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們好像還沒在車上試過
陸北川越聽越迷糊。
不是在說她從醫院跑走的事,怎麽現在又聊到宋教授了?
宋教授是誰?
宋謹弋?
這是陸北川的交際圈裏唯一能想到有資格被叫宋教授的人。
宋教授年輕的時候就是難得一見的美術奇才,他對色彩的認知天生就異於常人,非常優秀。後來憑本事拿下許許多多的大小獎杯,被特聘進國美院教學。常年穩坐在王牌教授的寶座上,從無人能替代。
宋謹弋是優秀。
可宋謹弋出事,這跟他有什麽關係?
陸北川單手插進兜,眉宇間已然多出幾分不願再糾纏的不耐法。
“宋教授出事關我什麽事?你別把什麽事都往別人身上甩。”
陸北川難得有耐心的的還願意理著安夏。
這要是換了平常,他早就不耐煩的把安夏撇到一邊不理了,怎麽還可能站在這裏好聲好氣的多願意再說兩句哄著她。
“還裝?”安夏冷笑一聲。嘴角的弧度盡是不屑。
“我裝什麽了?”陸北川的耐心快要耗盡。尤其是看到她這樣的表情的時候。
“不是你安排人往宋教授身上潑髒水?故意謠傳宋教授對女學生做出那些惡劣的事?”安夏憤憤質問著。
因為之前她為了結婚要回家相夫教子而拒絕了拜師邀請的事,宋謹弋不願意對她非常失望,不願意再見她。
江清予明裏暗裏幫忙說了不少好話,宋謹弋才勉強答應和安夏見個麵的。
誰曾想這邊宋謹弋好不容易才答應,後腳網上就有人爆出了宋謹弋借職務之便猥褻女學生的消息,還貼出不少圖文,傳的確有其事。
因為身份的特殊,再加上話題的高熱敏感度,宋謹弋的事被越傳越大,被不少網友網暴。
校方為了保護學校形象,在還沒核實調查的情況下對宋謹弋做出停職處理。
宋謹弋的妻子身體不好,年輕的時候為了供宋謹弋畫畫,一天要打三四份工,高壓和高度疲勞的雙重壓力下,不堪重負的不隻是身體,還有精神。
她本就精神脆弱,再被網上那些內容刺激,竟然趁無人在家的時候自殺。
萬幸的是搶救了回來。
但宋謹弋被圍攻這波後,是再沒精力去操心別的事了。
且不說教安夏學習的事,就連簡單的見個麵都變成了遙遙無期。
不是安夏小人之心隻針對陸北川懷疑,而是這些事情發生的太突然,造成的後果也是顯而易見,最有可能這麽做的人就隻有陸北川。
為了把她鎖在家裏,他現在幾乎是無所不用其極。
所以安夏就聯係了江清予,她開了家酒吧,人脈網和情報網都有,查起這種事來並不算費力。
再加上做這些事的人也毫不避諱,所以一查就查到這些事情都是出自肖銘之手。
而肖銘又是陸北川的特助。
再往深的安夏也懶得多想。因為沒有必要。
陸北川蹙眉:“我有那麽閑?”
安夏冷哼一聲不屑置喙。
陸北川頓時火大:“安夏,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你還不了解我的為人?”
被扣上一些無緣無故的罪名陸北川倒是沒什麽生氣的,他處在高位,那些嫉妒的人多了,少不了往他身上潑些髒水貶低他。
陸北川早已經習慣。
他氣的是安夏的不信任。
安夏冷眼相對。
“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你不是照樣不了解我的為人嗎?”
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資格說出這種話。
先丟下他們二人之間多年信任的人難道不是他嗎。
三年前他連一句辯駁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就給她定下死罪。
比起他做的,安夏覺得自己現在的問話根本不算什麽。
而且如果不是她收到消息親自來國美院驗證一番,她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把宋教授連累到這種地步。
迫於他那天自己親口說出的承諾,陸北川不能輕易對沈淮安和江清予動手,所以暗地裏就悄悄將黑手伸向宋教授。
真是卑鄙!
陸北川噎住。
倒是沒想到安夏會拿這件事出來說事。
閉塞的往周邊瞟了一圈,鬱結在心口的怒火散了些,陸北川盡量保持住冷靜。
現在在大馬路上,他跟安夏就這樣僵持著也不是事。
在寬大衣服的襯托下,安夏最近瘦的有些可怕,臉色也因為生病受傷而蒼白虛弱的毫無血色。好像大風吹來就能把她刮倒。
“你先跟我回去,那些事我會說清楚。”陸北川難得放軟了些語氣。
可沒想到安夏並不買賬。
“跟你回去再任由你騙我嗎?”
安夏的語氣空前的決絕。
“我說了,除非我死,否則我絕不不會在跟你——”
安夏話還沒說完就被陸北川攔腰抱起,一把扛在肩頭上。
一陣天旋地轉,安夏覺得自己吃的午飯都要吐出來了。
“你放開我!”
安夏掙紮著,陸北川的巴掌就重重落在她屁股上。
清脆一聲響,安夏臉頰爆紅。
他這是幹嘛!
瘋了!
這可是在大街上!
那麽多人看著呢!
而且!
她都多大了還打她屁股!
“混蛋!我們都要離婚了你憑什麽這樣打我!”
安夏話音剛落,屁股上又被重重呼下一巴掌。
也不知道是哪個字眼又惹得陸北川不開心動手。
安夏掙紮的厲害還要罵人,陸北川陰沉沉提醒一句。
“要是不想繼續被打屁股,你最好乖點。”
這次回國都多久了。
他都多久沒看到自己的小妻子乖巧的模樣了。
安夏不動了,很快就被塞進車。
陸北川自己開車來的,隻能把安夏綁在副駕駛。
繞一圈進駕駛座,陸北川正好對上安夏那怨恨的要趕緊逃離的眼神。
他動作一頓,然後坐下,雲淡風輕說:“你知道你這眼神非常撩撥男人興致嗎。”
安夏一僵,下一秒陸北川幽幽轉頭看著她,緩緩吐出剩下幾個字。
“尤其是男人在**的興致。”
安夏:“……”
她立馬轉過頭,而後聽到男人低聲輕笑了一下,慢悠悠道。
“我們好像還沒在車上試過。”
安夏抓起手邊的抽紙二話不說往陸北川臉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