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 嚇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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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顏雜誌社現在這個情況，居然還有人願意和她們簽約？在她看來，風季放棄美人而選擇這裏，已經是腦子進水。
難道還會有人重蹈風季覆轍？
遲歡微微一笑，因為人在氣頭上，其他也顧不得許多，幹脆朗聲道：“是一份關於環球的合同，不過我一直猶豫要不要簽約，畢竟環球名氣太大，我們擔心合作問題，萬一雜誌供不應求，這種預算失敗的情況，是我們最不願意見到的。”
遲歡麵上掛著得體的微笑，心中卻在不斷問候韓宸。
反正現在借用環球名聲一時，韓宸也不知道。
轉念一想，就算他知道了又如何？到時候自己就算是耍賴矢口否認，他也拿自己沒有辦法。
如此想著，遲歡底氣越發足了起來。
對麵艾麗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見遲歡如此，心中雖然詫異，但麵上還是選擇不動聲色一笑。
倒是旁邊之前來過雜誌社的女人聞言一聲冷笑。
“你們雜誌社要是能攀上環球的高枝，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了，嚇唬誰呢？”
艾麗聞言象征性斥責女子一聲，又朝遲歡甜美一笑。
“這麽看來，貴雜誌社還是很忙的嘛。”
“還好吧。”遲歡不甘示弱，微微揚起下巴：“不過你們有什麽事情嗎？如果有的話，我希望能快點解決。”
“我們來意明顯。”艾麗身後的粉衣女子伸手一指雜誌社：“我看你們也不用強撐著了，你們就隨便開價吧，說什麽環球和你們合作，不就是想變相的抬高價錢？這種無聊的戲碼你們最好還是少了了，多無聊啊。”
“不許胡說。”
等女子將雜誌社嘲笑到差不多的時候，艾麗回頭輕聲斥責一聲粉衣女子。
遲歡站在對麵，將一切看得通透無比。
兩人不過是在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罷了。
不過不論她們用什麽手段，自己都不會動搖，將雜誌社出賣。
“遲小姐，我希望您能看清眼下的事實情況，現在實體出版物這方麵越來越難做了，你知道要是沒有一個響亮品牌名字支撐，沒有一群忠實讀者的話，恐怕……”
遲歡腦海靈光忽然一閃。
想起最近百試不爽的一句話：“我現在做著一切，全都是因為興趣。”
艾麗一哽，正要接話，但發現遲歡三言兩語，已經將話頭封死。
這句話恐怕是最有殺傷力的了，不為錢財，全因喜歡。
不論你說出多少大道理，天花亂墜，在“興趣”兩字麵前，金錢和現實統統無用。
艾麗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遲歡則緩緩揚起下巴：“艾麗小姐，我看您臉色蒼白，是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隻是現在這個社會，倒是很少能看見像你這樣的性情中人了。”
遲歡抿唇：“還好，您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艾麗側頭看向身邊女子一眼，而後視線緩緩打量雜誌社所有員工，看到陸婷婷時，忽然報以一笑。
“沒想到你們雜誌社也有潮流風標一樣的人呢。”
這一句話稱讚了陸婷婷，卻諷刺了雜誌社其他所有人。
遲歡臉色微微一沉：“嗯，婷婷是我們的門麵擔當，不過我們講究實力的比較多。”
“嗬嗬，是麽？”
艾麗的神色有些僵硬。
“既然遲小姐無意出售雜誌社的話，那我們以後還要走交流溝通，畢竟是業內人士麽，您說呢？”
“自然是。”
“啊，對了。”艾麗立刻一副恍然模樣，揮手示意身邊粉衣女子上前，出示最新更改過的合同。
“這是我們雜誌社最新收購的計劃方案，比之前力度大很多，您可以看看，萬一哪天雜誌社，嗬嗬我是說萬一，您需要出售的話，可以聯係我們。”
遲歡眼睛微眯，沒有接過。
“這樣啊，不過您身後這位美麗的小姐來之前，已經給我們一份合同了，上麵有你們的聯係方式，所以這個我想就不用了。”
遲歡側頭看向葉明城，故意提高了音量：“明城，那份合同你收好了嗎？”
葉明城會意一笑：“收好了，就在碎紙機旁邊。”
艾麗：“……”
遲歡緩緩點頭，朝葉明城拋去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回頭看向艾麗。
“看吧，我們雜誌社員工工作都是很認真的。”
“遲歡，你別不識好歹！”
粉衣女子受不了遲歡不緊不慢的態度，最後氣急，先一步站出來，指向遲歡的鼻尖。
