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忘了如何取悅我?
情到深處自難控,傅詔連她的“死”都能保持絕對理智,並加以利用大做文章,還能要挾相府,為他的政局添磚加瓦。
這就是傅詔的為官之道,無事不可利,無人不能利。
“你逼迫我生子為的是囚我,不同蘇青鶯成親是為了利用她換取名單,至於你為了我的死吃齋念佛……”
瑾瑤譏笑,“一年前外界早已傳來傅大人酷吏之名,薛廷還有那幾個被你送進宮中女子的死都是隱患,你為人謹慎,為了避免日後有人以此做文章,用吃齋念佛換取一個好名聲,而我的死剛剛好給了你這個機會!”
“待日後,有人說你傅詔草芥人命時,你便會用你信佛不殺生為由,讓皇上信你,讓百姓信你!”
“傅大人……”她眉眼含笑,毫無溫度的看著傅詔那張無時無刻都泰然自若的臉,“我說的對不對呢?”
“有趣。”沒想到說的和他想的大致相同,傅詔有些訝然,但想想,她本就聰慧不是嗎?
借蘇青鶯之手假死,不惜用自己的命去豪賭,連他都被騙過去了,怎麽不算聰明呢?
傅詔微揚眉稍,嘴角笑容愈大。
隻是有一點她還是沒說對……
若不是情到深處難自禁,又怎會柔腸百轉冷如霜。
指尖挑起那精致的下頜,他眉目溫潤,“可我不喜歡太過聰明的女人。”
瑾瑤迎著他的繾綣曖昧的視線,“所以這就是傅大人將我變成你的奴婢的原因,一個隻滿足你獸欲什麽都不知,什麽都不懂的玩物?”
“錯,**,夫妻之事怎麽能叫獸欲?”說著他俯身就要吻向那念念不忘柔軟的唇瓣。
瑾瑤霍然偏頭,灼熱的唇瓣擦過麵頰附在她耳廓上。
傅詔眸色驟寒,“我是不是好臉給你多了?導致你都忘了如何取悅我。”
“瑾瑤不懂如何取悅傅大人。”
“哦?”傅詔指尖從她的下頜移開,緩緩上移,停在細膩白皙的頸上。
他握住她纖細的頸,細細摩挲,那樣纖細,隻需微微一用力便會折斷。
瑾瑤隻覺那手灼熱,此刻卻宛若毒蛇,冰冷陰毒,在尋找咬合的位置。
忽見他陰寒目光停在她頸上,“那如何才能懂呢?是要再把你帶回詔獄?還是當日那鏈子就不該拴在腳上。”
他指腹輕點她的頸,“應在這。”
拴在腳踝就已經是極度侮辱,栓到脖子上,那還是人嗎?
瑾瑤駭冷,想推開他,卻被他禁錮住了腰握得緊,忽地一聲怒喝傳來,“你這渾蛋做甚!”
“砰”的一拳招呼在傅詔臉上。
他注意力全在瑾瑤身上,躲閃不及,直接被打倒在地,嘴角滲出血來。
雲痕方送完佛頭就退到了後麵,聞聲急忙從垂花門後衝了進來。
一見傅詔嘴角滲血,目光陰毒的看著麵前的少年,心下警覺不妙。
他看向那人,少年寬袖舒衣,錦綢束發,風流灑脫,雖不知是誰,但膽子也太大了!
趕在傅詔發怒前,雲痕急忙鉗住那人肩膀,將人按在地上。
傅詔起身束了束衣袍上的土,手背蹭去血漬,滿身戾氣,抬步向那人走去。
被他盯上的人九死一生不如死,之前瑾瑤已在詔獄裏見過了他懲治犯人的手段。
“哥哥!”瑾瑤張開雙臂,一瞬擋在他麵前,“此人隻是一名巫醫,小山溝出身不懂上京規矩,得罪了大人,妹妹在這給哥哥賠罪。”
有事喚哥哥,無事傅大人。
傅詔住了腳,打量了她,倏然一笑,“現在喚我哥哥了?”
“哥哥說笑了。”姑娘抬頭,清澈的眼睛深深望著郎君,滿目真摯,“我一直都是哥哥的妹妹啊,姑娘家家難免有些小性子,哥哥何必與我計較。”
撒嬌?可還不夠。傅詔垂眸,抬手撫上柔軟的麵頰捏了捏,“你會認錯,哥哥很開心,可你因別人為我認錯,哥哥……不開心。”
瑾瑤臉上的假笑一僵,隻見他鬆了手,推開她向荀鬱邁去。
“哥哥!”
“呦,這怎麽了?”垂花門處丫鬟攙扶著蘇母走了進來。
荀鬱被按在地上,蘇母隻掃了一眼,目光就被傅詔掛著些許血漬的嘴角奪取。
“晏燊這是怎麽了?來時還好好的,這會子怎麽就傷著了?”她心疼地輕撫過傅詔的臉,緊張地看了又看。
傅詔迅速斂去方才陰狠樣子,轉瞬就溫潤如玉起來。
他一笑,攙扶著蘇母坐下,“小婿讓伯母掛念了,怪我多年不見妹妹,一時激動可能把妹妹嚇著了,這才……”
說著他嘶了一聲,蹙眉後食指微曲按了按嘴角,淡淡的腥紅蹭在肌膚上,蘇母痛惜不已,抽出帕子為他擦拭。
他說話說一半,給人留下無限遐想,這次再看到被按在地上的荀鬱時,蘇母就以為是瑾瑤指使了那剛進府的巫醫打人。
“瑾兒!”看到身旁的女兒,蘇母又不忍訓斥,念及她多年流落在外,無人教養,難免行為有些魯莽,隻一歎息聲音放柔道:“瑾兒,這是你晏燊哥哥,我知你多年未見他有些生疏,但再怎麽,也不能打哥哥啊。”
瑾瑤張口想解釋,“母親!您不知,哥哥他……”
蘇母拉著傅詔的手,抬手打斷了她道:“你晏燊哥哥是我看著長大的人,滿上京的人誰不說他性子溫潤,有匪君子,最是良善知禮的人,你別再說了,不管何事定是你不對。”
瑾瑤一噎,傅詔在滿上京譽滿寰中,是全上京女子最仰慕之人,誰人不說忠伯侯府世子爺,矜貴持重,善良溫潤,是個百姓好官。
幸得她沒繼續說,若說了母親定會說她汙蔑傅詔。
蘇母看她蹙眉絞帕的樣子,歎息道:“好了,娘也不是非要訓斥你,給你晏燊哥哥道個歉就算了,晏燊最是大氣,斷不會同你一個丫頭計較。”
瑾瑤自是不甘,傅詔卻趁機給蘇母倒了杯茶,“都是小事,道歉就不必了,伯母也知我幼時最喜瑾兒妹妹,現在心意也未變,不過是被打一拳,不算什麽,日後妹妹想打多少次都行。”
說著對雲痕叱責,“你真是抓人抓習慣了,連相府的人也抓,還不把人放開!”
雲痕意會,立馬鬆了手,離開了束縛荀鬱憤恨地瞪向傅詔,急於向蘇母解釋,“夫人!事實不是這樣的,方才小人是看到……”
“住口!”瑾瑤急急嗬斥住,“這哪有你說話的份,還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