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死重生殺瘋全家,還把權臣撩爆啦!

第21章 阿姐,我錯了

蘇漪說著還作勢哽咽起來,楚楚可憐,與素日裏並無差別。

蘇淮的臉腫得像小山,已看不出麵色是紅還是白,他伸手扶著地麵,狼狽爬起。

“你說你什麽都沒送過我,那些針線是誰做的?蘇瀾她根本不會!”

“但她為你做了。”蘇漪冷笑,“她的女紅太差,我根本就做不出那種東西!”

“你寫個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她就去學女紅,你最喜歡的那雙護膝,也是她做的呢。”

蘇淮看向蘇瀾。

“你知道那護膝是什麽圖樣嗎?”

蘇瀾笑了笑。

到了這個地步,他依然不信。

回想多年前,逼著長夏教她,在燈下趕工,又想到初學時,被紮得滿是血洞的手指……

真是不值得啊!

其實,她該佩服蘇漪才是,能讓人如此死心塌地相信。

真是好大的本事呀!

她起身,平靜地說:“我隻給你做過一雙護膝,外穿的,圖樣是喜報三元。”

“顏色呢?”

“鵲灰。”蘇瀾接著說,“那年的冬天特別冷,我加了兩層綢布,棉花裏還摻了鵝絨。”

蘇淮驀地退後兩步,緩緩搖頭,他想否認,卻是說不出半個字來。

因為他知道,那護膝裏確有鵝絨,是連蘇漪都不知道的。

他曾懷疑過,卻隻以為是蘇漪忙忘了,並未深究。

不想竟是有隱情。

他抬頭看向蘇瀾,他好似有幾年沒仔細看過她了。

她穿著玉色鬥篷站在門口,臉小小的,被領子上的兔絨襯得格外柔和。

他在父親書房見過母親的畫像,是丹青聖手王悟非所畫。活靈活現,像真人一樣。

他臨摹過無數次,雖不如原畫生動,卻也讓他將母親的樣子印在腦海。

而此時,他發現對麵的少女,竟和畫中的母親很像!

唯一不同的是,母親雙眉英氣,斜飛入鬢。而她卻是眉若遠山,平添幾分柔順。

蘇淮懷疑自己看錯了,蘇瀾打人凶,罵人更凶,怎會柔順?

可他的腳卻像是粘住了。

他竟然在想,如果不是他誤會她,幫著蘇漪欺負她,她是不是會將禮物親手送於他?

這個像極了母親的人,會嗬護陪伴他,會代母親教養他,會喜愛他。

他們不會生疏,不會和仇人一樣。

可是,還有可能嗎?

他做了那麽多混賬事,辜負了她的心意,要怎麽補償呢?

他一直認為自己出生就失了母親,人生注定不會圓滿。卻沒想過,母親早已將可以彌補缺憾的人留下。

他們是一母同胞,本該是對方的鎧甲,可他卻把自己變成了刺向她的尖刀。

他後悔了。

真的後悔了。

“阿姐……”

蘇淮踉踉蹌蹌上前,想牽蘇瀾的衣袖,卻被她後退避讓開。

“還請蘇小爺,莫要這樣喚我,我早就與你說過,你我之間再無幹係。”

說完她便轉了身。

蘇淮看著她的背影,凜然決絕,好似再也抓不住,他胸口驟然撕扯開來。

他想,此刻便是拿刀刺入胸膛,將心髒生生挖出,連著血管碎肉一起,也不會更疼了。

“阿姐……”

逐星沒給他懺悔的機會,拎起他就走。

蘇漪不用人扔,自己主動離開,這錦闌苑不祥,她到死也不來了!

剛出大門,就被蘇淮拽住,他咬著牙質問:“你居然敢騙我!”

蘇漪現在連戲都懶得跟他演,畢竟,他連利用的價值都沒了。

她一把甩開蘇淮,冷笑:“我從前有多喜歡你,多願意捧著你,現在就有多厭棄你!”

“因為你實在太蠢,身為唯一的嫡子,你占盡先機,卻一事無成。”

“以前要我待你好,現在又要蘇瀾待你好。你沒了母親,就要我們當你母親,那我們沒母親該去找誰!”

“呸!”蘇漪吐了他一口,“你比蘇瀾更惡心!”

“你簡直不是人!”蘇淮罵完又哭起來,“我對你那麽好,那麽好呀……”

他得了好東西,總是要緊著蘇漪挑。為了讓她開心,對她言聽計從,結果就得了個惡心!

果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好有什麽用?蘇瀾對你不好嗎?你不是害起她來毫不猶豫嗎?”

“哈哈哈……”蘇漪笑得前仰後合,毫無儀態,“看在你蠢得可憐的份兒上,我再給你指條明路。”

“人心如鐵,懺悔是沒用的。活人永遠都比不過死人,人一死,什麽罪孽都消了。”

說完,施施然走了。

她清楚蘇淮的軟弱,清楚他的不安,清楚他像菟絲花一樣,要憑愛而生。

蘇瀾那個賤人,狠心至此,怎會原諒他?得不到她的關注愛護,蘇淮會死的。

死了好。

死了幹淨。

隻有他死了,蘇瀾才會後悔,才會痛……

蘇瀾並未將剛才的事放心上,上輩子眾叛親離,這輩子必然刀兵相見。

若是每一個失敗者的懺悔,她都要心情激**,那她非患心疾不可。

踩著時間裝扮完畢,她帶著逐星去榮王府赴宴,長夏留下見蘇家各處管事。

小丫頭忐忑,問那些管事不聽她的話咋辦?

蘇瀾再三承諾,不聽話的先記本本,待她回來一並收拾。

長夏才依依不舍送她出府。

天色陰沉,將雨而未雨。

榮王府的春日宴,選的可不怎麽是時候。

蘇瀾剛到榮王府大門,便有個綠衣婢女過來,恭敬詢問:“可是蘇家二姑娘?”

蘇瀾點頭:“是我。”

“王妃已等候多時,請姑娘隨奴婢來。”

蘇瀾被綠衣婢女引到前院廂房,見到了榮王妃衛英。

上一世,蘇瀾隻見過她一次,是老太君壽宴那天,自己被罵不知廉恥時。

當時衛英身懷六甲,穿著繡金紅石榴裙,戴著純金頭麵,花團錦簇,明豔逼人。

“是我榮王府的席麵不夠看嗎?一個個的不去吃席,在這扯什麽閑話!”

她毫不客氣的話,讓那些看熱鬧的賓客散了,然後一件鬥篷披在了蘇瀾身上。

“都是小人,慣會拜高踩低,對別人指指點點,你莫往心裏去,快回家去吧!”

那是她那日收到唯一的善意。

當時她還感激著,想有機會再去還她鬥篷,卻沒想半月後榮王府掛起白帆。

說是榮王妃難產,一屍兩命。

出殯那日,她特意去送,卻目睹她的婢女撞死於棺木前。

那婢女死前哭號,說是有人毒害王妃,她自知難逃一死,願以賤命求在場諸人,將這話帶於衛大將軍……