“我們美人來收購你，是你們這破雜誌社的榮幸，你如果再這樣猶豫不決下去，小心早晚一天雜誌社倒閉，讓你賠的血本無歸！”
對方氣急歇斯底裏，遲歡反而從容麵對，微微一笑。
遲歡揚起唇角：“是麽？那真是謝謝您的忠告了。”
“遲歡，你之前可不是這個態度的！”
“我曾經似乎告訴過你，敬人者人恒敬之，不過似乎這句話小姐你並沒有消化好啊。”
“你！……”
女子還要上前來，卻被艾麗伸手攔住。
“不許衝動。”
艾麗勉強一笑，最後深深看遲歡一眼，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離去。
剩下遲歡與雜誌社同事露出屬於勝利者的笑容。
艾麗帶人離開之後，遲歡與葉明城相互對視一眼。
剛剛葉明城那一句“收好了，放在碎紙機”跟遲歡接的天衣無縫。
雜誌社所有人都洋溢著一臉的笑容，隻有角落中的陸婷婷，臉色灰暗坐在一邊。
而另一邊艾麗出門之後，則是狠狠看了旁邊的粉衣女子一眼，眼神中滿是冰冷的指責。
粉衣女子立即低頭下去：“總監，總監事情不是這樣的。”
艾麗收斂之前在雜誌社的溫和氣勢，一雙杏目直直看向粉衣女子：“這就是你說的，她們有意出售雜誌社？”
“不是這樣的，我上次來這裏的時候，那個遲歡明明一臉猶豫不決的模樣，態度並沒有像這次這麽堅決，我要是知道她是這個態度是話，怎麽可能會讓總監您親自來一趟呢？”
“那我倒是想問問你了，你給我解釋一下，遲歡告訴你敬人者人恒敬之是什麽意思。”
粉衣女子聞言一愣，而後小臉瞬間蒼白。
“這個，總監你聽我解釋，這件事還是那個遲歡導致的，我去了她們雜誌社之後，她們居然沒有人接待我，我可是代替美人雜誌的啊，她們怎麽能這樣？所以我就……”
“你就張揚跋扈的給我丟人了是不是！”艾麗的聲音頓時高揚起來，帶著兩分冷厲之色。
粉衣女子一縮脖子，小聲辯解：“我沒有，我當時也是一時情急，想要為我們雜誌社爭兩分麵子而已，誰知……”
“閉嘴！”
艾麗鑽進車內，忽然回頭朝女子怒吼一聲，將之前在遲歡處擠壓的怒氣，都發泄在了女子身上。
“要不是你，我今天怎麽會這麽丟臉！”
“我……”
“你還好意思說？當初我讓你調查一點事情，你卻給我辦成現在這個模樣，我培養了你多少年，你看看你現在，都給我做了些什麽？啊？”
“總監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沒有想到那個遲歡居然如此難弄。”女子不停道歉，發現艾麗眼神越來越冰冷之後，幹脆試圖找替罪羊。
“其實這件事主要還是怪那個風季，如果不是他出來搗亂的話，我們哪裏有這麽多事？要不是他，這家小破雜誌社早就倒閉了。”
艾麗緩緩眯眼：“你說這個倒是不假，但縱然這是事實，也無法掩蓋你辦事不利！”
女子立即又討好兩句，艾麗這才漸漸氣消，驅車回到美人雜誌社。
而此刻魅顏雜誌社內，已經是歡呼一片。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遲歡居然有這麽毒舌犀利的一天，但卻意外大快人心。
尤其葉明城，反應最為明顯，因為隻有他最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之前的時候，遲歡險些將雜誌社賣給美人。
現在雜誌社有機會重新站起來，他自然覺得揚眉吐氣。
“歡姐，總監，你今天真是好樣的！”
遲歡揚起眉梢：“不要崇拜我，都好好回去工作，晚上請大家一起吃飯。”
遲歡話音一落，周圍皆是響起一片歡呼聲。
歡樂的時光總是度過很快，幾乎是轉眼的時候，便到了四點鍾，遲歡為了跟大家一起慶祝，讓眾人將手頭工作抓緊，而後提前一起半小時下班。
“總監。”
正在所有同事都歡呼收拾東西準備出發的時候，陸婷婷走了過來。
小臉寫滿一片愧疚。
“怎麽了婷婷？”
“總監，真抱歉，今天晚上大家的聚餐，我不能一起去了。”
遲歡仔細打量陸婷婷一眼，見她忐忑而不安的模樣追問一聲，不料陸婷婷忽然紅了眼眶。
“是我家裏人出來點問題，我想去醫院一趟，所以……”
陸婷婷一說醫院的時候，遲歡立即聯想到了她重病的父親，於是不做多想，立即點頭答應。
“那你趕緊回去吧，這種事怎麽不早說？早說就讓你下班了，何苦等到現在。”
遲歡一臉自責。
“謝謝總監，因為下午的時候，大家一起心情很好，所以我才沒有開口，剛剛家裏又給我打了電話，我這才不得已離開的，總監，我覺得很抱歉。”
“有什麽可抱歉的？你趕緊去吧，否則晚了，一會兒路上又是高峰，你再把時間浪費在路上。”
“嗯。”陸婷婷點頭答應一聲，而後向所有同事彎腰道歉，這才離開。
陸婷婷出來雜誌社後，臉上之前愧疚不安的神色瞬間收斂，回頭冷冷看向身後雜誌社一眼，唇角溺出一絲冷笑。
遲歡，你未免也太好糊弄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