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抵死纏綿
曼穀capella酒店,行政套房。
巨大落地窗外是繁華的都市燈海,我正在驚訝於曼穀的發展,這才幾年沒來竟然熱鬧得像小曼哈頓,下一秒一個陌生電話進來。
是沈暨白的二叔,也就是沈矜他爸——沈鶴青。
“江梨,適可而止。”
像是警告,也像是善意提醒。
“沈暨白有未婚妻。”
沈鶴青全程溫文爾雅措辭嚴謹,他反複提到了一個人,我並不陌生——宋亦心。
不是說前女友嗎?怎麽還未婚妻?
原來家裏早給他們定了終身?
“放屁!”林兮在電話那頭言辭激烈,“都什麽年代了還興包辦婚姻啊?他二叔算什麽玩意兒?他讓沈暨白娶誰就娶誰?”
想當年,林阿姨出事以後,沈暨白他爸剛退出管理層那會兒,沈老爺爺曾經有心分一些大攤子給沈鶴青,奈何後來他的表現讓人失望,隨著沈暨白逐漸上手,就把澳門那邊一些穩固的周邊產業交給了沈鶴青打理。
“宋亦心家在內地什麽情況不清楚,但在澳門勢力很大”。
林兮一句話讓我恍然大悟。
我似乎捋明白了這其中的某些利害。
沈鶴青的產業在澳門,而宋亦心的家族勢力也恰好在澳門。
林兮說宋亦心當年為了不和沈暨白分手,也是鬧騰了好一陣子,把沈家的親戚朋友都公關了個遍,那陣子所有人都來勸沈暨白,但沈暨白依然沒鬆口。
後來宋亦心便回了澳門。
“她這次來大陸,據說是代表公司來和沈氏談個什麽合作,應該是趁機又和沈鶴青勾結一起了,不知道憋著什麽壞招呢梨梨,你得小心著點。”
“好,我知道了。”
為了跟林兮打這通電話,我趁沈暨白處理工作之際,跑到了頂樓星空酒吧。
掛了電話,我窩在鬆軟巨大的沙發裏,翹著二郎腿,喝著一杯加了苦精的雞尾酒。
這是我混跡酒場多年的習慣,鍾愛烈酒,從不喝果味小甜水。
酒精開始讓大腦逐漸興奮,一來因為這場度假,二來為我已經想好的接下來的計劃。
沈鶴青話裏話外,仿佛並不怕我把這通電話內容告訴沈暨白,甚至,措辭間還有些試圖激怒我去大鬧特鬧的意味。
我大概猜到了他下一步要做什麽,所以禮貌地聽他把話講完,並拉黑了他。
沈暨白很快上來找我,他一坐到沙發上,我就雙手纏上他的脖子,整個人狗皮膏藥般黏到他身上。
當一個人踩慣了紅毯,就會夢見石板路,越是平時一舉一動都要謹言慎行萬人矚目的大總裁,越扛不住和這種時候和小女友公然膩膩歪歪的時刻。
於沈暨白而言,虛度時光太難得。
所以我才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哭鬧著非讓他在我和他親叔之間做個選擇呢,我們明明有那麽多正事要做。
我偷瞄沈暨白,他輕抿的嘴角果然帶著饜足的笑。然後那麽隨意自然地,拿起我的酒杯喝了一口。
“加了bitters?”
“嗯,”我淺笑,他的味覺還真是精準。
周圍是溫柔的燈光,台上是憂傷的哼唱,頭頂是浩瀚的蒼穹,泛著點點星光。
我們如此渺小,卻又如此貪戀這短暫的時光。
隔壁的情侶在忘情擁吻,我沒有直視他們,還是紅了臉。
沈暨白手裏的古典杯輕輕轉動,他是發自內心的鬆弛與釋放。
我們對視,碰杯。
烈酒入喉,去他的豪門恩仇。
奢華的房間裏,落地窗紗緩緩合上,他邊吻我邊從容地摘著手表……
不知為什麽,即使在這種衣衫不整的時刻,有些人也依舊從容甚至優雅至極,就連剛剛才按著我後腦勺仿佛要掠奪掉最後一絲氧氣,現在都不見他呼吸淩亂一點。
有些東西真的是刻在骨子裏的,比如矜貴的氣質。
他的吻好像一分鍾也不願意浪費。
一路唇齒糾纏地從窗邊來到沙發前,最後將我按進沙發上。
這個套間終究是有些麵積太大了。
沈暨白太了解我,我的驕傲,我的恐懼,我的自卑和羞怯,立刻在他麵前全都無處遁逃。
所以他給我了極度的耐心去適應,去接納,去承受。
手指輕柔地插進我披散的長發,有滾燙的呼吸噴灑在脖頸,
“放鬆——不舒服就告訴我……”
他在極力引導,又那般小心翼翼。
但我的額頭和後背,還是滲出了密密的汗珠……
說不緊張是假的,從有記憶以來,最嚴重的時候就連電視劇裏的親密鏡頭都看不了……
但今晚不同,不同於以往的任何一個時刻——隻因為對方是沈暨白。
他永遠頭腦清醒、邏輯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他似乎永遠值得信任。
混亂中我突然莫名就想到過去的八年裏,好像一直以來,在心底的某個角落,我都在始終信任並且依賴著他。
隻是大多數時候自己不願意承認或是提及而已。
那些碎片時光裏心無雜念的相處,反倒顯得今日這滿臉嬌豔欲滴地被抵在沙發裏的樣子更曖昧濃烈了一些。
身上的布料已經所剩無幾。
從被抱到**的某一個瞬間開始,他壓抑的克製開始走向失控。
“沈暨白……”我渾身戰栗,隨即他的吻壓下來,
“梨梨……”
我已經顫抖到幾乎發不出聲音。
“你是不是……”
“……生理期到了……”
隨著他手上的動作戛然而止,我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對。
啊!神啊!殺了我吧!
這個時候來大姨媽!
“我......”慌亂中我抓起被單一側勉強掩飾窘迫,下一秒卻被他一手從**撈起。
“帶衛生巾了嗎?”
“沒......沒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