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起孕肚離開,總裁前夫哭紅眼

第153章 我不能拿他的一輩子去賭

手術需要空腹,安夏打算在手術之後再告訴陸北川這件事,所以提前找了個理由大早上的就把陸北川騙出了醫院。

“我覺得我爸那邊還是別拖著了”

早上陸北川把早餐送過來的時候,安夏突然認真的跟他說道。

“既然他沒有治愈的可能了,這樣拖著他也是種折磨,還是早點讓他入土為安吧。”

其實安夏早就有這個打算,隻是這段時間一直住院,沒辦法自己去做。

原本是想著出院再去市立醫院把父親的事情解決的,但現在看來,她暫時是沒辦法了。

與其一直這樣拖下去,倒不如把這事作為借口把陸北川給支出去。

就憑他們現在的關係,安夏還是相信陸北川能把這件事解決得清楚利落的。

雖然她提出的有點突然,但陸北川還是挺開心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得到了她的肯定和認可。

所以陸北川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下來還立馬付出了行動。

“行,那我現在就去。中午如果我趕不回來就讓肖銘把飯菜給你送過來。”

安夏估摸著時間。

她和趙梅約好的時間是早上十點半。

平常天竺苑的飯都是十二點準時送來。就算術前準備會耽誤點時間,那還是綽綽有餘的。

“好。”

安夏點點頭。她還是那樣的清冷平淡。語氣和態度和平常似乎沒有什麽區別。

但陸北川卻覺得有些不對勁,第六感在提醒著不好的預感。

但具體哪裏不對勁,陸北川也說不上來。

認真看著安夏許久,她也沒別的特殊反應,陸北川揉了揉臉,想著或許是自己最近太累了,精神有些衰弱,才這樣過度敏感。

“那我走了。”

陸北川把早餐打開擺好,放在安夏麵前才拿起外套準備出發。

安夏低眸掃了眼桌上精致可口的餐食,沒動筷,抬頭,看著陸北川,眼底恍然閃過些晦暗不明的思緒。

她抿抿唇,牽強擠出個很淺的笑。

“路上注意安全。”

陸北川一怔,很快也笑了笑:“好。我忙完了就趕回來。”

陸北川走了。

保姆小陶在門口聽了他不放心的各種交代後才進病房。

看著安夏幾乎沒動過的早餐,小陶不放心地問道:“夫人,您怎麽不吃啊?是沒胃口嗎?”

安夏點頭:“嗯。今天沒什麽胃口,這些你幫我撤了吧。”

小陶不敢動:“可先生交代了一定要看著您吃些東西的。您現在的身子是一人吃兩人補,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就算沒胃口也得吃兩口進去啊。”

安夏想了想,說:“這些東西我實在是吃不下。”

小陶的臉瞬間為難地皺起來。

安夏話鋒一轉:“這樣,你去幫我買些糕點回來吧。我現在就想吃珍寶齋的芙蓉酥。”

珍寶齋和醫院完全是兩個方向,隔得天南地北。

平常不堵車來回也要一個多小時了,更別說這會還是上班族的早高峰。

加上堵車,這來回路程怎麽也得要將近兩個多小時了。

珍寶齋還得排隊。

安夏估算著時間應該剛剛好。

隻要能成功開始手術。一切就都沒有回頭箭可言了。

小陶想著陸北川剛剛說不管夫人提出什麽樣的要求都盡量滿足,所以也沒敢猶豫地趕緊答應了。

“是。”

不過應下之後,小陶又為難了。

“那您這邊沒人守著可不行啊。陸總說了,必須要有人陪著您。”

安夏拿起手機揚了揚:“我朋友馬上就過來了,你就放心去吧。就叫外麵的保鏢開車送你去。”

陸北川在這安排的人不少,安夏想著能帶走一個是一個,減少自己手術暴露的風險。

小陶是見過江清予幾次的,所以也沒多想懷疑,點了點頭,就出去找保鏢一起出發去珍寶閣了。

陸北川和小陶都走了,一下子病房裏變得格外清淨。

她看著手機上逐漸流逝的時間,看著床頭櫃上陸北川還沒講完的那本童話故事書,看著前麵沙發上陸北川在這守著她睡覺時用來蓋的毛毯,看著旁邊櫃子上陸北川給還沒出生的寶寶買的安撫娃娃……

平常都沒刻意去觀察,現在突然認真地去看,才發現陸北川對這個孩子的愛和在乎,早在不知不覺中堆滿了每個角落。

寶寶沒來得及到這世上好好看一眼很可惜,但還沒出生就已經擁有了父母給予的滿滿的愛,這樣想想,其實也不算可惜了。

起碼他們真的用心,也努力過了。

快要約好的手術時間,趙梅過來給安夏做術前檢查。

安夏的胎相不穩定,隔三岔五就得檢查一次,外麵的保鏢也早已經習慣,所以也見怪不怪,壓根沒往別處想,隻當是和平常的檢查一個樣。

就算趙梅推著安夏離開了病房,他們也沒多問,隻以為是帶去做儀器類的檢查。

手術室裏已經在準備,趙梅看著一臉坦然的安夏,欲言又止。

其實安夏沒明說,趙梅也大概能猜到這次她做人流是瞞著陸北川的。

隻是這夫妻倆的事,她一個醫生也不好插手。

而且人流手術有孕婦本人簽字就能進行,安夏沒說,趙梅也不敢把這件事告訴陸北川。

隻是這段時間陸北川對這安夏母子的在乎,整個住院部上下都看在眼裏。

如果說他的在意和深情都是演出來的,那能保持這樣的狀態演那麽久,假的也能成真的。

麻醉注射前,趙梅還是於心不忍地問了安夏:“你確定真的要手術嗎?其實強行保胎到六個月,隻要胎兒情況允許,我們是可以提前剖出來的。”

六個月的孩子已經成型了,剖出母體後就算有什麽問題,有醫者插手幹預進行治療,孩子能安穩長大的可能性還是挺高的。

保持了那麽久的平靜和穩定,在聽到趙梅這不忍心的問話時,安夏還是繃不住了。

眼角溢出的淚水蓄滿在眼窩,鼻尖不住的泛酸,她閉上眼,唇瓣被咬得發白。

“我不能拿他的一輩子去賭。”

這世界已經夠苦了,安夏不想讓孩子來到這世上的時候還要帶上比常人更多一倍的苦難。

就算再不忍心,她也不能自私地留下他。

放他回去重新養好身體,等下他下次再來一遭,這才是對孩子最公平最理智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