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滾遠點,娘娘隻求榮華富貴

第70章 懷疑的種子發芽

“你們認識賀大哥?”女子眼底透露著一股好奇,她打量地望著薑顏,盡管她見過不少官家小姐,可卻沒有一個有眼前女子這般氣度與容貌。

薑顏藏起眼底得擔憂之色,轉眸看向她,“你是?”她能看得出來,這個女子和文賢哥的關係應該不一般,否則不會衝上前要為文賢哥擋下奴隸主的鞭子。

“秀兒。”她小聲開口,“你是賀大哥的朋友嗎?”

“他是我兄長。”薑顏沉聲回應,文賢哥身上的傷太重,尤其是手腕和腳腕,她眼下隻能寄托在葉天的身上。“是誰對我兄長下如此重的手。”

秀兒神色一緊,腦海裏翻滾出的回憶,讓她身軀止不住地顫抖,她捏緊手心,撲通一聲跪在薑顏的麵前。

“你這是做什麽?”薑顏抬手想要扶起秀兒。

“我知道你是宮裏人,是禦前尚義,求你為我們主持公道。”秀兒甩開薑顏的手,不由分說地朝著地麵重重地磕下去。

一雙透亮的眸子裏血色翻湧,無力、憤怒、在不斷地咆哮著。

“你別這樣。”薑顏強行握住秀兒的手,話語裏帶著嗬斥。“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秀兒緩緩抬起頭,淚珠從臉頰上滑落,“我原本是長信郡陳家村人,兩年前,我丈夫上山采藥的時候,意外在懸崖下救了賀大哥。

賀大哥傷好以後,沒有去處,相公便讓賀大哥留下。

一切原本都很幸福,直到半年前,武陽侯之子強搶民女,搶占良田,村裏有人不服,帶人去府衙鬧事,結果武陽侯知道這件事情後,便找人殺了報官之人。

此事一下子激怒百姓怒火,眾人紛紛啟程要去州衙報官。武陽侯得知此事後,居然下令火燒陳家村,殺人滅口。

若非賀大哥出手相救,我和我相公也死在那場大火裏。

我相公不服,為了給陳家村的眾人討一個公道,打算到鹹陽擊登門鼓,告禦狀。

結果武陽侯被陛下派往前線,賀大哥讓我相公不要輕舉妄動,他說陛下正是用武陽侯之時,陛下定然會壓下此事。

我相公隻能忍下這口氣,找到合適的時機為村裏人報仇。

隻是萬萬沒想到,一日我出門買菜,被武陽侯之子抓走,相公和賀大哥知道這件事,便衝到武陽侯府邸,隻是沒想到武陽侯府藏著眾多高手。相公為了救我而死。

賀大哥也中了毒計,被武陽侯之子困在,挑斷賀大哥的手腳筋,日日折磨。”

秀兒每每回憶起這段痛苦的記憶,心底便被無盡的恨意所覆蓋,天道不公,罪大惡極之人活得瀟灑自在,貧苦百姓卻飽受欺辱。她如今咬牙苟活,為得就是報仇。

“你說是武陽侯!”薑顏身軀踉蹌,癱坐在椅子上,她萬萬沒有料到當初的勸誡,到頭來會害了賀大哥。

“是,就是武陽侯。”秀兒憤怒的聲音裏帶著無力的嘶吼,“他不僅縱容其子作惡還為了掩蓋事情的真相,殺害了所有無辜之人。”

秀兒望著薑顏的震驚與慌亂,她眼底閃過失望之色,是啊,那可是武陽侯,高高在上的侯爺,又打了打勝仗,聖眷正濃,誰會為了無關緊要的人,去得罪武陽侯。

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人各有命,你能出手救下我和賀大哥,我已經感激不盡,是我不該強求你。”秀兒胡亂地擦去臉色的淚水,搖搖晃晃站起身,“你放心我不是不識好歹之人,我去看看賀大哥的藥有沒有熬好。”

“你這話何意!”薑顏的聲音冷到低穀,她陰沉著臉,一步上前,陰影籠罩著秀兒的身軀。一股森然的寒意從腳底滲透出。

無聲的壓迫感,讓人無處逃竄。

秀兒感受到前所有未的害怕,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握緊手中的簪子,隨時準備著。

“你覺得我是趨炎附勢之人!”薑顏冷冷地掃過她手上的簪子,“別把我想的如此惡心。”她轉身看著緊閉的房門,心中下定某種決心,她在意的人,任何人都不可以欺辱。

“他是我兄長,你覺得我會因為權貴就讓我兄長受如此大的屈辱?”

她的聲音如冬日的湖水,凍的人鑽心刺骨的疼。

“告訴葉天,請他無比治好我兄長。”薑顏回頭朝著屋外走去。

愣在原的秀兒看著薑顏離開的背影像是想到什麽,連忙開口,“你要去哪?”

“我既然是宮裏的人,自然要回宮。”

薑顏每一步都格外的沉重。

文賢哥受的每一筆屈辱她都會討回來。武陽侯,你的死期將至。

還有靜夜,如今應該在覃洲的手上,她必須盡快趕回宮,確保靜夜的安全。

親行知,你到底要幹什麽!

未央宮。

“你可算回來了,陛下等你多時。”玉泉趁著旁人不注意,拿起一旁的葡萄塞進薑顏的手裏,“陛下今日心情不悅,你小心些說話。”玉泉是怕了,這丫頭說話向來虎,今個陛下回宮以後,臉色便一直不好。

這個時候要是惹怒陛下,怕是項上人頭不保。

薑顏沒說話,她朝著玉泉微微點頭。

她進去的時候,覃行知背對著她,一身玄色衣裳,立於大殿之上,長身玉立,周身隱約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寒意。

薑顏並未開口,隻是緩緩走上前,在靠近的那一刻,她猛然才發現牆上掛著一副畫。

瞬息的呆愣,連覃行知回頭看向她,她都沒反應過來。

“朕畫的可像?”

清冽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猛地將她帶回現實。

她連忙行禮。

“陛下妙筆丹青,隻一眼奴才便認出,一時間才失了禮數。”

薑顏沒有想到覃行知居然根據他的記憶畫了一幅她十四歲的畫像。她以為他早就不記得了。

覃行知微眯著雙眸一步一步靠近薑顏,他的心裏升起一個巨大的謎團。

“薑顏,你是清歡身邊最忠心的婢女,你應該很清楚她的所有習慣對吧。”

“是。”薑顏看著逐漸向她逼近的覃行知,不知為何她心底染上慌亂,她顯然看不透覃行知今日這古怪的行為。

“就連清歡的小習慣,你伺候得久了,也會沾染上!”

麵對覃行知的逼問,薑顏下意識地揉著耳垂,“或許。奴才也不清楚。”

覃行知看著她那熟悉的動作,眼眸裏閃過光亮,放下的懷疑,在今日看到賀斬憂的那一刻,再次燃起。

“聽聞清歡身邊一共有兩個人貼身婢女,一個是你,一個便是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