確出自奴才的手,但奴才沒有理由也沒有膽量傷害皇子。”她朝著皇後的方向望去,“還請皇後娘娘給奴才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
“皇後,陛下向來仁善,寬以待人,這一旦入了暴室,怕是落下個嚴刑逼供名頭,依妾身拙見,許她一個自辯的機會。”惠妃適時地開口。
大長公主微眯起眼眸,偏安一方的惠妃居然會為了一個小小奴才開口,有意思。她順勢將視線落在薑顏的身上。
那道灼灼的目光,如同利刃仿佛能刺穿她的身軀。強大的氣場,令人膽戰。
覃萱嘴角勾著弧度,一眼望去,她的衣著與普通宮女沒什麽不同,可再望去,她又與其他宮女截然不同。
樣貌生的——太過於標誌。
氣若幽蘭,皎如秋月。莫說是宮婢,哪怕是在場的眾多嬪妃,也沒有幾人能與之匹敵。再加上她那渾然天成的氣場,絕非一般貴族小姐能擁有的。
這樣一個人安排在皇帝的身邊,日日夜夜來回晃悠,皇帝再怎樣,終究是男人。這個女人,遲早爬上龍床。
怪不得有人要對她下手。
覃萱不可置否地從內心誇讚薑顏。
“你可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皇後這番開口,算是給了薑顏一個活下去的台階。
薑顏長舒一口氣,“還請江太醫將香囊與奴才看一眼。”她伸出雙手,語氣謙卑。
她看著手中的香囊,此事她爭辯不得,香囊一事皎月堂上上下下都知道。隻是她接手香囊便察覺到異樣,隻是她來時,心裏想著靜夜的事情,一時大意,並未察覺香囊的異樣,再加上調香宴,各種香味混雜在一起。
她畢竟不是醫術高明的大夫,自然沒有察覺出香囊的異樣。
薑顏摸著香囊,明顯感覺到其中的異樣,她還來不及思考。一旁的鄭嬪猛地上手一把奪過香囊,“這件事情定然是有人要陷害阿顏,阿顏斷然不會做這種事情。”她話剛落,香囊就因為猛地搶奪,掉落在地,香囊之中的東西掉落在眾人的眼底。
“啊!”
不知道誰叫了一聲,場麵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
“這是什麽!”安貴妃剛開口,鄭嬪伸手想要抓起。
可安貴妃身邊的芙蕖先她一步撿起掉落的東西,“娘娘,你快看。”
“大膽賤奴居然敢用巫蠱之術,謀害皇子。”安貴妃勃然大怒,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所有人的視線落在安貴妃手上,一個棉質的人偶,脖頸被一根帶血的紅繩係住,人偶的身上用朱砂寫著大皇子的生辰八字。
飛來橫禍,薑顏怎麽也不可能承認的,“這是有人故意陷害奴才,還請皇後娘娘為奴才主持公道。”
皇後的臉色微變,她將視線落在大長公主的身上。
整個皇宮之中,要說最厭惡巫蠱之術的必然是大長公主。當年大長公主就因巫蠱之術被人陷害,若非先帝求情,大長公主就要被覃宗皇帝賜死。
後大長公主出使夏國,又因巫蠱一事,飽受折磨。動手之人,可謂是心狠手辣,絲毫不給薑顏生的機會。
覃萱臉色的笑意僵住,陰狠的聲音裏帶著憤恨的殺意,“拖下去,賜死。”
薑顏雖然不清楚事情的緣由,卻能在覃萱變化的眼底,察覺出事情的不一般。
她眼下唯一的自救方法隻要一個,那就是求皇後開口。
“皇後——”
“皇上駕到。”隨著嚇人稟報。
此刻跪在堂前的薑顏不知為何,心裏鬆了一口氣。
“皇帝來得可真是時候。”覃萱的話裏帶刺。
覃洲的眼神落在薑顏身上,隨後便挪開,語氣平淡沒有絲毫波瀾,“姑姑這是在怪罪朕來晚了。”
覃萱輕笑一聲,“皇帝來得真是巧啊。本宮剛下旨賜死一個在宮中行無辜之術的宮婢。皇帝莫非是來興師問罪的。”
“奴才而已。”覃洲的聲音平靜,仿佛掀不起任何波瀾。
“既然皇帝不在意,還不動作快點,擾了本宮的興致。”
身後的內侍剛要上前。
侍衛橫攔住。
“皇帝這是何意。”覃萱明顯不悅。
“一個宮婢姑姑自然能處決,但此事事關朕的長子,朕自然要查問清楚,斷不能放過一個惡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他漆黑的眼眸停留在薑顏的身上,手中接過人偶,他把玩著,神色陰晴不定,“說。”
“奴才從未做過。”
“此物出現在你做的香囊之中,不是你又會是誰?”安貴妃自然不肯給她任何一個逃命的機會。
“奴才鬥膽,敢問貴妃娘娘,大皇子在貴妃娘娘舉辦的宴會上中毒,難道說就是貴妃娘娘你下的毒?”
“胡攪蠻纏。江太醫已經查明毒來源於你的香囊。”
薑顏麵色依舊淡然,絲毫沒有一個奴才害怕的樣子,“這毒早不發作玩不發作,偏偏在貴妃娘娘的宴會上發作,怎麽不可以說是娘娘安排的。”
“你個賤奴,居然敢汙蔑本宮。”
“奴才不敢,奴才不過同娘娘一般,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隨意揣測罷了。”
“你……”
“夠了。”覃洲厲聲嗬斥,“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若拿不出證據,那便賜死。”
此話一出,薑顏的生死無異於隻在一瞬間。
安貴妃臉色帶著一抹得意的笑,奴才就是奴才,真以為得了陛下的一絲憐憫,就可以目中無人,果然是蠢貨。
“這是夏隸。”
“夏隸怎麽了?”安貴妃冷笑一聲,“薑顏,你是夏國人,曾親口承認,隻會夏隸。”
薑顏沒開口解釋,而是看向覃洲。
覃洲始終沉著臉,沒有開口。
場上的氣氛變得格外詭異。
鄭嬪心中隱約感到不安,她為了今日這場局,謀劃多時,甚至不惜傷害瞻兒,她絕不能允許出任何以外。
她對著一旁的春華試了一個眼神。
春華臉色一白,像是下定某種決心一般,快步上前,“陛下,奴才是在是不忍心大皇子收此罪過。”
她朝著眾人猛地磕頭,不顧頭上的留下的鮮血,“這人偶是薑顏放的,奴才親眼所見。當時薑顏威脅奴才,說如果奴才敢說出去,她就要殺了奴才,奴才害怕,才一直沒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